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你是什麽東西?
m市的江邊,吹著江風吃著大排檔的倆個男人在後半期的話少了,矮桌的桌腳邊的啤酒空罐子卻越堆越堆.:3w.し
服務生按照要求做出來的幾斤小龍蝦用大盤子裝了過來,隻不過唐大少隻吃了一口便拍著桌子叫換貨,各種龜毛挑剔惹得端菜的服務生那叫一個怒目而視.
這吖滴看著人模狗樣的,穿著也是高富帥的,吃個一兩百塊的大排檔這麽多要求不說,現在按照他的要求做出來吖滴居然滿眼滿臉的嫌棄.
果斷是沒人疼沒人愛各種裝各種作的表現!
謝安泊急忙對著服務生招了招手,從錢夾裏掏出幾張大紅頭遞給對方,說這是服務費,菜錢酒錢待會另外算.
那名服務生受若驚地接了錢,再看看各種龜毛挑起的大少爺,突然覺得,恩,稍微看得上眼了點兒了.
趴在桌子下麵聽著某大少幾罐子啤酒下肚開始發牢騷的莎士比亞把狗頭轉了個方向,頭朝著謝安泊這邊,屁股朝向了唐易恒,唐易恒每說完幾句話,某莎都會十分解氣地放出一個屁來以示回應.
騷年,人生在世短短幾十年,那些不愉快不歡喜的事情算個屁!
放了那才叫舒坦!
謝大少一顆花生米才剛扔進嘴裏,桌下便是一陣噗,對麵的唐易恒一陣碎碎念,桌下又是一聲噗,咬著花生米半天沒嚼碎的謝大少凝眉皺著看看對麵,又看看桌下.
敢情這劉今晚上是不打算讓他吃東西了?
一直坐到晚上十一點半,謝安泊低頭看桌腳,發現唐易恒腳邊的空罐子居然比自己的還要多,好吧,他今晚上碎碎念的啥玩意兒他一句沒聽清楚,倒是酒喝得夠多的了.
謝安泊拍著桌子讓結了賬,因為他剛才的大方使得那位服務生是格外的殷切,謝安泊一手扶起喝得爛醉如泥的唐易恒,莎士比亞在前麵帶路,兩人都喝了酒,又沒人開車,隻好就坐在車裏吹夜風.
唐易恒自己爬上車後排的,還堅決不要莎士比亞跟進車後排,理由是,狗爺不僅體積龐大還掉毛.
蹲在車門外被拒絕如內的狗爺憤然怒視,啊呸,狗爺體積再龐大也比不上你這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貨!
謝安泊坐上了駕駛座,讓莎士比亞坐副駕駛座位上,聽著車後排從那醉鬼嘴裏傳出來的聲音,歎息一聲擰開礦泉水瓶往嘴裏灌了一些,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索性把水瓶一放,轉了頭.
";你要是真喜歡,燒殺搶掠也會奪過來,你為什麽不搶,是你真的太在乎對方的感受?還是你不夠愛?";
副駕駛座上的某莎豬睨眼,兩個大男人說這樣的話題想想都雞皮疙瘩一陣陣地掉,醉了醉了,狗毛掉一地了!
車後排的傳來一聲苦澀的笑,";她叫我等,我就等,等了第一個三年,第二個三年,一個又一個的三年,我都不知道,我還能等多少個三年!";
謝安泊瞪眼睛了,一直以來他都認為是唐易恒在不要臉地死纏爛打,人家有老公你非要像跟屁蟲那樣跟著,卻不想,原來一個巴掌果然拍不響.
什麽玩意兒?自己有老公卻還要讓人家等,真以為就女人的青春值錢,男人的青春就不是青春?
謝安泊實在聽不下去了,丟下一句,";我要是喜歡,我一刻都等不了!";
";媽媽,以後我們每天早晚都去醫院陪一下外婆嗎?";
安安拉著媽媽的手,兩人從電梯裏走出來,許安好看著手腕上的時間表,今天忙的確實太晚了,上午是挑衣服逛超市費了太多的時間,下午又是安排母親入院,晚飯後她去了一趟醫院看看情況,沒想到在病房裏一待就是幾個斜.
";恩!";許安好回答著,想了想,輕聲說道:";媽媽以後不能每天無時不刻地陪著你了,媽媽得先去找個工作!";
她不能沒有經濟來源,母親前幾年私下裏每年給她偷偷寄的錢金額也不小,是舍不得她在外吃苦受累,也幸好她節省,那一筆錢現在成了母親的救命錢,在她沒有工作的情況下還能維持基本的生活.
可除卻今天她算的那幾筆花銷之後便所剩無幾,她要是再不找個工作協調收支,總有一天會坐吃山空.
女兒今天的檢查一切順利,雖然她要出去找工作就必然會拿不出更多的時間照顧女兒,但生活所迫,不得不這麽做.
";安安會很乖的,媽媽放心!";安安乖巧地抱抱媽媽的腿,許安好欣慰地摟住了女兒,倆母女相視一笑.
不管未來的路有多難走,又要身邊始終有個人能不離不棄,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兩母女進了公寓,許安好正準備給女兒洗澡,這麽晚了早過了平日裏的休息時間了,再晚一點兒就容易失眠了.
許安好在洗手間裏調試水溫,恍然聽見有人敲門的聲音,她關掉水龍頭,豎起了耳朵,又沒聽見,再擰開水龍頭,又聽到了!
";媽媽!";安安懷裏抱著一隻小熊一陣小跑著匆匆跑到砸門口,小臉一陣白,很著急地說著,";媽媽,好像又有人來敲門了!";
許安好神經一個緊繃,內心深處的那種害怕再一次湧上心頭,她把女兒抱起來快步走進客廳,聽到的不是敲門聲,而是鑰匙插進了鑰匙孔一陣搗鼓的聲音.
這聲音讓許安好頓時臉色蒼白,直接衝到門口,打開門眼看到了門口正低著頭拿鑰匙開門的人,聽著那飽含醉意地一聲聲,";開門!";心裏不
由得一緊,一腳踩在牆角,身體堵住了門,將女兒一把放下來,";快去把媽媽的手機拿過來!";
這一次她再也不會像上次那樣姑息,她要報警!
安安急忙點頭,懷裏的小熊也不要了,跑進客廳去找媽媽的手機,一邊找一邊緊張得喊著,";媽媽,你別怕,你那天換過鎖的,你別怕,我們馬上報警!";
聽了女兒的提醒,許安好緊張害怕之餘心神突然一定,是啊,她那天才換過鎖的,就是因為不堪其擾,以防萬一,她才偷偷地換了鎖,沒想到幸好她換了鎖,不然-
安安拿著手機跑過來遞給媽媽,聽著那門鎖被鑰匙搗鼓出來的動靜聲,小女孩緊緊咬著唇,即便知道這鎖已經換了,但此時此刻還是害怕緊張得不能自抑,額頭上冷汗都出來了.
許安好拿著手機的手都有些不聽使喚,一陣慌忙地撥打著110報警,接到電話的警察詢問了具體地點說馬上就到,許安好在得到這個答複之後才鬆了口氣,不放心的她趕緊折回客廳,把桌子搬過來抵在了門口,並對著門外還在試圖開門的人大喊一聲,";你已經報警了,你再不走別怪我不客氣!";
搗鼓著門鎖的動靜一停,門外一聲低咒‘媽的’,說著就是用手狠狠一拍門,又是一陣心有不甘的碎罵,言語汙穢,門內的許安好雙手顫抖著捂著女兒的耳朵,一直等到門外的人離開的腳步聲才氣息微顫地籲出一口長氣來,低聲勸慰著被嚇壞的女兒,";沒事了,安安,沒事了,別害怕!";
安安抱著媽媽,害怕得渾身直發抖,想要哭卻又害怕讓媽媽擔心,小小的孩子抽噎著咬著唇一聲不吭.
許安好抱著女兒安撫了好一陣子,兩母女蹲在門口,卻在心神剛定的時候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爭吵聲激烈響起,是女人尖叫憤怒斥責的聲音,還有男人哀嚎反駁的爭執,背靠著門的許安好心口一跳直覺不好,伸手把女兒抱起來奔進臥室,把門一關.
";安安乖,不管發生任何事你不都不要出來!";
";媽媽!";安安緊張地抱著媽媽不鬆手,";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媽媽!";
";媽媽這就去看看,你聽話!";許安好安撫住女兒,把臥室門關緊,一出門便聽到門被砸響的動靜聲,比剛才的聲音還要大,還要吵.
";你給我出來,開門!";是女人尖細的聲音,門外也有被這動靜聲吵醒的鄰居,對門有兩戶,讓許安好實在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麽她那一晚上喊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出來開門看一眼,而今天晚上,這麽一鬧,那兩戶鄰居終於冒出頭來了.
敲門的,是房東太太!
許安好聽著門外的動靜,砸門的聲音很大聲,還有人在詢問著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兩口吵架怎麽不回屋子去吵,大半夜地在這裏又吵又鬧的.
房東太太是個中年女人,此時穿著一身睡裙,披頭散發地站在門口直砸門,一手砸門一手還拎著一個男人的耳朵,任憑男人怎麽哀嚎都沒鬆手,一邊碎罵著,用手拍門不成直接換成用腳踹,力道之大震得整堵牆都在震動著.
";開門,你個小踐人!";
許安好打開門時就被房東太太的這句話怔得眉色一緊,門口站著的男女,女的房東太太滿臉怒色,而男人就是剛才那個試圖用鑰匙偷偷打開房門的房東先生.
";陳太太!你這是幹什麽?";許安好強壓住心裏的憤怒,盡量用平靜地語氣問道,目光在被拎著耳朵的男人身上一瞟,發現對方也正在看她,她眉頭一皺,卻被房東太太一個耳光煽過來.
";踐人,你們這是在當著老娘的麵深情款款嗎?";
許安好挨了一耳光,捂著臉,氣息不穩地回答,";陳太太,要是你說不出打我這一耳光的理由,今天你別想息事寧人!";
她犯了什麽錯嗎?這個女人這麽氣勢洶洶地找上門來,她難道不知道她自己的男人是個什麽東西嗎?
";好啊,你個踐人,居然還威脅我了,我今天就撕開你的嘴臉,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狐狸精?大家看,之前我看她孤兒寡母的,有一個植物人的母親,一個三歲大的孩子,覺得這個女人可憐,所以才低價地將這套房子租給她,可是這個不要臉的居然我的老公!";
";我沒有!";許安好臉色一白,看見那兩戶鄰居個個冷眼旁觀,像是在看戲一樣,頓時心涼如冰,難道就因為她是外來的,這些人都一副個掃門前雪的態度?
人心淡漠如此,怎不讓人心寒?
";沒有?你好意思說沒有?";說話的是房東先生,他一手捂著被老婆擰得快掉了的耳朵,滿臉憤怒地看著許安好,";要不是你我,我能幫你說好話降下一千塊的房租,要不是你我,唆使我把這門鎖換了,又隻給了我一人這把鑰匙,說是就是為了不讓我老婆知道,你不我我會大半夜地來樓下找你?";
";你胡說!";許安好從來沒有遇上過這樣的人,這人顛倒黑白,為了給自己抹清居然把這心唐的理由都推在她頭上.
許安好因為氣怒臉色慘白,又對對方的無恥震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一聲";我沒有!";話語裏充滿著憤怒.
";你還說沒有,你這人到底要不要臉?";房東太太尖細的聲音在過道上響起,一把扯住許安好的胳膊,";我現在就揪你去派出所,我看你這個踐人嘴巴能有多硬?";
";你放開我,你鬆手!";許安好一手抓著門框,那個男人見狀也過來拉扯,一邊扯一邊還碎罵著,";怎麽?我的時候什麽好話都說得出來,事情暴露了就想拍拍屁股撇清,你想得美!";
";救命!";許安好大聲呼
救,是那麽地希望那邊一直在過道上看戲的鄰居能幫上一把,發現自己被拖著往電梯方向走,而那男人居然直接按的是往樓上的上行電梯,頓時嚇得掙紮起來,他們要把她帶到哪兒去?
拉扯中許安好的裙子被扯壞,那房東太太存心是想羞辱她,許安好大叫‘救命’時都要哭出來了,她哪裏有那麽大的力氣從兩個人手裏掙脫掉,而在掙紮中她也好像聽到了女兒的哭聲.
在電梯還沒到時,兩夫妻一邊扯許安好的裙子一邊大罵,許安好被那個男人禁錮著雙手,隻能用腳踢踹,感覺到腰間那隻邪惡的手正在往下,頓時低頭張口狠狠咬住了對方的胳膊.
欺人太甚了!
";啊,這踐人居然咬我!";男人大叫著一把推開許安好,抬腳就是一踹,身後本是電梯門,而門就在許安好被踹出去的那一刻打開了,許安好直接跌了進去,就要摔倒在了電梯裏.
電梯的門一開,許安好心裏都絕望了,她會被這兩夫妻帶上樓又是怎樣的一番羞辱,但她身後並非是堅硬的電梯地板,而是有人一手準確地接住了她被踹飛過去的身影,身後一抱,結實的懷抱撞著她的後背.
許安好驚嚇過度尖叫著轉身就要推開身後的人,卻被那手臂一個緊抱,收緊,那麽緊那麽暖的懷抱穩住了她顫抖不已的身體之餘,他熏染在衣服上的薄荷香氣混合著淡淡的煙草氣息直撲進了許安好的鼻腔裏,被這麽熟悉的懷抱所緊擁,許安好‘哇’的一聲痛哭失聲.
他來了嗎?是他嗎?
伏在男人懷裏的許安好再也管不上什麽矜持什麽尊嚴,被顛倒黑白的欺辱,被冷漠鄰居的無視,讓她絕望地崩潰了.
聽著她的哭聲,那一聲陰測測地低沉聲在她耳畔響起.
";誰打了你?";
電梯裏意外出現的兩個男人一隻狗,一個站在最前麵,抱住了被踹進來險些跌倒在地的女人,而另一個倚靠在後麵,兩人的西裝都褪下來了,一個隨意地搭在手腕,一個搭在了肩膀上,嘴角還叼著一支香煙的唐易恒歪著頭朝門外看了一眼,煙頭上撩起的白煙被必須一哼,吹散了.
原來這就是使得謝安泊開這麽快的車害得他堂堂大少爺差點吐了的罪魁禍首!
而那隻狗,邁步走到前麵睥睨地朝外麵看了一眼,又朝發出哭聲的女人身上看了一眼.
居然打女人?
門外正要衝進來的硫妻看著電梯裏的兩人一狗,頓時怔了一下,尤其是被摟著女人的那個男人那微眯的眼睛看得頭皮一陣發麻.
房東先生神色一繃,撩著衣袖衝著電梯裏的人大喊,";別多管閑事,給我讓開!不然我連你一起打!";
";這個小踐人我,你要不是她什麽人就給我讓開!";
謝安泊將手腕上的西裝拿過來往許安好身上一裹,低頭時目光在她破碎了的裙子上一凝,臉色瞬間陰沉得見了低,把西裝往她裹好,慢條斯理地把鈕扣一顆顆扣好,看也不看對方一眼,感受著懷裏的女人顫抖不已,低頭的他聲音一緩.
";你說她你?";
";是,就是她我!";
許安好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不停地搖頭,我沒有,我沒有!
謝安泊把那裹在許安好身上的西裝最後一顆紐扣給扣好,抬臉唇角一勾,那薄薄的唇線勾起的弧度凸顯出來的笑容是陰森的,滿是寒氣的,伸手攬抱著許安好走出電梯,在走到門口時見到站在門口望著自己不停掉眼淚的小安安,看著小女孩滿臉的淚水,眼眶裏的淚水更是像金豆子一眼嘩啦啦得掉,頓時心頭一緊.
她們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孩子連哭都哭不出聲音來了!
謝安泊聽著耳邊那一陣不甘心得碎罵,那兩口子還在那寫戲的鄰居麵前討說法,說讓人家評理什麽的,謝安泊將懷裏的許安好往身側唐易恒的懷裏一推,又把靠過來抱住自己的安安往唐易恒的腿邊拉過去,說了一句,";麻煩,幫我照看一下!";
唐易恒很爽快地伸手接了,又伸腳踹了一下某個義憤填膺摩拳擦掌要亮出狗牙的某狗爺,讓它看著點孩子.
狗爺抬頭,怒目而視,搞洋,居然又不讓我上場?
許安好被唐易恒伸手一攬,急忙要躲開,唐易恒手快,扶著她站穩,看著她那微白的臉色,唐易恒說了一句,";行了,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看,在他懷裏躺著好好的,這人一換,就躲了!
低著頭的許安好臉上一陣火辣辣的,不僅是因為剛才挨的那一耳光的疼,還因為唐易恒的這句話.
安安伸手抱住她不停地問她身上疼不疼,含著淚的她直搖頭,眼睛卻看向了朝那邊走過去的男人.
那邊兩口子還在爭取言論支持,而那個房東男人的衣領卻被人從後麵一拉一提,整個人被掐住了脖子直接往電梯裏一推,在房東太太一聲尖叫時,自己的男人已經被人一把拎著扔進了電梯.
";你,你幹什麽,啊--";
所有過道上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一把拎著男人扔進去的人一手按住電梯,在電梯的門緩緩關閉上的那一瞬間,那個穿著白襯衣的男人揚起拳頭狠狠砸向了房東先生的嘴臉,一聲慘叫聲響起.
";救命啊!";
房東太太嚇得雙腿一軟,急忙去按電梯,可那電梯卻直上頂樓,又在抵達頂樓之後直奔底樓,竟來回了好幾次都沒有停下來,過道上的房東太太著急得報警,而樓道
道上的鄰居們也嚇得吞了吞口水,該不會,在電梯裏就把人給揍死了吧!
許安好摟著女兒,一臉緊張地看著那邊,唐易恒卻在跟莎士比亞打賭,數數看誰猜對了還有多少分鍾門就開誰就硬,輸了的拔一根毛以示懲罰.
在一人一狗的數數聲中,混合著過道上房東太太的尖叫,門開了,被拎進去的男人以同樣的方式被拎出來往地上一扔,扔麻袋一樣地像一坨死肉癱在了地上,挽著襯衣衣袖從電梯裏走出來的男人冷眼看了地上的人一眼,一哼.
你?她來小爺我都不屑,居然你?
你是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