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墮落

我忘記了一件可以一寫的事情,那還是我還在三中上班的時候。我回家要穿過縣城,我自己也常去縣城玩。我在城區礦務局商場裏,發現了一個秀色可餐的女子。她是個售貨員,在商場的二樓賣電器。我自己去了幾趟,買了一件商品。也給她說了幾句話。後來,我找到礦務局的一個高中同學馬榮偉,馬榮偉領著我就去了礦務局商場。遠遠地我指給他看那女子。“我認識她,”我的同學說,“我和她姐姐他是同學,我常去她家裏。”馬榮偉告訴了我這個女子的名字,並且說先打聽打聽她有沒有男朋友。過了幾天,馬榮偉告訴我說人家有對象了。後來,我調到了中心鎮上班,心裏還對那女子念念不忘。於是我就常常從中心鎮趕來,趕在她下班回家的時候,站在她經過的街的對麵看著她走過。我知道了她的名字。於是我寫了下麵一首詩寄給了她:”

有一個等待

悄悄在這個冬天的路旁

有陽光、石板路和大片大片寧靜的金黃金黃的葉子

有我長長的美妙時光

水一樣柔軟的心情

有遲疑、有幻想

車子一一行過

太陽滑過潔淨的天空

隻是為什麽我才如此憂傷

收斂起所有的鋒芒?

93年12月

她的臉終於羞怯地轉了過來,當我站在路旁,當她經過石板路的時候。後來,當我站在那商場樓下的路旁,準備穿街而過的時候,一個退休幹部模樣的老人向我問路。我告訴了他。準備進商場,這個時候,我看見那女子正與兩個老太婆說話。我一看沒有與她說話的機會,就裝模作樣的進商場了。後來不知道為什麽我沒有再去。

在中心店中學,住在我隔壁的那個男老師,有一天在宿舍門口突然問我:”你看中咱學校的哪個女老師了?”那幾個剛畢業的年輕女教師在我腦子裏一閃,我就隨口說了某某某老師。我還隨口說到:“你別告訴她。“我不知道為什麽這樣說,完全沒有考慮。可能我還沒有在農村安家成家的心理,一心想考上研究生離開農村吧?我說的那位老師雖然沒有一見鍾情的來電感覺,可她也清秀,俊條,條件也不錯的。就是這個女老師,在後來找了一個對象結婚後懷孕時,才開始大膽地坐在她的辦公桌前看我,一看就臉紅,一看就是幾分鍾。我想起來我給她讀過我大學時候寫的:”無論遠和近,我都這樣看著你,滿是我的溺愛和嬌慣。“想到這裏我對中心店中學心生親切感,尤其對幾個年輕的女老師。想必她們對我有好感。一個主動到我宿舍借書,一個我宿舍給我畫過素描。隻是我學習著準備考研,沒有一個心思來給她們交往。

也許讀者你會說:”你為什麽老是寫給某個女子怎麽了怎麽了呢。為什麽還老是文章裏夾滿了詩歌。我也覺得雷同多了些,可是我生活的興奮點就在這裏。我生活的理想就是後來我在雜誌上征婚上所說的那樣,我生活的最高理想就是守著家和愛人然後讀書寫書,然後****於山水都市之間。隻不過我一直在找,一直沒有成功,一直沒有成功就一直繼續尋找,結果就延綿成一種生活。在這生活裏,我一直沒有放棄理想,我一直生活在一種愛情理想和信仰的生活裏。這一直延續到2002年,我37歲的時候,我出現幻聽幻想的時候。一住進精神病醫院我就絕望了。絕望得徹底。

1995年,中心店中學語文組的一位中年老師,把他已經早就初中畢業的學生介紹給我。初次見麵印象還不錯,紅潤的臉龐,嬌嫩的皮膚,名字叫閔利,在鄒縣孟府酒房上班。這是我又考慮到考研究生的事情上去了。拒絕了這個姑娘。我一給人家說你不願意人家就哭了,這個語文老師對我說。當時是在菜園裏,那姑娘淚流滿麵。

我繼續教我的初中曆史,上完課就回單身宿舍學習。因為在農村中學,辦公室不是一個安靜的地方,教師聊天的太多了。中心店中學的單身宿舍是一個人住一間平房,回去就是一個安靜之所。我讀書學習常常是躺在**,一直能躺到深夜。

大概一個月之後,我在校長辦公室接到一個電話。是閔利。她說她在礦務局同學家玩,問我能否再見一麵。我們約好了地方,去了中心店中學東麵的麥田。見了麵,就見閔利老了很多,臉上的皮膚沒有了紅潤,也沒有了嬌嫩,而是幹巴幹巴的,象幹樹皮。我不知道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她為什麽變化這麽大。思念使人消瘦也不至於變老了膚色。倒是縱欲之後的樣子。後來,當我與她有男女之事時沒有見紅。介紹第一次見麵時是****的樣子。男人如我偏能看得出來。記得閔利對我說,她們在酒廠的宿舍常去一個兗州礦務局技校的一個四十多歲的已婚中年人,那中年人與她同宿舍的二十多歲未婚女子好上了。社會是亂了。不知道閔利是什麽情況。那天天黑了許久閔利也沒有說走。我們從麥田裏出來。學校的大門關上了。我們倆翻了院牆,來到我的宿舍,兩個人並排坐在**,黑暗中我於是忍不住伸手摸她的臉,她就迎合著探過嘴來親在一起,我的手又找到她的****,解開她褲子,褪下她的****。但是她努力夾緊大腿,不讓我進入。我的器官雖然**辣的,卻就停留在那個邊沿上了,碰到又濕又熱的肉肉。她摸索著下了床,說是要去尿尿。躡手躡腳,說是這個院裏有好多她的老師呢。看不清蹲在宿舍前麵的她,隻聽她說別過來吭。我過去幹什麽呢?

第二次約會是在下午,在中心店中學西麵高架水渠下麵,那季節玉米棵長得正高。這次我準備了*。我套上了,她也就順從了。我抱著她坐在我的大腿上,剛進去她就一陣子激動地顫抖。然後就好多了。也是一兩分鍾的事。我們穿衣服的時候,看見十幾米外有一個人牽著一條狗。這裏有人,閔利說。找個僻靜地方,我說。然後我們就來到了學校東麵。鑽進了一大片玉米地。我把上衣脫了,給閔利鋪上。她仰麵躺下。深秋涼爽的風透過玉米地,月光傾灑。在這幽深的地方,我覺得自己在做一件美好的事情。最想做的事情。我一直數著。二百多下。到了後半夜,我們轉到學校大門外的麥穰跺上。我們進行了第三次。天快亮的時候,我又有了。閔利說不。嚐嚐第四次的滋味,我小聲說。因為麥穰跺那邊住著人家。閔利就願意了。然後我覺得又乏又累。苦澀苦澀的。

然後就到了衝擊考研的三個月份。怎麽與閔利分的手我忘記了,反正是我提出的,她也沒有糾纏。

1995年的考研,我考了315分。成績單下來之後,過了幾天不見錄取通知書。在城裏工作的同學有的對我說考研都要見導師的,見導師這年頭都要送禮。還有的同學說大學錄取研究生,優先錄取本係報考的在讀將要畢業的學生。因為他們與導師熟,好搞關係。於是我就花了兩個月的工資買了些高級禮品去了導師家。導師說,你的總分過我們學校中文專業的錄取線了,但是外語錄取線比以前任何一年都提高了5分。外語錄取線,政治錄取線都是全國統一的。以前的外語錄取線都是50分,而95年的是55分。我一聽心裏就覺得完了。我的外語成績是54分。正好差一分。我真沒這個命。或者說我是個倒黴的命。我就坐在那裏沮喪。導師家人就留我吃飯。我的心情一團糟,頭懵懵的,幾乎癱在那裏,一時無法動彈。在吃飯的時候,食而不知其味,一聲不響。導師說,曲阜師範大學招生辦每年都有兩個名額招收象你這種情況的,你可以去問一問,看看能否爭取到。

我於是找了兩個曲阜師範大學畢業的兩個高中同學,帶著我分別去他們係找他們的大學時期的老師,他們的老師都說不好辦。我不象別的同學那樣在畢業後結婚,過正常生活,都是因為我想考研,我孤注一擲,把寶都壓在考研上了。結果我失敗了。如意算盤沒有打成。我傷心,痛苦,走投無路。實際上,從大學追求愛情時期我就傷心痛苦了。每次都覺得是最後一次,每次都覺得全完了,天塌的樣子。

有同學勸我去曲阜師範大學招生辦活動活動,直接給招生辦主任送禮。同學給我準備了兩千元。想我當年參加反**的大學生如今也要參與**了。是大大小小的權把我壓在底層,壓在農村的嗎?是誰把我這個本科生分到了農村?又是因為什麽?為什麽有的人能調進城而我卻不能?是我著了這個社**暗麵的道了嗎?

我懷揣了兩千元錢,黃昏時候到了曲阜師範大學,打聽到招生辦主任的家。招生辦主任家沒有人。我於是躲在一邊的冬青叢旁,望著主任家的樓門。天黑了很久,就見兩個男人架著一個男人走了過來,被架的那個男人邊走邊說我還能喝呢我沒喝多。我眼見他們進了招生辦主任家的樓門,沒有馬上跟上去。而是等那兩個架主任的人出來之後我才起身去了招生辦主任家。進門後我就說我今年參加了咱們學校中文係研究生考試,我的總分過線了,外語差一分。聽說招生辦可以增加兩個名額,能不能考慮我這種情況的?我又說請您多操心,這點前您喝酒。喝酒的錢?那主任醉醺醺地看著我說。你還是拿回去吧。我當時好不容易積蓄起來的送禮的勇氣被主任的話給打擊了。我想這不止是喝一次酒的錢呀,我真不該把錢裝在信封裏。

有時候我感到自己是一個小小鳥,想要飛,卻怎麽也飛不高。生活給了我絕望的感覺。我那時候就悶悶的,很少出門。出門就是去東灘礦附近看錄像。我看了許多的錄像,我躲到錄像的世界中去。忘記現實的一切。有一次,我打算看通宵的錄像,看著看著,錄像廳老板就放了黃色的。我沒有走,就繼續看了下去,先是西方人的,後來也有東方人的。有日本人的,有香港人的,也有大陸的中國人的。那麽開放,竟然也有人與狗,人與驢。有單個人的,有雙人的,也有群人的。他們過的是一種什麽樣的人生呢?異於正經人的生活。想我在大學時期對未來的生活打算,就是守著家和愛人然後讀書寫書,然後****於山水都市之間。守著家和愛人,守著自己,與世無爭。我不與人爭,勝負都不值,我守生命之火考手,火一息,我起身就走。這是我大學時期對未來生活的理想,生活的態度。可是我沒有實現理想,也沒有守住自己。如今我是到了哪裏?我變成了一個什麽樣的人呢?

我絕望著,失落著,苦悶著。我看了多少錄像,可是我身邊沒有女人。於是我每個周末都要進城。上世紀九十年代,正是城市燈紅酒綠的年代。到處都是發廊。個個發廊都有按摩。我不知道裏麵的情況。在大街上,騎著自行車行過,一個街道一個街道地轉悠,心裏憋著欲火。有一天,我去西門口的街上一家發廊理發,理完發,問我做不做按摩,我說不做。因為理發女的模樣不怎麽樣。當我走出發廊的時候,我看見隔壁一個樣子象鄒暉類型的發廊女正在門口,我記住了她的店,然後走了。過了一個月,我專門進城去她的這個理發店,理完發,她問我做按摩嗎?我沒有做過,就問多少錢,她說六十。我說那就做吧。想看看到處都有的按摩到底是怎麽回事。她拉開我身子旁邊的布簾,裏麵是發廊的另一半,有一張床,鋪著床單。**有一個枕頭。她讓我仰麵躺下,開始站在床邊揉捏我的頭、上肢和大腿,一直揉捏到大腿根。我的那個地方立刻撐了起來,隔著單褲撐了起來。她繼續揉捏。但是並沒有碰我那裏。我看到我的褲子濕了一小片。就這樣按摩結束了。

第二次去做按摩的時候,我那裏又起來了。這次她就伸過手直接揉捏我那裏了。隔著褲子。我看她這樣做,就拉開褲子前開門的拉鏈,把它掏了出來。她就毫不羞澀地握它在手中,不停地上下套弄。一會兒,我一個激靈。要射嗎?她問。恩。等一下,她從床頭那裏很快地拿出一疊衛生紙。用紙包住那裏,就射了。等我穿衣起來,她看著我說:叫你再出來怪!

我和她都洗了手,然後坐在沙發上聊天。我就大膽問她出去玩嗎?她說不。我說去西韋水庫嗎?她又說不。

這個時候,進來了一個小青年,懷裏抱著一隻小貓。他一進發廊,就警覺起來。你們幹什麽了?我倆都不回答。小青年坐在我身邊,快速地伸手去摸我那裏。請客!那小青年凶悍地說。

小青年領著我們騎自行車去了附近的一家東北人開的餐館,要了一個包間。給我做按摩的女的坐在餐桌旁,好像不高興,但是又不敢說什麽,和我一樣隻是坐在那裏。在等菜的時間,小青年把貓遞給老板娘。把它殺吃了!小青年說。老板娘抱走了,過了一會兒又回來了。舍不得殺吃,餐館的老板娘笑著說。

吃過了飯,那小青年顯得和氣了。我們一起出餐館,來到大街上。要分手的時候,小青年說走吧。是對我說。我於是上了自行車,那按摩女坐上了小青年的自行車後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