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吵鬧聲此起彼伏,賓客們都饒有興趣的看著熱鬧,皇上和安玲瓏聽到了聲響,也連忙從房間裏麵跑了出來。

兩個人一出來,那群賓客連忙起身下跪,接著淩初和瀟翎也跪了下來,“參見皇上。”異口同聲的行了禮,皇上拉著安玲瓏,走到了淩初身邊,才喊了平身。

“少將軍,發生了什麽事情,大喜之日的,怎的這般吵鬧?”淩初黑著一張臉不知該從何說起,皇上又看向了瀟翎,瀟翎臉上有著幾分的倔強,卻也是沉默著,沒有說話。

“承蒙皇上看重,隻是今天,怕是要皇上失望了,微臣斷然是不能娶這個與我有殺父之仇的女人為妻。”

聽到這話,瀟翎最後的一道心理防線崩塌了,她從來不知道,原來他們之間的感情是如此脆弱,脆弱到一個外人的一句話,就可以讓他們之間的感情不複存在。

“淩初,你在說什麽,你不要我了?”瀟翎惶恐的看著淩初,眼淚汪汪的模樣楚楚可憐,淩初撇了一眼,目光便再也不敢看過去,瀟翎一皺眉都讓淩初心疼,更可況是她潸然淚下。

“對,我不要你了,倘若我今天娶了你,以後我們的孩子入了我淩家的祠堂,以後我要如何與我的父母親做個交代。”

淩初的語氣斬釘截鐵,瀟翎伸手原本是想拽緊了淩初的袖子,可偏偏手高高舉起卻沒有了用力拽住他的衣襟。

瀟翎狠狠地咬著自己得嘴唇,努力的將快要流出來的眼淚給憋了回去,眸子裏淚光點點,一閉眼,儼然對淩初已經死了心。

“你滾吧。”淩初這話一說,便是斷了他和瀟翎之間種種情深似海,突然之間,瀟翎隻感覺天旋地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看著瀟翎搖搖晃晃的模樣,淩初嚇壞了生怕一個不小心,瀟翎便會咣當一聲,倒在了地上。

瀟翎搖搖晃晃著身子,不停的睜眼閉眼,看模樣已經很是難受了,淩初剛要過去扶住她,趙斌已經走上來,送身後扶住了瀟翎。

眼看著一個俊美的男人從身後抱住瀟翎,他看著她,目光含情脈脈,心裏的醋意油然而生,狠狠地盯著那男人,心裏硬是將那怒氣給壓了下去。

瀟翎站定了身子,一回頭,迷迷糊糊之中看到啦趙斌的麵容,趙斌一臉擔憂的神情,生怕自己一鬆手瀟翎便會倒了下去。

瀟翎轉頭看向了瀟羽,瀟羽峨眉倒蹙,鳳眼圓睜,一臉的怒氣,無處散去,她惡狠狠的等著瀟翎,仿佛隻要給她逮到了機會,便會將瀟翎整個人生吞了一般。

瀟翎被這樣的氣勢給嚇到了,一起身,連忙推開了趙斌,隻是自己身子還不太穩當,身子狠狠地顫抖了幾下,方才站住。

“好,我瀟翎今天就與你淩初,割袍斷義,從今以後,你的任何事,都與我無關,我也與你無關。”

瀟翎隻是說說,哪裏知道話音剛落,隻聽哢嚓一聲,淩初已經扯斷了他身上

的那紅袍,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

瀟翎一隻胳膊扶住桌子,看著淩初將那撕下來的布扔在了自己手上,她拿著那塊布,感覺就像是拿個千斤重的憂愁。

瀟翎正準備將那塊布給扔了出去,指尖觸摸的時候,才感覺到布上麵好像寫了什麽字,瀟翎漸漸的明白了一些什麽,將那塊布好生的收了起來。

“好,我便將這塊布好生的收著,以後時時看著來告誡自己,再也不要與你這樣的人來往,真是浪費時間,誰知道我上輩子竟是做了什麽孽,才會被你如此傷害。”

淩初冷冷的笑了一聲,表麵上笑的爽朗,誰知道他也是心如刀割。“你大可不必,反正你身邊已經有了新的如意之人,你回去便可以將它給燒了,免得時時留著,讓身邊可心之人給誤會去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淩初說話時,憤憤的看著趙斌,好像是趙斌砸了場子,搶走了瀟翎,他與趙斌之間,有著深仇大恨一般。

“將軍誤會了。”趙斌剛開口。準備解釋,淩初一聲冷笑止住了他的話,“誤會,如今你兩在我麵前這般柔情蜜意,怎說的是我誤會了。”

趙斌也便不再解釋,他也納悶,這淩初向來是謹慎之人,怎的因為這麽一點小事,就鬧得如此不可開交,難道是他看錯了人不成。

“我瀟府與因拓跋府原因,也算是親近了,可將軍如今悔婚,又如此汙蔑我女婿與女兒,簡直是欺人太甚。”

陳氏憤憤的說著,淩初卻是不屑一顧,那福叔也是個湊熱鬧的過來說,“明明是你們瀟家對不起我們淩家,若不是你們徇私枉法,我們老爺怎會死於非命?”

一聽這徇私枉法,死於非命,皇上馬上就變了臉色,他怔的看著瀟誌遠,瀟誌遠一害怕,馬上給皇上跪了下來。

“皇上,冤枉,冤枉啊。”拓拔鳳看情況不妙,馬上就衝了上來,她一把攬過了瀟翎,指著那福叔就是一嘴的不客氣。

“你這個老家夥,在這裏胡扯什麽,皇上可在這裏呢,一句話說錯了。你可放心你的人頭落地才是。”

那福叔看了一眼皇上,嚇得屁滾尿流,馬上就匐跪在地,“皇上,草民萬萬不敢胡言亂語啊,我們家老爺隻是拿了零頭罪不至死的,都是這個瀟誌遠徇私枉法,不敢與左丞相抗衡,於是拿我們老爺做了替罪羊。”

福叔說著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在顫抖,那哪裏是見了皇上嚇得渾身顫抖,分明是怕自己一句話的事情,落得個人頭落地的下場。

“此話怎講?”皇上急忙的問著,十年前,他還是太子,哪裏清楚這些事情,旁邊的安婉兒一身綠衣豔壓全場,活生生的將瀟翎給比了下去。

她看著瀟翎,不知怎麽,心裏突然就有些心疼,聽說,那瀟翎的母親,也是姓安的,想到這裏,安婉兒搖了搖頭,打斷了自己這樣的思路。

“皇上,十年前,太祖要修建運河,太祖將

這件事情交代給了左丞相,那個時候,瀟誌遠他還是江州知府,結果左丞相貪汙,我們家老爺隻是跟著拿了零頭,可是罪不至死,那瀟誌遠為了討好左丞相,便把這些事情全部推到了我們老爺身上去了。”

他並不清楚這事情的真假,當時參與這件事情的人,都已經不在了,即便是想查,也不知道該從何查起。

“皇上,別聽得他一派胡言,當時那淩家確實是貪汙,按照我朝律法,的確罪不至死,可是太祖一生氣,說是要將這些人全部砍頭,左丞相隻因微臣官位不夠,並沒有去查,後來太祖查了出來,也是將他貶為庶民,不久,他便鬱鬱而終。”

皇上一時根本無法判斷,他習慣性的看了一眼安婉兒,目光如炬,安婉兒看了一眼瀟翎,突然清楚該如何去做了。

“皇上,既然如此,便暫且將此事放上一放,待日後查明了,再給少將軍和瀟大人一個交代便是了,況且今天這裏魚目混雜,若是真要查,也是不便。”

皇上點了點頭,便按照安婉兒所說的做了,就這樣,便散了這場戲,那些賓客可謂是大飽眼福,隻是最終皇上並沒有為那事情做出什麽決斷來,有些意猶未盡。

門口,聖鸞已至,皇上一把攔過了安玲瓏,模樣看著,有幾分的依依不舍,“玲瓏,朕帶你回宮可好?”

安玲瓏乖巧的一笑,將皇上給推開了,“皇上怎的糊塗了,臣妾如今是待罪之身,如何回得去,皇上如此一意孤行,怕朝中大臣不滿啊。”

安玲瓏言之有理,她是廢妃,廢妃回宮,哪裏有先例,朝中大臣,個個伶牙俐齒,怎會願意。

“那依照玲瓏的意思是?”安玲瓏想起來了瀟翎,不如,便順水推舟的幫了她一把,“皇上,拓拔將軍,少將軍,在朝中位高權重,卻不怎麽喜歡與人交往,而瀟大人雖然不及前兩位才華橫溢,卻是文官,能交上幾分情麵。”

安玲瓏如此一說,皇上便清楚該怎麽做了,反正那瀟府和淩府的恩怨,也已經過去了十年之久,自己順水推舟,也是一舉兩得之事何樂而不為。

太監催了,安玲瓏推開了他,他依依不舍的看了好久,才離開了安玲瓏,正巧這時,瀟翎換好了衣服出來。

“翎兒。”安玲瓏叫的這樣親切,瀟翎還真有幾分的不適應,她一回頭,一臉憔悴的模樣,一點光彩也沒有。

“恭喜皇後娘娘。”瀟翎行了禮,卻絲毫沒有要巴結她的意思,仍然是魂不守舍的樣子。

“你這聲皇後娘娘叫得本宮好不適應.”安玲瓏眸子裏閃過一絲暗淡。她能明顯的察覺出瀟翎對她的敵意。“你莫不是對本宮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盡可大膽提出來,本宮看看可否采納。“

“民女可不敢,隻是民女善於察言觀色。剛才就從皇上看您的眼中看出了滿滿的愛意,想必皇後娘娘東山再起之日不會距離太遙遠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