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得趙斌和瀟羽兩個人這樣**裸的眉目傳情,絲毫沒有顧忌,而竟然將自己這個姐姐不放在眼裏心裏大為不快。

她嫣然巧笑,分明是花容月貌,卻隻覺得美中不足,“我的斌兒當真是好眼光,瀟姑娘蕙質蘭心,秀外中慧這生的也是國色天香,現如今斌兒那癡傻之症已然痊愈,當真是金童玉女金玉良姻。”

趙四姑娘說著,趙斌和瀟羽兩人隻是敷衍的一笑,卻並沒有往心上去。

再說瀟府,乍暖還寒,雨歇微涼,三杯兩盞淡酒下肚,倒是別有一番趣味,瀟翎坐在桌前,麵色溫和,繡著那對鴛鴦。

瀟翎穿針引線,手指翻飛亂舞,那鴛鴦戲水栩栩如生,仿佛隻需輕輕一點便會活過來一般,突然,窗外狂風乍起,吹的瀟翎心煩意亂。

她一不小心,那手指就被針紮破了,血滴子一湧而出,落在那鴛鴦的眼睛上,頓時,原本乖覺可喜的鴛鴦馬上變了副模樣。

那鴛鴦麵露凶光,模樣凶殘異常,嚇得瀟翎馬上丟了手中那鴛鴦戲水圖,連連後退,竟是一時之間,退出了幾米遠的距離。

“姑娘。”錦娘進來的正合時宜看著瀟翎站在離桌子幾米遠的地方,一臉的驚恐,也是嚇壞了錦娘。

“姑娘,這是怎麽了。”錦娘一過去,就被瀟翎眸子裏發出來的寒光震懾住了,隻見瀟翎表情嚴肅,怔怔的看著桌子上那帶血的鴛鴦。

一時之間,錦娘也是一震,那鴛鴦怎是那般嚇人,她回頭時,瞥見瀟翎那被針紮破的食指,又轉為憂愁之態。

“姑娘真是不小心,姑娘稍作,奴婢去拿了藥流和紗布來。”錦娘說著,一轉身,就離開了瀟翎,瀟翎緩慢的踱步,一步步的朝著那桌子走過去。

聽著錦娘翻箱倒櫃的聲音,心裏反倒覺得踏實了許多,她抬起自己的手指,將那受了傷食指放在口中拚命的吮吸著。

血液經過喉嚨,順流而下,瀟翎也並未覺得有何不妥,良久,錦娘過來驚訝的喊了一句姑娘,瀟翎才慢慢反應過來。

“姑娘,你這是做什麽。”錦娘關懷的將瀟翎那隻手從她嘴裏奪下來,放在自己手中,小心翼翼的上了藥,用紗布包好。

看著錦娘擔驚受怕的模樣,瀟翎並未搭話,總覺得這血鴛鴦,似乎是有著不祥之兆,倒也說不上來,隻是心煩意亂。

漸漸的,也不知是是否因為害怕的緣故,瀟翎的眼神變得黯淡無光,如若含朱丹的櫻桃小嘴,也失了紅潤之色,臉色慘白模樣,嚇得錦娘魂飛魄散。

錦娘哪裏見得瀟翎這番魂不守舍模樣,黯淡無光的眸子裏,還透露出這些的凶氣,如嗜血一般,冷的慎人,也不知她究竟是在想些什麽。

“姑娘,姑娘。”一連叫了幾聲,瀟翎始終不做理會,錦娘抬起手臂,在瀟翎麵前揮舞,用力非常,瀟翎也隻是當視而不見。

錦娘疑惑間,方才想起來正事,那拓拔鳳還是在外麵等著呢,天涼意寒,雖說拓拔鳳身體健壯,了可若是受了什麽風寒,自然

是不好的。

“姑娘,拓拔姑娘來了。”一聽拓拔鳳,瀟翎便像是條件反射一般,馬上回過了神,僅僅幾秒鍾時間,竟是將那血鴛鴦之事,拋在了腦後,不去理會,儼然一副歡天喜地模樣。

“你這丫頭,好生不懂規矩,怎的這麽久才說。”說罷,瀟翎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那食指上的紗布才剛剛包好,還未來得及固定。

“奴婢知錯。”瀟翎眸子裏閃過幾分氣憤,不過很快,便又是那副歡天喜地模樣,她一邊起身,一邊吩咐著,“還愣著做什麽,快請拓拔姐姐進來啊,倘若拓拔姐姐有所怪罪,你可仔細你的皮。”

錦娘便匆匆道了句是,便退了出去,瀟翎坐下來,手指剛剛捏起那杯茶,隻是輕輕一抿,便隻覺眼前煥然一新。

抬起頭,拓拔鳳款款而至,折纖腰,動羅裙,影動搖,手指悄然一動,嫩如如削蔥根,櫻桃小嘴,輕輕一抿,仿佛口含朱丹。

她走近時,瀟翎看得有些呆了,這模樣,哪裏是拓拔鳳,拓拔鳳臻首娥眉,柳腰蓮臉,粉妝玉琢,嫣然一笑,攝人心魂。

她向前挪了幾步,那頭頂上金釵玉簪微微動搖,臉龐一對明月珠如當空皓月,明媚異常,朱唇皓齒,如九天仙女一般,不食人間煙火,與素日裏那個豪氣衝天的拓拔鳳,真是大相徑庭。

“姐姐今天怎的這般不一樣。”瀟翎不覺,竟看的呆了,以往的拓拔鳳,眉目清閑,麵容脫俗,雖無十分姿色,卻又動人之處,而今天,倒像是天仙臨凡一般。

“妹妹當真不知?”就連說話也是和風細雨,纏綿不盡,瀟翎神情恍惚,隻覺如夢似幻一般。

再看過去,就連拓拔鳳身後跟著的那些丫鬟個個都生的姿容不凡,清麗脫俗,較之錦娘,個個皆有餘,而無不足。

接著,拓拔鳳一拂衣袖,打發了她身後跟著的那群丫鬟,她們異口同聲應了句是,轉過身緩緩退下,一舉一動都是那樣肅穆。

“姐姐可別再吊著妹妹胃口了,妹妹啊,是當真不知呢,今日見了姐姐,真如見了天仙一般,神情恍惚,到現在還沒明白過來,究竟緣何?”

那拓拔鳳佯裝一惱,鳳眼輕佻,帶著幾分嫵媚,待那丫鬟走遠,她聽不得腳步聲,馬上換了神色。

分明是俠女模樣,卻身著華麗衣裳,美不勝收,那丫鬟剛剛走遠,馬上便是原形畢露。還沒等瀟翎說話,她便是一把拿過了瀟翎抿了一口的那杯茶,也是不顧形象,一飲而盡。

“啊,好妹妹,真真是渴死我了。”看著拓拔鳳活潑模樣,瀟翎忍俊不禁,一下子沒忍住,便笑了出來。

“姐姐這副打扮賢良淑德,怎的行為還是這般荒誕。”瀟翎一笑,拓拔鳳一時沒忍住,也是笑了,她低著頭,看了一眼自己身著華服,臉上是難以言喻的驕傲。

“妹妹你有所不知,”拓拔鳳剛剛準備說,那話已經到了喉嚨,一眼瞥見了桌子上那鴛鴦,卻又是硬生生的給咽了回去。

“喲,這樣美輪美奐的鴛鴦呢,妹

妹當真是心靈手巧。”拓拔鳳說著,芊芊玉指已然過去,像是要將那鴛鴦拿了過來。

瀟翎一臉緊張,還未來得及阻止,那鴛鴦已經落在了拓拔鳳手上,她目光迷離,衝著瀟翎嫣然巧笑,分明是還未見那鴛鴦眼睛上的血滴子。

“我這好妹妹真是癡傻,整日裏隻是顧著自己好事將近,隻是打聽的那少將軍相安無事,護他長安,哪裏顧得上姐姐之事,爾何能知。”

瀟翎沒有說話,那帶著血的鴛鴦她連看也不願看一眼過去,眉頭緊促,一張臉神經緊繃著,好不快活。

拓拔鳳將那鴛鴦拿近了,才見得那鴛鴦帶血,麵露凶光,凶殘異常,竟是栩栩如生,如成妖成怪了一般,她嚇得將那鴛鴦扔出了好遠。

“翎兒,這,這是怎麽一回事。”拓拔鳳模樣驚魂未定,一隻手拽著瀟翎的衣袖,目光撲朔迷離,瀟翎也是別過頭,不敢將那鴛鴦去細看。

“都是妹妹不好,怎的這般粗心,才使得針紮破了手指,驚嚇了姐姐,真真是妹妹的罪過了。”

瀟翎說著,卻也不敢別過頭去看那帶血的鴛鴦,拓拔鳳倒是勇敢,也是正眼看著那血鴛鴦。

她拿過瀟翎的手指,見那食指用紗布包著,甚是心疼,“妹妹怎的這般不小心,千金之體,好事將近怎的受了傷,真真是大不吉利。”

拓拔鳳說著,瀟翎隻是勉強一笑,心裏甚是不安,誰知道,這竟是如何預先,這樣不吉利,究竟所指何事。

“姐姐說的極是,都怪妹妹手笨腳拙,竟是連這麽一點芝麻小事都辦不好,這麽好一副鴛鴦戲水圖,竟是被這血滴子毀的不堪入目。”

瀟翎說話時,眼底的黯然顯而易見,拓拔鳳也是不忍苛責,看著這血鴛鴦,心中也是鬱憤。

她緩緩走過去,將那血鴛鴦從地上拾起來,猛然一看,還是心有餘悸,鬱憤之氣久久難以散去。

“這怕是不詳預兆啊,這瀟府最近,好事接二連三,竟一時想不出,到底是有何醃臢之事,當真是晦氣。”

拓拔鳳峨眉倒蹙,愁容滿麵模樣,瀟翎心裏,也是極其不認,杏眼骨碌一轉,馬上便計上心頭,轉了話鋒。

“姐姐言重了,這瀟府最近好事接二連三,牽五掛四,哪裏會有什麽晦氣之事,倒是姐姐,這妹妹等了許久,還是未告訴我,這身華服究竟是何來曆。”

拓拔鳳這才想起來,扔了那血鴛鴦,轉憂為喜,喜上眉梢,講起來自己之事,也是歡天喜地模樣。

“妹妹你有所不知,當今聖上,聖眷正濃,承蒙皇恩,封了姐姐郡主之為,日後,姐姐也是皇親國戚了。”

一聽這事,瀟翎心裏咯噔一下,不過很快,那份木然隻是稍縱即逝,喜從中來,對著拓拔鳳恭喜連連。

兩人正說熱鬧著,錦娘又匆匆進來,這次進來,倒不是喜笑顏開模樣,她木然的立著,愁容滿麵,看著錦娘模樣,拓拔鳳和瀟翎兩人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那血鴛鴦,心裏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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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