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章 290 續 不是我們放的火

--------【這是今天的第二更】--------------------

原來是她!

顧念渾身一震,腦海裏的那半張臉跟陸漪菲的臉重合,這才驚覺記憶裏從水中猛然冒出來緊盯著她的那隻陰氣沉沉的眼睛,一身濕透的,長發貼臉,睜大的那隻眼睛竟是那麽的熟悉。

怪不得她第一時間就喊出了她的名字,如果不是認識的人,她怎麽可能在那樣的情況下一眼就認出了是她!

顧念滿腦子一陣嗡嗡嗡地響,根本就沒有聽清楚身邊謝安泊接下來說了那些話,她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慢慢地將裙角給拉緊,腦海裏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幕都串聯了起來。

陸漪菲試圖傷害她的孩子,她衝上去救孩子,陸漪菲就對她起了殺心,緊接著江水裏的那一番搏殺,陸漪菲死在了佐宿翰的手裏。

是了,是了,如果說她顧念還跟誰有這麽大的仇恨,她實在想不到會是陸漪菲,那個之前還挽著蕭景琛手腕自稱是他女朋友的女人,那個因為豔/照逼得要自殺最後不得不出國避風頭才平息掉風波的女人!

她是把自己所有的不幸都歸結在她的身上嗎?以這樣的方法來報複她嗎?

顧念抓緊了自己的裙角,臉色微微一白,唇角都抖了抖。

她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女人的恨能到了這樣不死不休的程度。

陸漪菲該有多恨她?是恨到了不惜不顧一切地要殺了她和她的孩子!

顧念心口一陣突突地撞擊著,緊拽著裙角的手在輕輕地抖著,拽著的手是緊了又緊,身邊坐著的謝安泊這才注意到顧念的異常表現,話語一停,表情疑惑地看著顧念,在察覺到顧念的臉色有些不正常的微白時,眉頭一皺,低低喊了一聲。

“顧念,你怎麽了?”

謝安泊說完這句話伸手拉了顧念一把,顧念的反應卻讓他嚇了一跳,他被顧念一手推開,力道之大竟把坐在身邊的謝安泊給一手推開撞到了車門上。

砰的一聲響,守在車外的唐家保鏢轉身大步走來,見狀果斷地將車門一開,一伸手就將謝安泊從車裏拖了出來。

“放手,放開我!”謝安泊都還沒有弄明白顧念怎麽突然有這麽強烈的反應,就被人從車裏拖拽了出來,他連話都還沒有說完。

被拖下車的謝安泊看著車內神色變了的顧念,大喊了一聲,“顧念,你是不是真的見過陸漪菲,你如果見過,就把事實真相告訴我,顧念--”

顧念被謝安泊的呼喊聲給驚回了神,轉臉便見到謝安泊已經被拖出了轎車,剛才她的思緒全都集中到了回憶上,謝安泊拉她一把的時候,她是條件反射地將他推開,是因為她正想到了在水中被陸漪菲雙手拖住雙腿往下拽拉要活活淹死她的那一刻。

車外,謝安泊被唐家的人製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韓翩芊趴在車門口看著顧念那張微白的臉,額頭上還有密密的細汗滲出來,剛才她下了車,也不知道車裏的人說了些什麽,顧念的反應會這麽大?

“顧念!”韓翩芊語氣充滿著擔憂。

顧念伸手摸了一下額頭,手心裏全是濕的,她暗吸一口氣,聽著車外謝安泊的聲音眉頭輕輕一皺,對著唐家的保鏢招了招手,“放開他吧,我跟他說幾句話就走!”

謝安泊這才有機會再次靠近,顧念也不跟他客套了,還不等謝安泊詢問她是怎麽了時,她便主動開口,“陸漪菲是怎麽死的?”

顧念之所以這麽問,是因為她到現在才知道原來佐宿翰的屍體被打撈了起來。

昨晚上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驚嚇,害怕,九死一生。

人都還沒有足夠的時間來整理思維慢慢調節,一/波又一/波的事件需要人保持足夠清醒的理智來應對,而她顯然是還沒有完全適應過來,因為處在這件事漩渦中心的她還做不到像旁觀者一樣來冷靜地思考分析這些問題。

她正在努力得調試著自己的心態!

謝安泊看著顧念張微白的臉色,眉頭微微一皺,略有遲疑,但對視上顧念那堅韌的眼神時,低沉出聲,“她被人用匕首直接剖開了小腹部,而且死之前,遭受過至少三人的性/侵!”

好血腥!

顧念的第一反應便是,血腥!

顧念之所以會這麽問就是在想著,萬一在江水裏要對她下殺手的人不是陸漪菲呢?她當時真的是沒能看清對方的臉,而且當時頭上有直升機照射/下來的白光,太刺眼了,那一刻她隻覺得自己視線都花了,除了在她煽而過時見到那個女人的半張臉之後,後麵她都沒有仔細看清楚過!

謝安泊看著再次表情遲疑的顧念,俯下身來,趴在車門口,低聲說道:“顧念,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真的看到過她?如果你看到過她,那你可知道誰殺了她?”

顧念表情頓了頓,看著神色緊張的謝安泊,語氣盡量平靜地開口,“有些事情我還沒有弄清楚,所以我不敢妄自下定論!”

她之所以不說,是因為她不確定江水裏要殺她的女人就是陸漪菲,雖然她從謝安泊口中確認了陸漪菲確實是死於刀傷,被人剖了小腹喪了命,因為當時在水中,對方手裏的武器確實就是一把匕首。

顧念腦子一陣陣的脹痛,等打發掉了謝安泊之後,坐在車裏的她也陷入了一陣沉思!

如果,如果那個女人真的就是陸漪菲,那麽--

佐宿翰一死,她便是唯一一個見證了那一場殺戮的目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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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警局,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還有一批人熬夜收集證據,這些人累得實在不行了就趴在桌子上小憩一會兒,醒來了繼續工作。

那一場大火,還有沉船事件引起了上麵的極度重視,公眾還沒有將這兩起案件聯係在一起,對外也隻是宣稱案件還在偵查階段,一有消息便對外公布,隻有他們自己知道,這兩起案件是套在一起的。

為了能盡快破案專設重案組,上麵要求是越快越好,以遏製住火災和沉船事件對市民造成了恐慌蔓延!

‘恐慌’這種東西,可是比瘟疫還要可怕!

“莫警官!”有人敲了辦公室的門,負責這次重案組調查的頭兒就是莫警官,此時正在辦公室裏翻查資料,把臉從一桌子亂的紙頁之中抬起來問,“什麽事兒?”

進來的人回答道,“最後一個犯罪嫌疑人已經抓到了!”

莫警官從座椅上蹭的一聲站了起來,伸手抓了自己的外套胡亂往身上一套,“邊走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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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焦偉林,是一位心理醫生,曾經留學法國,跟佐宿翰是在法國認識的,也是佐宿翰的心理醫生,他在今天早上試圖乘坐大巴車離開北城,被我們的人守株待兔,抓了個正著!”

“之所以鎖定他,是因為其餘幾個落網的人供出來的,另外有關陸漪菲案件,法醫驗出她身前遭受過性/侵,我們已經從那幾個人身上提取出了精/液,有四個人符合!也就確定了,當時陸漪菲確實就在那艘船上!”

“這群王八蛋!”

“還有,我們從那幾個口風鬆動的人口中得知,當日他們在離開佐家之前,將佐家留著的十幾個人全迷暈,而出手下藥的人,就是這位心理醫生!”

“可是他被捕長達兩個多小時了,一個字都不肯說!”

已經走到審訊室門口的莫警官腳步一停,眉頭一皺,還沒有推開那扇門便低低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要從一個心理醫生嘴裏敲出一些話來,這難度怕是有些大了!

可即便如此,莫警官也等不到他們*的心理學專家過來了,推門進去,便見到坐在裏麵麵對著警察審訊卻一句話都不開口的焦偉林!

他除了臉色有些疲倦之外,一切如常,坐在那邊,麵對著審訊民警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是閉口不答。

莫警官進來之後示意其他人先出去,他走到焦偉林麵前,先是在他身邊繞著走了一圈,最後一戰定,伸手以對方都沒有反應過來的速度將坐在那裏的人給一把拎起來往牆角上一抵,抬手幾記勾拳,就衝著對方的那張臉砸了過去。

“你是個心理醫生,所以你最懂得玩心理戰,我不跟你說其他的,我沒有時間像他們那樣跟你軟磨硬泡!”

砰的一聲又是一拳!

“但是這幾拳是你該受的,你作為一個醫生,不苛求你能有醫者父母的那顆心,不苛求你能對你的病人做到盡心盡力,但最起碼的,你不能害人!”

“你居然對著十幾個人下藥,那些人被活活燒死的時候,你的良心可有不安,可有聽到那些人在臨死的時候發出來的絕望哀嚎?”

“你這個殺人凶手,千刀萬剮也不足以讓人泄憤!”

被打得蜷縮在牆角的人鼻血直流,嘴角還沾著血,在莫警官氣喘不定的時,他的臉色也是慘白的,十二條的人命,一場大火,風飛湮滅!

焦偉林趴在地上,一口血吐出來,暈過去的那一刻張唇說了一句。

“不是我們放的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