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醉酒
見他又恢複痞裏痞氣的模樣，嫌他方才的舉動無聊，剜了他一眼，哼道：“我怎麽聽你的口氣好像覺得林琛把我害得還不夠慘似的，有柳家做你的後盾，柳廳長又對你讚賞有加，你應該更加無法無天才是！”
蕭笑的麵容又僵了僵，隻是酒吧的昏暗中，身旁的人發覺，也隻是一瞬間，又恢複了正常的模樣。
“蕭笑，如果那天你從林琛那裏把我帶出來後沒有把我交給陸青銘的話，現在或許又是另外一種局麵，的確，如你如你所料，陸青銘對我很好，盡管他已經知道我不是蘇韻而是林意濃他依舊對我好，因為我還是蘇韻的樣子，所以他會對我好，那個蘇韻是他的愛人，他們一起生了孩子……”林意濃喃喃自語地說著，突然停住，因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這和身邊的人又有什麽關係。
“抱歉，蕭笑，就當我什麽也沒說！”
“意濃，我覺得有些事情你必須知道！”
林意濃微微一愣，蕭笑和她說話時並沒有看她，突然鄭重的聲音讓她有些疑惑：“你想讓我知道什麽？”
蕭笑轉過頭來與她對視，閃爍的目光搖擺不定：“林琛這麽做是因為當年林董事長害死他父親，他是為了報複！”
林意濃瞪著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即使在這光怪陸離的燈光閃爍中，依舊明亮，許久才說：“蕭笑，這樣的玩笑一點也不好笑，我爸已經過世了，至少給他留點尊重！”
“你看我像在開玩笑嗎？”
“那就是你弄錯了，林琛的父親是我爸爸最信任的人，我爸怎麽可能會害死他！”
“當年你爸的公司在財務上出了問題被調查，林琛的父親便是關鍵的人物，除了你爸之外也隻有他知道實情，恰好在最關鍵的時刻他提出要回鄉探親，你爸懷疑他立場不堅定，為防意外，派人在他的車上動了手腳，這才有了林琛父親的那場意外！”
林意濃有些糊塗，呆呆地舉杯吞下烈酒，記憶中仿佛有這麽一段，蕭笑在還不知道她真實身份的時候幾乎脫口而出將這件事情告訴蘇韻。
如果事情真的如他所說，林琛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報仇，他在林家隱忍這麽多年就是為了有一天能為他死去的父親討回一個公道，所以他不惜對她痛下殺手，不惜害死林振雄，而林振雄對這些也不是一無所知，所以才會為她留下意安珠寶，隻是他沒想到的是林琛先下手指向的人是她。
將杯中的烈酒一口飲盡：“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你出事後，我找人調查過！”
“是嗎？”林意濃反問，琥珀般的眸子撅著淚光：“為什麽到現在才告訴我！”
蕭笑回避她的目光：“覺得現在的你有必要知道！”
“你不覺得在我恨林琛恨不得他立馬就去死，苦苦思索他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的時候告訴我這些更合適嗎？蕭笑，我曾經以為我們的友誼可以讓我們坦誠相對，我也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心，但是你不覺得這樣對我不公平嗎？”
“意濃，我……”
“好……”林意濃製止他繼續往下說，滿心失望：“你不要解釋，我不需要你的解釋，不想聽你有什麽不得以的理由，我就問你一句話：我林意濃有做過對不起你蕭笑的事情嗎？”
此時蕭笑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光，她說的一點都沒錯，他就是自私，而且還有繼續自私下去：“林琛要和黎南茵訂婚，我告訴你真相，不過是想讓你能夠重新選擇！”
林意濃含笑望著他的側臉， 突然大聲笑了起來，笑出了眼淚：“重新選擇，真是好笑，你認為我現在還有得選擇嗎？林琛他害死了我爸爸，他害死了我爸爸，你覺得我能忘掉這些回到他身邊乞憐他的愛，就算他是為了報仇又怎麽樣，就能抹去他為我帶來的傷害嗎？”
“如果你心裏還愛著他，有什麽不可以！”
蕭笑脫口而出的話讓林意濃收起笑容，心裏微微吃驚，覺得眼前的蕭笑是如此的陌生，他那樣堅定的語氣讓她回到林琛的身邊，從前最恨林琛虛偽的人也是他。
“蕭笑，你以為你是誰，隨便想把我丟給誰就丟給誰，你想要得到陸青銘的幫助的時候把我丟給陸青銘，現在又想把我推回給林琛，為什麽？”
蕭笑將手中的酒杯重重地砸在桌麵上，突然變得暴躁：“我知道我誰都不是，現在他媽也沒人把我當人看！”說罷氣衝衝地轉身離去，高大的背影流入那一片扭動狂躁的肢體中，焦躁、落寞。
蕭笑煩躁胡亂地抹掉眼中的淚水，恨自己沒用，隻能把她推給別人，即使他不能得到她，陸青銘也別想，他最大的錯誤就是錯以為陸青銘會比林琛善良可靠。
林意濃一杯接著一杯地喝酒，希望這樣可以多少麻痹自己，卻不料身體裏積累的酒精越多頭腦反而越清醒，到最後自己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是酒吧服務生見她喝得實在多又沒有人來接她便好心將她送到酒吧外麵還幫她打車。
出租車司機看到醉醺醺的人上車，本來沒有準備能從她得口中得到準確的地址，卻不料林意濃意識清醒地說出了南聯大學。
林意濃跌跌撞撞地回到學校公寓，途中吐了幾次，引來不少學生側目，更有好心者上前來攙扶她卻都被她轟走。
上樓梯時差點從樓梯上滾下來，最後幹脆坐在樓梯上幹嘔，眼淚胡了一臉，抱著頭再也哭不出來。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昏昏沉沉的抬起頭，一張熟悉的臉放大在眼前，迷迷糊糊地看不太清楚，伸手又摸不著，開口問道：“你……是誰啊！”一說話舌頭也大了。
“陸青銘！”陸青銘站在她麵前，居高臨下冷眼看她，心中做了幾番掙紮最終還是決定出來尋她，老遠就聞到一股酒精味，果真是她，在這之前他忐忑地等了她許久不見她回來就開始擔心她會不會出事，如果出事是許霸的人還是林琛。
林意濃閉著眼睛笑：“陸青銘，嗬嗬……陸青銘，你……你殺過人嗎？”
陸青銘皺著眉，蹲下身子扶她：“回家再說！”
林意濃甩開他的手，嚷道：“不要碰我，我沒有家，我沒有家你知不知道，我爸死了，我哥要殺了我，我怎麽還可能有家，你這個騙子！”說罷嚶嚶地哭起來。
口中斷斷續續地呢喃：“哥，你為什麽要來我家，為什麽……為什麽又要娶別的女人，哥……哥……”
她越來越大聲的叫喊，陸青銘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攫住，渾身的血都在倒流，握緊了拳頭決心不管她自顧上樓，剛走了幾步又停住，歎了口氣轉身重新回到她的身邊隱忍地將爛醉的她拖起來：“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哥，我不想殺你，我也不娶別的女人！”
沒辦法，總會有這樣一個人來折磨你，你把她放在心裏她卻不見得領情，想過要放棄卻發現比任何一個決定都難，有時候想想你是恨她的，恨她這麽無情，恨自己放不下她。
林意濃好像聽懂了他的話般，突然又變得乖巧，跟著她上樓，整個人的重量幾乎都壓在他的身上，又突然大聲地嚷嚷：“林琛……林琛，你去死，去死，死了我才甘心……”喊了片刻突然停住，轉頭發現一雙紅腫的眼睛迷茫地盯著他，伸手捏他的臉：“你……你是誰啊！”
陸青銘抽不出手來對付她的手，沒好氣地再次回道：“陸青銘！”
林意濃仿佛還是不信，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你說謊，騙子，你不是陸青銘，他長得好看！”
“算你還有點眼光！”
“他雖然不笑，但是臉沒你那麽臭！”
“如果你是我，我保證你現在也笑不出來！”
仿佛是為了配合他說的話和他作對，林意濃嘿嘿地笑了起來：“你肯定不是陸青銘，你是騙子！”
陸青銘黑著臉：“是，隨便你，騙子就騙子，請把手從我臉上拿開！”
林意濃掀了掀嘴皮，覺得無趣般，鬆開了手，趴在他的肩頭，陸青銘便趁勢將她打橫抱了起來，不抱還好，這一抱林意濃身體裏的酒精徹底麻痹了她的神經，開始胡鬧，四肢毫無章法地揮舞著要從他的懷裏掙紮下來，口中叫喊不停：“啊……啊……你這個騙子，快放我下來，我要打你，我要打你……”
陸青銘覺得自己要瘋掉了，也不知道這女人腦子裏都裝了些什麽？把自己喝成這樣，哪裏是個女人的樣子，今天他也算真正認識了她一回，這個叫林意濃的女人。
好不容易讓她進了門，想到蘇一已經睡著就把她抱到了自己的房間脫手將她丟到**，卻不料被她抓住了衣領，被她一扯整個人瞬間失去重心壓在她的身上。
突然被重物壓上，林意濃悶哼了一聲，皺起眉頭，嚷道：“好痛！”
陸青銘忙起身，手捧著她的臉問：“痛，哪裏痛，是不是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