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三 陰謀又現
北辰曄將王府裏裝飾修繕的事事無巨細的對沫沫說了一遍,大到主院的布局,小到裏麵的花花草草,力求盡善盡美。
他並沒有覺得這事太瑣碎,讓他覺得厭煩,反而在和沫沫討論他們未來的家時,心裏總縈繞著一種溫馨的感覺,他想著兩個人就要在一起生活一輩子,希望讓沫沫能夠開心的生活在王府裏。
沫沫倒沒有特別的意見,聽說婚房和他現在居住的院子不是一處,就說了幾點自己希望的樣子,無非是院子裏多種些花草,得知院子裏還有幾顆大樹,她很是興奮,這夏天一到,在樹上掛著秋千,這樣躺在樹蔭下,可真是一大享受。
北辰曄一一記下來,連她喜歡什麽花,什麽樹都記著,準備回去移栽。
“對了,過幾天就是納征了,你準備的如何?”由於是皇帝賜婚,所以六禮中,隻剩下納征和親迎了,三天後是個好日子,昱王府就在那日下聘!
“準備什麽?”沫沫納悶,她對於古代的婚禮還真明白,隻知道裏麵有好多事情,不過娘親不讓她操心,她也沒管。
北辰曄撫撫額,大約也知道是怎麽回事,可能又是他那個未來的嶽母一時忘了,沒來得及告訴她。
“現在時間緊,嫁衣的事有我,可你……”見沫沫一臉懵懂,心知她是真的不知道了。
沫沫一聽嫁衣,這才想起來,一般人家,嫁衣都是由女方準備的,而且還得新娘一針一線的做出來,像他們這樣的人家雖然不需要自己親手做,可是也要動針縫上幾針,意思意思,還有其他的繡品什麽的,都要自己繡幾針,最重要的是未來夫婿的衣服要做上幾套,這個可不是別人能代替的,一定要自己動手。
所以,不管你是平民女子還是大家小姐,都要懂女紅,當然,如果你是公主或者嫁給皇上,就不必這樣了。
沫沫這下為難了,雖然之前跟著袁嬤嬤學過女工,可畢竟時日尚淺,而那嬤嬤見沫沫的確不是拿針線的料,也沒有特別嚴格,所以,她的女工還真見不得人!
北辰曄看著沫沫的臉色,心裏也猜出了幾分,雖然心裏很期待,可是也舍不得為難她,於是裝作不在意的說道:“其他的還好說,如果衣服做不了,也沒什麽,我看到時候誰敢挑理!”
沫沫卻不同意,再怎麽樣也不能讓人小瞧了去,針線醜就醜吧,做出來的衣服能穿就行了。
“不行,左右還有些日子,到時候讓真針線房的教教,興許就會了,不過若是到時候做的不好,你可不許笑話!”
這一瞬間,北辰曄高興的直響將她抱起來,親兩口才好,她終於肯為他努力了,不是麽?
“我不會笑話你,到時候就算真做的不好,我也會天天穿著!”
沫沫聽的眉開眼笑,心裏卻是惡作劇的想著到時候若那醜醜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不知道會驚掉多少人的眼珠子!不過,她會盡量做得好些,再怎麽說,從她手中出去低劣產品,別人也會說她不夠賢惠不是?
另一廂,雲悅卻是急的不行,因為雲戰拒絕了慶王的求親,那麽她出去的日子就遙遙無期了,被困在院子裏已經好幾個月,再這樣下去她就真的要瘋了!
之前傳來那人傳來命令,讓她嫁給慶王,她是不願意的,在她心裏,一直有著昱王的影子,縱然已經對他心生怨恨,可是那種少女情懷卻沒有變,可是就算她不願意又如何,她現在活著就是為了報仇!
看著眼前的女子,雲悅急急地一把抓住她的手問道:“主子難道就不管我了嗎?在這裏呆著,我根本做不了任何事!”
女子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不客氣的收回手說道:“你附耳過來,按我說的做,過不了幾天,你就自由了!”
雲悅將信將疑的附耳過去,聽完了女子的話,臉上爬出了惡毒的笑意!
……
納征這天到了,一大早,沫沫就被荷葉拉出了被窩,和荷香忙進忙出的給她打理,她哈欠連天的迷迷瞪瞪的任荷葉給她穿衣,實在是昨晚學著裁衣,弄的大半夜睡不著,結果導致今日起不來。
荷葉看著自家小姐這副模樣,隻得挖空心思將她打扮的漂亮些,若是這幅樣子出去,可就太失禮了。
沫沫淨麵之後,見荷葉拿著那些胭脂水粉就要往自己臉上湊,嚇得連忙清醒過來,她現在皮膚正嫩,這些東西不知道是怎麽製成的,她可不想好好地臉蛋被禍害了。
現在她已經十三了,臉上又比去年長開了許多,許是雲府膳食好的緣故,身量也高了不少,比同齡人差不多了,對於這個,沫沫還是很滿意的,之前她還生怕自己長不高!
荷葉見她不肯上妝,也不勉強,隻是花了不少心思在她的頭發上,挽了一個十分漂亮繁雜的發髻,上麵配著成套的發飾,這些發飾都是北辰曄送來的,看成色也知道都不是凡品。
沫沫頓時覺得腦袋重了不少,心想難怪古人都不喜歡多動,連走路也像貓似的,幅度不敢太大,這要像她蹦蹦跳跳的,還不把頭上的東西都給甩下來。
今日身上的衣服也是佟氏前天備好的,有些繁雜,層層疊疊的,如果不是荷葉荷香幫著穿,估計她自己要手忙腳亂了。
等她穿戴好後,站在一麵大銅鏡前,看著鏡子裏模模糊糊的映射出一個端莊貴氣的少女,沫沫愣了愣,覺得既熟悉又陌生。
“小姐這麽一裝扮,還真有王妃的氣勢呢!”荷香看著盛裝的沫沫,臉上透著自豪。
荷葉白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小姐本來就有氣勢!”
沫沫聽了二人的話,覺得有些無奈,以後成親了,難道要天天端著現在這副樣子嗎?
可真累啊!
見沒有不妥的地方,想著時間也不早了,王府的人也該到了,沫沫也不再耽擱,帶著她們去了安和院。
剛同父母請過安,管家就來了,原來是昱王親自來下聘了。
等他們到了前廳,就見那裏站了滿了人,院子裏擺滿的紅色的箱子,不僅如此,外麵還在不停的往裏抬,竟是快擺滿了。
雲戰和佟氏看的呆住了,這昱王的手筆也太大了吧!
沫沫心裏卻是想著北辰曄沒有騙她,他果然很有錢,看那些侍衛抬箱子杠都壓彎了,估計裏麵的東西都是實打實的裝滿了!
正在喝茶的北辰曄見他們都來了,連忙站起來相迎,卻是改口喊道:“嶽父,嶽母,小婿今日前來送聘禮,單子在這裏,若是有什麽缺的,小婿再補上!”
說完,接過陳正手中的禮單,雙手遞給了雲戰。
雲戰和佟氏對於他的稱呼有些反應不過來,還是雲戰先回歸過神來,連連擺手說道:“王爺這可使不得嗎,自古君臣有別,你這樣喊,傳出去,會被人所詬病!”
北辰曄滿不在乎的說道:“這是家事,關外人何事?”
二人爭論了半響,雲戰見他不肯改口,也隻好作罷,不過夫妻二人心裏卻是感動異常,特別是佟氏,看著他是越看越順眼,心裏想著一定要教導女兒好好待他!
沫沫卻是覺得這這廝會賣乖,此時在無人看到的角度,正衝她眨眼睛,卻是得了她一個大白眼!
北辰曄也不生氣,若是這丫頭對他太客氣,他反而覺得不真實!
雲戰和佟氏看了聘禮單子,足足有四十幾頁,聘禮一共二百四十抬,上麵密密麻麻的羅列著各種珍奇古玩,名人字畫,更別提珠寶首飾,看的夫妻倆暗暗心驚,這可完全超出了規製啊!
要知道,一般王爺下聘,聘禮不得超過二百四十抬,一般情況下,都會按照二百四十抬來,但是他們知道,這二百四十抬如果細細的分出來,絕對會超過四百抬!
沫沫站在佟氏身邊聽她們說話,她對這些不是很了解,隻是看著老爹和娘親臉上的震驚之色,也知道這些聘禮有多重,她樂嗬嗬的想,要是將來他們過不下去了,她靠著這些聘禮也能衣食無憂一輩子!
要是此時北辰曄知道她內心的真實想法,估計會氣的吐血三升!
北辰曄自沫沫進來,就一直觀察著她,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她如此盛裝打扮,看起來比平時很不一樣,多了份端莊,可是再看她的表情,就覺得無論怎麽看,都是一副鬼精靈的模樣,隻見她眼睛不停的轉,一會兒蹙眉,一會兒露出傻笑,豐富多彩的情緒變化,就這樣看著也覺得開心。
過了好一會兒,雲戰才對北辰曄說道:“王爺,這些都很齊全,不必再準備其他的!今日就留下來一起吃頓飯如何?”
北辰曄當然是求之不得,他今日親自過來下聘,除了表示對這樁婚事的重視外,還是來看她的,能像一家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他當然歡喜。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期間北辰曄不停的給沫沫夾菜,沫沫看著自家娘親促狹的眼神,鬱悶的差點將裝滿飯菜的碗狠狠地扣在北辰曄的頭上。
……
“小姐,福雲公主府送來了請柬!”思沫閣裏,荷葉拿著管家送來的請柬進來了。
沫沫此時正在和針線作鬥爭,倒是被荷葉驚到了,手中的針沒個準頭,一下子戳到了手指上,疼的她噝了一聲。
“福雲公主府?跟我們府上沒有什麽交情吧?”沫沫拿了帕子,擦淨了血珠,奇怪的問道。
荷葉見她的手被紮傷了,連忙將請柬放下,仔細的看了看,見沒有大礙,才放心了。
“不知道,聽管家說,二小姐也有呢!”
雲悅?沫沫皺了皺眉,感覺這事不大對勁,福雲公主是當今皇上同父異母的妹妹,後來下嫁定國侯家的嫡子,不管是福雲公主府還是定國侯府,與雲府並沒有交際,今日卻給她和雲悅都下了請柬。
“聽說是福雲公主府的**開了,邀請了許多夫人小姐前去賞菊,如果到時不想去,就以大婚將近的由頭給推了,她也挑不出理!”荷葉也覺得現在自家小姐還是少出去的好。
沫沫打開請柬,果然是邀請她去公主府賞菊的。
這下不去倒是不好,福雲公主畢竟是北辰曄的姑姑,現在他們二人的婚期都定了,也算是她的長輩,不去的話,說不過去。
現在正值九月,是**盛開的季節,這裏沒有重陽節,不過每到**盛開的時候,許多夫人都會舉辦各種各樣的宴會,說白了,實際上這既是各府夫人們的交際會,也是相親會,大多數人在這個時候會帶著自家適齡的兒子或者女兒前去,若是看對了眼,也是好事一樁。
瞥了眼日子,上麵寫著九月十八,也就是後天了,沫沫將它擱到一邊,打算那天去看看,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事卻是手中的衣服。
沫沫看著手中好好地衣料被自己揉的不成樣子,估計到時候做成了,也上不了身,可她也沒辦法,也就那麽點能耐,能做出來就已經不錯了。
九月十六,沫沫想著今天去福雲公主府的人定然不少,而且都是京城名門,就算是為了雲府,她也不能太過素雅,因此,由著荷葉在她臉上折騰,幸好荷葉的化妝水平不錯,看起來比平時更加好看了,連佟氏也是讚不絕口,囑咐她去了公主府不要亂走,也叮囑荷葉荷香要寸步不離。
沫沫聽了,很是詫異,以前這個娘親可不是這樣的,不過有這樣的變化也好,這樣才不容易被人誆了去。
門外停了兩輛馬車,沫沫知道有一輛是雲悅的,雖然昨日老爹不讓她去,可是沒想到公主府的人特意上門,這讓老爹拒絕不了。
正要上車時,就聽到了雲悅的輕笑聲:“姐姐,就不等等妹妹麽?這讓外人看了,還以為你我姐妹二人不和呢!”
我們就沒和過!沫沫腹誹!雖然不待見她,可是也知道現在不能落人口實,見她竟然帶著秋萍,十分的詫異,不知道她們二人是什麽時候攪和在一起了。
目光在她們二人之間溜了一圈,才淡淡的說道:“我是想去馬車上等的,既然來了,這就上車走吧!”
說完,也不等他們,在荷葉的攙扶下,上了馬車,待荷葉荷香也上來了,沫沫吩咐車夫打馬前行。
雲悅站在原地,麵容扭曲的看著馬車的背影,心裏恨恨的想:你就得意吧,等一會兒看你怎麽得意!
站在她身後的秋萍眼角瞥見她的臉色,頓時嚇了一跳,可是卻不敢有別的動作,一旦惹惱了她,不讓自己去可怎麽辦。
公主府在皇宮附近,因此馬車前行了一個鍾頭才到,剛下馬車,就有一個管事嬤嬤的人出來迎接。
那嬤嬤早就聽了主子的吩咐,知道這個看起來不大的小姑娘就是即將嫁給昱王的雲家小姐,所以表現的十分熱情,有規有矩的上前行禮。
沫沫笑著應了,給荷葉遞了個眼色,荷葉連忙掏出一個荷包,遞了過去。
那嬤嬤暗暗捏了捏,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抬眼看到跟在沫沫身後的雲悅二人,見她們也是從雲府的馬車下來的,也招呼了,隻是態度卻是倨傲的。
沫沫看了,也沒有覺得吃驚,這樣的人數不勝數,隻不過看她的打扮也是個體麵的嬤嬤,從這姿態看來,那個福雲公主怕也不是個好相與的。
雲悅自是看的清清楚楚,心裏愈發的恨了。
秋萍來到京城後還是第一次出門,原本就覺得雲府已經夠氣派了,可是今日一見這公主府,心裏更加的怯懦了。
那嬤嬤沒有從雲悅和秋萍的手中撈到好處,更是不想搭理她們,隻顧著跟沫沫說長道短,極為熱情的領著她去了裏麵。
舉行賞菊會的地方正在公主府中央,那裏有一大塊空地,是福雲公主為了栽種各種**,專門辟出來,因此,裏麵匯聚了各色各樣的**,這個時節,正開的旺盛。
沫沫到的時候,裏麵已經有不少人了,那些小姐們湊在一起,談論著衣裳首飾,而那些夫人則是圍在一個高貴的夫人身邊,湊在一起聊天,聯絡感情,這廂見沫沫來了,除了一個氣質高貴的中年夫人沒起身,其他人都起身問候了一句,沫沫也不拿喬,態度溫和的依依跟她們打招呼,引得她們紛紛誇讚。
看那些人對那夫人的態度,沫沫也知道她就是那個福雲公主了,隻是自她一進來,這公主的視線就上上下下的打量她,還時不時的皺皺眉,臉上甚至閃過嫌棄之色。
沫沫心中不喜,這公主無緣無故的請她來,現在還對她擺著一張臉,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做了什麽人對不起她的事呢!
不過,礙於對方是長輩,又是公主,她隻得低頭跟她行禮。
“臣女雲沫拜見公主!”
身後的雲悅和秋萍也連忙行禮。
福雲公主斜著眼睨她,半天沒有叫她起身,卻是繞過她,上前將雲悅親手扶了起來,親熱的拉著她的手,笑眯眯的對其他人說道:
“要本宮說,這雲府的二小姐這模樣,這規矩可一點也不必正經的嫡女差,這自小就在府裏教養的就是別半途出來的強啊!”
說罷,眼睛還暗示性的剃了沫沫一眼。
沫沫眼角抽搐,這福雲公主也是極品一枚啊,請她來,原來是找茬來的!她就是半途從孤雲寺回來的,這不就是說雲悅比她強麽?
那些夫人有些尷尬,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她們誰都看出來了,這福雲公主在找未來昱王妃的茬,可她們也不敢附和。
沫沫半蹲著身子,一時還行,可是福雲公主故意拉著雲悅說話,忽略了她,這讓她有些撐不住了。
荷葉荷香急的不行,卻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被福雲公主抓了錯,讓小姐為難。
就在她們不知所措之際,沫沫哎喲一聲,向她們這邊倒了過來,二人嚇得立馬接住了她。
沫沫趁著府福雲公主找茬之前,柔弱無力的靠在荷葉的身上,擺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樣,說道:“公主,臣女失禮了!想必公主已經聽說過臣女前些日子大病一場的事,這會兒還沒有完全複原,公主跟妹妹說話忘了臣女,臣女也不敢起來,可這蹲的久了,頭暈的厲害,還望公主贖罪,臣女這就起來繼續蹲著!”
說罷,還真的要掙紮著繼續行禮,而荷葉領悟她的話,連忙阻止,荷香更是哭訴著求福雲免了她的禮,說自家小姐身子骨弱雲雲。
福雲公主的臉色頓時如調色盤似的,青一會兒,白一會兒,暗恨沫沫拆她的台,卻不想想是自己先找茬的。
那些夫人連忙將目光移向了別處,裝作沒看到,心裏對沫沫的明嘲暗諷,卻是笑的不行,更覺得這雲府的大小姐不是個好惹的!
“哎,是本宮疏忽了,既然如此,你就去一邊坐著吧!”福雲咬牙切齒的說道。
沫沫當然不會跟她客氣,在荷葉的攙扶下,果真找了個角落坐下了。
要說這個花園的風景還真不錯,現在正是**盛開的時節,這院子裏最多的就是**,微風陣陣,送來了**的清香,倒是讓人心曠神怡。
雲悅坐在福雲身邊和她說著話,眼睛時不時的看看沫沫,見她不但絲毫沒有被公主的冷落所影響,還興致勃勃的對那些**評頭論足,不由得咬牙暗恨!
沒過多久,那些夫人小姐都陸陸續續的來了,自又是一番熱鬧,後來聽說了方才發生的事,看向沫沫的目光就有了些別的意味。
沫沫才不管她們在想什麽,隻要她們不來找茬,她就自在的很,隻是心裏卻有些疑惑,這公主和雲府並沒有什麽過節,也不知道這公主到底吃錯了什麽要藥,難道叫她來,就是為了冷落她嗎?可是另一麵卻又對雲悅親熱有加,真不知道她打得什麽算盤。
如果不是知道雲悅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福雲公主,她還真會以為這二人聯合起來對付她來的。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可是,現在她已經身在公主府了,隻能小心行事,低聲囑咐了荷葉荷香一番,見她們警惕起來,才稍稍放下心。
沫沫環顧間,在人群裏,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卻正是那日宮宴,坐在她上手的那位看起來非常溫和大方的姑娘。
那姑娘許是有所察覺,扭頭一看,見是沫沫,也愣了愣,隨即綻開了一個讓人如沐春風的微笑,竟朝著她這邊走過來。
沫沫對她很有好感,也許是因為那雙清麗透徹的眼眸,還有那唇角的微笑吧,見她過來,也連忙站起來,打招呼道:“我們又見麵了,你還記得我麽?不知姐姐如何稱呼?”
那女子微微一笑:“我叫林菲,自是記得你的,那日,你可真叫我開了眼呢!”
沫沫一囧!那日在殿上,她的表現在這個時代的人看來,可不是一個正經的大家閨秀該幹的!一聽她說姓林,就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才想起義伯府就是姓林,而那位德妃,以前就是義伯府裏的小姐。
“那你和德妃娘娘是……”
“那是我姑母!”
“原來如此,那日見了你,我可是很想認識你呢,隻是當時忘了問!”沫沫有些不好意思。
林菲朗朗一笑,露出了兩個好看的酒窩:“我也是呢,隻是一直沒找著機會!”
二人相視一笑,十分的愉悅!
沫沫隻覺得今日的鬱氣都消失不見了。
所有人都到齊了,正當福雲公主想帶著那些夫人欣賞那些名花時,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姑母,侄兒來了,可不能轟我們出去啊!”慶王大笑著向福雲拱手行禮,身後的齊王也十分的恭敬。
“嗬嗬,你這潑皮,姑母要是轟了你,到哪裏再去找你這樣的好孩子!”福雲公主笑的十分開懷,看著慶王的眼神透著喜愛。
慶王又說了些好聽的話,直哄得福雲公主眉開眼笑。
沫沫站在人群後麵,隨著眾人行禮後,冷眼看著他們姑侄敘舊,不過夜明白了為何福雲公主不待見她。
既然她如此喜歡慶王,那自然和北辰曄的關係不會很好,之所以對雲悅親熱,估計也是因為慶王的原因,這樣看來,慶王對雲悅還沒有死心啊!
這不,和自己的姑母說話,眼睛卻時不時的瞟向雲悅,那目光中隱隱流露出的**之色,看的沫沫倒足了胃口!
今日公主府也來了不少的青年才俊,有的是衝著**來的,有的則是被爹娘安排來相看媳婦的,慶王和齊王到了後,更是熱鬧起來,紛紛同兩位王爺套交情!
不過,看了半天的**,縱然**再美,看久了,也很無聊,沫沫覺得十分無趣,不過看林菲的樣子,倒是很喜歡這些**,甚至還能詳細的說出這些**原來的產地,名稱,還有一些相關的故事,倒讓她聽得津津有味,心裏對林菲更是佩服。
就在這時,福雲公主發話了,隻聽她說道:“今日大家能來,是本宮的榮幸,原本是請大家來賞菊的,隻是這賞菊年年都有,今年本宮打算來一個有關**的比試,你們覺得如何?”
“公主的確好主意,這賞菊會也是該有新意了!”福雲公主的話音剛落,就有人附和。
“是啊,臣婦也讚同!”
……
於是,一片附和聲響起,對於客人的配合,福雲公主笑的很是開心,接著道:“就這樣吧,比試由抽簽決定,每個紙簽上都寫上表演的名目,誰抽到了,誰就當眾表演,如何?”
眾人覺得這個方法甚好,很有新意,也讓人期待。
福雲公主見他們都同意了,就吩咐婢女下去準備,一盞茶後,所有的東西都準備上了,一時間,那些小姐公子的一個個摩拳擦掌,準備在眾人麵前展示一番,不過,也有些不夠自信的,怕表演不好當眾出醜。
沫沫倒是覺得還有些意思,林菲神色淡淡的,看起來沒什麽興致。
最先抽簽的是一名女子,隻見她拿出紙簽,由侍女打來念道:“以**為題,作一幅畫!”
那女子絲毫沒有怯場,準備好後,拿了筆,就開始寫了畫了起來,沒過多久,一副**圖就呈現在眾人眼前,話中的**栩栩如生,贏得了滿堂彩,那女子也極為開心,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又偷偷的看了看坐在對麵的一名男子,滿臉羞澀。
沫沫看著頗有趣味,就這樣在一個又一個的表演中,讓她對這些那男女女的才情大為折服!前世,那些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父母,花費大量的心血就是為了培養出全能的孩子,看來,這雖然隔了時空,隔了年代,可是父母的良苦用心卻是一樣的。
等侍女將裝有紙簽的盒子放在她和林菲的麵前時,沫沫有些呆愣,沒想到她也要參加,她可沒有出風頭的念頭。
林菲隨意的抽了一個,遞給了侍女,隻聽侍女念道:“現場作一首讚美**的曲子來!”
這個可是有難度的,不僅要彈琴,還要當即作一首歌!
林菲款款的走到中央,調了調音,剛要坐下彈奏,卻聽外麵傳來下人的高喊:“信王到,昱王到!”
沫沫忽的抬起頭來,就看見北辰曄麵無表情的走了過來,北辰曄在對上她吃驚的眼神時,閃過了一絲笑意。
今日北辰曄身著一襲銀色長錦衣,襯得他愈發的玉樹臨風,和今日來的那些男子相比,無疑是最受矚目的,不少小姐看著他發呆,而心裏卻愈發的嫉妒沫沫的好命了。
眾人再一次起身行禮寒暄後,才繼續方才的表演,北辰曄徑直的朝著沫沫的方向走來,在眾目睽睽之下,毫不客氣的坐在了方才林菲做的位子。
“你怎麽來了?”沫沫小聲問道。她已經注意到有不少女子的視線投在這裏,就算不細看,也猜得到那些目光絕對不善。
北辰曄覺得這樣說悄悄話頗有意思,於是也小聲回道:“我怕你吃虧!”
福雲公主雖然也是她的姑母,可是她未出嫁前,卻是和王皇後也就是慶王的母後交好的,所以,一直都不待見他,去雲府的時候,得知沫沫來到了這裏,也連忙匆匆趕來了,生怕福雲公主為難她。
沫沫心中一暖,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還真不錯!
二人聊了幾句,就見林菲已經表演完了正朝這邊走來,見到北辰曄坐在方才她坐的位子,愣了愣,緩緩的行禮後,衝著沫沫促狹的笑了笑,轉身去了另一個位子。
沫沫有些不好意思的瞪了北辰曄一眼,沒有說話,可是那個負責抽簽的侍女卻是不願意放過她,將盒子遞到她麵前。
北辰曄奇怪的問了一句,卻自己將手伸了進去,沫沫剛要阻止,卻沒來得及,隻見他手上捏著一個紙簽,那侍女接過一看,卻是邊作畫邊跳舞,這難度可就大了。
沫沫不是那種多才多藝的女子,在現代她也隻是學過小提琴,隻可惜耐性不夠,學了個皮毛就再也不肯學了,這一世,一直呆在孤雲寺,沒有學那些琴棋書畫,待回到雲府,雲戰和佟氏也沒有要求她學這些,現在想想,她還真的一無是處!
北辰曄用眼神詢問,隻見她搖搖頭,心裏也有數了,反正紙簽是他抽的,就由他來吧,於是走上前去,對福雲公主拱拱手道:“姑母,沫兒身子還沒有大好,這跳舞侄兒看就算了吧,若是硬要她跳,沒得掃了姑母的興致,由侄兒作一幅畫如何!”
福雲公主原本就是有意為難沫沫,讓她當眾出醜,沒想到北辰曄竟然會來這麽一招,畢竟他都說了沫沫身子不好,若是硬要她跳,倒是顯得公主心胸狹隘,和一個晚輩計較,可是就這麽輕易的放過她,也實在太便宜她了,於是福雲公主說道:
“三侄兒親自作畫,姑母當然歡喜,可是今兒個,其他人都表演了,那丫頭既然不能跳舞,就作畫吧,侄兒若是也想作,待她畫完了,你再畫一幅如何?”
北辰曄唇角一勾,看著福雲公主說道:“這可不行,作畫勞心勞神,侄兒可舍不得,且這簽是侄兒抽的,那麽還是侄兒來吧,再說,沫兒是侄兒即將過門的王妃,侄兒代她作畫,也使得!”
北辰曄如此體貼的一番話,頓時引得那些小姐感動不已,隻是一想到他為了不是自己,又紛紛衝著沫沫甩眼刀子,羨慕嫉妒恨輪番夾擊!
沫沫理都沒理會,正襟危坐,兩眼看著場中那個備受矚目的男子,方才覺得他不錯,現在更覺得他好了。
福雲公主沒辦法,煩躁的揮揮手說道:“既然你如此護著她,難不成姑母還能不識趣?”
心裏卻是嫉妒沫沫嫉妒的要死,她的駙馬可從來不會這麽為她著想,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仇人!
北辰曄也沒理會福雲公主的態度,待侍女們將筆墨伺候好了,他衝著沫沫說道:“沫兒,替我研磨如何?”
他這是想紅袖添香?
沫沫撇撇嘴,不情願的上去了,若不是看在他為她解圍的份兒上,她才不想上去麵對那些殺人的視線!
看著嘟著嘴在嘀嘀咕咕的沫沫,北辰曄嘴角揚起了寵溺的笑意,愣是看的那些少女齊齊發呆,而再一次看向沫沫的目光,卻不是那麽的淩厲,反而是豔羨居多!
雲悅咬牙切齒,嫉妒的眼睛都紅了,兩手掐的死緊,在自己手上留下了一道道的紅印。
秋萍神情有些黯然,突然覺得自己今日不該來!
場中的二人沒去管旁人的心思,一人磨墨,一人作畫,男的英俊,女的俏麗,站在一起,竟是格外的賞心悅目。
沫沫看著凝神作畫的北辰曄,突然想起前世聽到過的一句話,專注的男人看起來格外的有魅力,這話用在他身上,真的很貼切!
北辰曄雖然在作畫,可是也注意著外麵,察覺到投注在身上的視線,他微微側頭,就見沫沫恍惚的看著他,連磨墨都忘了。
心情突然間好的不得了,
隻想這賞菊會早些結束才好,這樣他就可以和她單獨相處,而不用幹看著,卻什麽都不能做。
半個時辰之後,北辰曄終於畫好了,沫沫定睛一看,卻覺得畫裏那一大片紫色的**中,身著藍色錦衣,抱著一隻白貂的身影特別的眼熟,仔細一看,不是她又是誰?
福雲公主拿在手上仔細的看了一邊,隻覺得這畫裏的場景如仙境一般,再看看畫中俏麗著的女子,嫉妒的眼睛都紅了,她一個公主都不能得到心愛男子的心,可這個黃毛丫頭竟然讓侄兒如此放在心上,她怎能不妒?
眾人相互傳閱,無不震撼!
藍天白雲下的紫色的**,身著藍衣的女子,還有縈繞其中的蝴蝶,交織成一副美麗的畫卷,不得不說,北辰曄畫技了得,那蝴蝶的須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果真栩栩如生,看了這幅畫,隻恨不得自己也生在其中!
慶王看著場中接受別人讚美的二人,心裏恨得牙癢癢,似又是想到什麽,唇邊卻露出了一絲算計的笑容,眼裏閃過詭譎的幽光!
------題外話------
咳咳,明天快大婚鳥!這寫陰謀真心的不擅長,所以預料中的卡文了,俺再計劃計劃,盡量寫得陰謀些,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