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信息量強大啊
郭雄這麽一怒,眼底那抹江湖匪類的陰險凶狠之氣就顯露了出來,氣勢洶洶,看得南涯一陣的發愣,指著郭雄半晌沒有說出話兒來!
趙六道收拾完桌子,抱著一堆要洗的碗筷出來,說道:“打你那暗器是我丟的!”
郭雄一拂袖,氣呼呼的吼道:“趙六道,你少參和!洗你的碗去!”
於小含悶悶的擦著桌子,喃喃道:“那碗還是我在洗?”
趙六道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就走了,想起來,郭雄是在生他的氣,他丟完石子就想過丞相府的侍衛肯定會找來,所以就把石子送郭雄手裏了!
郭雄現在也不管了,看到南涯這般凜洌的氣息,分明就是仗著自己是丞相府的侍衛,看不起他柳府的侍衛,郭雄也是一個好強的人!在江湖上誰不賣他三分臉麵,哪裏容得下被一個小小的侍衛踩在腳下!
南逸發現事情不對,也跟了過來,看到南涯滿嘴的血,疑惑道:“怎麽回事?”
柳七靠在樹下乘涼,幽深的眸子泛站冷冽銳利的光芒,不緊不慢的說道:“小事情!”
南涯眼底的憤憤在看到南逸過來的時候緩解了一些,指著郭雄對南逸言道:“郭五暗器傷人!”
南逸見南涯撲過來的手,嚇得後退了一步,站到了郭雄的旁邊,轉身對郭雄言道:“郭五,你為何暗器傷人?”
郭雄冷哼:“你們坐在牆頭偷窺我們吃飯!行這偷偷摸摸的行為,我們就不能提醒了嗎?”郭雄覺得住在丞相府旁邊有好處,也不壞處!
好處就是丞相府守備森嚴,極少有不法份子闖入,當然柳府也能沾點光芒,以至於若是有人對柳七不利,丞相府的守衛就會聽到聲音,有南宮闕的吩咐還可以照應一下!壞處就是,好像做什麽事情都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似的!
南逸微微一愣,擺了擺手,“那個,郭大哥,這是你與南涯的事情!”其實偷窺這事他也做了,看來郭雄隻抓住了南涯,所以他得回頭跟南宮闕說一聲這事兒!
南逸說完,身子一掠,越過高牆回到了丞相府的府牆處,然後同情的確看了南涯一眼,跳入了院內!
“你……你們!”南涯指了半晌,氣得滿臉的通紅!
郭雄冷哼,“我們怎麽樣?你自己做了虧心事,還有理了啊?”
趙六道坐在柳七旁邊的椅子處就著樹下的一盞夜燈開始翻閱著手中的兵法策略書籍,柳七伸手腳下踢了踢六道的肩膀,指著樹下桌上的茶杯,懶懶道:“六道,給我倒杯水!”
大熱的天,大多數人在自家穿的是木屐,柳七卻戴著白色的襪子,穿著布鞋,不想將自己的腳露出被人發現出破綻!趙六道拿了扇子替她扇著風,沉默的遞了一杯茶過去!
那頭的南涯指著郭雄半天,他知道自己肯定是打不過郭雄,但是又不服氣,指著郭雄憤憤道:“你怎麽能這樣?你把我打成這樣,不能不負責吧?”
郭雄開始掏口袋,翻了幾塊碎銀遞了過來:“給,醫藥費,不過你得先向我們道歉,並且發誓再也不偷窺我們府了!”
南涯氣呼呼道:“你以為我願意看你們!還不是……”他話突然一停,正看到柳七好奇的朝他看過來!南涯趕緊閉嘴,腦子飛速的轉動著,然後說道:“郭五,你得為我負責,今天晚上我就住在你這了,直接養好傷為止!”
郭雄指著南涯,“你這不是耍賴?你以為住在我這,我們拿你沒辦法!?”
“我住你臥室!”南涯擦著臉上的血水,又鼓足勇氣說道:“你把我的南逸氣跑了!如果南逸知道我跟你住一起,說不定就回來找我了!”
“噗!”柳七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趙六道那身形淩厲一閃,他剛剛坐著的小凳正好被柳七噴了一凳子的水!
柳七喃喃道:“媽蛋!我剛剛好像聽到什麽信息量強大的信息!?”
郭雄也被嚇住了!渾身打了個哆嗦,想要罵人的話,也罵不出口了!趕緊一拂袖,一掌過來將南涯扔向丞相府的院子裏,心有餘悸的說道:“娘的!我也出現幻覺了!該死的死斷袖!”
於小含洗完碗,正擦著手走出來,一臉的疑惑,問道:“郭大哥,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郭雄輕呸一聲,語重心長的對於小含說道:“於家妹子,以後換衣服可得把門窗關緊了!可別缺心眼啊!就算被龍陽看到,也是不好的!”
“什麽意思啊?”於小含一臉的疑惑!
“被色狼看見最多算是輕薄,如果被龍陽之癖的人看見,你連說他是輕薄都不好意思說!”郭雄現在明白為什麽趙六道睡覺喜歡將門窗都關得死死的,還要在門口頂個桌子!這才是深藏不露啊!
柳七坐在大樹下吊著的藤椅秋千上漫不經心的搖晃著雙腿,趙六道憤憤的看著他剛剛坐過的地方一片茶水,拿了桌邊的抹布擦了擦,再次坐了下來!
“六道!”
“嗯……”
“說說你今天的藍翎校場的事情吧!”柳七那隻腳撓了撓趙六道的腰!
趙六道一把將她那作亂的腳抓在手裏,沉沉的說道:“沒什麽好說的!”而且他遇到了他最不想見到的人!
柳七那腳被六道抓在手掌裏,輕輕癢癢的,她微微的動了動,另一隻腳抬了上去,又開始作亂!趙六道抬頭看到她那嫣然的笑意,再次認真的說道:“真的沒有什麽好說的!”
“那把我腳鬆開!”柳七懶懶的動了動!
趙六道鬆開手,言道:“我會努力的!”
這話似乎不止是說給柳七聽的,而且也是說給他自己聽的!他在營中努力,就是為了早些變得強大,從而能保護她,哪怕是遇到不順心的,或者被某個大官家的紈絝公子給羞辱詆毀了,他也沒有退縮過,他知道那是磨難,屬於他必經的磨難!
柳七覺得夜燈下,少年的臉龐漸漸泛著幾分凜洌的成熟來,半年多的時間裏,他與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她慢慢的靠在藤椅處搖著身子,目光幽深看著身邊認真的少年!覺得自己心底的那抹情愫就更加的堅固起來!
三個月裏,柳七差不多翻遍了庫閣庫裏所有的刑事案件!從中找出了不少關於青燈教的信息,她已經能找出準確的證據證明上郡同知被殺與青燈教有些關係!
秦重也帶回許多的線索,說燕州的官府對青燈教很是忌諱,官員也有與青燈教合作的事情,而且青燈教這個民間興起的組織,很受百姓的愛戴,朝廷想要大肆的打壓,還可能激起百姓的怨恨!弄得越來越棘手!青燈教比起江湖黑道來,更加的猖獗,還可以大張旗鼓的設私堂,替百姓們處理貪官汙吏!然後再將這些貪官汙吏的罪證全部都送上所在管轄的官員手中,當然都是證據確鑿之事!
柳七摸著手心的那枚暖玉,想到三哥平日裏極少得罪過什麽人,他的骸骨上沒有發現明顯性的傷痕,司徒澄將三哥的那骸骨定為無人氏,無人認領,一直停放在京城府衙的停屍房裏,而所驗的一些資料卻已經送了過來!那上麵的字跡是司徒澄的筆跡,骸骨所驗的每一個細節,幾乎都字字慎密,認真到了極致!卻偏偏沒有提出重要的線索出來!
如果不是柳七將淩子龍隨身掉下的玉佩撿到,隻怕她一輩子也不會知道,自己戰死的三哥居然就一直在自己的身邊,離家這麽近!
玉佩中心泛著一絲妖豔的紅色,像血一般,她輕輕的撫摸著,想到那時三哥抱著她騎馬,那時節踏青,各權貴的小姐都在丫環和婆子扶持下上了山!三哥編著一個百花的頭飾戴在她的頭上,帶她奔馳在百花叢中,那一身風華瀟徹迷煞了眾閨秀少女的眼!弄得許多少女都向她投來羨慕妒忌恨的目光!當時她突然明白為何出門的時候三哥非要讓她穿著白褶的雪羽裙,原來就是想拿她當教材,帶她踏馬尋花來著!後來那些少女看到三哥的風華,都紛紛的想當坐在三哥馬前麵的女子!
玉佩底下的字有著微微磨礪感,她將那刻著三哥名字的字跡看了一遍又一遍,突然玉佩從中裂開一個縫!斷口處是一張手掌一半大小的地圖!她微愣!三哥怎麽會有這個東西?柳七拿出之前的那破舊的一張江山圖拿出來看一眼,發現兩張圖是一樣,隻是有某些地方的路線標記有些不同!地圖的背後寫了一行字!
柳七的手指一顫,玉佩險些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兩半!
下午回家,柳七特意去了趟永安客棧,客棧裏的老板把之前發現骸骨的院落給封了起來,之前那院子裏也住過其他的人,都沒有發現異樣。她隻在挖出骸骨的地方仔細的翻看著,希望能翻到一些什麽!三哥那玉佩中藏著的字紙與圖紙,正是關於司徒澄的身份,但三哥說得很不明確,所以柳七隻得在原來的地方能找到些線索!
柳七去永安客棧翻看東西的事情,很快就被司徒澄派去跟蹤的探子回報給了司徒澄!司徒澄一拍書案,眼神陰戾,冷冷而道:“他的突然出現,果然是為了淩家!”
“柳七並沒有發現什麽!”侍衛緩緩而道!
“她當然不能發現什麽!”司徒澄做事謹慎又小心,當初抬走骸骨的時候,他還特意將院子裏所有的一切都仔細觀察過,確定沒有留下任何的疑點才離開!
侍衛又接著說道:“這幾日,柳七好像在找岑大人,不過岑大人前些天一直沒有在京中,所以她就一直沒有找到!”
司徒澄的臉色一寒,說道:“他找岑大人做什麽?”
“這個奴才不知,好像是想把整理過一些小錯誤的刑事案卷送給岑大人親自過目!”
司徒澄臉上劃過一絲危險光芒,說道:“如果他下回再找岑大夫,你就想辦法讓岑府的管家收下她所提供的案卷!”
柳七肯定是想趁機挖出淩家的事情!不過就憑她現在的地位,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而柳七也沒有想到當天,她再次去找岑淳的時候,岑淳剛好回府,她攔下岑淳回府的車輦,正好遇上一個百姓也攔下車輦告狀,她的那些案卷被岑府的管家帶回,卻沒有真正到岑淳的手裏,而是被送去了另一人地方!當然也沒有到司徒澄的手裏!
而是被送進了內務庫總管太監石公公的手裏!
那些送出去了的卷宗杳無音訊,柳七便知道定是哪裏出了問題,不過還好,她隻是投石問路,真正最重要的東西沒有遞交上去,既然上頭沒有任何的音訊,連個敷衍的借口都沒有,就說明事情越來越有蹊蹺,這其間就不止司徒澄一方麵的原因了,或許還有更深的水!那個黑洞深到投了一塊石頭進去,很久很久連個響聲都沒有聽到!
趙六道最近曬得有些黑,不過眼神越發的銳利,渾身的凜洌氣息也越來越濃!他漸漸的也得到了上頭將領的嘉獎!但他又從不出頭,既然有人故意針對,他從來都是不屑,於是那些原本要針對他的人也懶得和他計較了,反正六道身無背景,就像再怎麽優秀也不可能超越那些有背景的權貴貴族子弟!
柳七盯著趙六道那麥色的一身肌膚發怔,又看了看自己白皙的皮膚,想到自己一直呆在架庫閣查閱分類卷宗,清晨太陽剛出就去,晚上太陽快下山了才回來!不像趙六道一整天都在炎炎烈日下操練巡邏曬得黑!
今天是公休的日子,柳七拖著趙六道出來曬曬太陽,隨便上街逛逛!趙六道不喜歡逛街,不過難得柳七有這種閑情逸致!
看到有套圈圈的攤子,柳七買了五十個,結果五十個全部被趙六道套中,那些什麽瓷器,玉器,衣服,鞋子,發簪之類的東西提了兩大包,將那小攤上擺的所有的東西全部贏了回來,急得那小販跪下求饒!趙六道發現小販那的確是沒有什麽東西可圈了,於是便抬腳走了!
以至於以後街上有套圈中賞的小販,一看到趙六道,就急急的收了攤子回家!當然是這後話!
趙六道背著沉沉的東西跟在柳七的身後,那些東西在他的手裏拎來,毫無重量!
“快看,有人暈倒了!”路人甲指了指被圍滿人群的道路中央!
柳七扯了扯六道的衣服,說道:“心肝兒,去看看!”
“嗯!”趙六道提著大堆的東西在前麵開路,很快就擠出一條道路來!
天氣炎熱,路上的行人本來就少,如今看到有人熱得暈倒了,人群就聚集了!柳七擠了進去,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男人臉色蒼白,唇角毫無一絲血色,衣著華麗,身邊卻沒有人!
群眾中有人拿了涼水過來要灌給中年男人喝,柳七伸手過去,說道:“我來!”
她伸手在中年男人的脈搏處探了探,拿出銀針出來刺在了男人的人中和曲池穴位處,昏迷的男人突然沉沉的喘著氣,卻沒有醒來的跡象!柳七凝眉,說道:“六道,先把他抬回家去!”
趙六道將所有的東西放在一隻手上提著,另一隻手拉起地上的中年男子,輕輕的一提扛在了肩頭上,往家裏趕!
中年男人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處簡單的民舍,他正要開口,一隻纖細的柔荑端著一碗藥湯送到了他的麵前,說道:“老伯,你怎麽樣了?”
“我這是在哪兒?”中年男人那冷厲的眸光掃視了一眼四周!
於小含說道:“當然是在我家裏啊!要不是我家公子救了你,隻怕你早就沒命了!來快點把藥喝了!我家公子說你隻是輕度中暑,之所以昏倒是因為你身體體質弱!公子還說你肯定是哪個富貴人家的老爺,才出門一會兒就被太陽給曬暈了!”
中年男人接過於小含手中的藥碗,眼底閃過一抹警惕的光芒,半晌沒有動手喝!
柳七拿了一些冰塊和冰毛巾進來,看了一眼那個中年男人,然後拿出隨身的銀針插入藥汁裏,拿了出來,銀針很正常!她淡淡的說道:“藥涼了就不好喝了!”
中年男人吃驚的看著他,眼前這個少年不卑不亢,雖年輕,卻能不動聲色的看穿他的想法,還真是讓他意外!
柳七緩緩而道:“這位老爺,你家住何處?我回頭讓你的家人過來接你回去!”
中年男人凝視的看了柳七一眼,然後端起藥碗一飲而盡,說道:“你怎知我想試毒?”
柳七抬眸,淡淡的掃了一眼中年男人,說道:“衣著華貴,身子偏弱,手掌幹淨細膩,根本就是一個權貴家的老爺!你端了藥半天不喝,想必是怕我們下毒害你!我想你的身份一定很高!若是普通的老人家,根本不用這麽小心!”
“你倒是聰明!那你又猜猜,我是什麽身份?”那中年男人好奇的打量著柳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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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涯小劇場
南涯到醫館去檢查。
大夫說:“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看過你的病情結果後,我發現你有潛在的斷袖之癖!而且難以根治。”
南涯:“我的天啊呀!那好消息呢?”
大夫靦腆的說:“我發現你還蠻可愛的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