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秘影子

別看我倆昨晚走過一趟山路,但白天的山路跟晚上有很大的區別,至少在視覺上不一樣。//

給我感覺,晚間的山路陰森,要是碰到山鳥野貓一叫喚,更添一絲恐怖的味道,而白天的山路給人感覺很怡然,甚至還讓我覺得有一絲的灑脫感。

不過這種好景持續不長,沒多久周圍就下去濃濃白霧來。

我挺納悶,尤其還特意抬頭看了看頭頂的烈日,在我印象裏,白霧這種東西最怕烈日,隻要烈日一照,不管多濃的霧都會散去,可現在霧不僅濃日頭也很足,這讓我理解不透。

巴圖斜眼看了我一眼,問我怎麽了。

我指著周圍白霧問巴圖,“老巴,你怎麽看。”

巴圖一聳肩,回我道,“建軍,這很正常,別忘了這裏是小通天塔。”

我對他這種解釋不滿意,按說以前遇到類似的情景,巴圖要麽搖頭不知要麽就拿出很有力的理論來,可今天他的解釋卻顯得含含糊糊。

我關心的又問他,“老巴,看你恍恍惚惚的,你是不是有心事。”

巴圖笑了笑,說自己沒睡好而已。

我打心裏不信他的話,但很明顯巴圖根本不想說出他的心事,我也就沒再強求。

越走白霧越濃,而與此同時烈日還曬得我之難受,甚至把我腦門都灑出汗來,我抹了把汗,抱怨一句,隨後又催促巴圖快些走,試著早些脫離這種異境。

巴圖應了一聲,我倆同時加快腳步。

不能說我敏感,可巴圖這次的反應又讓我懷疑起來,以前遇到這種異境,可都是巴圖先有著對策我聽令的。

這樣我倆走了沒多久,突然間,我看到前麵濃霧中閃出兩個人影來。

這兩個人影模模糊糊的,但看打扮分明是黑白無常,白高黑矮,白的咬著一個大舌頭,黑的一臉猙獰,他倆雙手還都握著鐵鏈。

我站住身,盯著無常鬼心裏合計著,心說這兩玩意到底是真是假?我和巴圖在湘西可做過冒充無常鬼的事情,但別看是冒充,我倆還都敬業般的選擇在晚間下手,可眼前這倆哥們,竟然光明正大的在白天出現。

在我心裏糾結的同時,巴圖湊過來跟我說,“建軍,咱們不要理,先趕路,真遇到危險避無可避時再說。”

我瞧了巴圖一眼,回道,“老巴,我覺得這倆無常鬼是假的,弄不好是一目大師或者小四爺弄出來的,咱們趕路歸趕路,但還是小心為好。”

巴圖點頭說行,又催促我當先帶路。

我沒什麽特殊的想法,就繞了一大圈故意避開了黑白無常。

也說這倆無常鬼有意思的勁,不管我怎麽走到什麽角度,他倆都正臉對著我。

反正費了挺大一番周折,我們又繼續上路。

這次我們行走的步伐要慢上很多,倒不是我倆走累了,而是眼前的白霧裏中出現各種響聲。

要麽是鬼哭,要麽是神號,反正都是怪聲,我和巴圖不得不停下來聆聽一下。

我覺得事有蹊蹺,有種敵人在暗我在明的感覺,我好幾次催促巴圖想個辦法解決一下,可巴圖總是拿出一副敷衍的態度對我。

按說巴圖都這反應了,那我也不該害怕才對,畢竟事實證明,任何危險來臨前,巴圖都會比我先一步察覺,現在他這無所謂的架勢,我也不該太過敏感。

可問題是我也不知道怎麽了,對這怪聲總打心裏出現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慌。

尤其不久後,在沒任何征兆的情況下,我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白衣女子。

這白衣女子披頭散發,耷拉著雙臂,就跟傳說中的女鬼很像。

我忍不住站住腳步,甚至還做出一副準備搏鬥的駕駛來。

巴圖又慢我半拍。

這下我徹底奇怪了,心說巴圖的感官比我要靈敏很多,不可能在這時候反倒出現落後於我的現象。

我也不笨,稍微一琢磨就懂了其中關鍵,隻是這結果瞬間把我自己嚇的夠嗆。

我心說什麽白霧、怪聲,什麽黑白無常、女鬼的,很明顯這都是幻覺,老巴之所以拿出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甚至還事事故意落後我半拍,這都說明在他眼中,甚至現實中根本就沒這東西出來。

悲觀的說,我中了通天之眼的毒。

我腦子裏琢磨起來,心說自己一直警惕著沒喝茶也沒吃齋飯的,就連上廁所後也都忍著沒洗手,怎麽就不小心著了道呢。

這時一股怪聲從我頭頂天上響起,我被這怪聲一刺激,想到了一個可能,那泡鳥屎。

當時兩泡鳥屎一同落下,巴圖避開了一泡,我卻不幸被砸中一泡,本來我還以為是自己晦氣呢,現在一看,自己不僅僅是晦氣這麽簡單地,甚至這兩泡鳥屎極有可能還是一目這老混蛋設計出來的計謀。

我想這些的時候一直保持著要搏鬥的架勢,估計巴圖看我老半天沒表示,多問我,“建軍,既然對方沒惡意,咱們還是趕路要緊。”

我看了一眼巴圖,心說你就接著跟我開玩笑吧,而且我也搞不懂他為何明知我中毒卻還任由我“胡鬧”。

我決定使個招逼巴圖自己承認。

我又拿出一副吃驚表情看著天上,其實這時天上什麽異常都沒有,我都是裝出來的。

我假裝看到什麽稀罕東西似的對他說道,“你看這鳥怎麽這麽怪,個頭挺小但翅膀挺大,還對著咱倆怪叫。”

巴圖跟著皺起眉來,也拿出一副驚訝表情看著天上,還重複那句從趕路就不知道說過多少次的口頭禪來,“建軍,別管那麽多,趕路要緊。”

我低頭冷冷看著巴圖,“老巴,天上什麽都沒有,你看到的是什麽。”

巴圖知道我看透了他的貓膩,沉默稍許直言道,“建軍,本來我不想讓你擔心的,可通天之眼的毒比我料定來得快還來得狠。”

我沒理他繼續問,“為什麽你還陪我演戲?”

巴圖盯著我看,回我道,“怕你知道了害怕,不過建軍你要對我有信心,一來你中的毒都是鳥屎給的,在你中毒的一刹那,咱們就及時把鳥屎移開,可以這麽說,你中的毒不深,另外萬幸的是,毒隻是從你頭頂入侵的,並不是眼睛,要解毒也不是難事。”

我知道巴圖是好意,雖說我不知道他說能給我解毒這事是不是真的,但打心裏我索性就把它當成真事來看,尤其在明白他一番苦心後,我還真不想自己總疑神疑鬼的讓他擔心。

最後我跟巴圖強調道,這次由他來帶路,我也不在乎自己一會都看到什麽了,隻要他沒看到,在前引路,我保準不出叉子的在後乖乖跟著。

巴圖拍拍我肩膀讓我寬心,之後我倆再次上路。

別看我承諾的好好地,甚至麵上我也沒表露什麽,但在心裏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我總算體驗到了那隻叫春肥貓的痛苦,也算體驗到了見鬼神的“興奮”。

或許是毒素正在一點點入侵著我的身體,慢慢發揮出作用來,越來越多的怪異畫麵,越來越淒厲的叫聲陸續出現起來,刺激著我的心髒一直猛跳著。

但我就信奉一個事,緊跟巴圖的腳步,尤其我心說一會到了市區,自己更是要強挺著擺出一副正常人的心態,不然被人發現了把警察或精神病醫生找來那可就麻煩了。

我倆走著走著突然間巴圖停了下來,我沒料到他會有這個舉動,還差點撞到他。

巴圖警惕的看著前方,我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可在我眼裏卻丁點異常都沒發現。

我也不藏著掖著,問巴圖,“老巴,你能告訴我你看到什麽了麽?”

很明顯巴圖沒料到我會這麽說,他驚訝看我一眼後說道,“建軍,前方站個白衣女子。”

我揉揉眼睛再次仔細看了看,但別說白衣女子了,我眼中連個人影子都沒有。

我既著急又擔憂的問了一嘴,“怎麽能這樣?我為什麽看不見。”

不能說巴圖安慰我,他想到了一個可能,“建軍,或許你中的毒讓你眼中對白色屏蔽吧。”

我對這回答感到模棱兩可,一來在巴圖這話的引導下,我仔細看著眼前的環境,發現有一塊區域跟周圍是一模一樣的,換句話說,白色對於現在的我的眼睛來說,就跟個鏡子一樣,把周圍的景色給複製映射了,二來我還持有一絲疑慮,心說白衣女子不可能周身上下都是白的,總有臉或者眼睛露在外麵吧,而對於她外露的部位,我也該能看到才是。

巴圖品出我的猶豫,悄聲多跟我解釋一句,“建軍,這女子好怪,渾身上下都被白布裹著,就連頭上也都帶著一個鬥笠,鬥笠上還垂著一截白綢緞,把她臉遮蓋的嚴嚴實實。”

我點點頭打心裏全然接受了巴圖的猜測,隨後又跟著睜眼瞎子般的再問巴圖,“現在又不是古代,這女子怎麽打扮成這樣,而且老巴,你也別管這女子怪異不怪異的,咱們接著趕路要緊。”

巴圖搖搖頭,“建軍,我也想早點趕路回去,但這白衣女子正麵向咱們走來。”

我聽得心裏一緊,甚至還不禁想到,世上哪有這麽巧合的事,自己中了通天之眼的毒隨後就碰到這麽一個白衣女子,她還更巧之又巧的衝我倆走來。

說不好,我倆又遇到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