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老巴的神器

這髒東西是一大團,還白乎乎的,我心說巨蜘蛛倒有些本事,竟能直接噴出絲網來。||

我把鐵錐遞了出去,讓錐尖重重戳在這團髒東西上。

我算盤打得不錯,本以為自己用鐵錐拉住絲網,讓這巨蜘蛛空有異能卻施展不上。

可誰曾想這髒東西根本不是絲網,而是一坨粘稠**。

我鐵錐刺得很準,但卻沒攔住粘稠**分毫,伴隨著啪的一聲響,粘稠**全都糊在我腦門上。

我嚇得心裏一緊,尤其自己視線還被遮的朦朦朧朧,這種心裏和視覺的雙重刺激讓我一度有了抓狂的架勢。

我憑感覺胡亂揮舞著鐵錐,試圖阻擋巨蜘蛛的進攻。

可我這麽一弄反嚇到了另外七個蜘蛛,它們扭起身子爬到絲線上,也撅著屁股對著我噗噗噴上了。

我不知道自己被多少**噴中,但能想象到的是,自己現在這樣子一定很狼狽,尤其在層層粘液包裹下,我視線完全被遮擋住,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睜眼瞎子。

我心裏悲觀極了,以為自己會死在這詭異草叢中,但突然間巴圖低俯身子衝進來,死拽著我腳脖把我硬生生拉了出去。

我一邊體會著自己跟地麵摩擦帶來的“快感”,一邊揮舞著鐵錐,凶悍的放手一搏。

直等到巴圖輕聲提醒我安全後,我才像泄氣皮球般的放下鐵錐,隨手又胡亂的向眼前抹去,試圖讓自己先恢複視力。

巴圖命令我不要動,接著他伸手幫我清理起身子來。

別看這時候我心裏亂作一團,但還是很在意的提醒巴圖,“老巴,你別管我了,這**弄不好有毒,我中毒就中了,你別淌這趟渾水。”

巴圖說情況沒這麽悲觀,這**除了粘人以外沒其他害處。

也真跟巴圖說的一樣,而且這**還不是一般的粘,他隨便握著一小塊,用力一扯之下,我滿腦袋的髒東西就都被拽了下來。

我看著這坨跟濃痰有一拚的**時,心裏不住作嘔,甚至還使勁捶了半天胸口才讓自己心態平複些。

之後我倆望著那八隻吊在草叢上方的蜘蛛沉默起來。

我看它們一個個的大肚子心裏愁壞了,心說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蜘蛛裏竟然也有噴**的奇葩,而且這八個奇葩在都居中擋在路上,刀砍不死、鐵錐戳不傷的,我和巴圖要是忍氣從它們底下爬過去,計劃能不能成功兩說,但保準會被它們再噴一次。

老話講大丈夫要能屈能伸,但我覺得這能屈能伸也要有個度,總不能明知有危險卻還去受虐。

我把目光從巨蜘蛛身上挪開,盯著絲線打起了主意,心說自己要能想辦法把它弄斷,這幫大肚婆的威力肯定大大折損。

在我絞盡腦汁時,巴圖嘿嘿笑起來,還翻起背包。

我看他這舉動知道這小子一定有了妙計,倒不能說我懶,反正給我感覺,自己再想也是白想,索性拿出一副好奇樣湊到他身邊細看。

巴圖還在背包裏摸索著,趁空問我,“建軍,你說咱倆用彈弓射這幾個蜘蛛會不會有好效果呢?”

我愣了,拿出不可思議的架勢看巴圖,反問道,“你的辦法就是這個?”

巴圖很嚴肅的點著頭,又特意強調一句,“這年頭私藏槍械違法,我也隻好返璞歸真的用起彈弓來,不然沒有遠距離武器的幫助,咱們鬥不過這些妖蛛。”

我懂巴圖的意思,說白了他也顧慮那粘液不敢近身肉搏,但話說回來,我拿鐵錐都戳不傷妖蛛,彈弓的威力就更不用提了。

巴圖看出我一臉不信樣也不再解釋,反倒從包裏拽出一個怪家夥來。

這怪家夥從外形上看跟彈弓很像,隻是彈弓的弦一般都是拿鹿筋或者橡皮條做的,但這怪彈弓的弦卻是鐵簧,而且細瞧之下這鐵簧還是個子母式的,外邊一個大簧,裏麵還有兩個小簧。

我指著怪彈弓問巴圖,“你這把彈弓看著很奇特,從哪買的?”

巴圖像拿寶貝似的掂了掂彈弓,回我道,“想買是買不到的,這可是我廢了不少銀子自行研製出來的。”

隨後他又摸向背包,抓了一小把鉛彈出來,“建軍,這鉛彈裏被我注了貢,要是被鐵簧彈弓打出去,破壞力絕不可小瞧。”

我有些將信將疑,又遞出手問道,“老巴,被你說的心癢癢,不如讓我先試試它的威力吧。”

巴圖痛快的把彈弓遞給我,又故意向一旁退了幾步算是給我騰些空間出來。

我確實把這當回事了,而且還特意活動下四肢,將自己調整到最佳狀態後才對準妖蛛拉起彈弓來。

我自認自己臂力比正常人要大,但在我全力拉扯下,這彈弓也隻被自己拉動一點點。

不過饒是這一點點的距離,在我放手射彈時,還嗖的一下將彈子打出很遠。

這彈子打偏了,擊在一處洞壁上,伴隨啪的一聲響,洞壁上掉下來大片的碎土。

巴圖一直注視著我,這時冷冷說道,“建軍,你這動作讓我想起了廉頗。”

我心說廉頗是誰,貌似有些耳熟,我以為巴圖是在讚揚我,急忙對他笑笑表示感謝。

其實也怪自己肚裏墨水太少,不然讓我知道有廉頗老矣尚能飯否這句典故的話,保準我笑不出來。

巴圖走到我身邊,一把接過彈弓,跟我說讓他來試試。

我當然沒意見,甚至還拿著一副開開眼的架勢欣賞起來。

巴圖拉彈弓的姿勢很瀟灑,大幅度叉著腿,高舉手臂在高強度臂力作用下,把彈弓拉著吱吱響。

我知道巴圖身上力氣大,但頭次發現這小子的力度大的這麽邪乎,不客氣的說,兩個我跟他掰腕子,弄不好都不是他的對手。

而且在鐵簧彈弓全開之下,打出去的鉛彈竟隱隱夾著破空聲,呼嘯著對準一個妖蛛的肚子狠狠射去。

也不知道是妖蛛輕敵還是它本身行動緩慢,這鉛彈實打實射進它肚子裏,還速度不減的從另外一麵射出。

我一方麵吃驚鐵簧彈弓的真正實力,心說這武器的威力絕對能和步槍有一拚,另一方麵妖蛛漏洞的肚子裏嘩嘩往外流著粘液,這也給我帶來了不小的視覺衝擊。

巴圖不停歇,又拉著彈弓射起其他妖蛛來。

反正我先被惡心的直打嗝,後來又被這八條粘液噴泉弄麻木了。

在我倆經過遍地是粘液的草叢時,巴圖麵色冷靜,我則是木訥的捏著鼻子走過的。

我不知道這山洞到底有多長,個人感覺,我倆就像進個無底洞似的,又走了很久既沒遇到金蟾也沒走到盡頭。

中途也遇到過一個岔口,當時我和巴圖意見不統一,我的意思我倆隨便挑一個岔口先探探路再說。

但巴圖卻把我給否了,還特意跟我強調道,“建軍,咱們這次不是探險來了,而是要捉金蟾,如果咱倆一同進了一個岔口,金蟾卻伺機從另外岔口逃出洞,那咱們的罪可就白受了。”

我也覺得巴圖這話在理,隻是就事論事的說,我和巴圖各探一個岔口,風險很大。

但為了不放過任何機會,我最終苦著臉接受了他的建議。

我負責的是左岔口,而我也長個心眼,一邊走一邊用鐵錐劃著洞壁,留下個記號,為遇到危險時自己能原路逃回留個後手。

但危險沒有發生,我膽戰心驚走完這段路後發現竟與巴圖匯合了,說白了這兩個岔口最終出口是一個地方。

而且經過岔口之後,洞裏環境也發生了很大變化。

剛進洞時,洞壁是由黑色岩土層構成的,可現在整個洞穴都變的紅起來,尤其是洞壁,我用鐵錐戳幾下就弄了不少紅土屑。

巴圖蹲下身,把紅土屑捧在手裏撚了撚,皺眉問我什麽看法。

我心裏犯了迷糊,心說北方的土地相對肥沃,多以黑土為主,而紅土多見於濕熱帶氣候,這山洞雖說常年避風擋雨,但也絕不會有濕熱的環境出現,這裏能有紅土很怪異。

見我不回答,巴圖不再問,反倒一轉話題說了自己的看法,“建軍,我要沒猜錯的話,這裏不僅有門巴族的人來過,他們還在這裏養過植物。”

我沒來由的激靈一下,甚至還打量著周圍環境警惕起來。

巴圖說過,雅魯藏布江大峽穀裏很多物種都是未知的,那些未知名的植物到底是什麽樣我根本就想象不到,而且這些植物對人有沒有攻擊性也不得而知。

巴圖拍拍我肩膀那意思放輕鬆些,接著我倆又往洞裏開進。

隻是這次開進,我心裏壓力很大,怕隨時會有一隻樹枝從牆上伸出來纏住我,又或者從頭頂突然冒出很多怪異的刺木紮傷自己。

這樣走了不久後,地麵上出現一灘紅水,乍看之下很像血水,但我知道這是因為水中混了紅土的緣故。

我挺好奇,心說這裏是山洞,水又是從來哪的,難不成這山洞底下有淡水層不成?

我慢慢向紅水靠過去想一探究竟,可還沒等我走上幾步,巴圖就大喊一聲危險,伸手向我脖子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