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墳前的詭異

我望著巴圖細細打量起來,其實我跟他做了六年兄弟,他長什麽樣我哪還不清楚呢。【:kanzw.??看.。!中!文?網隻是突然間他問我他自己像不像個盜墓賊,這讓我不得不以另類的眼光重新對他評估。

我是很實在的人,而且對他我也真沒客氣,“老巴,先說你長相,你長得太違規,盜墓賊天生都得一副鼠樣,你離老鼠臉差太遠了。”

隨後我也不管巴圖拿什麽眼神看我,又指著他的身子說道,“你這腰板不行,你看看人家石鼠,那身橫肉,就算去墓裏碰到僵屍怪妖的,一巴掌就能把它們抽回去,你去了無非給人家剔剔牙。”

看我還想往下說,巴圖急忙擺手製止了我,“行了建軍,你小子太不地道,我就隨口問了一嘴,你倒好,批評我還批評的沒玩了。”

我哈哈笑了,隨後又拋開玩笑認真問起來,“老巴,你怎麽突然說起盜墓的事了?”

巴圖賊兮兮的往門口看看,又故意往我身邊湊了湊,“最近一個女子死了沒幾天,我想把她從墳裏請出來看看,你說怎樣。”

我驚訝的張大嘴老半天沒合攏,打心裏說,巴圖這法子對路,既然從胡嶗軍嘴裏得不到什麽有用的消息,那我倆索性就自己去找,而從屍體著手,這肯定是最佳的選擇也是最能挖到線索的地方,隻是話說回來,刨死人墳多少有點說不過去,畢竟老話講入土為安,就算生前罪大惡極的人,那也都是一死了結,更何況這還是個冤死的女子,我倆真去打擾人家情景,我良心肯定不安。

但巴圖的口才真好,他從各種角度出來,給我痛講了一通利弊,不能說我腦子笨,反正最後我被他說服的差不多。

巴圖丟給我一句話,“怎麽樣,建軍,陪我去一次?”

我猶豫半天,“老巴,那你答應我一件事,這次去你別‘禍害’人家。”

我的禍害就是指巴圖解剖這類的。

巴圖拍胸脯跟我保證,“放心吧,一看你就對我寧固村的事念念不忘,其實那次女子是中了屍犬的毒,我不得不才那麽做的,這次我就想從她體表找找線索,你想啊,她真要是被屍王趕屍出去的,肯定在表情上及身子上有些異常才是。”

我一琢磨也是這個理,索性最終同意了巴圖的想法。

隨後巴圖跟我說起了明天的打算,他的意思我倆分開準備,他去買鐵鍬鐵鎬這類的挖掘工具,而我則負責去打聽那女子被埋在哪裏。

我一聽就明白自己的任務有多艱巨,畢竟巴圖說買的這些工具隨便找個五金商店或者找個包工隊就能買到,而我一個外來的單身男子卻要去問一個女子的墳墓,這讓我多少覺得怪怪的。

但我也沒跟巴圖計較什麽,我倆商定好之後,又隨便聊了幾句就睡覺了。

第二天很早,我就起了床,不過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巴圖起的更早,甚至他什麽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我也沒耽誤,草草收拾一下就出了旅店。

那被害女子家的地址我知道,索性就先順著這個訊息摸了過去,別看她已經入土,但她們家門庭還挺“熱鬧”,白花高高掛在門梁上,人進人出的。

我壓著心性,在她家門口找了一個看著憨厚的漢子問道,“兄弟,打聽個事,妹子葬哪了?”

那人好奇看我一眼,甚至還用一副略帶警惕的話問我,“你是誰?”

我當時沒告訴他實話,順著話含糊的往下一接,“我是她遠方表哥,外地剛趕回來,想先去看看她再進家門。”

其實我這謊撒的一點水平都沒有,但這漢子卻點點頭信了,而且他還很熱情的拉著我說,“兄弟,那地方離著遠,我帶你去。”

我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尤其他說完還真領起路來。最後我心裏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心說以後自己長個心眼,別找太實惠的騙話,不然保準自己也吃不上好果子。

我倆溜達的去了山野,沒想到這漢子嘴上說墳遠,其實這何止是遠,我倆光山頭就足足翻了兩個。

本來我琢磨一會見到這妹子的墳自己為了別太假弄不好還要假哭一通,可現在一看我根本不需要這方麵顧慮,一尋思半夜我還得和巴圖重新走一遍這鳥不拉屎的路,我立刻就發自內心的拿出一副哭喪樣。

這一路上我也對女子墳做了幾個遐想,一來我覺得這女子墳前一定有很多祭品,畢竟剛才我也看到了,這女子家的親戚也好朋友也罷,人脈很廣,東家一個饅頭西家一塊豆腐的,這就夠擺上很多得了,二來我又覺得她墳前弄不好會是一副冷冷清清的場麵,給我感覺這個湘西小鎮的民風很怪,特別是對待橫死的人,連下葬的一切禮節都省了,誰知道祭祀方麵會不會也是大縮水呢。

反正這兩種想法一直在我腦袋裏來回占據主導地位,但出乎意料的,我倆來到她墳前時,我被眼前這一幕給驚住了。

一個真人般大小的紙人立在墳前,尤其這紙人上麵還被貼了七張靈符埋了三把朱砂。

這七張靈符分別在紙人的腦門、前後心,及手心腳心處,而朱砂卻是埋在了紙人的眼鼻耳中。

我忍不住扭頭問漢子,“爺們,我外來的,你能跟我說說這紙人是怎麽回事麽?”

其實我開這口都多餘,這漢子臉都嚇綠了,哆嗦著差點腿軟跪在地上,而且他嘴裏還時不時的說著屍王屍王這類的字眼。

看他這樣我一下反應過來,心說紙人不是女子家留的,而是那傳說中的屍王偷偷放在這的。

但我也挺好奇,等漢子情緒穩定些後,我問他,“你怎麽確定這紙人是屍王放的呢?”

漢子也沒了帶我拜墳的架勢,拉著我急忙往回走,趁空回我道,“她表哥,你是不知道咱們這的屍王,相傳清朝某年,有一個能人……。”

我見他又要重複胡嶗軍的話,急忙擺手製止了他,“漢子,屍王的故事我了解了,你可以略去這裏往下接著說。”

漢子盯我瞧了瞧,別看我不是心理專家,但我管看他那表情就知道要遭,這漢子腦子笨,我一打岔他反倒不知道怎麽說。

最後我隻能歎口氣,讓他別著急,從頭把屍王的事說給我聽。

當然我先是抱著強大的忍耐力又聽了一遍能人的故事,而之後漢子終於說出我想要的東西來。

他說道,“屍王是被天狗喚醒的,它醒來後看到自己身上被老匠埋了靈符與朱砂,尤其它還偷聽到老匠念得趕屍咒,一下學會了趕屍術的精華,以後它每次出來害人就都會用趕屍術把對方喚到山間殺害,而剛才紙人上的靈符與朱砂正好是趕屍術中要封印屍體的穴位,靈符對應的七處就是人的七魂,三砂埋得就是人三魄所在,把死人的七魂三魄召喚回來並封印住,這樣在咒語的帶動下才能行屍。”

別看他說得一臉真事的樣子,但我又權當是故事來聽的,尤其我更不會因為這傻漢子的一番言論對趕屍術有新的看法。

但我心裏卻暗暗琢磨著,心說這次的趕屍案背後隱藏的真相絕不簡單。

等我倆回到小鎮時都是中午時分,當然為了裝樣子我也去了女子家裏轉悠一圈露個臉,我倒不擔心有人說我什麽,畢竟人多眼雜的,誰都不認識誰,我也不騙吃騙喝,待了一會就自行撤了。

本來我以為巴圖能比我早回到旅店,可我足足等了他一下午,在傍晚時分,他才背著一個大簍子悠閑走回來。

我望著那簍子突然覺得自己被騙了,當時我臉一沉,冷冷問道,“老巴,你說你去買挖掘工具,可你背個這個東西回來幹什麽?別說咱倆晚上用簍子去挖墳。”

巴圖嘿嘿一笑,拿出一副你太少見多怪的眼神盯著我,又從簍子拿出兩把工兵鏟遞給我,“建軍,咱們挖墳不得專業些嘛,總不能真跟挖大溝的工人似的扛著兩把鐵鍬上吧,這工兵鏟還真不好買,我走了挺多地方花了大價錢才買到的。”

我把工兵鏟搶過來把玩一番,也別說,這東西真的很精巧,而且鏟尖還都是上等鋼材鑄造的,看在巴圖這麽花心思的份上,我也沒再怪他,不過看著他簍子還一副裝滿東西的架勢,我忍不住想走過去瞧一眼。

可巴圖卻拿塊布往上一蓋,說別的東西暫時保密,半夜才讓我開開眼。

我一咧嘴,心說不看就不看,難不成裏麵有寶麽。

我倆吃了晚飯,又迷迷糊糊小睡到午夜,這小鎮還保留著古老的傳統,半夜有巡夜的更夫,而且還真想電影裏那般,敲完梆子更夫嘴裏還來一句小心火燭這類的話。

我倆抹黑悄悄出了旅店,在我的帶領下,我倆直奔女子墳地。

白天跟那漢子趕路我就覺得挺累,等到了晚上,這山路更不好走。

等我倆翻過那兩個山頭時,都是淩晨兩點了。

我心裏有些激動起來,很期待一會我倆能從這可憐女子身上得到什麽線索,可當我倆離這墳墓還有一段距離時,我望著女子墳地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尤其心裏還不由說道,怎麽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