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解藥
發自內心的說,我對墩兒的印象非常不錯,別看我跟他接觸時間不長,甚至拿見過幾次麵來形容也不為過,但墩兒的憨厚、仗義卻讓我覺得他是個好漢子。|純文字||
而現在望著眼前這一幕,不僅是巴圖和俊臉,就連我心裏也都酸溜溜起來。
我不懂老天怎麽弄了這麽一手,讓這麽好的爺們被殺星附體,或許這也跟我們有關,如果8年沒碰到魔鯨,沒去棒棰島號上捉妖,那今天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但我不對自己的行為後悔,而且我相信巴圖也是。
俊臉一摸後腰,把貼身匕首拿了出來,甚至有些自言自語般的說道,“剛才跟殺星打鬥時,我一直沒想亮匕首,幻想著擒住它救回墩兒一條命,現在看,我是做不到了,既然這樣,讓我為我的兄弟送上最後一程吧,墩兒,你走好。”
俊臉說著舉起匕首對準墩兒的天靈蓋狠狠戳了下去。
我痛苦的一閉眼睛,等待著結局的到來。
啪的一聲響,我聽得一納悶,心說用匕首開顱不該是這種聲音,我又睜眼看。
巴圖拖著俊臉的手腕中途把他攔住。
“怎麽?”俊臉不解,冷冷問道。
巴圖沉默少許,其實我能看得出來,他對墩兒一直放不下,“俊臉,有沒有辦法再給墩兒續命幾日,我再想想轍兒。”
俊臉收了刀,也不回答,一扭身除了房間。
不久後他帶著軍醫走了回來。
估計在路上俊臉就跟軍醫說了什麽,等軍醫進屋後軍醫搶先說道,“醫院裏有個冷凍實驗室,是為正在研究的某項技術而設立的,我能做主把墩兒團長臨時放到那裏幾天。”
“冷凍?”巴圖念叨一句,又反問道,“這是什麽技術?我以前沒聽過。”
軍醫解釋,“在低溫狀態下用營養液及儀器給生命體保命,不過憑目前的手段,極限是七天時間,過了七天,不管什麽情況,生命體都要被送出實驗室,不然就會被凍死。”
巴圖眼睛一亮,連連點頭應道,“這個技術好,給我七天的緩衝期。”
這軍醫一看就是個務實型的,再不接話,轉頭出去準備了。
等我們走出醫院時,天邊都亮了,剛才一直忙著救墩兒,我沒什麽感覺,可現在望著朝陽,我情不自禁的活動下腰板。
有了七天的時限,巴圖心裏也好過了不少,至少他的臉看著沒剛才那麽沉冷。
我問他倆,這幾天有什麽打算。
俊臉先說他的想法,“殺星是解決了,但吃了妖卵的士兵還有很多,他想多跟上麵溝通,看看能不能在最快時間內找出解救士兵的手段。”
其實從理論來講,少了殺星主體,這幫士兵腦中的妖卵也就無所謂了,就跟長個良性瘤子沒什麽區別,不過畢竟妖卵不是什麽好東西,也不是個人身上天生帶來的,能把它弄沒也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巴圖隨後也說出他的打算,他想先在市郊小宅待幾天,琢磨點事。
我心說老巴嘴裏說的事還不是想怎麽救墩兒,我當然支持他,並且我們哥三一同回了那處民宅。
按說巴圖遇到難題了,我怎麽也得伸手幫忙,但這次的忙我壓根就幫不上,畢竟憑我的能力,壓根就找不到丁點救墩兒的法子。
有時候不去搗亂就是變相的幫忙,這幾天我都沒改驚擾巴圖,一天天的自己要麽出去溜達,要麽就躲院子裏無聊的曬冬天的太陽。
第四天,俊臉回來了,他告訴我們一個好消息。
上麵對妖卵進一步研究後發現,有種病毒可以把它消滅,我當時聽了很高興,甚至不自禁的還鼓了掌。
俊臉又把具體計劃說了出來,這種病毒今天正在加緊配置(繁殖),明天就會被運往部隊,當然,考慮到殺星事件不易公開,組織會以組織士兵打疫苗的形勢把病毒注射到每個人的體內。
我有了疑問,問俊臉注射這種病毒會不會對人體造成什麽傷害。
俊臉說會有一些,病毒發作的潛伏期是一周,之後會慢慢的侵蝕妖卵把它破壞消解掉,這期間士兵會偶爾感到頭部不適、反胃惡心,其他到沒什麽。
我點頭連說這就好。
本來我以為自己沒機會看到上萬人打疫苗這麽精彩的場麵了,心裏難免有些失望,畢竟我喜歡這類熱鬧的事。
可不料巴圖突然插嘴道,“俊臉,明天什麽時候打疫苗,我想去看看。”
我挺驚訝的看著巴圖。
巴圖明白我的意思,多解釋句,“這幾天想的腦袋都疼,我出去走走也好。”
第二天的一大早,我們坐著俊臉的吉普進了部隊,其實打時間上來說我們不算晚,但就事來看我們還是落後一些。
整個部隊乍看起來都有點廟會的氣氛了,每隔一段就設立一個醫療點,士兵都排著長龍等著打針。
我和巴圖下車後溜達的四處瞧著。
其實巴圖真就是散心來了,他雖然到處閑看,但臉上卻一點瞧熱鬧的架勢都沒有,甚至時不時的還皺皺眉,一副心不在焉的狀態。
我最終選了一個醫療點站定,盯著一個個士兵瞧起來,真不知道部隊是怎麽宣傳這事的,這些士兵顯得都很積極,有的排在隊後都迫不及待的擼起了袖子,尤其有個小胖,他一會把袖子擼起來一會又放下去,反正來來回回折騰好幾次。
我看的差點樂出聲來,心說積極是該鼓勵一下,但也犯不上弄出這麽個積極法吧。
不過我這高興勁並沒持續沒多久,突然間,這小胖身後閃出一個我熟悉的麵孔來。
他就是炊事班那個矮胖,正拿一副冷冰冰的眼神瞧著我。
本來他也是我們重點懷疑的殺星主體對象之一,如果換做以前,我肯定會警惕起來,以為他又要對我打什麽歪主意,但現在我卻徹底把這種想法排除掉,心裏還有些同情的想到他也是個可憐的受害者。
甚至在這種想法的影響下,我還主動對他笑了笑。
矮胖不接受我的好意,一閃身又躲進隊伍當中。
我算是討了個無趣,不過也沒放在心上,畢竟日後我和他很難有見麵的機會了。
這次注射“疫苗”用了整整一天時間,在晚間收工時,巴圖說他累了,想在部隊裏睡一晚。
我哪還不明白老巴的意思,心說他那體格還能累,依我看別人累死三個來回他都不帶喘粗氣的,而他嘴裏說累明顯是個借口,一來對今天注射病毒的事不放心,想留下觀察一天,二來他是想換個環境刺激刺激自己。
俊臉當然沒多說什麽,打了招呼後隨著醫療隊回了市郊。
我倆一商量,再次住進了模範班的宿舍。
很明顯那一晚妖化的事,這一宿舍六個小兵都不記得,他們熱情的歡迎了我,甚至有個人拿出暖和問我要不要喝水。
其實這一天下來我還真有些渴,但我還是強忍著說自己不喝水。
倒不是說我害怕這暖壺裏有妖卵,隻是一聯想那鍋爐被襪子涮過,我就一點喝水的欲望都沒了。
巴圖到了宿舍後就顯得很沉默,爬到上鋪後一句話也不說,枕著胳膊躺著也不知道是睡了還是在想事。
我天生就自來熟,隨便胡扯兩句就跟這幫小兵打成一片,反正我們一直胡侃到九點吹號熄燈。我自認今天的覺能好好睡上一回,就在身心都放鬆的情況下很快進入夢鄉。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雜亂聲把我弄醒了,我睜開眼先借著窗外灑射進來的月光看了眼手表,午夜整。
我挺奇怪,心說這怎麽回事,大半夜的誰又不睡覺,我順著聲音望了過去。
這聲來自於門外,我們宿舍倒挺安分,六個士兵都老實的躺在**。
本來我沒放在心裏,以為沒什麽事呢,就想接著睡個回籠覺,可門外的雜亂聲時不時想起,還有種越演越烈的架勢。
我終於忍不住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爬起床走出宿舍。
我不知道怎麽形容門外的場麵了,反正時不時有人在走廊裏經過,尤其這棟樓的廁所又成了一個風水寶地,很多士兵都排隊等著撒尿。
我理解不透,心說上一次他們集體撒尿是妖化前的一種征兆,這次又是為何呢?不能說他們這麽巧晚上都茶水喝多了吧?
我琢磨一會想到了一個可能,覺得這事弄不好跟注射病毒有關,俊臉說過,注射病毒後士兵多少會出現些不適感。
可話說回來,我清楚記得俊臉說病毒的潛伏期是七天,可現在才剛過了一天,就算理論跟實際有偏差也不能差距這麽大。
我打定主意明天去找俊臉,把這事跟他好好說說,看看會不會是他們的病毒出了問題。
我又回到**睡覺,隻是門外的躁動讓我翻來覆去好久都沒睡意。
好不容易等門外安靜下來後,我剛找到些入夢的感覺,突然地一隻大手捂住了我的鼻子。
這是巴圖的手,隻是這次他沒捂的那麽緊,我雖然呼吸瞬間受阻,但還沒被憋到。
不過被他這麽一弄,我也嚇得一激靈,而且我心裏也不住埋怨自己太笨,心說以後跟巴圖睡上下鋪時,自己一定要挑上鋪,不然總被老巴這麽折磨何時是個頭嘛。
我把巴圖的手拿開想起身跟他抱怨幾句,可我還沒行動他倒噌的一下從上鋪跳了下來。
尤其他一點沉默的樣子都沒有,反而又跟以前一樣一臉的警惕著,對我說道,“建軍,小心了,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