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巴圖的小陰謀

我和巴圖都被貓叫聲弄醒,相繼下了地。|純文字||

我不知道巴圖怎麽想的,但我看著箱子裏一副情濃意切樣子的肥貓對著屋頂不住鬼叫時,我算是被徹底震懾住了。

我心裏湧現出兩種想法來,一是肥貓這架勢已經清楚的告訴我倆,它看到神仙貓了,二是據我分析,這神仙貓十有八九還是個公的。

我不知道該怎麽說自己心口的滋味,反正我覺得這肥貓挺有上進心,也挺勢利眼,為了能得到它眼中這隻神仙貓的青眯,它不惜改變**時間在大白天發起春來。

可巴圖一句話又被我狠狠帶到嚴峻的現實中來,“建軍,看來通天水的毒性很強,這貓算是救不了了。”

我悲觀的應了一聲,其實一隻肥貓的悲劇算不得什麽,問題是那幾個滴了通天水的受害者怎麽辦。

而且再往深了想,不解決通天之眼的問題,這悲劇就會一直持續著。

我和巴圖商量接下來的計劃。

巴圖的意思我倆抽時間去會會這個一目大師,畢竟通天之眼是被這老和尚弄出來的。

可我倆要是貿然去小通天塔找他,弄不好會吃個閉門羹,畢竟小通天塔是古跡風景區,而他這守塔和尚不是,他不願意見我們,我們一點招都沒有。

最後我倆一商量,找出一個接近一目大師的捷徑來,就是小四爺這個中間人。

巴圖昨晚給小四爺製造了一個假象,讓他誤以為綁架是胖爺們指使的,借著此事也不能怪我倆不地道,反正我倆一致認為既然都已經對小四爺開刀了,那也不在乎多給他開刀一次。

我和巴圖匆匆吃了早飯又趕回招待所,當然途中我也把那可憐的肥貓給放了,心說讓它可勁滿世界找神仙去吧。

我不知道小四爺是什麽時候回到的招待所,但巴圖最後那一拳明顯給小四爺造成不小的傷害,他脖子上帶個夾板病怏怏的出現在後廚之中。

尤其令我吃驚的是,胖爺們也跟個沒事人似的出現在招待所,我本以為昨晚小四爺聽到不該聽的話後,要麽找警察把胖爺們抓起來問話,要麽回來後肯定會對胖爺們大打出手,可現在一看,這場預計的暴風雨竟然沒來。

我也不笨,稍一琢磨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也說小四爺把心態擺的不錯,一來他證據不足,不能說光憑他閉著眼睛聽到的笑聲就能指正胖爺們什麽,二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先跟胖爺們虛與委蛇拖上一陣,等傷勢好了再了解此事對他來說也未嚐不可。

今天招待所的生意不好,畢竟小四爺這主廚都這種德行了,做菜效率快不到哪去,負責人可沒想過得罪小四爺這招財的主力,如果不是特想到招待所吃飯的,都被負責人打發走了。

既然招待所沒多少客人,我和巴圖的站崗也顯得輕鬆不少,甚至我倆還時不時的偷懶聊天。

我問巴圖咱倆是不是盡快找機會接近小四爺。

巴圖稍許琢磨後搖頭道,“建軍,咱倆找小四爺多沒麵子,想個辦法讓他主動找咱們。”

我不理解巴圖的意思,甚至我都懷疑我倆就是招待所站崗的,小四爺能有什麽事拖到我倆幫忙。

胖爺們今天也顯得挺鬱悶,還抽空出來吸了根煙。

我看他這幅惆悵樣心裏好笑,心說你這叫躺著也中槍,讓你敢賣假藥給我倆,今天一定沒少吃小四爺的臉色。

但麵上我卻不露聲色,還主動接話道,“胖子,你今天這是怎麽了?”

胖爺們顯出一絲警惕來,沒接我話反倒開口問我,“那天的藥丸怎麽樣?”

我心裏暗罵他一句,很明顯他這是在試探我的反應,甚至他賣假藥肯定不是一次兩次了,要是我說滴了藥丸中的水看到了鬼神後,他肯定把這結果往自己身上一攬,接著吹噓神藥,畢竟假藥有個通病,對人心理照成很大的衝擊,就跟病人吃了“神藥”一樣,其實病根本沒好但在心裏暗示下他會覺得好了不少,另外呢,我要是說滴了神藥卻沒看到鬼神,他肯定找個得力的借口解釋一通。

也真不出我所料,當我說自己沒見到鬼神後,胖爺們長籲短歎連叫可惜,又是說我資質有限又是說我機緣未到的。

不過看我裝作受教的模樣連連點頭後,他警惕心大減,又重新跟我倆近乎起來。

我趁機又問他不開心是怎麽回事。

胖爺們悄悄看了後廚一眼,一咧嘴說,“小四爺昨天不知道去哪遇到什麽強人了,竟然被打成這樣子,而我本想套近乎哄他開心,可不料他卻對我凶得要死。”

我心裏偷樂,而巴圖更是拿出一副理解的樣子歎了口氣,拍著胖爺們肩膀支招道,“胖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小四爺不開心是因為他今晚上見不到一目大師,你哄他開心明顯是沒哄對地方,照我說你就該主動一點,跟小四爺提出今天你去給他跑腿出力,替他陪一目大師守塔。”

一看這胖爺們的智商就不咋高,巴圖一句話就把他忽悠的團團轉,他眼睛一亮就好像發現什麽真理似的點頭笑起來,甚至還招呼也不跟我倆打就一扭頭向後廚跑去。

我望著胖爺們這幅急著投胎的樣,無奈的直搖頭。

他進後廚利索出來的更利索,幾乎是抱著頭狂奔,而且在他剛出來不久,後廚中又飛出來一把飯鏟子,不用看,小四爺肯定是逼得忍無可忍震怒了。

其實我覺得小四爺都已經很了不起了,我要是他,一看胖爺們還敢舔著臉去“威脅”他,保準情緒能比他激動的多。

小四爺也很快走了出來,甚至看他一臉陰沉的樣。

巴圖倒嘿嘿笑起來,悄聲跟我說,“建軍,咱們的買賣來了。”

我聽得一愣,不知道他這話怎麽講,但還沒等我開口問,小四爺就出了招待所奔著我倆走來。

“李哥,張哥。”小四爺客氣的開口說道,“我求你們個事。”

我和巴圖急忙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一同接話道,“小四爺你客氣了。”

小四爺擺手拿出一副自己兄弟不用計較的樣子,又一掏兜拿出一封信,遞給我倆,“你們今天幫我跑個腿,把信給我師傅吧。”

我先一步主動接過信,心裏也終於明白巴圖嘴中買賣的意思,說白了小四爺看中了我倆的身份,畢竟他還記恨著胖爺們的黑手,不知道周圍人還有誰是可信的,我倆初到貴地人生地不熟的正好讓他沒了這方麵的顧慮。

我心裏止不住偷笑,心說要是他知道昨晚打黑拳的就是我倆這外來客時,不知道這次他又會選擇亂丟什麽樣的廚房用具。

當然麵上我和巴圖都不猶豫也很嚴肅的應了下來。

晚間,我和巴圖吃完晚飯就匆匆上了路。

按昨天我們走過的那段路程來估算,今晚我們走到山頂的小通天塔少說要用兩三個小時,我倆也沒特著急趕路,都慢悠悠的前行著。

趁空我把那信掏出來遞給巴圖,還問道,“老巴,你說我們要不要偷偷拆開信類來讀一下。”

其實我打得算盤也不錯,這信封就是很普通的黃皮紙做的,臨行前我兜裏預備好了刀片和膠水,心說打開看完再把信給封好,這不就算是神不知鬼不覺了麽。

可巴圖卻很仔細的打量著信封,最終搖搖頭,“建軍,這信被小四爺加了密碼了,咱們看肯定露餡。”

我挺好奇,問巴圖,“你怎麽看出這信加密碼了。”

巴圖指著信封的粘合處,解釋道,“小四爺拿的膠水很特別,是粘性很大的那種,咱們手頭沒好的家夥事,如果拿刀片這類東西去劃的話,肯定能劃壞信封弄出疑點。”

接著他在此基礎上又強調道,“小四爺既然敢用咱倆這頭次見麵的人,這信的內容肯定也都是暗語,咱們短時間內破解起來肯定有難度,既然冒險打開看沒什麽大用處,咱們索性就不去偷看,等一會一目大師看信時,咱倆多留意他的表情,肯定能從中獲得消息的。”

我點點頭接受了巴圖的建議,有些遺憾的把信收了起來,不過在心裏,我總覺得這信的內容不簡單,尤其還被巴圖加密的理論一說,我覺著這信裏說不定都隱藏著什麽驚天秘密呢。

等我倆接近小通天塔時,我變得不自然起來,天空上的烏鴉給我感覺陰沉沉的,讓我心裏不自覺的有股壓抑感。

其實我也懷疑,既然小通天塔能算得上是邊穀市一處名勝古跡,怎麽說也是被廣大遊客接受的,別看位置太偏,但隔三差五肯定有客人過來參觀,巴圖是分析過通天水的毒性來自於烏鴉眼,但照我看,這有毒的烏鴉絕對占少數,甚至盤旋在古塔上空的這群烏鴉弄不好都是無辜的,真正能分泌絮狀物的禍首可能被一目大師藏在了某個角落。

我倆走了片刻後終於來到塔下,但我倆沒急著喊話,先是圍著塔外圍牆轉了轉,了解一下小通天塔周圍的環境。

接著我倆走到牆門處,當當砸起門來。

沒多久,一個蒼老聲音從門裏傳來,“阿彌陀佛,施主,現在已經閉塔,明天過來遊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