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門巴少年

給我感覺這山洞的環境很特殊,我倆進洞時這裏先黑後又變得昏暗,現在我倆出洞時,這裏又變得霧蒙蒙的。|純文字||

我隻見到遠處有個黑影在緩緩向我們走來,而且憑走路姿勢來看,他還是個爺們,至於他高低長相如何,什麽打扮我還瞧不出來。

給我感覺,此時能在山洞中出現的都不是好人,弄不好這人也是個異變的狗販子,甚至還是麻三他們的頭領。

我緊張的往身後看看,又皺眉盯著眼前,問巴圖,“老巴,依我看這黑影不好惹,但畢竟他就一個人,一會咱倆一起上,能逃最好,逃不了的話我抱著他腿不撒手,你先跑。”

就事論事的說我這話沒毛病,巴圖身手好,如果非要在我倆之間選一個人逃出去的話,巴圖絕對是最佳人選。

可巴圖卻不滿的哼了一聲回答我,“咱們一起來也要一起走,再說建軍你也不要那麽悲觀,這黑影未必就那麽厲害。”

我被他這話一股勁,心裏上來股豪氣,雖說剛才跟麻三打鬥時我鐵錐壞了,現在雙手空空,但也沒害怕,隨意從地上摸了個石塊臨時當做家夥事。

我心說別看石塊做武器顯得很原始,可這東西能拍能丟,比鐵錐的用途要廣。

我倆故意分開,一左一右貼著洞壁向黑影靠去。其實我倆弄這架勢是一種打鬥技巧,黑影就一個人,他要發起攻擊肯定也針對我倆的某個人,另外那人就能借機發起偷襲。

我倆算盤打得不錯,可這架沒打成。

突然間黑影站定身子,而且他的視力也奇佳,望著巴圖冷冷問道,“你是巴圖前輩麽?”

巴圖愣了,我也愣了,我不知道巴圖怎麽想的,但我心說這人叫的這麽客氣不像是敵人。

巴圖也沒被這句話說動心,仍是警惕著反問道,“你是誰?”

黑影很恭謹的鞠個躬,用稍有生疏的普通話說道,“我叫紮西達娃,是門巴族人,名字的漢語意思是吉祥圓月,我也有漢族名字,叫黎征。”

紮西達娃我是聽明白了,可他口音實在不咋地,我把黎征聽成了立正,甚至打心裏還想誰這麽有創意給這少數民族孩子起得這名,咋不叫稍息呢?

巴圖倒是反應過勁來,接著問,“你和黎叔是什麽關係?”

黎征回答,“黎叔跟我爺爺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所以我就有了漢族名字。”

我被他這話弄的有點頭暈,心說什麽叫很好很好的朋友?直接說我爺跟力叔是鐵哥們不就得了?

而被他這麽一說我也放下心來,我覺得那些狗販子別看都是人渣,但普通話說得都好,不可能為了對付我倆專門找一個少數民族的臥底。

我和巴圖相視一笑,向黎征大方走了過去。

等離近後我發現,這少年裹著一件黑風衣,但長相可真俊。

頭發卷卷的,一臉英氣,雖說看樣也就十八九歲,但眼神中卻明顯有種飽經滄桑的感覺,尤其那溝回的下巴(也叫美人溝)更給他增加了一種另類的男人味,他的膚色略顯蒼白,給人一種低調的沉穩。

黎征又對巴圖鞠了一躬,隨後冷冷打量著我。

也不知道怎麽了,我被他這眼神一瞧心裏特別不自在,就好像被頭豹子給盯上了似的,但既然都是一個戰線上的兄弟,我也不跟他客氣。

我擺擺手說,“你別這麽看我,叔心髒不好。”

黎征咧嘴樂了,我這一句話博得了他的好感。

本來我倆見到黎征後有很多問題要問,尤其是他怎麽憑長相就能認出巴圖的,這讓我很奇怪,但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那些狗販子的影子出現在不遠處的白霧中。

我招呼巴圖和黎征,那意思我們先逃出洞再說。

可黎征卻大踏步迎著狗販子走去,還跟我說,“你這位叔叔稍等,我去把這些人收拾了。”

我想勸他,畢竟那些狗販子的本事我領教過,都是厲害的主,這少年單獨一人跟他們打鬥的話,弄不好不出一回合就得趴地上。

巴圖看出我的意圖,卻悄悄對我擺個手,那意思咱們別妄言妄動。

黎征走了幾步就停下身,叉著腿抱著胳膊,大有一副不在乎的架勢。

這些狗販子看到我們後呱呱怪叫起來,甚至最先過來的兩人還一點沒耽誤的奔黎征撲去,大有不把他撕成碎片不罷休的架勢。

可黎征還是穩當站著,在狗販子即將撲到他身前那一刻,他大吼一聲,“喏!”並平推出雙手。

他的雙手並沒什麽特別之處,但在他袖中卻詭異的閃出兩道黑光,直奔狗販子腦門射去。

我一直仔細盯著,但饒是如此也沒看清這黑光是什麽,尤其黑光落在狗販子腦門上後又很快速的遊到他倆頭發裏。

也說這邪門的勁,這倆狗販子突然間站定身形,拿出一副丟了魂的架勢,隨後還哆嗦起來。

乍一看他倆哆嗦的樣子很像打擺子,但我明白,他們的異樣肯定跟黑光有關。

黎征再次出手,對著隨後趕來狗販子同樣喝了一聲喏,袖口中又射出多道黑光。

我對他這神秘的手段看的連連咋舌,打心裏也對這少年另眼高看。

這群狗販子沒有一人有機會出手就被治服,還都站起了方隊,黎征背個手穿插在他們之間,看看這個又瞧瞧那個,倒像是個教官。

隨後他把眼睛閉上,嘴裏嘀嘀咕咕起來。

我聯係著巴圖跟我說過的大峽穀的事,結合著黎征舉動,猜測出這少年正在跟狗販子通靈,而剛才那些黑光就極有可能是偽蠱。

我一直不知道這所謂的通靈到底能通到什麽程度,但不久後黎征給了我答案。

他睜開眼指著這些狗販子說,“他們罪孽都很重,尤其是這個人。”他特意指著麻三,“他還**過很多婦女。”

我愣住了,不可思議的看著巴圖。

雖說巴圖沒我表情這麽誇張,但從他眼神中我能瞧出他也被震撼的不輕。

黎征走回我倆身邊,客氣的問道,“兩位前輩,要按門巴族的規矩,這些人都要受到很嚴厲的懲罰,但這裏不是雅魯藏布,還請您們做主。”

從個人角度出發,我讚同少年的說法,這些狗販子一定要嚴罰,至少也得在他們身上卸下一個零件。

而巴圖沉默稍許後問道,“黎征,這些人要是還活著,你能通過通靈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麽?”

黎征點點頭,補充道,“隻要他們體內的偽蠱不死,我就能與他們通靈,哪怕以後我回到雅魯藏布,隔著千裏的距離也能通過施法與他們心心相通。”

巴圖點頭說了聲好,又講了自己的計劃,“這些狗販子確實該死,但除了麻三以外,其他人還可以給個機會改過自新,黎征,我的意思你明白麽?”

黎征嗯了一聲回答,“既然前輩發話了,我一定遵從,而且我會隔斷時間就跟他們通靈一次,看看他們都做了些什麽,真要改過,我絕不找麻煩,但還是心存邪念的,我會安排他們橫死。”

雖然黎征隻說了短短幾句話,卻讓我頭皮發麻,我覺得這小子得虧是個正派人物,要是走上歪門邪道保不準能惹出多大的禍。

黎征又打量起我倆來,甚至也一改他客氣的作風,伸手向我脖頸摸去。

脖頸可是很敏感的位置,尤其在打鬥時,要是被敵人摸上了保準性命就交代到這了,看著黎征這舉動,我潛意識裏有種要躲避的想法,但卻硬生生止住了這個念頭,板正站著任由他作為。

黎征摁住我的脖動脈,沉默少許,又翻起我眼皮來。

我發現這少年真不客氣,哪個地方敏感他就對哪裏下手,而且“折磨”完我,他又用同樣的動作折磨起巴圖來。

等他停手後巴圖問道,“黎征,我們體內什麽情況?怎麽會被金蟾用意念控製呢?”

黎征回答,“巴圖前輩,你說的金蟾來自於我們峽穀,也叫赤黃靈蟾,有純雄和雌雄合體兩種類型,雌雄合體型靈蟾產出的卵如果沒有純雄靈蟾的幫助,這卵隻能孵化出正常蟾蜍,但這卵要被純雄靈蟾授陽了,孵出來的就是靈蟾。”

我聽明白了又接話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和老巴吃過沒授陽的靈蟾,所以才會被金蟾控製麽?”

黎征點頭,又說了一個秘密出來,“這靈蟾應該來自於一個靈蟾像中,據門巴族古竹簡記載,這靈蟾像被送到了清朝宮廷之中,當時這像裏一共封印了兩個卵,一個是純雄,一個是雌雄合體的,這次咱們隻發現了雌雄同體型靈蟾,而那純雄的卻沒出現,依我看它很可能還在靈蟾像中。”

我聽得心頭一緊,本來我以為這門巴少年出現後,這次的捉妖事件就算完事了,尤其憑他這手段,進洞對付金蟾和妖狗那是輕而易舉。但誰成想還多出一個純雄靈卵的說法來。

而且更令我鬱悶的是這少年又很客氣的一鞠躬,指著洞裏說,“這洞是我一年前弄得,當時有急事纏身,就臨時把我的寵物狗放到這裏,現今我任務完成要回雅魯藏布,既然這金蟾和狗都是大峽穀之物,索性我還把它倆帶回去,兩位前輩,你們保重。”

我一看他這架勢心說得了,這少年擺明不想插手幫忙,接下來找純雄靈卵的事又落在我和巴圖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