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這些天她一直很疑惑,為什麽那天那些刺客會如此迅速的掌握她們的動向,畢竟去安國寺祈福是娘親臨時起意,頭一天跟她說了,第二天一早就出發的,如果不是那些人日日盯著孕婦,就是府裏有人透露的消息。

隻是,讓關伯對府裏的人暗中查了幾天,也沒有什麽發現。

老爹走的時候,留了一小部分的暗衛在家,她讓關伯將那些人分散在府裏各個地方,一旦有風吹草動,也好及時掌握,卻不想還是撞到了敵人的網裏。

更讓她疑惑的是,那四個幫助她的黑衣人在問過關伯之後,都不是關伯派的,也不是老爹臨走之前安排的,她已經肯定同她一起抗敵的那兩個黑衣人是北辰曄那廝的,畢竟之前他派人監視過她,雖然後來自己一再威脅讓那廝把人撤了,那廝說撤了,但是從那天黑衣人放了信號彈,他趕來救她,也知道他根本沒那麽做。

至於去幫娘親的是誰的人,她還真的不知道。她猜測過是不是暄的人,還趁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己對著夜空嘀咕了一番,也不見那二人現身,所以,她也不知道是誰的。

那天北辰曄回來後,聽了屬下的敘述,也同樣疑惑那二人是誰,隻是那兩個身受重傷的暗衛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也是在那天他們才知道有人同樣暗中保護著雲家大小姐的。

北辰曄也沒多想,隻以為是雲戰的屬下,畢竟之前他暗影追蹤鳳玉時,曾經三番兩次的遭人阻撓,現在想起來,他還真懷疑是雲戰的人幹的。

昨天他從宮裏回來,才開始審問那被抓的三名刺客,隻是那些刺客嘴硬的很,軟的硬的都上了,愣是不吐一字,那些人他總會有辦法讓他們開口,不過,他還是從一些蛛絲馬跡中,猜測出那些人是東雨國的。

隻是他現在是不可能將這事抖出來,就算確定是東雨幹的,他此時也不能做什麽,一旦逼急了,東雨在背後再戳一刀,腹背受敵的情況下,北雪焉能安然?

這些天日日不斷的審訊下來,直到今天,總算撬開了那三人的嘴,此時,北辰曄麵無表情的坐在太師椅上,手指輕叩著扶手,聽著那些刺客斷斷續續的口供,臉上竟浮現了幾絲笑意,眼裏卻是徹骨的冰冷,站在一邊暗影和陳正無意中看見了,身子反射性的抖了抖。

北辰曄聽完了想要的答案,站起身,對著一旁等候命令的暗衛做了個“殺”的手勢,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走出地牢,一陣陣寒冷的微風,撲麵而來,讓他清醒了不少,從那些紛亂的猜測中,暫時擺脫出來,抬頭看了看夜空,幾顆疏星點綴在黑幕似的夜空,閃爍著發出清冷的星輝,竟讓他想起了那雙璀璨狡黠的眼眸。

嘴角勾了勾,發出一陣低沉的笑,顯示著他此時心情還不錯,陳正和暗影相視一眼,暗自納悶,不過隻要主子心情好了,他們才會好!

夜已深沉,北辰曄絲毫沒有回去休息的打算,直接出了昱王府,往那條走了無數遍的路走去,陳正等了然,連忙跟了上去。

雲府此時陷入一片沉睡之中,隻有幾處地方有光亮,北辰曄輕駕熟路的來到思沫閣,心裏有些激動,他有多久沒來看她了?三天?五天?

沒人知道這些天他無數次徘徊在思沫閣的門口,是多麽渴望見她,隻是,他不能保證他會忍住不去碰她,更不能保證是否會看到那張討厭他的臉,此時,看到窗戶上,那個映射的身影,心中的思念,愈發的深了,心裏也不再想前幾天那麽沒著落。

若是以前有人告訴他,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肯定會嗤之以鼻,可是他卻嚐到了相思之苦,苦則苦,卻又滿含期待。

這次敢來見她,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他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生氣,但是,他總有機會慢慢地接近她,讓她原諒。

北辰曄讓陳正和暗影候在外麵,不讓人靠近,自己則走了過去。

屋子裏的沫沫並不知道此時窗外有人正靜靜的看著她的身影,她正坐在書桌前,捧著一本書,看的專注,還不時地在紙上寫寫畫畫。

“叩叩!”

突兀的的叩門聲響起,打斷了一室的寧靜,沫沫起身,去開門,原本以為是小寶,沒想到竟是一身玄衣的北辰曄!

一看到他,就讓她想起來懸崖底下發生的事,沫沫瞬間就要關門,卻被他撐住,仗著力氣大,十分不要臉的擠了進來。

北辰曄見她有發怒的跡象,為了防止把那些下人招來,連忙說道:“我有急事找你!”

沫沫斜睨著他,擺明不相信他說的,若真的有事,幹嗎不明天堂堂正正從大門進來,不過,這人都進來了,她也塞不出去,想著在自己家裏,量他也不敢動手動腳。

“有事快說,我要休息了!”語氣十分的不耐煩。

北辰曄心裏苦笑,這丫頭還真記仇啊!不過,聽了她這番不客氣的話,他竟然感到開心,至少她不會以前見著他,就稱呼他“王爺”,自稱“臣女”的那麽疏離,這是不是說,這小丫頭漸漸地將他當做自己人了?

這想法要是被沫沫知道了,估計會吐血!雖然這些天,她已經想明白了,雖然那天這廝強吻她,真的讓她十分的憤怒,可是那也有自己一部分原因,如果她早點直麵他對她的感情,早些把事情說清楚,估計這事就不會發生了。

隻是,現在讓她說,她還真的說不出口,北辰曄為老爹的事,付出了不少,還救了自己的命,所以,她又開始猶豫了,想等到暄回來再說。

北辰曄自是不知道她的想法,此刻,他正在打量她。

幾天不見,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小丫頭長大了不少,此時一副居家打扮,上身穿著一件齊腰的雪色衣裳,隻是樣式十分的奇怪,是他沒有見過的,下麵穿著一件同色長褲,叫上還有一雙毛茸茸大鞋,身上披著一件大紅色的披風,披散著烏黑的長發,整個人看起來嬌俏而又慵懶。

視線從頭上到臉上,粉黛未施,麵色白裏透紅,視線在落在她微抿的紅唇時,北辰曄感到有些口幹舌燥,忽而回憶起,那個無比香甜的吻!

沫沫正等著他說事,沒想到半天不見他開口,抬頭一看,那廝竟然神色迷蒙的看著她的臉發呆,饒是她厚臉皮,也經不住他這隻隨時都可能化身為狼的家夥注視,還有那種熟悉的怪異感讓她內心十分的慌亂。

掩飾的側過臉,俏臉緊繃,蠶眉倒豎的低喝道:“你要是無事,就回去吧,我忙著呢!”

北辰曄被她一喝,頓時清醒過來,將那些畫麵趕走,見她真的生氣了,也不再耽擱,就將方才審訊時的結果告訴了她。

沫沫神色凝重,仔細的回想那天那些刺客的話,然後同這聯係起來,想了想問道:

“如果突厥和東雨真的勾結在一起,那麽這次我父親遇襲很有可能東雨也參與其中。”

不然,那些東雨的刺客抓她做什麽,還有他擔心老爹會不會已經落入東雨的手中了。

北辰曄讚許的看著她,點點頭,看著她臉上的擔憂,知道她擔心什麽,安慰道:

“你不要擔心,雲將軍應該不會在東雨手中,不然,東雨一定會有所動作,利用雲將軍來動搖軍心!而且,我的人已經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雲將軍很有可能在一個隱蔽的地方,隻是現在還不能放手去找,你懂嗎?”

沫沫了然,理解的點點頭,老爹在軍中的影響力是北雪其他將軍無法替代的,若真的落入東雨國手中,東雨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至於不能放手去找,自然是為了防止東雨、突厥甚至其他不明勢力的追查,北雪一旦找到,其他人也就找到了,現在隻能這樣。

她不禁懷疑,這次東雨部署刺客來抓她和娘親,極有可能就是為了引老爹現身。

想到老爹平安無事,這些天的擔憂像一個巨石,壓得她喘不過氣,這下總算可以暫時放下來了,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對北辰曄說道:

“北辰曄,這次真的謝謝你!”如果不是他的暗衛保護她,也許那些刺客就得逞了。

北辰曄看她心情明顯好了許多,心情頓時也好了,溫柔的注視著她,一語雙關的說道:“這是我該做的!”

隻要你能開心,讓我做什麽都可以!隻是,他沒有說的是,雲戰失蹤,可能還有另一個陰謀!

沫沫還沉浸在在喜悅中,也沒有多想,隻當他是為了北雪國。

“對了,那些刺客是怎麽知道我們那天回去安國寺的?”

這幾天,她一直在想這個問題,若不是府裏出了奸細,就是有人在監視雲府。

“這個我也問過,他們說隻是安排,具體是誰告訴他們,他們也不清楚!”

北辰曄也沒了方才的放鬆,隻要一想到有人要傷害她,他就抑製不住的擔憂,隻是派人查探的時候,也沒有結果,他猜測是雲府有奸細,但是又不能放手去查,隻能慢慢地來。

沫沫聽了,有些失望,她可不想有人一直盯著她們,不過,雲府還是很安全的,隻要不出去,就不會有事,更何況這件事震動了皇上,短期之內,那些人估計不會輕舉妄動。

二人又討論了好一會兒,北辰曄見她有些困頓,才不舍得告辭離去,心情十分的好,見到盡職的守候在外麵的陳正和暗影,十分大方的賞給了他倆一個笑臉。

二人受寵若驚,想著半夜的忍饑挨凍,總算得到了回報。

時間匆匆而逝,元宵節過後,邊關總算傳來了好消息,北雪大軍在元宵節前,趁突厥放鬆警惕,派人潛入被突厥攻陷的越城,在元宵節那天夜裏,裏應外合之下,痛擊突厥守軍,斬敵兩萬,擒獲五千,成功的收複了越城。

消息傳回上京,滿朝文武額手稱慶,紛紛向皇帝道賀,隻是高興之後,有些人卻隱隱才覺得不對勁,這越城之戰,可是大功啊,可是卻是被一個平日裏沒什麽作為,整日裏舞文弄墨的安王所得,這就讓人不得不深思了。

自雲戰失蹤後,文武百官屢屢奏請皇上重新派人領軍,隻是朝中盤根錯節,各派推薦各派的人,誰都不服誰,一時之間,僵持不下。

而北辰軾一時之間也沒有好的人選,原本想讓第三子北辰曄前去,畢竟他八歲那年就跟隨一個老將,在軍中曆練,一直呆在東雨和北雪的邊境,近些年,東雨同北雪還算和平,雖然沒有什麽大的戰役,但是小摩擦總是有的,因此,北辰曄的軍事天賦也顯現了出來,他很希望他能去,可是卻被他強硬的拒絕了,把北辰軾這個父皇氣了個半死。

再加上那諸位將軍的聯名上書,見邊境的戰役沒有出現大的變故,因此。,他也就默認那個不待見的第四子繼續領軍。

這次安王立了大功,在軍中的地位肯定會上升,一旦這次趕走突厥,那麽,他定會名揚北雪!隻是,有人甘心嗎?

奢華的慶王府裏,慶王麵目猙獰,看著那些頭愈來愈低的謀士,怒氣就不打一處來,將手邊所有能砸去的東西,全部砸向了他們。

“飯桶,全部都是飯桶!”

今日早朝聽到那些人對那賤種的讚揚,他嫉妒的要命,回來的路上,百姓們的讚美聲,更是讓他妒火中燒!

他萬萬沒想到那個從小就被他踩在腳底,在後宮苦苦掙紮的賤種竟然會有今天!

當初朝議的時候,他本想奏請前往邊關的,隻是見那個死對頭沒有去,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戰場上刀劍無眼,有苦又累,而且,他擔心老家夥會趁機立那死對頭為儲君,所以,他不顧謀士的勸告,沒有前往,倒讓那個賤種得了便宜。

當時他就暗暗的想,最好讓他死在戰場,也算為國捐軀,沒想到不僅沒死,還成了軍帥,立了戰功,這讓他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如果去的是他,那些戰功就是是他的了。他一直得不到雲戰的支持,自然也沒有軍中的支持,索性最大的死對頭北辰曄比他好不了多少,所以,他並不是特別的著急,可是要讓一個從小在他手下苟延殘喘的人一步登天,他是萬萬不能忍受的。

更何況,他不想有第三個人加入鬥爭,盡管這個人不討老家夥的喜歡,在朝中也沒有勢力,可是一旦獲得軍方的支持,一切就又不一樣了。

“本王讓你們想辦法!想辦法!不是讓你們在這裏像柱子似的傻站!”

慶王咆哮道。

那些謀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有一個頗受慶王新人的謀士走出來,有些發抖的說道:

“王爺息怒!我等之前勸告王爺前去,王爺不肯,現在這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想也沒用啊,不過,等安王會回來,王爺拉攏他……”

“什麽?讓本王拉攏他?他算什麽東西,他配嗎?你出的什麽主意?還是說你有異心,背叛本王?”

還沒等那謀士說完,慶王蹭的一聲跳起來,走到謀士麵前,指著他大罵。

那謀士頓時氣得倒仰,可是絲毫不敢表露出來,隻得跪在地上,張口辯解求饒。

慶王冷哼一聲,沒有理他,轉身坐在椅子上,眼睛掃了其他幾個謀士一眼,冷冷的問道:“你們怎麽說?”

那些謀士看著頭都快磕破的同僚,一個個戰戰兢兢,最後,一個看起來十分奸猾的人走了出來,諂媚的說道:

“王爺,他說的是個辦法,不過,王爺可以換一種方法,安王不是還沒娶親嗎,到時候,您找幾個機靈點的美人送給他,到時候,還不是任您拿捏?更何況,這世事無常,誰能保證安王會一直打勝仗?”

慶王方才也是氣瘋了,現在靜下來想想,除了這個方法以外,還真的沒有其他好的辦法,事到如今,他在不甘心也是枉然!

如果真的掌握了那個賤種,他若是聽話,那麽一切都好說,若是個反骨……

哼,他更不會手下留情!

那個幕僚見慶王沒有反對,得意的看了其他人一眼,又是阿諛奉承一番,將慶王哄得十分開心。

沫沫得知消息後,也是十分開心,想著短短的不到兩個月,就已經收複了兩座城池,如果戰事順利,或許要不了多久,戰爭就可以結束了。

不過,她也知道,越是到最後,越是艱難,更何況還有東雨從中作梗,突厥這次損失慘重,如果就此收兵還好,若是急紅了眼,恐怕這仗還有的打。

果然,沒過多久,沫沫的擔憂就變成了現實!

邊境傳來消息,突厥著增加三萬鐵騎,繞過正方戰場,從西北方向侵入,肆意屠殺邊境百姓,掠奪物資,在消息傳回上京時,已有兩座城池沒來得及逃走的百姓被屠殺殆盡,一時間,血流成河,恍如人間地獄。

邊境一時戰火紛飛,那些百姓為了避免戰火,紛紛向複地遷移,更有一些窮苦百姓,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家園,死在逃難途中。

現在,整個上京城陷入一片冷寂!

北辰軾大發雷霆,怒斥突厥的殘暴不仁,火速的傳令全國各地地方官員,妥善安置難民,並迅速調集附近的軍隊,集中兵力,前往西北應敵。

隻是,這次突厥鐵騎改變了作戰方式,不再占領城池,而是每每攻陷一個有人地方,就會屠殺當地百姓,掠走所有的東西,然後如潮水般退去。

也因為如此,北雪國損失慘重,盡管派大軍前往,卻沒有大的作用。

而北方戰場,也陷入了膠著狀態,眼看天越來越暖和,北方卻仍舊沒有下雨的跡象,雖說下了兩場雪,可是遠遠不能解決幹旱問題,所以,突厥大軍更不會退去。

曆城城主府裏,氣氛十分的壓抑。

北辰暄眉頭緊鎖的坐在議事廳,手邊放置著一副軍事用圖,兩個多月的戰場生涯,讓他迅速的成長起來,漸漸的褪卻了那種溫潤的氣質,變的淩厲起來。

此時,那些將領默默無聲的分列兩邊,臉上的表情都如出一轍,都有著深深的憂慮。

“操他媽的突厥人,等老子攻進突厥,定將那些崽子剁成肉泥!”

胡統領嘭的一掌拍在椅靠上,爆了粗口,那木頭聞聲而碎,足一見他內心的憤怒。

其他的統領沒有作聲,連那個最愛和他抬杠的趙統領也沒說話,他們哪個不恨?雖說他們征戰沙場多年,殺人無數,可到底不是嗜殺之人,不會亂殺無辜,這次突厥的舉動真的觸犯到他們的神經了。

眾人齊齊的看著北辰暄,十分希望他能想出好辦法,自越城之戰後,他們對北辰暄的能力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在幾次大大小小的戰役中,他的才能得到了許多人的認可,在軍中已經建立了一定的威望。

北辰暄掃了他們一眼,招了招手,讓他們聚攏過來,開始討論起來。

“我有一個想法,隻是有些冒險,但是如果不試試,我們極有可能會陷入包圍!”

北辰暄變的有些粗糙的手指在地圖上點了點,嚴肅的說道。

“雖然西北方向的兵力開始集結,但是人數畢竟不多,況且突厥鐵騎來風,去如影,一旦撞上了,那些人還真的不一定阻擋的了!朝中增派的兵力至少還要再等半個月,我們能等,可是那些無辜的百姓不能等!”

頓了頓,繼續說道:“所以,我會親自率軍,決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踐踏我們的百姓!”

這一番話,說的這些人愈加的感動,他們這些人大多出生草莽,有幸跟了雲戰,才有今日的一番成就,所以,對於那些同樣出身的平民百姓,愈加的感情。

對於突厥的慘絕人寰的所作所為,他們哪裏看不下去,可是他們這裏膠著著,根本不能動彈,及時十分想要去西北戰場,雖說他們想這麽做,可是這裏也同樣重要,一旦他們的兵力分散,很有可能會被突厥大軍各個擊破。

“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麽,所以才說會有一定的風險,但是總要試試才行!”

“我等必當聽從!”眾人對視一眼,齊聲說道。

既然有辦法,總要試試,否則,多耽擱一天,就會有無數的人慘遭殺戮!

眾人聚在一起,聽了北辰暄的辦法,覺得可行,於是他們紛紛提出自己的觀點,來完善休整,以期能夠一舉成功!

大約一個多鍾頭,就商議完畢了,等那些統領一個個興奮的下去了,北辰暄才站起來活動手腳。

看著已經抽出新綠的樹,深邃的目光看著京城的方向,眼裏閃過柔情,從懷裏小心的掏出一隻小小的盒子,正是臨行前,沫沫塞在他手中的。

看著裏麵的東西,唇角**出一絲笑意,隻是瞬間,這絲笑意僵在了臉上,目光悠遠的看著西北方,眼裏閃過一道幽芒,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京城一間不小的酒肆裏,圍坐在方桌上的幾名喝高的男子開始低低私語。

“你們說,這雲大將軍會不會真的已經死了?”一個身材魁梧的大喊神秘兮兮的說道,盡管他壓低了聲音,可經那大嗓門說出來,整個大堂都聽得清。

此言一出,整個酒肆安靜下來,紛紛伸長了耳朵,凝神細聽。

“這消息可是從邊關傳來的,聽說已經找到雲將軍的屍首,正往京城運呢,應該不會是假的!”旁邊坐著的看起來有些精明的說道。

“這可如何是好?”另一邊年輕一些,看起來像是秀才,聽完酒友的話,看起來十分的憂心。

“可不是!這雲將軍是個多好的將軍啊,我大姨她表弟的弟媳的表姨的兒子就在雲將軍手下當過差,還有幸見過見過雲將軍,他說雲將軍看起來很嚴肅,可是十分關心他們那些當小兵的,聽他說有的人離家好幾年沒有回去,夜裏常常想家想的躲在被子裏哭呢,被雲將軍知道後,就向皇上上書,那些當兵的,這才有了回想探親的機會,雖然三年隻能有一次,可總比沒有強吧!若是家中有親人亡故,還能回去見親人最後一麵!”

“是啊是啊,雲將軍真的是個好將軍,如果不是他,那些突厥蠻子還不知道如何張狂呢,可是沒想到竟然會中了暗算,都是該死的突厥蠻子!”

“就是,就是,那些強盜真不要臉呐……”

……

酒肆裏頓時一片罵聲,一個個都憤怒不已,酒肆的掌櫃怕鬧出事來,小心的上前勸阻,可是憤怒中的人誰都沒理會他,掌櫃無奈,隻好貓在櫃台後麵,不再吭聲。

沒過多久,這些消息就傳到了沫沫的耳朵裏,她不知道為何一夜之間京城會出現這種流言,以前傳老爹投遞叛國,隻是被皇上下令壓了下去,這次倒好,直接說老爹死了,還傳的似模似樣,比真的還真。

她相信老爹還活著,隻是這消息卻不能讓它在府裏流傳,不然,弄的人心惶惶不說,一旦傳進娘親的耳朵裏,隻怕她又是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她吩咐關管家給那些下人放話,然後每天大部分時間都是陪在佟氏身邊,盡量不讓那些流言影響到她。

沒過幾天,整個京城裏都瘋傳雲戰已死流言,一些茶樓和酒肆尤為熱烈,最後傳著傳著,竟然說是天要亡北雪。

因為最近又有新的戰況傳回,那些被調集到西北戰場的大軍,與突厥鐵騎交鋒,屢戰屢敗,死傷無數,又有幾座城池被洗劫一空,突厥鐵騎十分狂妄的說沒雲戰的北雪,隻有被突厥的鐵蹄踐踏的份!

而北方戰場的戰事也不順利,雲戰已死的消息傳出後,被雲戰一手訓練出來的鎮北大軍是,一時軍心大亂,士氣低迷,在數次同突厥大軍的正麵交鋒中,敗多勝少,一時之間,那些不明真相的人,都以為天真的要亡北雪。

雖然已經下令禁言,可是依舊阻止不了動**的民心,一時之間,整個上京沉浸在一片焦躁不安的氛圍中。

這些天,沫沫也沒有閑著,研究分析著這些天陳正帶來邊境的戰況信息,這些信息還算全麵,因此,從中她還真的發現了一些東西。

原本想等北辰曄來了跟他說的,隻是這段時間一直沒有看到他,問陳正,得知他最近很忙,脫不開身,而她也等不及了,就直接去了昱王府。

在外麵等著守門的侍衛進去通報,沫沫看了一眼恢弘大氣的正門,心想不愧是當今最寵愛的兒子,連大門都不知道比安王府好多少倍。

沒過一會兒,北辰曄竟然親自來了,也不知道他是幾天沒睡,眼睛也是布滿血絲,下巴處有青黑的胡茬,精神看起來尚可,隻是看起來很疲憊。

此時,他正萬分驚喜的看著沫沫,見她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瞧,才想起自己這些天都沒好好休息打理自己,用手摸了摸下巴,臉上閃過尷尬之色,得知沫沫來了,他匆匆忙忙的趕來,也沒來得及收拾,現在這副鬼摸樣,感覺自己在心上人麵前丟了形象。

不過沫沫沒有笑,她純粹是好奇這個一向精神抖擻,注重儀表的家夥,怎會搞得如此模樣?不過,這不是她該管的。

二人來到客廳,沫沫直接說明了來意。

北辰曄心中有些小小的失望,原本以為是自己這幾天沒去雲府,這丫頭想自己來著,結果卻是其他事,不過,也隻是一點點而已,她有事,能夠想著來找他,說明她已經信任他了。

“我計算了一下,從突厥在北雪掠奪的糧食和糧草,根本不能滿足戰場上的需要,更何況突厥從去年就開始大旱,到現在已經將近九個月了,他們百姓自己都沒吃的,但是還在不停的增兵,這裏麵肯定有問題了!”

沫沫將這些天分析的數據都列了出來,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她覺得東雨不僅僅參與了對老爹的陷害,甚至還暗中提供糧草給突厥。

若是這猜測是真的,那麽她不得不佩服東雨的膽子!一旦被揭發,東雨國皇室的名譽必將受損,南雲她不敢說,但是西霧國肯定會加強防,畢竟有了上次的事,西霧肯定心生不滿,東雨如果敢毀約,那麽就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臉。

北辰曄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他再一次領教了她的不同尋常!其實他早就發現了其中的問題,隻是他吩咐了遠在東雨的探子暗中查探後,才確定下來的,這些天一直在忙,也是因為此事。

沒想到,她竟然僅憑一些隻字片語就發現其中的問題,哈哈,果然是他看重的女人!

沫沫被他這麽一看,心中還是很得意的,但是明白他的心意後,終究有些不好意思。

北辰曄見她耳根有些發紅,心中暗笑,也不再逗她,一本正經的說著他的發現:“東雨的向突厥提供了糧草,而且還不止這些,另有藥材還有布匹!”

沫沫點點頭,看來這次東雨是出了大力啊!

東雨早就有稱霸天下的野心,四國中,東雨的人口最多,煤礦資源豐富,南雲是農業最發達,北雪的礦產很多,西霧則各方麵比較均衡,但是國力卻是四國中最差的,因為把持朝政的不是皇上,而是外戚。

東雨在糧食方麵受到南雲的遏製,而鑄造兵器所需要的礦產又需要北雪,因此,它也受製於北雪,如果不是鑄造業發達,擁有其他三國所沒有的能工巧匠和先進的武器,其他諸國哪裏容得了它?

“突厥同東雨並不相鄰,如果東雨要運送糧草到突厥,勢必經過北雪,可是為這麽到現在才發現呢?”

沫沫心下疑惑,難道守衛在邊境的地方過是瞎子不成?

“這些糧草是在訂立和平條約之後運過去的!”

北辰曄說到此處,也頗為惱火!現在根本抓不到東雨的把柄。

這麽早?東雨國刺殺嫁禍不成,又慫恿突厥同北雪開戰,坐收漁利,這招還真陰險!

“可是,就算這樣,那麽多的糧草運過去,難道那裏的地方官就沒有發覺不妥嗎?”

沫沫瞪眼!

“糧草是從臨江城運過去的,已經查出那裏的知府收了好處,現在已經被收押回京,等候處置!”

好吧,貪官在哪個時代,都是存在的!隻是那個知府那是恐怕也不知道因為一己貪念,而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吧!

不過,事情倒變的更複雜了,突厥正麵敵對,背後東雨在暗中操作,看樣子,這戰事短時間內,還真的結束不了。

再這麽拖下下去,北雪國短時間內,很難恢複過來,而且,現在戰事對北雪非常不利,關鍵是現在軍心不穩,太多的百姓流離失所,更多的百姓惶惶不安,那三萬鐵騎就像一把刀,狠狠地插在了北雪國的心上。

“你也不要擔心,朝中已經有部署,東雨國同突厥不會一直這麽合作下去!”

北辰曄看出了她的擔憂,不禁柔聲提示了兩句。

沫沫眼睛一亮,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如果不是東雨的介入,這場戰爭根本就不會打得如此艱難,隻要破壞了他們之間的合作,一旦他們出現矛盾,那麽,突厥肯定支撐不下去。

北辰曄見她懂了,也沒再多說,畢竟涉及到朝政機密,他也不能透露太多,不然一旦走漏消息,她很難解釋的清楚。

通過這些天的相處,二人之間和諧了許多,雙方有了更深的了解,沫沫覺得北辰曄這人還是不錯的,身上有身為皇家子弟的傲氣,卻沒有那種盛氣淩人的架勢,也不會仗勢欺人,也不是那種草包,心中很有成算,雖然有時候霸道了一些,但是卻不會真的強人所難。

老爹的事,也多虧了他的照拂,在流言四起,被人惡意中傷的時候,是他一直暗中幫助,雲府才沒有受到巨大的衝擊,老爹的聲譽也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是她心裏卻是有數的,因此,對他,她還是十分感激的,盡管她不能回應他的感情,不過,作為朋友之間的那種交往,是她樂見的。

對於崖下發生的事,沫沫有時候想起來,雖然還是覺得別扭,但是也沒再過多的糾結,北辰曄也沒再提起,都好似忘記了般!

而北辰曄對於目前二人的關係也比較滿意,雖然在她的眼裏,他所看到的隻有感激,但是已經堅持了這麽久,還有了進展,他自信,最終會得到她的心。

二人又聊了些其他的,很是投機,到了用午膳的時間,沫沫起身,想要告辭,結果被北辰曄留了下來:

“你現在回府也趕不上吃飯,不如就留先來用膳了再會去吧!”

北辰曄麵上沒什麽,心裏卻緊張的厲害,生怕她拒絕似的。

沫沫想了想也是,反正回去也趕不上飯點,既然他相邀一場,若是拒絕了,反而顯得自己小家子氣,於是點點頭應下了。

北辰曄高興的差點飛起來,吃飯的時候,將那些伺候的下人全部趕下去了,寬敞的屋裏子,隻有他們兩個人。

沫沫吃飯的時候,不喜歡說話,北辰曄也是如此,二人都默默地吃著飯,十分的安靜,偶爾發出一點響聲,到更顯得安靜。

北辰曄卻覺得分外的舒心,麵上一直帶著笑意。以前,一直是他一個人吃飯,他並沒有覺得不好,可是今天身邊多了一個她,卻是如此的溫馨,整顆心仿佛都想飛起來,這是不是就是幸福的感覺?

他細心的留意著沫沫的口味,發現她比較喜歡吃肉類,特別是那道麻辣兔肉,吃得最多,看到這裏,心裏驀地有些難受,也不知道那些年在孤雲寺她是怎麽過的,難過長得這麽纖瘦!

沫沫注意到他的注視,扭頭一看,才發現他的目光讓她說不出的別扭,額,她好像在他的眼裏看到了心疼!

想到這裏,不禁眼角抽搐!她現在好好地,有什麽好心疼的?若是知道了北辰曄的真實想法,她肯定會替孤雲寺喊冤,她有個酒肉不忌的師傅,自己也是無肉不歡,怎麽可能會真的一點肉都不吃?

“怎麽了?”咽下嘴裏的食物,才問道。

北辰曄回過神來,也沒有說話,隻是動手將幾道味道還不錯的葷菜夾到她碗裏。

沫沫看著麵前堆的像小山似的菜,頓時糾結了,到底是吃還是不吃呢?這家夥是用自己的筷子夾的,難不成我要吃他的口水?還是間接接吻好不!

北辰曄見她這般糾結的小模樣,覺得有趣極了,好吧,他承認,他是故意這麽做的!

沫沫見他一臉期待,臉上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想來也不是故意整她的,她如果不吃,貌似會很傷人,於是,隻好無比糾結的一口一口吃下。

北辰曄見她吃了,很想放聲大笑,不過,他也知道一旦這麽做了,這個小丫頭肯定跟他急,於是隻好憋在心裏。

飯罷,稍坐了一會兒,沫沫怕娘親擔憂,也不敢久留,北辰曄執意送她出府,剛走到門口,外麵就傳來爭執聲。

沫沫覺得那道尖銳的女聲有些耳熟,想了想,才記起正是上回宮宴時,那個極品女李如珠的聲音。

“你這狗奴才竟敢阻撓本小姐,活膩了不是?等我見到表哥,一定有你好看的!”

李如珠氣得要死,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看門的不進去通報也就罷了,還敢攔著自己不讓進,簡直是找死!

那兩個守門的侍衛不做聲,任她撒潑咒罵,也不動分毫,心裏卻對這個李大小姐不感冒,自家王爺吩咐過,鎮國公府的人一律不讓進,他們就絕不會放一隻蒼蠅進去。

若李如珠知道自己竟然被他們歸為蒼蠅一類,隻怕會氣的鼻子冒火。

沫沫已經知道在那次宮宴上,那個李如珠為何會針對她,後來還問過王書韻,才知道原來李如珠是北辰曄舅舅的嫡女,但是他的這個舅舅卻是鎮國公續弦所處,與北辰曄的母親,賢妃是同父異母。

而且,賢妃自幼被已過世的太後接進宮裏撫養長大,至於為何會如此,有傳聞說後來的鎮國公夫人待年幼的賢妃極為不好,太後知道後,就將她領進了宮裏,這事當時鬧得還比較大,鎮國公府為此丟了很大的臉。

所以,沫沫猜測,北辰曄應該是不喜歡那外祖一家的,不然,那次在宮宴上,也不會那麽不給李如珠麵子。

側頭看了北辰曄一眼,果然隻見他眉頭挑得老高,臉上閃過一絲厭惡。

李如珠見他們還是不讓,氣極的將手中的鞭子向那些侍衛身上甩去。

“李如珠,你好大的膽,敢在這裏撒野,你的規矩學到狗身上了嗎?”

北辰曄見李如珠不顧路人的指指點點,竟然還敢甩鞭子,陰沉著臉,上前一把奪過鞭子,毫不留情的開口訓斥。

噗嗤!

沫沫忍不住差點爆笑,原來這廝的脾氣還真的不好啊,竟然如此罵人家一個小姑娘,看著路人看李如珠的笑話,再看看她醬色的臉,她都替她委屈。

“表哥,這不怪人家,都是這兩個該死的奴才攔著!”

李如珠也就那麽片刻的委屈,見到心儀的表哥出來,那裏還顧得上其他,連忙就想貼上來,卻在看到沫沫是,臉色陡然變的鐵青。

“啊,你這個鄉巴佬怎麽會在這裏?是不是又來這裏勾引我表哥的?你趁早死了這條心,表哥不是你這種人能肖想的!”

沫沫無語!聽了她的叫囂,剛才的那點同情一下子沒了,還有,她有那麽土嗎?幹嘛每次見到她,都喊她鄉巴佬?

這個她倒是猜對了,那次宮宴,她穿的很素雅,很不符合李大小姐的審美觀,在她眼裏,真有用金銀玉器的堆砌,才能顯示出她的端莊貴氣。

李如珠在宮宴結束後,也打聽過沫沫,知道她是大將軍的女兒後,更是看不起!在她眼裏,雲戰的戰功再多,也比不上她家的先祖,她的先祖乃是開國元勳,世襲公爵,而雲戰隻不過是草莽出身,哪裏能同正真的老牌貴族相比?

所以,她打心眼裏看不起沫沫。

“怎麽,沒話說了吧?識趣的,就趕緊滾開,不要糾纏我表哥,不然,有你好看!”

李如珠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怕了,也沒注意表哥那極為難看的臉色,瞟了她一眼,洋洋得意的威脅她。

沫沫自是不知道她心裏的想法,暗自納悶這李如珠的腦子長到哪裏去了,一個人在那裏哇哇大叫,卻沒發現人家根本都懶得理她。

“北辰曄,那我先走了,有些事,還要你多多費心了!”

沫沫沒有理會李如珠,平日裏,她見不得這種囂張的人,自己的破爛事一大堆,還敢管東管西的,好像別人都怕她似的,你越是計較,她就越是得意,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無視!

北辰曄點點頭,見她沒有帶護衛,於是吩咐陳正護送她回去。

沫沫無視李如珠在聽到北辰曄吩咐陳正送她回府時,那羨慕嫉妒恨的難看臉色,就想從她身邊過去,卻被她伸手攔住。

“哼,裝什麽千金大小姐,現在整個京城說不知道雲戰已經戰死,你們雲府在京城還有立足之地嗎?你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平民罷了,裝什麽裝?”

這話一出,頓時引起那些圍觀百姓的公憤,且不說雲大將軍在他們心目中有著崇高的地位,容不得一個女子在那裏亂說,就這“低賤”二字,也是深深的觸怒了他們。

隻是他們知道這女子不好惹,也不敢說什麽,隻是看向李如珠的目光,充滿了厭惡和憤怒。

沫沫原本不想和她這個被寵壞的大小姐計較,沒想到她卻拿老爹說事,還敢侮辱她,這就不能怪她了。

還不等北辰曄開口,她上前一步,逼近李如珠,質問道:

“你聽誰說我父親死了?怎麽,你親眼看見的嗎?還是說,我父親失蹤就是你們鎮國公府幹的?不然,連當今聖上都不知道的事,你一個千金小姐是如何知道的?還有,你說我是低賤的平民,那你這個高貴的小姐卻吃著平民種的糧食,住著平民蓋的房屋,穿著平民做出來的衣服,那請問,你又是什麽東西!”

李如珠被沫沫如此犀利的逼問給震住了,過了一會兒才知道是什麽意思,背後不由得嚇出了冷汗!

她再怎麽囂張也不敢承認雲戰是被鎮國公府害死的,若是傳開了,再傳到到皇上的耳朵裏,他們鎮國公府隻怕吃不了兜著走!

“這整個京城都這麽說的,又不是我一個人?”李如珠這才注意到周圍的人看她的目光十分的不好,尖叫著反駁道。

“哼!市井流言罷了,隻有蠢笨的無可救藥的人才會相信,聖上都沒說,你就敢斷定我父親身死,你真的比聖上還英明嗎?”

對於李如珠,沫沫實在是看不上眼,她若堅持說老爹身故,就承認自己是個蠢人,若她死咬著不放,蔑視聖上的大逆不道的帽子,她是扣定了!

李如珠瞬間被堵得啞口無言!

沫沫見此,也不再理她,對著北辰曄說了句“告辭”,就頭也不回的離開。

北辰曄目送沫沫離開後,才陰沉著臉對守門的侍衛說道:

“守著王府的大門,隻要鎮國公府的大小姐敢靠近大門三丈之內,就給本王趕出去,若是不走,就給本王打斷她的腿!”說完,也不看李如珠難看的臉色,轉身回了王府。

李如珠臉色難看至極,卻也不敢硬闖,使勁的跺跺腳,轉身離去,心裏將沫沫恨得要死,暗暗發誓,絕不會讓她好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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