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聖姑vs郡守

那宣讀聖旨的內侍,站在營外,一張花哨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看到六道走出來的時候,內侍明顯一愣,然後眼底有著意味深長的光芒。

“皇上聖旨,柳七接旨!”那內侍尖銳的聲音響起!

六道臉色冷峻,心想著外麵這麽冷,這太監怎麽不到裏麵去再宣讀?如意的身子剛剛好一點!

柳七跪下,拉了拉還站著的六道!

六道輕哼,他心底對明帝沒什麽好想,總覺得恨恨的!要不是明帝,如意根本不會受這種苦。

那內侍細聲細氣的說道:“奉天呈運,皇帝詔曰,青龍軍虎賁營校尉柳七,以斐然之計,力退北冥敵軍,致使百姓免受戰事疾苦,特加封正四品青州郡守,三日後上任,以示皇恩!”

柳七臉上的表情很平靜,果然是在意料之內,青州之地,郡守都換了很多個了,雖說是正四品的官職,若是別的地方倒還好。明帝這是想個法子,讓名正言順的她留在這裏,地方官職不比京官,總之有官比沒有好!

內侍提醒道:“柳大人,你還不接旨?”

“臣接旨!”柳七磕頭,不卑不亢的說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內侍嗬嗬的笑了起來,說道:“柳大人,恭喜你!”

柳七站了起來,嫣然一笑,說道:“多謝公公!”然後望了一眼六道!說道:“六道!”

六道冷冰冰的說道:“青州貧瘠,又剛剛經曆戰事,沒有賞錢,打賞給公公!”

那公公的臉色難看起來,好像被看穿了心事,趕緊笑嗬嗬的說道:“六爺可別這麽說奴才,奴才哪裏敢要六爺的賞賜,奴才這是受了皇上的令前來宣讀給柳大人的聖旨的。”

柳七也陪上笑臉,六道這人說話直,不過他們也的確是沒有什麽賞賜的,於是便將皇帝賞的金銀拿出一半送給了那個內侍!內侍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於是乖乖的當天就走了!

六道盯著聖旨,臉色不怎麽好!覺得明帝應該把如意調回京城,青州這個地方太苦了,而且地方官權已經旁落了很多年,被青燈教掌控了,百姓們有事不找官府,直接找青燈教的聖姑解決!這麽個爛攤子交給如意,分明就是讓如意以後的日子不好過!

“咱以後的日子沒法過了!”上有葉氏四皇子一黨,下有青燈教妖徒!哪個不是吐人不骨頭的!?

柳七拍了拍六道的肩膀,語氣沉沉的說道:“聖上旨意,誰敢違抗?再說你現在也是個副將軍了,不能意氣用事!”

“我叫他給你換個職位!”六道悶悶的說道!

“雖說青州的曆任郡守都不得善終,不是被暗殺,就是被查出貪汙受賄,我覺得我應該不會這麽倒黴吧!”柳七訕訕的說道!好歹也是個官,還是青州最大的官,明帝已經是夠大方的了!

“我跟著你!”六道一想到那官位這麽危險,心底又緊張了!

柳七拂著他頭上垂下來的墨發,緩緩而道:“你跟著我做什麽?你好不容易才到現在的位置,你若是就此放棄,我都不會原諒了!你早應該明白,我們的處境是怎麽樣!這個危險不僅僅來自於青州!”

六道突然沉默了,他現在好不容易才擁有現在的地位,若是放棄,便什麽也沒有,而且就算他跟在如意的身邊,也不一定能絕對的保護如意!

“好!”六道清沉的點了點頭!

“青州郡守府離應陵駐地,不過一個時辰的馬程。怕什麽?出了事,我讓秦重擋前麵!反正兄弟就是用來插兩刀的。”柳七朝他狡黠的笑著!

“我以後天天回府!”六道覺得他以後就得這麽做!這樣他才會安心!

柳七牽著他的手,往營房裏走,說道:“正好幫我收拾東西!”

“你也沒什麽東西好收拾的!”六道淡淡的想,銀兩也不多,還分了一半給那跑腿的太監!

進了營房,柳七這才將聖旨,以及官服官印放在一邊,說道:“我們現在不高不下,如果有人真要置我們於死地,很簡單,所以我們必須盡快的強大,讓我們的對方有顧忌,到時候動不了手!京城的事情,南宮大人會幫我們辦了,暫時給四皇子一黨找出事情來做,讓他們分心不睱!”

“嗯!”六道認真的點頭。

“還有,你手中的兵權不要隨隨便便的放手!到時候可以保命!郭大哥就跟著你吧!”柳七在桌前坐了下來!

六道倒了清茶給她,搖了搖頭,“我不用!你身邊不能沒有人保護。”

“我覺得他們現在最擔憂的人是你,因為你的身份跟我的身份不一樣,你現在這麽出頭,而且升得這麽快,他們沒有找到你出錯的理由,不能親手對付你,明著不行,肯定會來暗的!郭大哥在你身邊我放心!”柳七皺眉,鳳眸冷冷的!

如果於小含在宮中能幫她一下就好辦多了!但是她不能這麽想,於小含進宮是迫不得已,萬一出了什麽事,柳七會後悔一輩子!

“那你呢?”六道急了!

“闕哥哥給我安排暗衛!再說我也有專門的內城護衛軍隊!”柳七突然感覺到一抹冷冽的暗光,一抬眸,看到六道正憤憤的看著自己,她趕緊嫣然一笑,伸手過來捏著六道的臉,說道:“心肝兒,你吃醋啦?吃醋就每天回府陪我唄!再說南宮大人送的暗衛,我若是不要,豈不是浪費他的一片好心!?咱還是先保命要緊,以後咱還得生兒育女,白頭偕老呢!”

六道冷哼,自己的人,還需要別人的暗衛來保護,他心底相當的不平衡!被柳七這麽一激,所以六道在以後的日子裏,開始培養自己的影衛,以及暗中勢力,為的就是保護她!有郭雄在旁邊指導,開始布置各地的暗樁、商鋪!當然那些都是以後的事情!或者六道也不會想到,他以後也會卷入權力中心,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而他隻是單純的想守護著他是重要的東西而已!

由於柳七恢複官職,餘震在營中給柳七舉行了慶功的晚會!

秦重坐在一堆軍妓旁邊,一臉的苦色,目光求救性望向柳七!

柳七和六道並坐在一起,開心的說笑著,還互喂著食物。反正大家都知道柳七和六道非常性關係,所以軍妓們也不過去打擾!況且兩人現在的身份不比以前了,如果惹趙將軍和柳大人不高興了,說不定自己的日子也不好過!

秦重急了,氣呼呼的跑到柳七的身邊,夾在她和六道的中間坐了,說道:“柳七啊,你們兩吃什麽吃得這麽高興呢?”

六道凜凜的目光望過來!秦重也不理會,反正六道又不敢打他,怕個毛?

不過六道不會打他,完全可以扔他!秦重被六道扔開!不過馬上這位臉皮相當厚的大夏第一訟師又爬了起來,拍了拍地上的雪泥,坐在了柳七的身邊,不甘心的說道:“柳七,我以後是你的府丞,你可不能這麽對我!”

郭雄抱著一個大胸非常挺,屁股非常大的軍妓走了過來,罵罵咧咧的說道:“我說秦重,你不當訟師啦?真願意給小七當跟班?”

秦重輕哼,“我是兼職當柳七的府丞!誰說不當訟師了?有錢不賺是傻子。我一邊當府丞,一邊當訟師,到時候……”

“名利雙收!”柳七瞠了他一眼!

秦重坐在柳七的身邊,推開湊到他身上來的軍妓,一臉的惱色,吼道:“走開,走開,秦爺喜歡處,你們是嗎!?”

一句話當場把那些圍上來的軍妓給震住了,一個個的一臉幽怨的看著秦重,這分明就是往她們傷處灑鹽嘛,都當軍妓了,就算是上等軍妓,也伺候過不少的將軍、千戶、都尉,肯定不可能是處了!

柳七沒節操給那些軍妓找回麵子,對她們說道:“秦重是文弱書生,怕是沒軍中那些爺們有勁、更加沒那麽持久,各位姐姐還是去找別的軍爺吧!”

郭雄哈哈的大笑了起來,手中的一隻烤羊腿伸過來指著秦重,說道:“秦訟師,老子給你找個處,你幹得動嗎?”

“噗!”六道一口酒水噴了出來,臉色尷尬。

柳七推了推他的手臂,說道:“郭大哥說的是秦重,你這麽激動做什麽?”

當事人還呆在那裏沒有發作呢!不過臉色倒是黑得徹底了,指著郭雄,氣呼呼的說道:“郭五!老子是斯文人!不想跟你打架!”

“咯……”郭雄懷裏的美人掩嘴輕輕的笑了起來!她一笑,其後的軍妓們也跟著哈哈大笑!

被妓女笑話了,秦重還是第一次,覺得隻要跟柳七在一起,心髒病就隨時都可以發作,當然他以前沒有心髒病,自從跟了柳七之後,就有了。

郭雄笑得更加爽放了,說道:“老子從來不跟隻拿得動狀紙和筆的人打架!這個你放心,你真要跟爺打,爺棄權!”

秦重猛然的灌了一口酒,憤憤的看著郭雄!郭雄全然不在意!抱著那軍妓,當場就開始上下其手,弄得那軍妓連連嬌笑,“郭爺,奴家想去您房中看看。”

“好!”郭雄一手就將那軍妓抄在了手裏,對柳七揮了揮手,說道:“小七,你和六道也早點睡,秦重這人不靠譜,沒眼力勁,爺先走了!”

“郭爺,您快點嘛,奴家都等不急了!”

“好好,先別脫我褲子,回房再說,回房再說啊,我的小乖乖……”

……

六道臉色紅通通的,他說是被火光烤的!柳七一臉的不相信,六道尷尬的站了起來,說道:“累了,回去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往營房裏走去,當然一路之上,也確實是聽到了不少不應該聽到了**之聲,啪啪啪啪……啊啊啊啊啊……

秦重看到六道走了,這才有底氣說話:“南宮大人這次派來的人是南涯!”

“哦!我給你們在郡守府安排個房間!”柳七漫不經心的喝著酒,雋秀的臉上,被火光照耀得微微的紅!

秦重憤憤的說道:“你什麽時候能正經一點,一點女子的樣子都沒有,我跟你說正經的事情呢!”

“我一直很正經啊!”柳七一臉的無辜。

“我不要跟南涯同一個房間!你把他安排別的住處吧!”秦重惱火!

“來,小重子,喝酒!爺知道你是直男嘛!不會讓南涯把你掰彎的!”柳七鳳眸輕輕的眯起,光芒銳利。

“還有一件事情,北冥國君的國書裏提出了和親!”秦重頓了頓,說道;“如今適齡的公主隻有八公主趙晴婷,但我覺得德妃肯定不會同意的,晴婷公主深受皇上的喜歡,皇上也不會同意!”

“其實提攜藩王的翁主封為公主也是可行的!”柳七淡淡的說道!

“恐怕也不行,武陵王趙勳的妹妹明惠翁主早已經定了親!其他藩王的女兒,一聽說和親之事,每一個人都說自家的女兒訂了親!”

“那就用一品大員家的女兒!”柳七漫不經心的說道!

“要都像你說的這樣容易就好了。柳七,你到底聽明白我話裏的意思了沒有?”秦重認真的問道!

柳七懶懶的喝了一口酒,搖了搖酒壇,喃喃道:“怎麽沒有酒了呢?哦,你剛剛說什麽?”

秦重撫額!

柳七淡然一笑,緩緩而道:“北冥國會派出使臣來夏,使臣就是過來向夏提親的,讓夏國派出公主過去和親!也就是說使臣當中必定會有北冥皇室的人,但是他們進入大夏,必定是從青州境內經過!”柳七眸色一凝,眼神也變成嚴肅起來,憤憤的說道:“他娘的,這根本不是派誰家女兒去和親的問題,而是青州這麽亂,有人會趁機混水摸魚,把好不容易才維持好的關係給破壞!”

秦重冷冷的說道:“你終於聽明白了!這也是南宮大人所擔憂的!”

柳七站了起來,“好累,我也去睡了!”

秦重指著柳七,皺著眉頭,一臉的疑惑,“我這話還沒有說完呢!你到底打算怎麽辦啊?”

“以後再說,我現在還沒有正式上任!不想提前工作!”柳七懶懶的說道,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剛剛走入營房,便聽到一陣刀劍相爭的聲音,六道提劍衝出營房,一個黑衣人手中提著的正是柳七那個放著官服和官印還有委命書的包袱!

“六道!把包袱拿回來!”柳七臉色一白,那些東西可丟不得,萬一丟了,別說翻身了,命都會沒有!

六道提刀衝了上去,那邊郭雄聽到聲音也趕了過來,兩人合力的去圍堵那個黑衣人!很快便驚動了軍營中的其他人!

黑衣人見人太多,逃路不及,隻得提劍朝柳七刺過來!

柳七後退一步,被六道一把抄起,避開黑衣人挑開的劍花,柳七來不及多想,。此時心裏隻有那個包袱,對正在和黑衣人激戰的郭雄說道:“郭大哥,把包袱搶回來!人能殺就殺,不需要活口!”

“行!”郭雄一聲沉吼,晃著手中的大刀迎麵斬了過去,黑衣人連連後退,結果後麵六道提刀砍來,將黑衣人兩麵夾雜。

四周箭矢已經搭好,餘震氣定神閑的走了過來,一身冷毅的青龍凱甲泛著嗜血的寒意,他剛剛聽到柳七說隻要包袱,至於刺客便生死不論,於是冷冷的說道:“放!”

六道和郭雄紛紛躍開,那黑衣人便成了活靶子,箭矢如雨般射過來,黑衣人連連拿劍揮開射過來的羽箭,但是黑衣人左肩還是被箭射中,他漸漸處於下風,於是將包袱一扔,急急的撤出營地,往內城的方向逃去!

餘震正要派人去追,柳七抬手,冷冷的說道:“別追了!”

郭雄氣呼呼的將包袱撿了回來,罵道:“老子要是知道是哪個龜兒子過來給找小七不痛快,老子非把他大卸八怪不可!”

柳七接過郭雄手中的包袱,看了一眼,心底鬆了一口氣,說道:“東西沒丟!”

餘震吼道:“晚上加派人手巡邏!每個人都打起精神一點!”他又走到柳七的麵前,一臉的愧疚,說道:“柳校尉,你沒事吧?”

“沒事!”柳七搖了搖頭,又說了些感謝餘震的話,這才轉身回了營房,將包袱放在枕邊!

六道擦了擦手中的刀刃,將刀放回刀鞘,說道:“如意,你知道是誰了嗎?”

“有人不希望我當郡守,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如果今天不是被你極時發現,隻怕東西就丟了,還沒上任,就丟了官印和官服,恐怕皇上也沒辦法保我。軍營這個地方,不是什麽人都容易進入的!六道,你也要小心一點!”柳七歎了一口氣!

六道走過來,替她脫了靴子,抓起她的腳揉了揉,說道:“我去打水給你洗臉洗腳!”

秦重急急的衝了進來,緊張的問道:“柳七,剛剛有人要偷你的東西?”

“嗯!”

秦重也急了,“得趕緊讓南涯快點過來,三天哪裏等得及,最好讓他們先去郡守府先打探一下情況,然後讓你過去!”

“也沒這麽嚴重。”柳七想到今天那個人,隻是想偷走她的官服和官印,便覺得此事定然不簡單,不想她當青州的郡守的,那麽除了青燈教,就隻有司徒澄和東廠了!不過她覺得不應該是青燈教!那個人妖聖姑要對付她,根本不用偷她官服和官印這一招!

秦重憤憤的坐了下來,“怎麽不嚴重,以前那些個郡守,不是被革了職,就是被人暗殺,聽說還有一個因為上街製止青燈教迷惑百姓,被百姓活活打死的!”

“你倒是調查得清楚!”柳七瞟了他一眼,“你們我會像他們那樣嗎?”

“總之我願意給你當府丞,那是虧大發了!我看還是小心為妙,我先讓南涯將你的東西送過去!”秦重一說到南涯,又皺了眉!想著南涯怎麽會喜歡男人了呢?“我覺得這次他們沒有得手,可能還有下一次!”

柳七擺了擺手,“同樣的事情他們不會做第二次,因為他們知道我們會早有防備。我就是怕他們再做其他的事情!讓我預料不及!”

青燈教本來就是一個爛攤子了,現在再加上有人暗中挑釁,柳七覺得很多的事情,都在針對她,她現在置身於一個很危險的境地裏,如果不能全身而退,就會粉身碎骨!但是現在她又不能退!卻肯定不想粉身碎骨!

六道已經端了熱水進來,看到秦重,臉色一沉!

秦重甩袖,“老子回去睡了!”

“秦訟師,我發現你最近斯文不在啊,滿口老子老子的!”柳七打趣道!

秦重冷哼:“老子就是被你們給氣的!”

六道擰著毛巾過來替柳七擦臉,柳七抓住他手中的毛巾,說道:“你照顧我這麽多天,現在我也想照顧一下你。所以你坐好,我來幫你擦!”

強行的將六道按在椅子上坐著,拿起毛巾一點一點的擦拭著,臉,脖子,胸膛,然後再往下!六道聲音清磁蠱惑:“我隻洗臉!”

你幹嘛全身都擦了!

柳七擦完,把毛巾扔給他,“好啦,現在輪到你給我擦了,隨便你擦哪兒,我不介意哦,也不反抗!”

六道怔怔的看了她一眼,“我洗過的,我重新給你去換水!”

“幹嘛這麽麻煩,燒水也很麻煩的,而且我又不嫌棄你,來。幫我洗吧。”她把臉伸了過來!

六道隻好搓了毛巾給她擦臉,然後是脖子,柳七握著他的手往胸口裏一伸!天寒,衣服穿得厚,她也沒有束胸!摸上去軟軟的,六道眼神帶著幾分迷離和尷尬。

“怎麽樣?”柳七問他/

“小的點!”六道無情的打擊!

柳七憤憤的推開了他,氣呼呼的說道:“哪裏小了?我嫌我的小?那我摸摸你的!”

“別鬧了,我給你洗腳!”六道將她抱著坐好,替她脫了襪子,將一雙秀氣的玉足泡在熱水裏輕輕的撫摸著!

柳七懶懶的靠在枕頭處,說道:“真幸福!”

“給你洗腳?”

“你在我身邊,什麽都不做也幸福啊!”

“花癡!”

“我靠!”柳七坐了起來,定定看著六道那麽驚豔絕絕臉,這張臉比起初次之時,成熟了不少,而且透出剛毅的棱角,俊逸無雙!“說說我哪裏花癡啦?你這副模樣,也就我會花癡,別人見了指不定怎麽吐槽你呢!”

“洗完了!睡覺吧!”六道替她擦幹了腳,將她推進被子裏,他一向不怎麽正麵回答柳七的那些不怎麽好回答的問題。

柳七伸出腳掌來,踩在了六道的俊臉上,笑嗬嗬的說道:“我家心肝兒這麽賢惠,我應該怎麽獎勵你呢?”

六道把她的腳掌從臉上拿開,“以後別讓我操心就行了!”

柳七另一隻腳也伸了過來,兩隻腳勾住六道的脖子,將他拉上床,說道:“現在就在獎勵好不好?”

“我去把水倒了!”六道從她的雙腳間伸出頭來。低頭端起水盆往外走!

柳七盤腳坐在**,等著他回來。然後整個人撲了上去,懶懶的說道:“咱們滾床單好不好?”

六道看了一眼床單,又看了一眼被子,說道:“還不是滾被子吧,床單太薄了!你會冷!”

“我們……我們做吧。”柳七挑了挑眉。

六道疑惑的看著她,然後拉著她塞到被子裏,說道:“別吵了,快睡覺!”

柳七撫額,拉著被子,“我已經準備好了。”

六道看了一眼她那張還不算太紅潤的臉,脫了衣服躺在她的身邊,他不是不願意,隻是不想就這麽委屈了她!他覺得就算用天下最好的東西來迎娶她,也覺得不夠!

柳七爬到了他的身上,將嘴堵了過來,縱情的吻著,咬著他的嘴唇道:“我覺得這今天很適合做!”

隔壁突然傳來一陣搖床的聲音,咯吱咯吱……然後是男女啪啪啪啪……

柳七臉色一黑,“我去……六道,不是說換了大營房,房子就隔音了嗎?”

六道舔著濕膩的嘴角,將她撈在懷裏!應該不關營房的事,而是床太舊了,輕輕一搖就響!而且隔壁那個太用力了!

“隔壁是誰啊!”柳七躺在六道懷裏,一下一下的數著,然後感歎道:“真持久啊!”

“……”六道撕了一塊碎布堵住了耳朵!

柳七興致大起,在六道的身上**!六道抓住了她的手,放在胸口,又雙腿夾住了她的腿!

聽聽就行了,還想放肆,誰受得了?!六道可不想就這麽搖床**裸的被人聽到!看來以後要有自己的府邸才好!

……

兩天日後,到了柳七上任青州郡守的日子!

餘震派出大批軍隊前來護送,一路之上浩浩****的!百姓們紛紛讓出一條道來,柳七坐在輦車中,六道坐在她的旁邊!

六道掀簾,看到外麵的風景,百姓們雖然讓路,但還是各做各的事情,完全沒有迎接大官的自覺,六道不由得皺了皺眉!

到了青州內城,青州當地的官員並沒有出來迎接,柳七也不意外,之前秦重跟她提過,每一任的青州郡守,都沒有好下場,大多數一上任就直接拿青燈教下手,底下的那些官員,多多少少的與青燈教有些私下的關係,他們不出來迎接柳七,一方麵是不出得罪青燈教,另一方麵是沒有完全接受柳七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擔當青州這麽大的官職!

百姓們之所以對新任的青州郡守上任也沒多少的欣喜,因為朝廷對他們來說,他們更願意相信青燈教!

秦重卻是一臉擔憂,搖了搖頭,柳七這以後的日子還真會很難過!真不知道皇上和南宮大人,就偏偏相信她能控製局麵?

現在,青州郡守上任的消息,好像還沒有青燈教的聖姑出行這麽轟動!如果不是餘震給她的百人軍隊開道,隻怕更冷清!

一陣花香爛漫,空氣裏響起一陣陣蠱惑的琴弦聲,然後圍觀的百姓一聲驚呼,全部都跪在路邊。

大呼:“聖姑來了,聖姑萬歲!”

“聖姑萬歲!”

……

一頂青帳厚重輦轎緩緩的從人群中走過,領路的青燈教徒一身青衫,臉上戴著青漆做成的鬼麵具,走在前麵!

香氣彌漫整條大街,百姓們看到那頂青紗飄逸的十人抬著的輦轎,頓時也覺得看到了飄飄欲仙的青燈聖姑就在眼前!

柳七鳳眸銳利幽深,這個人妖又出來溜達蠱惑人了。

一邊是青州郡守上任的車隊,一邊是青燈教聖姑出門溜彎兒的隊伍,兩個隊伍走在人群裏,人氣沸騰一瞬間連傻子都看得出來!

秦重氣憤的說道:“當真是一群愚民,愚民!”

“秦重,我現在是青州郡守,你是我的府丞,說話可要注意著點,咱們好歹也要愛民如子!”柳七緩緩而道,完全沒有因為被百姓們冷落下來的懊惱感。

“可是他們壓根就看不上你!”秦重一臉不服氣,特別是看到那些百姓圍上去要給青燈教聖姑磕頭的時候,臉色就更加的難看了!

兩隊人馬在人群裏相撞,大路隻有這麽寬,這關於誰讓路的問題,就開始糾結了!

坐在厚厚的青紗帳內的聖姑,一臉戲謔看著前麵青州郡守上任的車轎,臉色泛起一絲戲謔的笑意,今天本不是在城內出行的日子,隻不過是聽說柳七上任,所以聖姑才會過來砸個場子的!

青風站在聖姑的輦轎身邊冷冷的對柳七的隊伍說道:“青燈教聖姑出行,閑人回避讓路!”

“唰!”護送柳七上任的軍人個個都是餘震精挑細選出來的,上陣殺敵,那是一個個的凜冽生風,哪裏受過這種氣,於是手中的刀劍就已經拔了出來!

那邊青燈教的教徒也舉起了武器,一臉殺意的盯著青龍軍的軍人們!

百姓們跟在聖姑的後麵,也跟著青燈教的教徒們起哄:“給聖姑讓道!”

柳七端坐在馬車中,臉色沒有什麽變化,讓青州一方官員給一個民間邪教勢力讓道?這傳到盛京,隻怕正好給了葉氏一族和司徒澄上奏自己的機會了,況且若是一開始就被青燈教壓下一頭來,這日後郡守的威望,隻怕真如秦重所說,根本就是一個擺設了!

聖姑也端坐在輦轎中,等著柳七的下一步動作,他就不相信,他不讓路,柳七還真能把他們怎麽樣?雖說護送她的都是一身軍服的軍人,他們就算戰場殺敵無數,但也不敢拿眼前的百姓下手!

青風再次說道:“青燈教聖姑出行,閑人回避讓路!冒犯了聖姑,你們就不怕被神明怪責嗎?”

郭雄脾氣大,氣呼呼的說道:“什麽閑雜人等,這是青州郡守柳大人的車駕,朝廷官員出行,你們才是閑雜人等,趕緊給老子讓開,否則休怪老子不客氣!”

百姓一聽趕緊將身體護在了青燈教聖姑輦轎的前麵,語氣不悅的說道:“郡守是誰?郡守見了聖姑,也得下跪叩拜!”

“壓力好大啊!”柳七懶懶的說道!

六道緊緊的握著她的手,這還沒上任,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以後可怎麽過?

柳七拍了拍六道的肩膀,說道:“沒事,沒事,咱還怕個人妖成?”

秦重一聽人妖二字,腦子轉得非常的快,從馬車中走出,對著青燈教聖姑的輦轎叫道:“在下秦重,是個小小的訟師,敢問聖姑一件事情!”

聖姑那輦轎中的身影微微的動了動,溫婉可人的語氣,緩緩開口:“請說!”

“聖姑出行一直都坐在輦轎中,從不在人前露臉!秦重很是疑惑一件事情,到底裏麵坐著的是不是真正的聖姑?”秦重淡淡的言道!

柳七讚賞的看了一眼秦重,雖說他們之前已經料到了會發生此事,但是要做一些安排也是需要時間的!

青風怒道:“你好大的膽子,聖姑聖顏,豈是爾等粗陋之輩隨意觀看的?裏麵當然坐著的是我青燈教的聖姑,我是青燈教的堂主!聖姑身邊最器重的人!”

秦重不緊不慢的說道:“按說,我是應該相信,可是聖姑出行每次都把自己搞得這麽神秘,萬一哪天聖姑不舒服,但又必須是出行日,她隨隨便便派個身邊的丫環過來代替她出遊,一個丫環也能資格受百姓們的叩拜嗎?”

百姓們一愣,他們的確是沒有見過真正的聖姑,而且聖姑每次出行及少說話,說話的大多是聖姑身邊的青風堂主,百姓們沒有見過聖姑的模樣,所以他們也不確定,哪天聖姑若是沒空,或者是睡覺睡過頭了,或者是來大姨媽不方便了,就派出身邊一個丫環過來代替她出行,難道他們也要對一個丫環叩拜嗎?

聖姑暗討,秦重是訟師,這話一說出來,還真是很極端的擾亂思維!

青風惱道:“青燈教聖姑隻此一人,聖姑的一切都是由本堂主照顧的,根本沒有什麽丫環!”

秦重一臉的疑惑,說道:“這就更不對了吧,沒有丫環,聖姑她一個女人,總有很多事情做得不方便吧?比如沐浴,比如來月事要人照顧,再比如更衣之類,難道都是男人們伺候的嗎?哎呀,我又弄不明白了,聖姑在百姓的心底那是最純潔的存在,怎麽能隨隨便便的讓一絲男人的髒手來伺候呢?還是聖姑根本就是什麽事情都親力親手,洗衣服自己洗,沐浴也自己弄,那又跟聖潔的聖姑實在又不符……”

柳七輕輕的笑了起來,覺得秦重的歪理還挺有效果的,百姓們覺得聖姑不食人間煙火,可總不能不吃飯,不睡覺,不上茅房吧!

青風噎了噎,說道:“青燈教裏有丫環……”

秦重一下子又打斷了青風的話,說道:“青風堂主剛剛說沒有丫環,現在又說有丫環,這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呢?百姓們對青燈教那是視如神明,可是青風堂主作為聖姑的代表,說話卻出爾反爾,不知道哪一句是真的?”

“你!你!”青風氣得全身都在顫抖了。要說論口角之爭,他哪裏比得過秦重一張利嘴,外加秦重那套歪理?秦重當訟師,為了打贏官司,從來不缺歪理!

秦重又自顧自的說話:“我本以為聖姑不食人間煙火呢!剛剛聽青風堂主那一襲話,又覺得我之前的想法是錯誤的了!這聖姑的身份是不是妖言惑眾,還說不一定呢!?”

聖姑嘴角抽搐,青風不知不覺的就上了秦重的當,若是青風在一早就說聖姑不是凡人,不要沐浴,不用吃飯、睡覺、上茅房以及什麽什麽的話,接下來秦重的話,就不會再說出口!柳七身邊的人,看起來一個個的也都是個厲害的角色!

百姓們此時也有些疑惑,隻不過聖姑在他們的心底已經根深蒂固了,那疑惑也沒有持續多久,照樣護著聖姑,而且很多的百姓還開始往郡守的車駕裏丟東西,讓郡守的車駕給聖姑讓路!

柳七現在是一點兒人心都沒有,不由得替自己未來的路感動憂心!

秦重見這些百姓根本就是被青燈教迷惑的喪失了本性了,氣憤的說道:“你們這幫愚民,怎麽就不讓聖姑出來見見你們,以後你們看到她,也認識她不是嗎?到時候也不怕有人冒充聖姑四處欺騙你們的感情!”

青風怒指秦重:“他敢詆毀聖姑,就是我青燈教的敵人!”

百姓們的矛頭紛紛指向秦重!秦重嚇得縮回了馬車裏,摘掉頭的爛青菜葉子,憤憤的說道:“一幫愚民,愚民!”

柳七拍了拍秦重的肩膀,笑眯眯的說道:“秦重,你剛剛那一翻演講不錯,可是百姓受青燈教的毒太深,已經油鹽不進了!”

秦重冷哼:“那個聖姑什麽話都不敢站出來說一句,全是那個叫什麽青風的代勞,又不露麵,本來就很可疑!”

柳七雋秀的臉上露出一抹氣定神浮的笑意,緩緩而道:“你急什麽?好戲還沒有開始呢!我要是還沒上任就被人給了個下馬威,以後怎麽抬得起頭來?”

“你有辦法?”秦重那雙眼睛一亮,臉上有著期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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