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藥(二)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巴圖除了做好站崗的份內事就把精力都花在胖爺們和小四爺的身上。【.kanz!ww.??看, 。 .中?文!網
小四爺一般很少出現,工作時間躲在後廚裏,而下班後就拎著飯盒去通天塔。
那胖爺們就是個改刀的,別看巴圖捉妖時很凶,但為了套話,老巴一轉臉變得及其健談,反正一來二去這麽一搭話,我們就與胖爺們熟了起來。
其實打心裏我還覺得有些不對勁,剛來那晚上,胖爺們很防著我倆,可這才接觸幾回,他就熱情的跟我們直掏心窩子。
我倒真遇到過敞亮的漢子,甚至我自認自己也是這種人,可敞亮人都實在,不會有賊頭賊腦的架勢,而這胖爺們也別說他賊頭賊腦什麽的了,這動作簡直都快成了他的一個招牌。
我私下跟巴圖說過自己的懷疑,認為胖爺們對我倆圖謀不鬼。
但巴圖卻沒多顧慮,反倒安慰我說,他從我倆身上圖不到什麽。
幾天後我倆找個借口請客,跟胖爺們去個小館子搓一頓酒,期間這爺們喝爽了,跟我倆稱兄道弟,還含含糊糊的跟我們強調一句,我倆要是有錢,他可以搭線,讓小四爺賣我倆一個兩個藥丸子嚐嚐。
別看他沒指名點姓說這藥丸子是什麽,但我心裏明白得很,心說這藥丸就一定是他說的視鬼神的神藥。
既然話說到這了,我也趁熱打鐵,問買這藥要多少錢。
胖爺們嗝嗝的打著酒嗝,伸出五根手指,很嚴肅的說道,“三百塊。”
我當時就愣了,甚至盯他這五根指頭看了半天,也不怪我弄出這動作來,我實在搞不懂他這五根手指頭跟三百塊有什麽聯係。
其實我和巴圖兜裏還有些錢,三百塊對我倆來說還算不上什麽,可買得起和買了是兩個概念,總不能說我去地攤看上條褲子,擺攤的說多錢我就花多錢吧。
我和巴圖互使眼色,借著聊天的機會時不時跟他講價,最終胖爺們同意二百塊幫我們搞定。
第二天我和巴圖還在站崗,胖爺們偷偷來到我倆身邊,從兜裏小心逃出一個木盒子。
自從妖猩事件後,我對木盒多少留下了陰影,甚至看他拿這個跟魔盒外形差不多的木盒時,我忍不住一哆嗦。
胖爺們誤會我的意思,偷笑著回我,“張老弟,你先別激動,這還上班呢,晚上找個沒人的地方,把藥碾碎了往眼睛上滴兩滴,到時隨便你怎麽激動都行,那可是咱們誰都沒見過的神鬼世界啊。”
我也沒在意他的誤會,甚至借著這個機會我索性演下去,拿出一副感激的眼神看著胖爺們,私下裏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了。
等晚間,我和巴圖吃完飯沒回宿舍,而是隨意在大街上溜達起來,按我的意思是找個旅店,我倆住一宿並偷偷研究下神藥,可巴圖搖頭否定了我的想法,他說要找個“研究室”還不容易麽?邊穀市空閑場地多的是。
我一琢磨心說也是這理,而且我倆運氣還真不錯,溜達不到半個小時,就找到了一處廢廠址。
我倆也不客氣,都翻牆而入,鑽入一個空置不知多久的廠房中。
巴圖考慮很周到,還特意帶了杯子和一瓶水,還有其他一些像鑷子類的小工具,雖說我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收集的這些小玩意,但打心裏我清楚他肯定打起了做實驗的主意。
我把木盒拿出來,小心的打開。
本來我對木盒內的東西很好奇,甚至還覺得這粒神藥會不會發出五彩斑斕的亮光。
可我失望了,這粒神藥從外形來看跟街頭赤腳醫生賣的大力丸沒大多區別,而且一摸之下連我這個對藥理一點不精通的門外漢都知道,這丸子上裹著一層厚蠟。
我沒覺得這藥丸有什麽危險,爽快的遞給了巴圖,可巴圖卻看著藥丸直皺眉。
我問他怎麽回事。
巴圖反問我,“建軍,你說在什麽情況下藥丸外麵會裹著一層蠟呢。”
我認真琢磨一會,回答道,“**。”
巴圖點頭讚我一句,又補充道,“還有一種可能。”
看我盯著他等著下文,巴圖張開嘴對著自己嗓子指了指。
我明白過來,知道巴圖這動作是讓我聯想起他以前用過的妖寶,而且這麽一聯想,我還記起了離魂蟲。
我腦門落汗,拿出一副很不自然的樣子看著藥丸,“老巴,你是說這裏除了有**的可能外,還有可能封著一個妖蟲?”
巴圖嗯了一聲,“蠟可是好東西,能完全做到內外隔離,甚至在經過特殊處理後,妖蟲被蠟封著就是變相的延續生命。”
我急了,問巴圖這麽處理這藥丸,我心裏這麽想的,要是這裏裹著毒藥那還好說,要真裹著妖蟲,別等我們開啟蠟丸後這蟲子嗖的一下鑽進我們身體裏去。
巴圖想了個不錯的辦法,他到了一杯水,之後把藥丸沁在水中,又把小鑷子刺入水中,不斷戳壓著小藥丸。
剛開始小藥丸很滑,巴圖戳壓它很困難,但隨著藥丸破損程度越來越大,他弄破藥丸的速度就越快。
最後巴圖一鑷子下去,把藥丸捏成兩斷。
我心裏緊張極了,甚至還拿著一塊臨時做成的小擋板備著,心說隻要藥丸破碎時一有蟲子出現,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把擋板蓋在杯口上。
但我算計錯了,這藥丸打開後空空如也,看的出來藥丸裏麵是中空的,沒有妖蟲的存在。
巴圖對我使個放心的眼神,那意思情況還挺樂觀,這藥丸裏裝的是種**。
隨後他又用鑷子把空藥丸夾出去隨意一撇,隻留下這杯已經混著不知名**的怪水。
我一直觀察著這杯水的顏色有沒有發生改變,可直到把自己眼睛瞧的快要流眼淚了,我也沒發現什麽異常,這還是杯透明的水。
我問巴圖接下來做什麽。
巴圖拿出一副失望的表情歎了口氣,“建軍,我也沒了辦法,咱倆要不抓鬮吧,輸了的就當實驗體去。”
我心裏一緊,其實也怪我太注意老巴的話了,沒尋思他這話裏開玩笑的成分,我上來一絲狠勁,一擼袖子說“老巴,要不這樣,我試下,你在一旁護著我。”
看我這就要搶水杯,巴圖嘿嘿笑著把水杯故意移開些,“建軍,咱倆的命很值錢,至少比那麽小四爺值錢,就算要實驗也要把他捉來吧。”
隨後巴圖不跟我解釋什麽,反倒一摸腰間把褲帶解了出來。
我看的一喜,心說別看老巴家裏被村委會“勒令”停止養蟲,但很明顯他還在偷偷養著吧。
巴圖拿個小刀片,對著褲帶一個不顯眼的角落一劃,弄出個口子來,尤其讓我注意的是,他在劃前眼睛盯褲帶盯得很仔細,給我感覺,似乎這褲帶的每個區域都藏著不同東西似的。
讓我意外的是,巴圖從褲袋裏拿出的並不是什麽蟲子,而是一小撮粉末。
我指著粉末驚訝道,“這是什麽。”
巴圖很平靜的解釋,“建軍,這粉末可都是我多年心血磨成的,甚至在半年前,它們還在各種腐肉各種瓶子中享受著快樂生活呢。”
我咋了咋舌,知道這些粉末該都是被各種蟲子研磨製成的。
我看不出巴圖心裏的想法,但我卻很難受,畢竟粉末是不可再生的,說白了他用了就會少些,而蟲子那東西就無所謂了,再怎麽樣也算是能繁殖的生命體吧。
可現在不是較真這個的時候,我沒多說什麽,盯著巴圖做實驗。
巴圖把粉末一點點的往水裏碾著,他還時不時的晃著水杯,加快粉末的“溶解”。
過了片刻後巴圖歎了一口氣,我明白,這粉末算是打水漂了,他沒檢查到什麽。
但巴圖沒死心,又陸續劃開褲帶的不同區域,拿出更多不同種類的粉末,對著水杯灑去。
這樣我們忙活了足足一個小時,可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我實在看不過巴圖手裏珍貴的粉末就這麽白白浪費,甚至打心裏我也覺得既然妖蟲粉末都檢測不出什麽,那這藥丸裏藏著**一定大有來頭。
我又把注意打到自己身上,還建議巴圖道,“老巴,要不你就讓我試試,哪怕我滴一隻眼睛也行,這樣就算有異變,最壞的打算以後我當獨眼龍。”
巴圖沒好氣的看了看我,“建軍,你倒想得美,還把自己美化為獨眼龍,你真要剩下一個眼睛,最多也就叫獨眼爺們吧,跟龍還掛不上鉤。”
我沒怪巴圖出言“諷刺”,打心裏明白他是為我好,但話說回來,我們也不能在這幹蹲著不作為,我還沒聽說有誰光蹲著能解決問題的,當然這裏不算上廁所蹲大號的。
而沉默一會後,巴圖做了一個讓我吃驚的動作,他啪的一下把杯中水全潑在了地上。
我愣住了,可還沒等我問什麽,巴圖就主動跟我說道,“建軍,別在意了,依我看這真就是杯水而已,那胖爺們耍心眼,咱們倆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