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年我的捉妖經曆
巴圖搖搖頭,隻用一句話就否定了我剛才所有的想法,“咱們就在村裏槍殺寧家母狗。”
我和石鼠交換一下眼色,但我們都沉默的沒說話,等著巴圖的下文。
“咱們找機會把母狗引到村北,殺完後咱們就逃到山裏去。”巴圖說著又歎了一口氣,“其實這幾天我也一直在想辦法,可我想來想去隻有槍殺可行,尤其那母狗被崽子護的百毒不侵,既然如此,咱們就背個罵名吧。”
我和石鼠理解的點點頭,可話說到這我也有個疑問,“老巴,你認為我們能成功的逃走麽?”
“沒問題。”一涉及到具體安排,巴圖又活分起來,“上次勒狗計劃雖然失敗,但我也特意留心一下時間,從有人喊抓賊直到整村人暴亂,一共經曆了十分鍾的緩衝期間,當然當時是晚上,而我們槍殺母狗是在白天,就算我們縮減一下時間,依我看至少也要有五分鍾的緩衝期,五分鍾啊。”他說著還嘿嘿笑起來,“趁這功夫兒我們都能跑到一公裏外了。”
隨後巴圖又講了一些槍殺計劃的要點,我不知道石鼠什麽感覺,但我是被巴圖說服了。
“給你。”我把自己的上海手表擄了下來並主動遞了過去。
而石鼠也豪爽的一笑,沒猶豫的一摸腰間,拿出一個手鏈。
我好奇的看著這個手鏈,在我印象裏從我認識石鼠以來,真就沒看他戴過手鏈,尤其這手鏈竟然被石鼠寶貝般的別在腰間,想來它的來路一定不簡單。
我沒細看,但大估之下這手鏈上少說串著二十個長牙,而且憑感覺這牙齒不像是貓狗這類動物的。
“這是大蟒的獠牙,一共二十四顆,毒囊被我摘了,帶著它能防蚊蟲叮咬。”石鼠看出我的興趣,索性多跟我解釋一句。
我聽人說過,蛇骨這東西能驅蚊,而石鼠手鏈上還全是蛇骨中最精華的部分,想來這手鏈的驅蚊驅蟲效果一定奇佳,本來我還以為自己的手表是個好東西,可跟石鼠手鏈比起來,我突然覺得自己的手表什麽也不是了。
巴圖收了我倆的“禮物”,很恭敬很認真的說了聲謝謝,隨後他一扭身從院裏飛奔出去,似乎他生怕賣槍那夥計會反悔。
沒多久巴圖就如願抱著一把獵槍回來了,別的我不敢吹噓,但對槍來說我也是個行家,隻一眼我就看出這槍是個好東西,尤其是它大口徑的雙槍筒,我心說自己要是沒猜錯的話這槍是專門打熊的,不過話說回來,這槍好是好,但78年開始,國家把大口徑獵槍列為了違禁品,這把獵槍我們要是拿出村的話多少還有些犯法的嫌疑。
不過這槍今後到底怎麽處理那都是後話,現在拿它滅狗才是真的。
我們沒急著動手,一方麵我們得準備充足的口糧,畢竟殺狗逃走後我們還得靠著一雙大腳板步行三五天,這期間的吃喝成了個問題,另外,我們也得發揮出演戲的天賦,把感情在投入到母狗身上,讓它消除下目前警惕的心理。
寧固村是個窮村子,這幾天我們沒少給寧世榮敗家,不客氣的講,我們三個大肚漢已經把他家好不容易留下的大米白麵吃的差不多了,這次我們要準備口糧,再對寧世榮下黑手那我們可太不地道了。
我和巴圖為這事犯了愁,但這難不倒石鼠,他一個盜墓派的連鬼神的東西都敢偷更別說活人的了,一到半夜,石鼠就兩眼放光的悄聲翻牆溜出去,不是順手抓了張家的公雞就是從李家奶牛身上擠了半盆的牛奶下來。反正這樣過了幾夜,我們的口糧都湊足了。
而這幾天我們也發現了一個怪現象,寧家母狗的健康變得很差,有時候剛吃完東西就吐,甚至都沒了活潑勁兒,整個病怏怏的躺在地上。
這還不算什麽,有次我不經意間還看到了一個嚇人的場景,母狗的肚子上瞬間凸出了一塊,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裏麵動。
我對狗不了解,但我卻知道在孕婦臨盆前的一兩個月裏,嬰兒就會出現在肚裏伸手蹬腿的現象,我心說莫不是母狗的生產期要到了?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母狗跟屍**配完沒出一個月呢,屍犬的崽子就要出生了?
不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屍犬本來就是個異類,它本身的生長速度快也並非沒有可能。
我把這現象跟巴圖、石鼠說了,我們心裏都有些暗暗焦慮起來。
終於在一天中午讓我們找到了機會,巴圖發現寧家母狗竟然跑到村北頭傻站著,我們趕緊拿好行頭,連跑路兼謀殺的一臉殺氣向村北趕去。
當我看到母狗時,我心裏咯噔了一下,雖說這狗並不是人類,但我卻從它身上看出了一絲人類才有的情感。
它望的方向正是古墓所在地,也就是死去屍犬的家,而憑我心裏感覺到的,這母狗分明是想念了它的“情郎”。
巴圖沒我想的這麽亂七八糟,他把子彈上好後拿槍就瞄準了母狗的腦袋。
不過他沒來得及開槍就被我攔了下來,“等等。”我對巴圖說道。
母狗發現了我們的到來,這兩天下來我們又重新得到了它的信任,不過狗可不是笨東西,它看到巴圖的槍也能明白我們的意圖。
母狗不滿的哼哼幾聲,可它卻沒有逃跑或進攻我們,反而突然的,它痛的哼哼起來,腿一軟趴在了地上。
巴圖給我麵子沒急著奪命,我們各有想法的站在原地觀察起母狗的變化。
別看晴天白日的,但母狗眼中的又浮現出一絲很明顯的綠光,尤其它的肚子也開始不規律的抖動起來。
“這狗要生了。”巴圖說著又把獵槍舉了起來。
“再等等。”我再次強調道,其實我也不明白我自己怎麽想的,現在明顯到了關鍵時刻,正常來說我應該鼓動巴圖開槍才是,可我心裏卻總有個放母狗一條生路的想法,而且這想法還越來越強烈。
我承認自己太善良了,而巴圖也極力的壓製住他自己的情緒,“你還等什麽?”他不滿的問我。
“如果能留就留母狗一命。”我含糊的說了一句,但我明白巴圖肯定能理解我話裏話外的意思,母狗不該殺,該死的是它肚裏的小屍犬。
而在我這一通亂攪合下,母狗有時間生下來第一隻渾身裹著綠毛的小屍犬。
這小屍犬剛生下來脾氣就暴躁的不得了,張牙舞爪的不說,腦袋還一拱一拱想吃奶水。
石鼠膽兒大,找個樹枝把小屍犬扒拉到一邊去。
就這樣沒出多會功夫兒,母狗一共生了四隻小屍犬出來,而它們也沒得到什麽優待,都被石鼠壘積木般的堆在了一起。
母狗虛弱的扭頭看著小屍犬,但從它的神態和動作上我分明瞧出它內心的恐懼,尤其這時它眼中的綠光也徹底消失了。
巴圖從背包裏翻出一個藥瓶,這是他剩下的最後一點三唑侖溶劑了,而且這溶劑中三唑侖的濃度也不高,是我們對付屍犬時剩下空瓶子裏的殘渣,後來被巴圖拿別的藥稀釋的。
巴圖一邊晃著瓶子一邊走到母狗身邊蹲下,隨後他就一把擰開母狗的嘴把三唑侖溶劑全都強行給狗喂了下去。
之後巴圖又拿起槍指著那堆小屍犬,同時不時的瞄著母狗,看母狗有什麽反應。
我知道這是巴圖的底線,如果說母狗扛不住藥性而昏睡,那就證明這母狗是正常的,它沒因為懷上小屍犬而被屍黴毒感染,而反過來母狗要是昏睡了,那此地就是它們母子的葬身之所。
沒多久母狗在三唑侖藥效的影響下,不甘心的閉上眼睛昏睡起來,都說母不嫌子醜,這母狗在睡前還想掙紮的爬起來看看小屍犬。
這次意外已讓我們的計劃耽誤太長時間了,既然母狗沒問題,我們也不再猶豫其他事情,隨著砰砰兩聲槍響,巴圖把四隻小屍犬全都打成了肉泥。
隨後我們就一路狂奔的消失在山坳之中。
等四天後,我們拖著疲倦的身體出了寧固村的地界,來到了相鄰的縣城裏,石鼠最先和我們告別,畢竟他是個盜墓賊,按他的話講,他跟我們吃飯吃不到一個碗裏去,而且他也急著想把這次入古墓得到的方孔錢給賣了。
而隻剩下我和巴圖後,巴圖大有深意的看我一眼,“建軍,對我的處理你還滿意麽?”
我知道他指的是母狗的事,我點點頭,對他伸了一個大拇指。
隨後我們又進了一個郵局之中,巴圖給邊疆考古研究中心寫了一封信,聲稱自己是寧固村的一個獵人,在打獵時偶然發現了一處古墓,希望考古中心能派一個考古隊去考察一下。
在他寫信的時候,我發現巴圖用的是左手,我心說這小子腦袋裏到底想的什麽?發現古墓可是好事,提供線索的人說不定還能得到一筆不少的獎金呢,可很明顯巴圖對獎金不在意,尤其是他在信裏把古墓相關事情說的還很迷糊,甚至連那片沼澤地和墓裏的紅甲蟲也沒提上一句。
這樣過了一個月後,寧固村發現古墓的消失上了我們當地報紙的頭版頭條,沒想到石鼠這小子的眼光挺準,這古墓還真的追溯到了五胡亂華時期,是羌族的一個旁支。
我看完這條消息後腦中就忍不住回想了一遍我們三人入古墓的經曆,甚至還有些想念石鼠這家夥來。
不過經此一事我也發現了,跟巴圖出去捉妖確實太玩命太冒險了,尤其我還是個大齡青年,我琢磨自己也消停點吧,是時候找個對象了,就這樣,在巴圖多次勸我跟他一起去捉妖時,我都要麽婉轉要麽直接嚴詞的給拒絕了。
可一年後,我還是被巴圖抓了勞力,跟他一起卷入了一場每當我回憶時都還能嚇出一場冷汗的捉妖行動中。
(第一卷完,下一卷《怒海驚魂》老九將跟大家一起去體驗巴圖與盧建軍在海上經曆的另類恐怖,大家做好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