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第23章與董曉春的結局
曉春曾經對我說“那天我哭了,從來沒有那樣哭過。”為什麽哭呢,她說高峰要求她一起去我們山師。山師成了她的傷心之地,不能提及的名字。那肯定是因為我。我在山師。可是我卻不停地去她那裏找她呀。就是在她與高峰確定了戀愛關係之後也是這樣。在一個晚上,我去山大的自習室找她,我要她出來談談。她說不。我反身走出樓。可是又覺得不忍走掉,就又回去,站在她所在的自習室的門外。透過門玻璃,我看到她正動情地伏在課桌上,內心在抽泣,美麗而深情。那美麗是她內心透射到全身的,是情愛的美。那美我覺得隻有她們教學樓前大綠葉叢中幾株挺拔的美人蕉相媲美。我既心疼又迷惑,不知道究竟為什麽我們發展到這樣。我想起了泰戈爾的詩句:我愈愛你愈不能理解你/愈不能理解你便愈愛你。
臨畢業的時候,在河北水力電力學院上學的初中同學張學東寫信給我,讓我問問山大的學生有沒有願意去廣東找工作的。我找到了曉春,在她們學校的白楊樹下,我轉達了張學東的意思。曉春可能認為我以後也要去廣東,就又急又孩子氣地說:“那樣我以後就不管你的事了!”原來是她一直在管我的事嗎?不是。隻是我們經常這樣見麵。她是怕,怕遠在千裏之外,怕音信皆無。就象她前麵信中所說的:“所以,我們還是象以前那樣做朋友吧,淡淡的友誼也會地久天長,如果你願意。或者你現在很討厭我,以至永遠不再想見我,那也沒關係,因為那隻是我的奢望。”她為什麽用“奢望”一詞呢?
令我迷惑的還有一件事,那就是在一個寒假,我們約好了見麵。我來到城裏,她把我帶到她的家裏,把我介紹給她的家人,她的爸爸、媽媽、姐姐、弟弟、奶奶,然後留下我吃飯。她媽媽很快做了四個菜。她爸媽還有她我們四個人同桌吃。她喊她姐姐陪她吃,她姐姐卻躲到裏屋去了。吃過飯我與她爸爸聊天,她後來說她爸爸在家裏從來沒有說過這麽多的話。我和她爸聊天的時候,曉春就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癡癡地看著我。一會兒曉春顯出有點著急的樣子,我起身告辭,她媽媽在院子裏水井上壓水。我說走了姨,她媽媽高興地點點頭。我和曉春一起向外走,走到屋後的拐角處,就見高峰騎著自行車遠遠地來了。我心情頓時180度的轉彎,但沒有表現出來什麽,故作鎮靜的樣子與高峰打招呼。可能高峰已經經常來她家了。
15我的大學之二
在我的人生中,鄒暉一閃而過,但她卻是顆星星閃過,閃過我的夜空。我們原來素不相識。第一次與她說話是在大學餐廳賣菜的窗口,開飯時間,我們幾個人在那裏等著買菜。鄒暉站在我伸旁,我看了她的容顏,心裏就電了一下。我伸了一下頭,向窗口裏麵張望,問了句:“今天什麽菜?”“土豆燉牛肉。”也許心有靈犀,鄒暉竟然主動回答。然後各自都有點不好意思,買了菜就都離開了。
幾天後的一個課外活動時間,我在教學樓北的假山上看小說,鄒暉手提暖水瓶從假山旁路過。我壯了一下膽,說:“打水呢。”“打水呀”鄒暉隨即回答道。
我就站了起來:“你是那個係的?”
“藝術係。”她真好說話。
“你叫什麽名字?”
“鄒暉。”
我站在那裏一時不知道說什麽。
“走了。”鄒暉說。
又過了幾天,我去餐廳打飯。因為有事,我去晚了一會,走到餐廳的時候,學生們已經排了長長的隊。我在餐廳張望了一會,發現藝術係的好多女生排在靠前的隊裏,鄒暉就在那裏。我大膽走過去,到了她的麵前笑著說:“夾個楔。”鄒暉就向後挪了一下身子,我擠了進去。
打完飯,端著碗向宿舍走,出了餐廳,發現鄒暉一個人跟了上來。我的腳步慢了一下,於是兩個人就幾乎肩靠肩。
“星期六跳舞去嗎?”我不失時機邀請她。
“跳舞呀?“她想了想,”看看再說吧。“
我們同在一個宿舍樓。那時候我常坐在我們宿舍樓四樓的陽台的邊沿上,看著樓下的學生來來往往。她在我們上一層。這次我倆端著各自的飯菜進了樓。等到了四樓的時候,她說:“到了!”一臉的神采。“奧,到了。”我向她點了點頭,走向自己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