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泣露,晨光清淺,輕搖的床幔擋住了一床的春光。

滿足!隻是滿足!

鍾離寒野滿意極了,像一隻舔足了腥兒的貓一樣,一臉賤賤天塌下來也頂得住的模樣,靠在床頭,強壯的右臂露在薄被之外,擱著被子摟著睡得一塌糊塗的葉陽涼清。

嘴唇還忍不住低下去輕吻那光潔的額頭。

涼清側著身子卷成一團,光潔的肌膚仿若天賜。

他的清兒!整個人都是他的!

偏執的占有欲,鍾離寒野滿眼的癡戀,緊緊的盯著涼清的睡顏。

甜美靜好如許。

就這看著,鍾離寒野卻忍不住渾身開始燥熱起來,小鍾離也不自覺的醒了來,緊貼著涼清的*。

“咦?野,不行……”涼清模糊的呢喃出聲,她隻覺得手指頭都不想動一動。

透過紗幔,能清晰的看見一根根一人合抱粗細的櫸樹枝巧奪天工般的長為樹屋的梁柱,一些交錯的小枝椏則形成天然的房頂,纏纏繞繞的掛上綠色的紗幔,偌大的樹屋顯得風情無限。

白潔的手臂撩起床邊紗幔,涼清探出腦袋張望這新奇的空間,即便是見識頗廣的她,也沒有體會過在樹屋居住。

前世的樹屋也有,她的別墅後麵就建了一個,隻是最多五平米的空間讓她根本不想多呆。

一隻小鳥從樹林間擠進身子來,好奇的打量著涼清。

鍾離寒野大掌一撈,就將攔腰抱了進去,紗幔隱隱綽綽的滑落,擋住了一床的曖昧。

趴在鍾離寒野胸膛上,涼清伸手就拉扯鍾離寒野的兩頰,不解恨似的死命捏住臉上的肉,往兩側拽。

“疼,清兒。”鍾離寒野鷹眼泛水,胸膛起伏,一副受欺負的小樣。

“不準賣萌。”

涼清時不時就會被他俊臉給萌呆,然後任他作為。

而鍾離寒野也好似找到了厲害的武器,這招屢試不爽,讓他嚐盡了甜頭!

這不,這廝依舊無恥的讓鷹眼氤氳流轉,眼神發蒙的直盯領涼清。

涼清很自然的細吻他的雙眼,殊不知背上的大手開始遊移起來。

“野,別。”

抬頭,牽扯出一根細細的銀絲,“小巧兒如今,還不知道是個什麽狀況。”

鍾離寒野無奈,隻好安奈住心下的火熱,然後親自伺候涼清穿衣。

兩人好似已經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夫妻一般,滿布和諧。

用完膳食,兩人就來到小巧兒的樹屋。

玉晶整夜的守著她,讓她略顯疲憊。

看著小巧兒安靜的躺著,涼清伸手,探入一小股源氣進去,遊走她的身體數圈,也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常,氣海,也是平靜如斯。

千碧也沉眉,它還沒有生完氣,那無恥的男人,竟然敢把它和主人的魂靈通道隔開,太可恨了!

可是能跟主人講話的時候,主人竟然開口就要它給這丫頭看病!

哼!它又不是藥師,不看!

千碧叉著手,腦袋側昂著,浮在氣海裏,圓滾滾的身子很是呆萌。

“碧兒,先給小巧兒看看,她體內一切正常,看不出什麽異樣來,即便有,那也不是身體上的。”

涼清的眉頭皺起,滿心的詫異。

一股異樣升起,她失蹤的這段時間,也正是她被劫的時間段,她是遭遇了什麽?

還是,參與了什麽?

想到這兒,涼清心裏一陣抽疼,這是如此熟悉的一幕啊!

曾經的上場女腕兒,對於背叛,感觸太深了。

“清兒。”鍾離寒野上前,將涼清的雙手緊緊握住。

好似依靠,涼清頓時眼神堅定起來。

千碧感受到自家主人的情緒波動,小小的嘴巴蠕動蠕動,卻是自覺的給小巧兒查探起來。

即便它的小臉,還是悶悶不樂。

千碧掃視著小巧兒,特別在她的幻海裏,認真的查詢,依然沒有絲毫發現。

“主人,這丫頭好像是受到了驚嚇。”

涼清聽聞,隻是淡淡的點點頭。

這時,夜滿來報:“樓主,主母,定遠侯爺求見。”

“不見。”

“見。”

鍾離寒野和涼清同時開口,意思,卻是不盡相同。

看著鍾離寒野不高興的神色,涼清輕歎一聲,“野,他關係著天源地。”

一個跟葉陽家有淵源的男人,她怎麽著都要見一麵。

拉著這不情不願、一路上還各種作怪的男人,涼清可算是把兩人折騰到了正屋大廳。

遇到濃密的樹間小道,鍾離寒野很無恥的定住不走,偏要索吻才罷休。

這麽一鬧,兩人到了大廳,都是嘴唇鮮紅,涼清的更為明顯,微微紅腫。

黎躍看了,心下是一萬個別扭和憤怒。不管他喜不喜歡,可是這女人,曾經可是打上了他的印記的,如今……

眼睛瞪著兩人,好似要吃人。

“定遠世子好像不太舒服,不知,是不是昨日的喜酒喝的太多了?”

鍾離寒野毫不掩飾臉上的鄙視。

堂堂世子,還能貪杯?堂堂世子,竟然酗酒?堂堂世子,出來丟人現眼!

“躍兒,不得無禮。”黎昌施低喝,看向鍾離寒野的眼,卻平淡至極。

“清兒麽?”黎昌施將目光定在涼清身上,神色恍惚,“果然傾城絕色,隻是,你這孩子,怎的如此清冷?”

這口氣,跟他很熟似的!

鍾離寒野一把摟住涼清的腰,往懷中一帶,兩人就同坐上位的一張大椅。

老眼一眯,黎昌施不動聲色的撇撇黎躍,怎麽差距這麽大?

他都給他鋪好路了,甚至,聖旨都請下來了,竟然還沒將人娶回來!

“侯爺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吧,我們夫妻剛剛新婚,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時間不多。”

鍾離寒野一邊說著,一邊當著黎昌施的麵,從空間戒指拿出各種食物。溫柔的喂給涼清。

黎昌施臉色不變,隻是眼色微沉,而黎躍,則直接呆愣。

“清兒有興趣去定遠侯府做客嗎?”黎昌施目光柔和,好似單純的邀請。

涼清兩腮鼓鼓,眼皮一掀,大眼就直直的看向黎昌施,有那麽一瞬間,黎昌施看癡了。

“砰!”黎昌施麵前的茶杯突然爆裂,茶水飛濺,黎躍臉上水漬很是明顯,而黎昌施,卻是不曾被沾上一滴。

“侯爺好身手。”鍾離寒野眯眼,淡淡的說道。

這老狐狸,還是個修者!

“去了定遠侯府,你有什麽東西是能夠提供給我的?”

這時,涼清發話了。

黎昌施嘴角一扯,笑了,笑的自信滿滿:“天源地。”

黎躍神色呆愣的看著三人,他們,在說什麽?

“我去。”涼清審視黎昌施幾分,堅定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侯爺我們過些日子再見了。朗城鐵器展覽會迫在眉睫,上錦官城的日程,自然放遠了。”

剛商量完,鍾離寒野就開始逐客,意思很明顯,就是不想跟你們同行。

黎昌施老神在在的靠在椅背上,笑的很是慈祥:“無妨,我也對鐵器展覽會很是好奇,說不定,還能買上兩件稱心如意的鐵器呢。”

“你們搬出去住,清清寒心不留外客。”

這下,鍾離寒野臉上的怒容,越加明顯了,口氣也更加不善。

“清兒,是這樣嗎?”

黎昌施問看向涼清,依舊慈祥的問。

鍾離寒野的身份,還有不得他在他麵前生氣。

即便是國君……

想到此,黎昌施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清兒嫁誰不嫁,偏要嫁這個人?

看無影樓主那寵愛勁兒,躍兒此生,與清兒無緣了。

“野說的,就是對的。”涼清側頭,捏捏鍾離寒野的臉頰。

頓時,鍾離寒野圓滿了。

黎昌施無奈,下午就帶著黎躍去朗城最負盛名的酒樓入住,珍饈樓!

珍饈樓的掌櫃的,謹記大掌家突然傳來的命令:定遠侯府的一切用度,費用全部翻倍。

這定遠侯府,什麽時候得罪樓主了?

掌櫃的疑惑之餘,謹遵上麵的命令。

黎躍為此險些跟掌櫃的吵了起來,黎昌施最終喝止了他,默默接受鍾離寒野的霸王條約。

無影樓,果然是滲透在茗國方方麵麵。

難怪國君,對他如此忌憚。

“主子,展覽會還有三日了,可是我們的展品……”楊景天為難的看著涼清。

“陸家的店麵如何?”涼清不答反問。

“街道兩旁有五間店麵,兩間在正中,三間在邊角。陸家的礦山,出礦率較低,礦質屬於中上層,跟我們的礦山裏的相比,相差甚遠。好的礦山和商鋪,都被司徒家和慕容家把持著。”

楊景天很是盡職的回道。

“在中心區需要相連的三間商鋪,用作我們的主要展覽地,其餘的,你自己看著辦。錳鐵的屬性我已經跟你說過,展品,你負責弄出來。”

涼清放手,給楊景天一張身手的機會,同時,也是在考驗他的能力。

裏昂城因為青檸和禦天的出現,將他暫時掩藏了。

同時,涼清將帶回來的柳姿也撥給楊景天調用。楊景天,也正是接觸風雨軒的內部事務。

興奮的楊景天,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來對付此次盛會。

朗城各處,都洋溢著慶典氣氛,就等著那熱鬧的日子來臨。

鍾離寒野帶著涼清,準備親自動手,在四維空間修建屬於他們的家。四維空間由於涼清的晉升,一部分朦朦朧朧的空間,變得清晰起來,整個空間,變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