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這麽難過(6000+)
";進來,給我暖暖!";
車裏睡了一覺頓感悠閑的男人大爺似的哼了哼,駕駛座的座椅被他往後推了一截,空間很大,他那雙修長的大腿懶散地敲起了二郎腿,腳尖還很有頻率地抖了抖,純黑色的商務西裝長褲的褲腿也跟著抖了抖.
駕駛座的車門被舒暖情賭氣的敞開著,江風冷颼颼地一個勁地往車裏灌,冷熱交替的瞬間,躺在椅子上的舒華燁熱不住皺了皺眉頭,僅穿著一件白襯衣的他確實感覺到了冷.
車裏還亮著燈,舒華燁很確定他說的話車外的人是聽到了的,隻不過那根木頭樁子似乎沒打算要進來.
郊外的江邊晚間濕氣大,霧氣濃重,加上又是初冬,一到了晚上氣溫驟降,群山藹藹的視野裏,不遠處的那道纖細身影還杵在原地一動不動,雙臂緊緊環胸,直接將他的話當成了空氣.
她是寧願在外麵凍成個木頭也不願挪上車?
舒華燁的眉頭再一次地加深!
車外,舒暖情冷得渾身的骨頭都涼了,滿頭的長發被風吹得撲向了腦後,她的雙腿,雙手,還有軀幹
咬著牙關的她最終還是聽到了自己牙齒打顫撞擊到一起的聲音.
她內心的惱怒和氣憤在這強大的冷空氣之下早已變得無足輕重了,唯一的知覺就是冷,非常的冷.
可即便是這麽冷,她還是咬著牙關沒出聲,也沒有轉身去回答那個狂妄男人的話,她吃飽了撐著才要回到車裏任由他胡攪蠻纏!
‘胡攪蠻纏’這個詞用到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身上實在是有些不可恭維,麵前的這個男人不管是從年齡還是從身份地位都不應該跟這個詞掛上鉤,可偏偏就是這麽的一個男人今晚上魔怔似的將這個詞發揮到了淋漓盡致的地步.
倒像是一個愛胡鬧的孩子!
胡鬧到
舒暖情心裏不免有羞懣,涼風早已將她臉上布滿的紅暈給吹散掉了,可偏偏又在這個時候,緊環住胸口的雙臂不禁觸碰到了自己的胸口,那柔軟的觸碰感讓她又是一個激靈.
胸腔比平時要輕鬆很多,釋放了禁錮的輕鬆感在一覺醒來之後的現在,她才後知後覺地明白了過來.
她裏麵的衣服沒了!
那個混蛋,居然
舒暖情的臉頰在冷風中都快燒起來了!
身後有異動響了一聲,舒暖情是豎著耳朵聽著身後的動靜的,聽到有人從車裏下來,頓時打起了精神,渾身的涼意使得她意識都有那麽一瞬間的恍惚,懊惱中的她把雙手抱得更緊了些.
";不上車?";
身後是一聲打火機‘啪’的聲音,很快舒暖情就嗅到了煙草的氣息在空氣裏蔓延,從他嘴裏溢出來的聲音還帶著一絲慵懶,不同於舒暖情凍得牙齒直打顫,他說話的語氣是雲淡風輕的,不過仔細一聽就能聽得出他話裏居然還帶著一絲笑意.
恩,幸災樂禍的!
舒暖情把臉一偏,不打算理會他,也避免他看到自己還染著紅暈的臉,好在光線不好,他應該也看不見.
";不冷?";舒華燁又問,嘴角叼著那支香煙,星星點點的光在暗光裏尤其顯眼,不過正因為他嘴裏叼著煙,這動作竟有些痞氣.
舒暖情圈緊了自己的胸口,繼續將他當空氣,在心裏不停地勸慰自己,吹吹也好,讓自己更清醒一些,清醒地跟這個男人保持一定的距離.
似乎是料到她不會搭理他,舒華燁今天倒也是嫌少有這樣的耐心,大概是睡了一個好覺,心情也頗好,所以不管現在麵前的女人怎麽拿臉色給他看,他都不在意,一邊抽著煙一邊好整以暇地瞅著她,半響吸了一口煙的他揚了揚眉頭.
";少穿了一件衣服,真的不冷?";
舒暖情敏感的神經一緊,立馬就明白了他這話裏有話,臉上才剛散去的紅暈一下子又爬了上來,她用氣急攻心的眼睛瞪著麵前這個無恥又無賴的男人,氣得渾身的冷血都要沸騰起來了,話到嘴邊卻什麽話都罵不出來,隻好原地狠狠一跺腳,抓狂地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還是你穿得多嫌熱?要不,再脫?";
";你";
舒暖情已經氣傻了眼,雖然早就知道舒華燁這個家夥從小毒舌,可是想不到他起人來是這麽的不要臉!
";上車!";
舒華燁一手扔掉了煙頭,不等舒暖情反應過來,伸手攬著她的肩膀就將她往懷裏一裹,舒暖情本能地反抗,攬住雙肩的手一頓.
舒暖情恰好抓住了這個時機,轉身就跑,可她畢竟在外麵吹得渾身骨頭都涼了,動作也變得遲緩了,被那隻有力的臂彎一把圈住腰身,不及她大叫,身體一輕,失重感襲來,整個視線也開始猛然旋轉,胸口一沉,她一聲‘啊’都沒來得及叫出聲,入眼的便是倒立起來的世界.
她被舒華燁直接扛了起來.
正好壓在他肩頭上的胸口一個窒息,舒暖情腦子一陣缺氧差點暈厥,隨著他腳步的加快,倒掛在他肩頭上的人胸口便時不時地撞在了他的後背上,有那麽一陣陣酥麻從後背一溜煙地躥向了全身.
舒華燁的那雙黑眸加深,渾身的肌肉一個緊繃,剛才在車裏的那種感覺又一次襲來,燥熱,難忍,他都不知道剛才他是怎麽強忍過來的?
強行壓製的後果便是他在車裏僵直地躺著一動都不敢動,可偏偏睡
睡在他懷裏的女人沒有一點自覺,不是亂動就是毫無意識地**,當真的將他當成了席夢思墊了.
";放我下來,你放開我!";舒暖情開始做無謂的掙紮,舒華燁將她當麻袋似的扛在肩頭,她腸胃有些不適,被搭在他的肩膀上又掙脫不開,又急又氣,開始用腳踢.
";你再敢亂動試試?";舒華燁已經走到了車門口,一手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肩頭上的女人掙紮得離開,他一隻手都差點沒箍住,不由得有些惱,將她往副駕駛座上一扔.
舒暖情哪裏知道自己還真的成了一隻麻袋?被這麽隨意一拋,她忍不住尖叫一聲,身體觸碰到了柔軟的座位時尖叫的尾音還沒有收住,又被俯身一壓下來的男人驚得瞪大了惶恐的雙眼.
";你要幹什麽?";舒暖情的聲音都在發顫了,被他那雙濃黑色的雙眼看得心裏一陣發毛,感覺到腰間有些癢,她心裏又是一緊,卻不想,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唇角一勾,近似惡作劇地將手從她腰後慢慢揚起來.
";座位上有東西!";他笑,唇角勾起的弧度讓舒暖情眼神一陣短暫的迷離,不得不說,這個男人一旦笑起來那笑容就讓人移不開眼,帶著魅惑的,痞氣的,壞壞的!
很快,舒暖情恨不得立馬找個洞鑽進去,一張臉唰的一下紅得要出血!
掛在他修長手指尖上的,是黑色的,她的,胸衣!
淩晨三點,車駛進了一座高檔公寓的地下停車庫.
車直接開進了專屬電梯,一進封閉的空間,舒暖情才從昏昏沉沉中驚醒過來,她從座位上坐起了身子,聽見電梯叮的一聲,心也跟著跳上了嗓子眼.
";這是哪兒?";
大概是吹了冷風,她一開口,嗓子就有些啞,喉頭也有些疼,腦子也有些暈暈沉沉,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在車裏睡著的,一睜眼就到了這樣陌生的地方,不由得有些緊張.
車門一開,舒華燁答:";我住的地方!";
他住的地方?
舒暖情想起了華媽媽說的,舒華燁這兩年都住在外麵,說是在中環哪個路段買了一套公寓.
他把她帶到他住的地方幹什麽?
舒暖情見他下車,她便坐在車裏沒動,有些淒淒艾艾地低低出聲,";我要回家!";
下了車的男人徑直走到自動滑開的電梯門口,側臉看了車裏的人一眼,抬手看表,";淩晨三點半,你這個時候回去,想好怎麽應對爺爺的盤問了嗎?";
舒暖情心裏一個咯噔,是啊,這個時間回去,爺爺要是問起,她要怎麽答?
";下車!";舒華燁壓根就沒給她思考的時間,在電梯門一滑開時,映入舒暖情視線的便是一個滿室燈火通明的空間,仔細一看,是客廳.
這房子的布局設計得讓人歎為觀止,沒有所謂的門,大的離奇的電梯是專門設計為汽車專用電梯的,而電梯門一開便是客廳,而這客廳也壓根算不上什麽客廳,因為室內根本就沒有阻隔用的牆,一眼便能見到砸,臥室,甚至是洗手間,廚房,餐廳,一眼望去,菊眼底.
全方位開放式的空間,一覽無餘!
毫無可言!
舒暖情還坐在車裏,就她坐在車裏的這個方位都能將一整套的室內格局給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珠子,完全是不相信舒華燁會住在這樣的地方.
而且,這房子,最外麵的那堵牆居然是透明玻璃的,不遠處的高樓大廈,車水馬龍都菊眼底.
用童塵塵的話來說,太奔放了!
試想一下,如果一個人在砸裏洗澡,不管你在房間裏的任何一個地方一抬眼就能將砸裏的人看了個精光,不叫奔放叫什麽?
舒暖情低低籲出一口氣來,一想到自己怎麽莫名其妙第一個就針對他的砸發表意見不由得臉色一赧,垂下了眼簾.
";舒暖情!";
耳邊一聲低沉的聲音響起,舒暖情趕緊把眼睛抬起來,一抬眼就撞見了正靠在了吧台那邊端著一杯紅酒晃動著的男人,別看他此時悠閑地晃動著紅酒杯子,其實他的話音已經表達出了他現在內心的不滿,眉宇間還帶著一絲不耐,看向舒暖情的眼神有辛.
被點名,舒暖情硬著頭皮,想忽視都難了,隻好推開了車門下車,可胸口的寬鬆感讓她是渾身的不自在,後背都挺不直.
她這慢吞吞地挪步像極了一隻蝸牛,而她低頭俯身窩胸的動作又像極了一隻鵪鶉,舒華燁慢慢地抿了一小口紅酒,站在那邊欣賞著鵪鶉小姐蝸牛般的挪過來,目光在她那低垂的臉上掃了掃.
";去洗個澡,換套衣服!";
舒華燁把酒杯放下,徑直朝臥室那邊走,可舒暖情卻嚇得昏昏沉沉的腦子都清醒了過來,張口就說,";不要!";
舒華燁筆直的身體轉了過來,看著她,舒暖情也知道自己這話說得太突兀,有心想把這話給圓回來,可不等她開口就聽見舒華燁語氣淡淡,";抱歉,我有潔癖!";
言外之意就是進他家門的人都得洗得幹幹淨淨的!
舒暖情眉頭都皺緊了,大半夜地跑到他這裏來要求洗澡,都是成年人了,一提到洗澡這個詞多少有些不清,再加上這家裏的裝修布局,她哪裏敢?
";我不亂走就行了!也不亂碰你的東西!";舒暖情著急地說著,滿腦子還嗡嗡嗡地響,是因
為吹了涼風的後遺症,時不時地犯暈.
她想,再過幾個斜就天亮了,她隨便找個地方坐著挨過這幾個斜就走!
說著她便往那隻獨坐沙發上坐了下去,眼睛卻還看著舒華燁那邊,見舒華燁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那眼神,好像在說,沒洗澡的你一進門就坐了我的沙發!
舒暖情可沒有給他說‘抱歉,我的潔癖不允許沒洗澡的你這麽隨便地坐我的沙發’的話,她把目光趕緊收起來,垂下去,就當沒看見他那挑剔的眼神一樣.
好在腳步聲再次響起了,並且遠了些,舒暖情這才暗自鬆了口氣,可偏偏她耳力敏銳,聽見衣服拉鏈的動靜,不由得心裏又是一跳,在抬眼就見到了隻裹著一條大浴巾就走出來的男人.
舒暖情腦子裏又是一陣嗡嗡嗡的響,猶如馬蜂窩在躥,眼睛更是盯死在了他的身上.
他要幹什麽?他要,洗澡?
舒華燁沒管她,轉身就要朝砸那邊走,身後傳來一聲抓狂的啞聲,";你也別洗澡!";
背過身去的男人臉上的耐性看樣子是要用光了,轉過身來眼睛就是一眯,";你不洗澡難不成還不要我洗澡?怎麽?幹脆一起洗?";
舒暖情張了張嘴吧,半響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能這麽有恃無恐地說出口的話,她卻說不出來,隻恨不得自己現在找堵牆,砰砰砰地先撞暈了才好!
舒華燁雙手抄在胸口,目睹著某個鵪鶉最後往沙發上一窩,把臉都快藏在胸口裏去了,他轉身,唇角勾起一抹邪肆地笑來.
砸那邊的水聲在嘩啦啦地響著,這邊窩在沙發上的舒暖情原本就昏昏欲睡,這水聲更成了催眠曲,為了避免看見不該看的,她打從舒華燁一進砸便緊閉著雙眼,更是加速了她的入睡時間,等砸裏的男人出來時就看見沙發上窩著的小女人已經滿臉通紅地睡著了.
這樣也能睡得著?
舒華燁走過來,濃密的短發上還有一顆顆的水珠子,他用手抹了一把,垂眸看著她,覺察到她臉色的異常,又感覺到她呼吸的沉重,蹙眉時伸手去碰她的額頭,掌心的灼燙使得他眉頭一緊.
好吧,在河邊猛吹涼風的木頭樁子,現在好了!
舒暖情昏昏沉沉的,最開始睡得很不舒服,因為整個人都窩在小沙發上,後來不知道怎麽的,渾身都舒展了,額頭上還有些涼涼的,周邊的軟綿溫暖讓她近似貪婪地抱著不肯鬆手,有時候會感覺有些硬,硬邦邦的一堵牆似的,很不舒服,可她很快便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勢,睡得很香.
智能控製的房間內,燈光自動調暗了,二百六十度的全景玻璃窗外,c市的夜景一覽無餘,靠窗的圓形大上,墊中央塌了下去,兩個身影窩在了正中央,靠在頭抽煙的男人手指尖的火星點點,他時不時得看一眼窗外的夜景,又垂眸去看懷裏睡著的人.
這個地方視野遼闊,雖是全景式的裝修布置,室內的人能看到室外的風景,但室外卻看不見裏麵的情況的,但要這樣的布置,住在這裏的人心理上就得很強大,通俗一點,就如秦予說的那樣,恩,你想想,你在家裏洗澡或是跟女人親熱,外麵遠處的高樓大廈菊眼底,雖然別人是看不見的,但你心理上恐怕還是有那麽點陰影的吧,除非你是暴露狂!
舒華燁當即就踹了他一腳!
如今,抬眼是黑濃的天空,遼遠的空間總是讓人覺得人的渺小,但卻讓人又覺得這般的自由,沒有壓抑的束縛,隻有奔放的自由.
暗光裏的男人低低地籲出了一口白煙,將煙頭掐滅之後俯身在懷裏的人唇角上輕輕一啄.
我所向往的自由藍圖裏都有你,而現在的你呢?
舒暖情一晚上都是冷熱交替裏度過的,有時候熱了就感覺人泡在了水裏,冷了便有棉花一樣的柔軟將自己裹緊,有的時候她口渴要喝水,迷迷糊糊地喊著要喝水,水確實也是喝著的,可是她的唇卻緊得疼,像有抽氣機器裹住了她的唇,最初還輕柔地,慢慢地越來越用力地抽允,她受不了地掙紮,聲音像貓兒一樣惶恐又無力.
一晚,就像一場夢!
醒來時,她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躺在自己身邊沉沉睡著的男人,她驚愕地連滾帶爬地要下,可哪知她才沒下得了,腳踝就被人一握,力道一個加重,她整個人都給拖拽了回去,直接砸在了他的身上.
";舒華燁";舒暖情嚇得不輕,看著他渾身上下就穿著一條三角褲,急忙去看自己身上,這一看,她差點哭出來了.
衣服是舒華燁的襯衣,而她渾身上下除了這件能當裙子穿的襯衣之外,什麽都沒有.
他們昨晚上
天啊!
舒暖情覺得自己精神要崩潰了!
";別動,再睡會!";舒華燁連眼皮都沒動一下,悶聲出聲,說完直接一手將她撈回去往懷裏一摁,不由分說地用自己寬闊的胸膛把她給牢牢圈住,禁止她再亂動.
懷裏的舒暖情是沒動了,但是很快便渾身輕輕地顫抖起來,也響起了她壓抑的啜泣聲,這聲音讓緊閉著雙眼的舒華燁慢慢睜開眼,目光一轉,落在了懷裏低低哭泣的女人臉上.
";舒華燁,我們,我們不該這樣,不該這樣的!";
她哭,是因為明知道他們不能這樣可還是陰差陽錯地睡在了一起,如果說三年前就是一場錯誤,那麽現在,明知道是錯的可還是發生了.
他們是不該有交集的兩條平行線!
p;他後天要墮,他有了懷有身孕的未婚妻,而她又一次跟他有了牽絆,這一次他沒有強迫,是她自己,是她自己明知道不該碰還是碰了
她是不是很無恥?她就是別人口中所說那種一麵是聖女,一麵又別人男人的女人.
她的難過不僅僅是因為是在自責地怪自己,更是因為在麵對這樣的現實時心裏的無力.
她的眼淚就像決堤了的洪水,從眼眶裏蔓延出來一發而不可收拾,她的哭聲更是讓身邊的男人眼底卷起了一波暗湧,那麽濃烈的,近似要將麵前的人活活吞噬.
";跟我上就讓你感覺這麽可恥,這麽難過?";
題外話:
今天了,周末愉快,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