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咬了他

說話的一個是長孫凝,一個是華子昂,他們異口同聲。不過,華子昂是對長孫凝說,長孫凝卻是對華子堯說的。軍裝女大眼睛在幾人之間環視,調侃的話到嘴邊又咽回去,華子昂那一臉受挫樣兒,還是不招惹為妙,一切要以小命安全為前提。

此時華子堯思緒很混亂,忽聽長孫凝的話愣了一下,就是這一愣神兒的功夫,說話的人被人‘劫走’了。唉!自己的行動力,永遠也趕不上弟弟啊。

“叔叔最壞了。”華珊珊不滿,對著華子昂背影揮拳頭,一回來就跟她搶嬸嬸,幹嗎老回來真是的。

這想法要是讓華子昂知道,肯定得臭罵她,你個沒良心的小兔崽子,老子還沒跟你算霸占我媳婦的賬,你還倒打一耙。老子以後天天在家,走哪都領著媳婦,你愛找誰找誰去。不過,若真是這樣,長孫凝一定會嫌棄,瞧你那點兒出息,越活越回去了。

“爸爸…。”華珊珊收回目光,轉向華子堯,可憐巴巴看著他,眼睛裏殘餘的晶瑩還未幹。

華子堯心頭一緊,伸開雙臂,“過來。”華珊珊巴不得,早等著這一句呢,屁癲屁癲撲進華子堯懷裏,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錯過就不知道要再等到猴年馬月了。他對自己不親昵,但起碼不會像那個女人那樣算計她,這樣也沒什麽不好。

“子堯哥你……。”薑錦鈴欲言又止。

“我跟珊珊說說話,你自便吧。”說完,抱起華珊珊到屋外去。

“……。”薑錦鈴眼神暗下,沙發下雙手緊握,為什麽你不把小孽種還給那賤婦,你置姐姐於何地,又至我於何地?華子堯你的心被狗吃了不成。

客廳裏就剩下軍裝女和薑錦鈴,清官難斷家務事,她還是不插手為妙,“錦鈴,我去摘李子,你去不去?”自家樹上結的李子滋味兒就是好,雖然吃得牙已經發酸了,但還想吃。半天薑錦鈴也沒給一點兒反應,軍裝女也不再問第二遍,到廚房搜羅出一個竹筐,哼著小調往後園去了。薑錦鈴獨自窩在沙發上鬱悶發恨,久久才抬起頭,對著軍裝女背影鄙夷諷刺:沒心沒肺,白癡!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薑錦鈴到底是沒弄清誰才是白癡,也沒弄清人家想要的是什麽,就亂下定論,覺得自己跟智者大賢似的,殊不知其可笑至極。

再說華子昂這邊,他把長孫凝拉到樓上書房,關門落鎖,窗簾也拉得嚴嚴實實。刺眼的光亮一下子變得柔和起來,房間裏氣氛開始悄悄變化,長孫凝手腕被大手禁錮著,甩了幾下沒甩開,“放手。”

“不放,死也不放。”華子昂臉上嚴肅不在,嬉皮笑臉不僅不放手,另條手臂往她腰間一撈一帶將人拽進還裏。

長孫凝心裏頭不痛快,索性借力使力,‘咚’的一聲重重砸在他胸膛上。這還不算,小手扯開他衣領,掂起腳尖對著脖子張嘴就咬。她一點兒沒口下留情,狠狠實實咬下去弄得滿嘴鹹腥味兒卻還不罷休,好像一隻貪婪的吸血鬼。

華子昂悶哼一聲,身子一顫,真他媽的疼!差一點兒動脈就被咬破了,但他沒有推開長孫凝,任她啃咬發泄火氣。隻是柔柔軟軟的嘴唇在脖頸間蠕動,真真是一種奇妙的折磨,明明很痛,心頭卻癢癢的,感覺全身細胞都情不自禁的越來越熱烈活躍。她這是在點火,不由得摟她摟得更緊,雖然她實實在在在咬他,但感覺是美妙無比的,對於她,他是沒有一點點自製力的。

發泄夠了,長孫凝抬起頭,抹一把嘴角掛的血漬,挑釁看著華子昂,動作中盡現妖媚邪氣,更加吸人心魂。“痛快了?”華子昂絲毫不生氣,怎麽看都有種被人打了左臉,把右臉也伸出去叫人打的‘犯賤’感較。他看不見自己脖子被**成啥樣兒,但猜想兩排血牙印兒肯定得留下了,就當是愛的印跡也不錯。

“活該!”叫你再到處惹桃花,這點教訓是輕的,長孫凝心裏憤憤想著,瞪眼華子昂。兩排還在滲血的牙印兒曆曆在目,雖然有點心疼,但堅定不心軟。

“凝兒,‘死’你也得讓我‘死’的明白吧,幹嗎無緣無故生我的氣啊?”他一直都在部隊裏忙,半點‘壞事’都沒做過,又哪裏惹她不高興啦?無端被咬實在冤枉得很。

擋開撫弄她長發的大手,長孫凝板著臉說道:“我咬你是有緣有顧的。”

“哦?”華子昂也不惱,摸摸脖子上的傷口,把沾血的手指放在唇邊舔了舔,邪氣肆意,十分蠱惑人心。“請老婆大人明示。”他語氣不緊不慢,絲毫沒有要處理傷口的意思。

“還沒結婚呢。”長孫凝賭氣糾正道。

“早晚的事兒。”再說了,她‘老公’叫得那麽歡,他當然得給點回應,又低頭誠懇說道:“不知小的哪裏惹老婆大人不高興了,保證改。”

“好好說話。”

“這不是在好好說話嗎。”

額……,這個無賴。長孫凝眯了眯眼,對眼前男人無語至極,這是好好說話的樣子嗎,哪有人說話緊貼著人家臉的,不小心被占便宜不說,都快成鬥雞眼兒了。

“華子昂,你少給我耍嘴皮子,別想把我當傻子糊弄。”她親眼看見的事兒,他還揣著明白裝糊塗。

當她是傻子?華子昂擰眉,那他豈不是真的傻!可問題是他到底‘錯’哪兒了?自己這些天除了開會還是開會,要麽泡在訓練場上,為即將到來的大規模演習做最後準備,真沒幹‘壞事’啊。

“凝兒,給點提示。”看出長孫凝是認真的,華子昂也嚴肅起來,千裏之堤,潰於蟻穴,他絕不允許有半點影響他們感情的盲點存在。

“好,你想不起來,我就幫你好好回憶回憶。”長孫凝眼裏不容沙子,於是便把自己所見,時間、地點、人物,一五一十,氣呼呼的說一遍。說完定定看著華子昂,這下看他還如何狡辯,還不現形?

哪料到,華子昂聽完不僅沒辯解一個字,還幹脆承認有那麽回事,然後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好不開懷爽朗。

“你笑什麽?”長孫凝反倒被弄得一頭霧水,板著臉不悅道,總有種自己被取笑的感覺。其實她早就想清楚華子昂不可能做對不起自己的事,但看見他跟別的女人在一塊兒,心裏就是不痛快,想要折磨折磨他。

“笑你這個小醋壇子可愛。”寵溺的捏捏長孫凝鼻子,她要是不說,他還真想不起來有那麽件根本不值得他記住的小事兒。

“你才是醋壇子。”見華子昂坦**無比,長孫凝心裏舒服了。

“我不是醋壇子,是醋缸。”華子昂自己調侃道,說得倒十分貼切,因為除了他自己以外,任何異性接近長孫凝都會被他報複。剛剛長孫凝理華子堯,不理會他的時候,他就恨不能把親大哥給扔門外頭去。

長孫凝被逗笑了,但笑兩聲又板起臉,盤問道:“那個女人是誰,為什麽跟你形影不離,你的警衛員換成她了不成?”

遠在部隊裏揮汗如雨的齊天痛呼,嫂子呀,您惦記著我真的榮幸之至啊,可是您老人家這個時候在老大麵前提我,是讓我‘英年早逝’節奏哇!傷不起,大大滴傷不起啊。

“她叫塗畫,是名通訊尖子兵,正在合作執行一項常規任務。”華子昂如實回答,毫不隱瞞,“還請老婆大人理解。”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你倒是會享受。”長孫凝撇嘴說道,多麽冠冕堂皇的理由啊,剛剛從她知道明哲保身這一點就不難看出,她可不是簡單人物,起碼比薑錦鈴聰明百倍。

“還說不是醋壇子。”醋勁兒這麽大,華子昂好笑的看著長孫凝。

“趕明兒我也多找兩個年輕帥氣的小夥。”故意氣華子昂,長孫凝說道。反正她家裏正缺人手,又能幹活,看著又養眼,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不許找。”華子昂緊張兮兮的,手臂力道一收,像生生要把她攔腰勒斷一般,緊緊按在自己懷裏。他能陪在她身邊的時間不多,雖然自信魅力無人可擋,但也絕不會幹引狼入室的蠢事。他相信他的小女人,可不相信別的男人。

長孫凝不依,申訴道:“就許你州官放火,不許我百姓點燈,還講不講理?”

華子昂連連點頭,道理當然講了,他說的話就是道理,“老婆大人,我必須要保證你的絕對安全。”還有他政權絕對穩固,不過後半句隻要自己心裏清楚就可以了。

“……”。狗屁!編光明正大的理由一套一套的,張口就來,都不用打草稿,腹黑就是腹黑,到什麽時候也改變不了。“坦白交待,你跟那女的什麽關係?有空陪她都不陪我。”因為無意中知道了華子昂用人參所救的人之所在,所以長孫凝隻講了買桑葚的事,不想讓他知道她去過醫院。若被他誤會,那可就大大的得不償失了。

“我跟她沒關係,就是合作,那次買桑葚是我們要一起去外地開會,她非得要給以前的同學帶,被你趕上了。她就一個吃貨,這才剛來不到兩個小時,後園的李子都被她摘差不多了。”

“不信。”要是關係一般般的話,她豈敢跟華子昂那麽說話,還不被他虐死?連齊天都不敢,這當中肯定有問題,都不用想。

長孫凝清澈明眸眨也不眨盯著華子昂,叫他倍感壓力,真是一雙要命的眼睛啊,看來瞞是瞞不住了。“她在我身邊確實有目的,但目標決不是我。”

上墳燒報紙,這不糊弄鬼嗎?‘啪’的一下拍在傷口上,惹得華子昂‘嘶嘶’咧嘴,長孫凝恍若未聞,叫他不說實話,“目標不是你,難道還是你哥啊?”切!鬼話連篇。

長孫凝原本隻是順嘴那麽一說,沒想到卻見華子昂一副‘你真聰明’的表情,愣了。真的假的?她怎麽一點沒看出來軍裝女塗畫對華子堯有意思呢?這完全不正常麽,倒是那薑錦鈴意圖非常明顯,而且還對華珊珊惡意十足,不是個善良之人。

“最好是那樣。”要是他們敢玩暗度陳倉的話,統統都死定了。不過,相信華子昂不會騙她,因為謊言是世上最蠢最蠢的借口,一個謊需要無數個謊去圓,就像當初她寧肯不說理由也不想騙華子昂一樣,他們是聰明人,不會做蠢事。

還有那個塗畫,雖然沒看出她的真實意圖,但性情卻了然幾分。她是個通達爽快,非常有主見,是非分明又執著的人,若是她對華子堯誌在必得,以華子昂大嫂的身份自居跟他那樣說話也就不足為奇了。不過,依她看,這事兒多半是華子昂有意要撮合的,華子堯並沒有點頭,甚至還不知情。

“就是那樣,小的對老婆大人可是絕對忠誠的。”華子昂貧嘴說道,在長孫凝額頭親下,摟著她一玄身坐到太師上,“凝兒,你要怎麽補償我。”

“憑啥要補償你?”她這麽些天吃不香,睡不著,還沒叫他補償,他倒先計較起來了,真是過份。

“你冤枉我,我難過。”

見他故意垂眉,耷拉眼角兒,抿著嘴唇一副你不安慰我我就哭的架勢,長孫凝真很不能給他打回娘胎裏。明明強大無比的人偏偏裝可憐裝得那麽駕輕就熟,還理所當然樣兒,這貨留在世上就是為禍害人間的,她必須得為民除害。

“你冷落我,我難過找誰說理去,要不你咬回來好了。”話出口,長孫凝才恍然意識到自己用錯詞了,但想改口已經來不及。她恨不能咬掉自己舌頭,這個時候抽什麽筋兒,看看又丟人了吧。

華子昂怎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大手變換位置,叫長孫凝在自己懷裏尋個舒服的姿勢,“那我現在可要好好補償凝兒,希望凝兒能滿意我的表現。”

“你等……唔……。”長孫凝還有話說,卻失去了機會,周身都被清新的鬆香氣包裹著。

“乖,認真點兒。”華子昂不滿的提醒。

“……。”承受著狂風暴雨般的親吻,長孫凝想罵人。靠了!叫花子見了燒雞腿兒,可勁兒造,這是想撐死啊!

西沉斜陽的金光透過窗簾,默默的為相擁的背影守護祝福見證,書房裏,一縷青鬆香氣混合著雨雪清新,書寫淨美。

“疼嗎?”長孫凝趴在華子昂懷裏問道,金色陽光灑在她俏麗純淨臉頰上,好像一珠含苞待放的雨後粉蓮,美不勝收,靜人心魂。

華子昂修長的手指穿梭在她柔秀發間,如牛奶巧克力般絲滑。他的手很好看,保養得非常好,總是與槍械打交道,卻一點沒有老繭,完全可以和手指模特相媲美。“疼,真疼。”而且現在還疼著呢,他耐疼痛能力強,可到底還是血肉之軀,受傷要不疼就出大事了。

“嗯,知道疼就好。”說著,故意又往他傷口上拍了拍,要是不疼的話她得補上一口,單獨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就是他不對,必須得罰,良好的家教就要這麽一點一點養成。

“凝兒……。”你怎麽忍心這麽對我,難道你不愛我了嗎?華子昂深邃如黑曜石的眼眸眨呀眨,傳遞著他的意思。

汗啊,有沒有搞錯,堂堂戰神動不動就裝無辜扮弱小,也不嫌害羞,長孫凝幹脆無視“給你留個記號,看以後長不長記性。”咬的時候她就這麽想,所以絲毫沒留情,咬得很深,即便上藥愈合了也會留疤。

“老婆大人,小的不敢了。”

“量你也不敢了。”長孫凝女王範兒似的霸氣說道。

其實,冷靜的那個她一直都相信他,狄龍說的很有道理,因為太在乎,所以容易變得神經質。她也不是小氣,愛無理取鬧的女人,但就是忍不住想跟他耍耍女兒性子。咬他,她說是叫他長記性,不要搭理別的女人,事實上她更希望,他無論在什麽時候,和誰在一起,正經曆著喜悅或悲傷,心裏最惦念的那個人始終隻有她,就夠了。

“凝兒。”華子昂很認真喚道。

“嗯?”長孫凝仰頭,看著他迷人的眸子。

“答應我一件事。”突然扶正他肩膀,認真且嚴肅的請求道。

“說來聽聽。”這得看是什麽事,要是好事沒說的,一萬個願意答應。

“先答應我。”華子昂堅持,長孫凝搖頭,“放心,肯定不是壞事。”

“那好吧。”反正沒關係,她是女子,不行就耍賴,嘿嘿奸笑中……。

“先叫聲老公聽聽。”早習慣了聽她膩著自己叫老公,見麵聽不到心裏頭沒底。

“……?”這是唱的哪一出啊,幼稚的男人。“老公。”

“乖!”華子昂猛的長臂一收,又重新把長孫凝揉進懷裏,緊緊的,臉頰埋在她發間深呼吸,仿佛一塊大石從他心頭移去,如釋重負。“再叫一聲好嗎?”

“老公,老公。”他想聽,她多叫幾聲又何妨,先前心裏頭別扭才冷落他,都想死他了。隻是,奇怪啊,他這語氣……,“老公,你怎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