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五、懂得
陸由一整天都是渾渾噩噩的,劉頡失蹤的消息就像是一塊大石頭,生生地砸在了他心口。他想起剛入門時劉頡放在他頭頂的水,想起自己不懂事聽他拿戒尺還暗暗埋怨,想到這裏陸由又覺得自己烏鴉腦子,明明追思一般的事,自己怎麽這麽笨要現在想起來。
陸由正在打著自己腦袋,卻聽到身後有人輕笑,陸由轉過頭卻見是蘇問。陸由心中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打了招呼,蘇問道,“李導都說我們應該告訴你,可惜我們小人之心了。”
陸由有些抱歉,這些天因為擔心劉頡陸由都是心神不寧的,還專門給手機開了流量以便隨時瀏覽劉頡的消息,他雖然和徒千墨在尷尬中,可想到老師一個人深入雪山去找師兄,心中也是擔心得不得了,連著給徒千墨發了好幾條短信。徒千墨勉強回複了一條,說是讓陸由不必擔心。但哪有那麽容易,陸由心中一直堵著。
事實上徒千墨哪有陸由想得那麽誇張,深入雪山去尋找劉頡這是不可能的,徒千墨即便到了也隻能幹等著,對著直升飛機上的搜救人員一遍又一遍地感謝,但離得越近,卻越發心焦。
因為雪崩的緣故,當局禁止了登山者近期來杜塔庫峰附近滑雪或者攀登,因為這次失蹤的除了劉頡之外還有一個好萊塢著名女星,國際性的報導鋪天蓋地的,法國政府壓力也很大。可這種壓力根本不能和親人的切身之痛相比,明明是風雪嚴寒之際,徒千墨急得嘴上出了幾個泡。距離劉頡出事已經超過30個小時了,任何人都知道,拖延的時間越長,希望就越渺茫。徒千墨每一分鍾都懷著熱切的心情盼著,下一分鍾又難免是失望,陸由還能想些劉頡對他的好,可徒千墨如今什麽也想不出。這些弟子跟著他這些年,他都是將他們當成自己最親的人,如今劉頡出事,徒千墨第一時間趕到,他不知道自己過來能幫上什麽忙,因為他根本來不及想,知道這件事的第一時刻,他就一定要來看看,挨近著阿頡,哪怕近一點也是好的。
徒千墨是失蹤者的親屬,這種尷尬的身份注定他不能出現在救援現場,他就隻能在安排的地方死等著,好在陸由很聽話,知道老師一定心焦,一直都有短信過來。徒千墨有時候覺得心安,有時候又難免焦躁,脾氣上來了還免不了回短信訓斥陸由讓他安心拍戲,可過了一會兒又覺得當老師的不該拿學生撒氣,便發短信回去道歉。陸由知道徒千墨心裏有事,也隻是默默承受這一切。
李陌桑不知是全無心肝還是真的要磨練陸由,如今陸由這樣的狀態,別說是入戲,他連吃飯走路都走神,可李陌桑偏偏就不放過他,逼著他和蘇問對戲。蘇問是戲骨,可是別人的師兄生死未卜,她就是戲神也沒法將陸由帶到戲裏去,陸由一次又一次地NG,李陌桑話也不好聽了,“你師兄在出事之前還惦記著你要你好好演戲,你拍出這種垃圾東西來對得起誰!”
陸由不說話,若是以往他肯定要道歉的,可如今真的是一顆心飛掉了,連話都不接。
李陌桑讓他再演,他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他和蘇問並排坐在湖邊洗腳,兩個人有腳碰腳的交流,蘇問年紀不小了,一雙腳保養地還不錯,本來雙足對於性的暗示就是非常明顯的,兩人之間那種禁忌的情愫就要這般表現出來,戲中的唐頌在蘇問麵前是青澀的,有一種天然的帶著禁忌和欲望的羞赧,可陸由如今哪能演出這種感覺,整個人處於遊離的狀態,這一段拍了一上午,說實話,就陸由這樣的新人,連累蘇問這種國寶級的演員陪他一上午,要不是他以前表現不錯,那基本就沒什麽出路了,可蘇問理解他李陌桑卻說話不好聽了,“如果阿頡出了事,演好這部戲可能是他今生最大的願望,你連你師兄的遺願都完成不了——”
陸由也瘋了,“閉嘴!三師兄不會有事!”
李陌桑冷冷一笑,“沒事?我要是劉頡,看到你把戲演成這個樣子,不如埋在雪裏算了,省得出來看見了給自己丟人!”
陸由蹭得一下站起來,正要理論兩句,隻是還沒轉過身卻聽到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五師弟不爭氣,讓李導費心了。不過我三師弟的安危是大事,還請李導小心說話!”
“大師兄!”陸由聽到南寄賢聲音非常激動,根本顧不上穿鞋就急急轉身,一個趔趄差點絆倒,人往後一滑險些跌進湖裏,蘇問伸手扶住他,南寄賢身後的趙濮陽連忙過來。
陸由如今看到親人心裏真是有了著落了,趙濮陽扶著他穿上鞋,南寄賢望著陸由,目光淩然,“急急燎燎的幹什麽!”
陸由雖然被斥責,可心裏是安定的,連忙穿上鞋,又正式和南寄賢趙濮陽打招呼,南寄賢隨意一揮手,“放膽子去演,我和你小師兄給你壓著,等阿頡回來,我們替你告訴他,小由演得不錯,沒辜負他的調敎。”說到這裏,便自顧在導演椅子旁邊的一張白色靠背啤酒椅上坐下,硬是將一張塑料凳子坐成了王座,趙濮陽握了握陸由的手,乖乖過來站在南寄賢身後,南寄賢對湖邊的蘇問略點點頭,“勞駕影後了。”而後邀請似的望著李陌桑,“李導,請坐。”
李陌桑也牽了牽嘴角,早都聽說南寄賢護短,當時孟曈曚來的時候卻不見這麽明顯,當然,孟曈曚和他拍《晚照》的時候已經是大明星了,人人趨奉,本身氣場又足,也用不著南寄賢來罩著。陸由雖說是有人撐腰,但到底一直照顧著自己的師兄失蹤是大事,勉強在湖畔坐下了,卻還是有些心不在焉的。蘇問倒是對他不錯,陸由也自覺進了這個劇組之後運氣好了許多,不止是有同門之誼的師姐蘇卓,還是其他人,對自己都百般照拂。其實他也知道的,自己沒權沒勢,也實在不是一個多優秀的演員,要不是看在老師麵上,誰能將自己當回事呢,想到這裏,便不由得更想徒千墨了。人就是這樣,總要經曆什麽,才覺得某個人實在可貴了。徒千墨總在身邊,對他的照顧潤物細無聲,他雖也能想到,但有時候抗拒自己去想,可如今老師遠在異國,三師兄又出了這麽大的事,陸由便覺得被自己掩藏起來得那點點情感有些蠢蠢欲動,他腦中不過一個閃念,臉上顏色就暈上了紅,蘇問看他忸怩地很,還以為這孩子怕南寄賢呢。她輕輕拍拍陸由,“沒關係,我幫你。”正說了這一句話,卻聽到李陌桑道,“蘇問,一會你別帶他,讓他自己來。”
南寄賢也不說話,隻是趙濮陽一雙大眼睛閃啊閃的,像是用長睫毛給李陌桑扇扇子,為什麽李導不讓蘇問姐帶小由呢。
蘇問和陸由並排坐下,蘇問身邊的工作人員半跪在湖邊替她解腳上纏著的毛絨絨地棉襪子,原來是天寒風冷,大家怕凍傷了大影後寶貝的腳,便塗了厚厚地足乳又用足膜敷著,外麵還裹著棉襪子,陸由有些不好意思,今天害蘇問姐陪自己在冰涼徹骨的水裏凍了一早上,他心中擔憂劉頡,已經忘了水冷不冷,竟然該死的忽略了影後,陸由好生過意不去。蘇問笑笑,“沒什麽。”說著就稍稍一側身子將腿貼著陸由的腿滑下湖裏去,她的腰微微側出一個弧度,後背弓起的曲線帶著一種天然的風韻,陸由畢竟年輕臉嫩,哪受得了這種挑逗,一下子就臉紅了,身體還不好意思地側了側,就看蘇問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陸由略略定神才想起是在演戲。他略斂了心神,蘇問的腳微微晃著,湖水**出一圈一圈的漣漪,陸由說服自己沉浸到戲裏去,用腳去踩蘇問腳趾劃出的水波。
南寄賢眼睛望著遠處,趙濮陽順著大師兄視線,看不出他是在看什麽,趙濮陽自己可沒有南寄賢閑坐釣魚台的本事,留心觀察著李陌桑神色,他也說不出李陌桑是滿意還是不滿意,但等蘇問都站起來了李陌桑才拿著大喇叭吼道,“我說了讓你別帶他。”
“小由,你過來。”南寄賢口氣也硬硬的。
平心而論,陸由這一段演得不錯,他前麵是本色出演,後麵雖然是演戲,但到底是有了節奏了,看來師兄壓陣還是能讓他定一些的。陸由戰戰兢兢過來,“大師兄。”
南寄賢看了一眼陸由套在拖鞋裏凍得紅通通的腳,又看著另一頭的蘇問。蘇問斜靠在椅子上,她的貼身助理用厚毛巾給她擦著腳,小心翼翼地擦傷防凍瘡的藥,又用厚毯子裹上。趙濮陽看大師兄神色就知道不對,連忙幫陸由解釋道,“小由是急著過來才沒穿襪子,我剛扶他的時候他那雙棉襪子挺暖和的——”
徒千墨選的助理實際上是很用心的,將陸由照顧的很好,也是兩雙襪子,厚棉鞋,可陸由這戲拍了一早上,腳都在冰水裏泡著,如今看大師兄冷著臉不說話,他褲子挽著露出半截小腿,腿上水珠子還沒幹,風一吹,冷得打了個寒戰。
南寄賢麵無表情地站起身,一把將陸由按在椅子上,陸由驚得不敢動,南寄賢蹲下來,隔著拖鞋握了握陸由的腳。
小單連忙跑過來拿毛巾,南寄賢自然不會責備他們,但是他本身的低氣壓實在讓人不寒而栗,李陌桑在一邊坐著,“快點擦,擦完了繼續拍。”
陸由根本不敢讓誰幫他擦腳,他不能勞動師兄也不敢支使助理,自己彎下腰擦腳,南寄賢的聲音就像塊磁鐵,“阿頡不省心,你也不省心,你們一個個就不能長點記性嗎?”
“是,大師兄。”
“是,大師兄。”
先答話的竟然是趙濮陽,他是真怕南寄賢發火的。
南寄賢隻是一揮手,“下了戲你們倆跟我回家。”
“是。”這次趙濮陽的聲音拖得長長的,很有些害怕的樣子,他知道大師兄要罰,不過這種時候,他可不敢強嘴說自己沒有做錯事。
陸由連忙又回去拍戲,蘇問已經穿好了厚的棉鞋走過來,“李導,我想和小由聊聊天。”
“什麽是演員,如果每次都要別人開導他才能演戲,那還要他幹什麽!”李陌桑說話很不客氣,說實話,若論地位,蘇問是比李陌桑要高的,可一部戲裏導演是絕對的說話人,蘇問也不會耍大牌。
南寄賢隻是沉著臉,“去吧。”
趙濮陽小心勸陸由,“沒關係好好演,三師兄不會有事的。我和大師兄都來陪你——”
“濮陽!”南寄賢嗬斥了一聲,不讓他再繼續說話,趙濮陽也不敢再說,隻能用眼神給陸由加油。
陸由重新坐在湖邊,他知道李陌桑和南寄賢的意思,自己也已經拍了幾個月的戲了,不能每次有問題都靠別人帶,李導希望自己能做一個獨當一麵的演員,至少現在是做一個稱職的演員,師兄是希望自己學會獨自解決問題。陸由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一定要加油。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通就能做到,他這次主動了很多,但是演得並不好,碰蘇問的時候動作很滯澀,表演的痕跡很重,演完這一遍,他自己都不滿意,別說是李陌桑和南寄賢了。陸由又演了一遍,還是不太好,等他再演第四遍時,心裏實在覺得對不起蘇問。如今已是深冬了,湖水那麽冷,可戲中演得是春夏之交,西服單薄,小腿也要整個露在外麵,陸由自己都覺得風刮得腿上皮膚一道一道的,別說是蘇問了。女明星保養何等重要,更何況蘇問也不是十幾二十的小姑娘了,又這麽有地位。可是陸由越想演好就越找不到感覺,如此幾番,他便過來對李陌桑道,“導演,我自己試試,請蘇問姐先休息吧,我——”
李陌桑不看陸由卻是對南寄賢道,“今天天冷吧。”
南寄賢臉色更沉了,“你過來!”
陸由走到南寄賢麵前低著頭,南寄賢教訓他道,“蘇問姐陪著你挨凍,李導坐在這不是陪著你挨凍嗎?所有的工作人員不是在這因為你挨凍嗎?我們大家都進屋子去,留你一個人在湖邊琢磨嗎?三腳架你抬、道具你搬嗎?大家可能半年就能收工,被你拖累的要半年零一天,還是半年零兩天,做戲就做好你的本分,知道錯了下一遍就演好,李導又不是你師兄,憑什麽要因為你狀態不好拖累大家!”
陸由聽著南寄賢教訓,頭越來越低,“對不起,大師兄,小由知錯了。”
李陌桑這時候還不依不饒,“自己看看你拍得這是什麽東西,浪費膠片!知錯不改,還不如不知錯。”
南寄賢看陸由脹著一張臉傻杵著,重新坐回椅子上,“還不去!”
陸由連忙跑過去,一路跑步一路想著劇情,他知道是自己荒唐了,自己拍不好,耽誤的是整個劇組,說不定還要影響後期製作,怎麽能是一個人的事呢?趙濮陽擔心得看著陸由,心裏不由為小師弟抱屈,明明就已經很緊張了,大師兄還不鼓勵小由,這麽逼,不怕逼壞了他嗎?
陸由自己坐在湖邊等蘇問,伸手撮著自己沒知覺的腳,心裏想著劇情,專心專心專心,他默默念著,將腳伸進去試著踩水,又希望自己習慣怎麽晃腿,跟蘇問的小腿相碰的時候要怎麽動腰,又在心裏分析著唐頌的心理狀態。
南寄賢遠遠看著陸由,心中也是心疼,這麽冷的天一次一次地把腳伸進冰水裏,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南寄賢微微靠了靠椅背,卻覺得有點鉻手,趙濮陽正緊張的抓著椅子靠背呢,南寄賢坐直了身子,趙濮陽小聲道,“小由——”
南寄賢隨意揚了揚手,要他不要說,趙濮陽乖乖站著,李陌桑還在說著風涼話,“大師兄,好大的威風。”
南寄賢也不接話,隻是望著那邊的陸由,這一次陸由的表現明顯好得多,但依然沒有讓李陌桑滿意。南寄賢對身後的趙濮陽道,“告訴陸由,這次要是還演不好,他就給我回家去讀書,三年之後再出來吧。”
“大師兄!”趙濮陽急了。
南寄賢望著周圍的小單,“你們都看著,他這一條過不了,明天就開發布會,說陸由息影三年,閉門思過。”
“這——”早早圍過來的洛羅和小單都不敢接話,南寄賢回頭望著趙濮陽,“一點點事都經不起,他還混什麽娛樂圈!”
趙濮陽是真的怕的,如果大師兄說了這話,那就算是老師也不會駁回的,那小由可真的就要在家閉門思過了,三年,也罰得太重了。
南寄賢根本沒回頭,“你的腳也麻了嗎?”
趙濮陽嚇了一跳,“濮陽,濮陽知道了。濮陽不該不回大師兄的話,濮陽——”趙濮陽壓低了聲音,南寄賢道,“家事回家再論吧。”
“是。”趙濮陽知道回家肯定要受罰,可心中還是更擔心陸由,過去將南寄賢的話說了,陸由親自穿上襪子過來,“大師兄,小由知道了。”
南寄賢看著陸由,見他臉上竟沒有一點委屈和不甘,不禁也多了幾分欣賞,這孩子曆練了這幾個月,的確是不一樣了,不過麵上依然不動聲色,“去吧。”
陸由從南寄賢身邊離開,不知為什麽竟突然覺得信心百倍,那時候的他還不知道,有些潛能真的是要逼才能逼出來的。
蘇問剛才聽到南寄賢叫趙濮陽傳的話,她心中實是有幾分不滿的,就算你是別人師兄,憑什麽一句話就廢了別人三年,她本來還怕陸由會被壓倒,可是看陸由從南寄賢身邊走回來竟像是變了一個人,她這才真正感覺到,眼前這個孩子,實在是不可限量。
隻是陸由一坐下來,麵上堅決褪去便隻剩下青澀,蘇問如今看他,分明隻覺得這便是那個十七歲的唐頌,少年白皙修長的腿無意識地觸碰,竟讓她心跳加速。陸由出著神踩她掀出的水花,腳掌拍打湖麵的聲音就像是小貓用粉嫩嫩的肉墊子擊鼓,陸由望著她的眼神帶著些青春期獨有的悸動和迷惘,蘇問整個人都沉進戲裏去了,這種可以被人牽引著發揮的感覺,自她拿下第五個影後之後,委實不多了。
結束了這段戲份的陸由跑回來繼續刷手機,劉頡的安危依然是對他最重要的事,隻是這一次李陌桑或者南寄賢都沒有責備他不夠專心,陸由正在拚命刷新網頁的時候,手機居然振了起來,每一個人的眼睛都直直的,陸由急急接起,“老師!”
徒千墨的第一句話是,“阿頡找到了!”
陸由興奮地跳起來,“三師兄找到了!”
南寄賢抽出陸由手機,“老師,阿頡的情況怎麽樣?”
徒千墨聽到南寄賢聲音也不意外,“救援隊已經送到了醫院,我馬上趕過去。”
南寄賢隻有四個字,“老師放心。”
徒千墨懂得南寄賢這四個字,安心的掛斷了電話。南寄賢看了一眼陸由,“拍完你剩下的戲,今晚,我們要忙的事還很多。”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啊,今天太晚了,我明天補全這一章,真不希望又是半章,什麽都寫不清楚,唉~
對不起大家了!
剛才居然少發了一點,雖然隻有一點,希望不要誤導收藏了的筒子們!
沒帶電腦上個網吧,網管居然說我沒有十八歲,拿著我的身份證一定要我背號碼,我是該慶幸自己長得年輕還是該鬱悶自己被嫌棄幼稚
明天依然不回家,不知道能不能更文,如果不能更的話我會盡早通知大家,希望到了22號就會好,抱抱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