第十六章 令人震驚的消息

反觀北辰曄就不一樣了,雲戰對於自家寶貝女兒做出如此彪悍的舉動也是捏了一把汗,幸而鎮國公沒有計較,不然的話,年節過後,那些找不到事做的禦史肯定會湊堆的在皇上麵前告狀。

因此麵對北辰曄這個王爺女婿,雲戰未免訕訕的,深覺得自己的女兒太任性,也幸好女婿不計較,不然這夫妻倆的日子可怎麽過啊!

所以,他的心態和佟氏是差不多的,想著好好地和女婿溝通溝通,讓他多擔待,而且不要再如此縱容沫沫。

北辰曄從這次嶽父嶽母有些賠小心的姿態中也知道他們在想什麽,隻是狡猾的沒有說破,得到兩個強有力的同盟,自家娘子還不是緊緊地拽在自己手心裏?

要不說沫沫平日裏罵他奸詐,實在是吃過不少“暗虧”,所以讓她分外的警覺,但是這次不一樣,雖然在她意料之中,可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往往還沒奮起抵抗,就一敗塗地,連個告狀的地兒都沒有。

每當這時,沫沫憤恨無比的對月長嘯:為嗎自己替他出了一口惡氣,最後吃虧的卻還是自己?

不公平啊不公平!

不過,砸了鎮國公府這件事她可是一點也不反對,看現在京中那些貴婦人們的反應就知道了,以前參加個什麽宴會,那些人總是有意無意的在她麵前誇獎自己的女兒如何如何賢惠良善,還暗示她如果能做主在某人麵前美言幾句,現在這種情況不說完全沒了,也算消失了一大半,剩下的一些人也是一些也是看不清形勢妄想外女求榮的,這種人好打發的多。

年節很快就過去了,要安排的事務也變得更多了,年前沫沫隻是想著將沈嬤嬤一家的職權架空,可過年發生的一些事讓她決定將他們一家全部弄出昱王府。

沫沫大年三十大鬧鎮國公府的事傳的沸沸揚揚,原本昱王府的下人們也沒覺得有什麽,他們都十分清楚在王爺心中王妃的地位,因此也沒人不長眼去說她什麽,可偏偏有人不信這個邪,非要製造一些不好的傳言詆毀她,這個人就是秀雲。

沫沫不是個小氣的人,可是對於看不清自己身份,三番四次的想要構陷她的人,她實在沒有什麽聖母心腸,雖然翻不出大浪,可時不時的蹦出來膈應你一下也夠讓人煩的。

因此,她就和北辰曄商量了一下,打算在在京中置一個小院,消了沈嬤嬤一家的奴籍,讓他們自己出府謀生去,當然該給的她也不會少給,他們一家想要在內城居住是不可能的,因此她將院子置在了西市平民區,又給了他們兩家小商鋪,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有人想拿這件事說事也是不占理的。

再說,這些年沈嬤嬤一家私下裏昧的銀子肯定有不少,她也沒想過追回來,不管怎麽說,沈嬤嬤和她的兒子對北辰曄有救命之恩,就憑這一點,她也不會虧了他們。

北辰曄原本還有些遲疑,但是聽了沫沫的安排覺得很不錯,畢竟他們一家除了奴籍以後子孫還可以入仕,這是有些人一輩子求都求不來的。

隻是,在沫沫告知沈嬤嬤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鬧騰了一番,雖然他們一家是在王府做奴才,可奴才也有高低之分啊,他們因為主子是昱王,走到外麵,連那些低等官員都要恭恭敬敬的,現在被趕出去了,他們哪裏能有原來的風光。

沈嬤嬤覺得是沫沫容不下他們一家,於是一大家子冒著寒風在大門口等著北辰曄下朝,想要求著留下來,聲稱自己一家舍不得王爺,也離不開王府,還聲淚俱下的訴說當年賢妃臨終時,讓她好生照顧王爺,暗示王妃處處擠兌他們一家,要趕他們走等。

北辰曄剛開始還有些猶豫,覺得沈嬤嬤一家雖然背著他做了不少事,可對他是真心實意的,但是聽到後麵臉色就變了,自己的妻子在他麵前對他們一家半句壞話都沒說過,他們卻口口聲聲的埋怨妻子不容人,這還了得?

於是強壓著怒氣,拉著沈嬤嬤的手柔聲道:“本王知道嬤嬤的心意,可是嬤嬤為本王操勞了大半輩子,該好好的安享晚年了,讓你們離開本王也十分不舍,但是你們一家消了奴籍,子孫後代就可入仕途,本王若是對你們做了毀前程的事,豈不是連畜生都不如?你們放心,隻要本王在一天,絕對不會看著你們不管!”

沈嬤嬤一家聽完,當場就愣住了,王爺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們還有理由留下來麽?若強留下來,不是陷王爺於不義之地麽?

也是他們自己心虛,原本沫沫根本沒說過他們半句壞話,在北辰曄麵前處處為他們一家著想,他們不明就裏的告狀,落在北辰曄眼裏無異於陷害主子,他是敬重沈嬤嬤,也可以容忍他們一家做的小動作,可不代表他能容忍一個奴才以下犯上,公開的編排主子,不守奴才本分的人,是不可能再留下來的。

沈嬤嬤一家無法,隻得收拾行裝,一大家子在正月過完後就搬家去了西市。

沫沫得知這一茬後,冷笑一聲,什麽都沒說。

寒冷的冬天過去了,花紅柳綠的春天在一場毛毛細雨中姍姍而來。

花園裏,沫沫身著一身淺綠色的春裝,興致勃勃的賞著花園裏百花齊放的盛景,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她也沒了冬日的憊懶,隻是不能外出踏春總是有些遺憾。

北辰曄最近也不知道忙些什麽,往常都是下了早朝就回來了,現在卻總是下午回來,有時候大半夜的還要出去,看著他臉上的疲色,沫沫隻能想著法子變換著口味,讓他吃好些。

北辰曄回到清瀾院沒有發現沫沫,問過丫頭知道是逛園子去了,於是抬腿去了花園,手中還拿著一封信。

還沒走進花園,遠遠地就聽見裏麵傳出一陣陣輕笑聲,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悄悄地走了進去。

北辰曄在看到沫沫的那一刻,他以為看見了傳說中,墜落凡塵的仙子!

燦爛明媚的春光下,萬紫千紅,百花爭豔,卻不及花海中那一抹清新的淡綠色身影,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禦,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這一幕,永遠的印在了北辰曄的腦海中!

正閉著雙目,微仰著頭感受著春天氣息的沫沫絲毫沒有察覺到被窺視了,溫暖的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渾身也變得軟綿綿的,隻想躺在這藍天花海中好好的睡一覺。

腳步細微的聲響讓她從冥想中回過神來,微眯的雙眼在看到北辰曄時,驀地放大,像是被水洗過的明眸比那清晨閃爍在陽光下的露珠還要動人。

“你回來了!”

沫沫淺淺一笑,絲毫沒有察覺到這語氣像是一個盼望著夫君回家的妻子。

北辰曄心中一動,多日來的疲憊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荷葉幾個連忙行禮後悄悄地退了下去。

沫沫眼見的看見他手中的信件,而且肯定還是給她的,不然他也不會拿到這裏來。

北辰曄將信遞給她,讓她自己看。

沫沫打開一看,眼睛瞬間瞪得老大。

就在北辰曄以為她會自豪的發出一係列讚美西林墨的感歎時,這丫頭卻意料之外的冒出一句:“原來師兄喜歡當皇帝啊!”

北辰曄翻了翻眼睛,他以為兩個人相處了這麽久,他已經能夠了解她的想法,可現在事實告訴她,這丫頭腦子裏想的總會跟別人不一樣。

有人當上了皇帝不假,可不一定就喜歡當,當上皇帝坐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隻不過是為了活命而已,如果當初他放棄皇位就意味著死亡,那麽即使他不想當皇帝,也不得不拚盡全力去爭奪,所幸的是,他沒有性命之憂,也不需要坐在那個位置。

這次,他出手幫那人,也是希望買個人情,將來有什麽事,能夠多個聯盟,東雨和突厥可是一直盯著北雪呢!

不得不說北辰曄的這番打算很成功,因為沒過多久,在北雪的生死存亡之際,西霧國插手了!

“唉,師兄當了皇帝,那豈不是不能再來看我了?”沫沫無不遺憾。

北辰曄默然,最好永遠不要來!

“嗯,師兄不能來,我可以過去啊,正好來個長途旅行也不錯!”

沫沫打算著,前世想環球旅行沒來得及,這一世環球是不指望了,可是去其他幾個國家看看也是不錯的。

“不許去!”北辰曄黑著臉打斷她的幻想,笑話,將自己的東西送到覬覦已久的人那裏不是找不自在麽?

沫沫自動忽略他的話,正計劃著什麽時候出發好……

讓沫沫沒想到的是,沒過幾天,消失已久的花妖孽竟然出現了。

“你總算回來了,無憂還好麽?”沫沫激動的看著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花某人問道。

她之前也是從北辰曄的隻言片語中知道花妖孽一直在南雲和無憂在一起的。

花無邪泫然欲泣的看著沫沫,一副“你是負心人”的控訴眼神,看的沫沫眼角直抽搐。

“小沫兒,你太傷人家的心了,一年多未見,你都不問問人家好不好!”

坐在他對麵的北辰曄看不下去了,冷冰冰的說道:“不說就滾!”

對於師兄這副的這副鬼德行,他深以為恥!

花無邪抖了抖,總算回歸正常,卻是站起來,對著沫沫雙手作揖一躬到底,抬頭哭喪著臉說道:“小沫兒,憂兒她拋棄了我,你可要幫幫我啊!”

憂兒?沫沫眼角抽的更厲害了。

花無邪一臉憂傷,自顧自的說道:“我本以為陪著憂兒上刀山下火海,同甘共苦這麽久,她總會對我另眼相看的,可是,她登上皇位後,轉眼就將我趕出了皇宮,甚至還高手一路將我攆到了北雪,小沫兒啊,你可一定要幫我,不然,我死不瞑目啊!”

沫沫還沒說話,就聽北辰曄淡然道:“那你現在就去死,還有,要死死遠點,別髒了我的地!”

對於自己師兄那副鬼樣子,他表示無比鄙視,也許他這番話能騙到別人,可卻騙不了他,如果他不做到哪件事,就絕對舍不得死!

花無邪自動無視小師弟的嘲諷,一臉希冀的看著沫沫。

沫沫關注的重點卻完全放在了花無邪那句“她登上了皇位”,如果她理解的沒錯,這個“她”是指無憂吧,難道說無憂真的是多年前南雲宮亂失蹤的那個皇太女?

詢問的目光射向還在不停的小聲嘮叨,作祥林嫂狀的花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