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恨緣何而起

陸寅辦事的效率果真是快,隔天便接到他手下人的電話,說是為她安排好了見林振雄的時間。

恰好是中午的時間,蘇一在睡午覺,陸青銘見她要出門,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也不過問。

林意濃照著指示進了一輛奔馳,駕駛座上坐著一位年輕女人,模樣不出眾,卻有一股安靜沉穩的氣韻,知曉她上車也不看她,麵無表情地注視著前方,說:“蘇小姐,陸先生讓我轉告你做人要講信譽,他隻會和言而無信的人決裂。陸先生你知道的,與他作對的人不會有好下場。”

林意濃當然不會被她幾句威脅就嚇退,笑說:“陸先生既然已經安排好了,難道還怕我後悔嗎?”

“這樣最好。”

走了一段,林意濃忍不住問她,“你叫什麽名字?”

陸青鸞蹙眉,詫異地望她,“你不認得我?”

林意濃心下一驚,抿了抿嘴唇,索性說:“認得,隻是想考考你。”

對方輕哼,顯然是覺得她無聊,“蘇小姐,你不是幽默的人。”

“你也不是,不然你便會配合我告訴我你的名字。”

“陸青鸞。”

與陸青銘的名字隻差一個字,興許也是陸家人。

陸青鸞說:“我極讚同陸先生的做法,青銘哥如今護著你是念在孩子的份上,並非真心愛你。憑你是絕對配不上他的,何必苦苦糾纏,不如早些放手,讓他早點回到陸家,這樣對誰都好。陸先生是個大度的人,我相信過去的事情他不會再追究。”

林意濃有些煩躁,她的話她不懂,更不知怎麽回答,幸好這個時候車子已經駛進了她熟悉的地方。

是沁春園。

車子拐到了屋後,那有一個麵積不大的院落。陸青鸞將車子停下,說:“林振雄每天這個時候會出來,一會兒就能看到他。”說時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林意濃注意著院裏的動靜,果真,不過一會兒林振雄便被傭人推了出來。看到他有些吃驚,父親為什麽坐上了輪椅,難道是真的生病了?想著,便解開身上的安全扣,想要下車去探個究竟。

陸青鸞忙拉住她,“你做什麽?”

林意濃急切地想要甩開她,“放手,他好像生病了,我去看看他。”

陸青鸞拉著她不放,說:“不必了,陸先生知道你想知道什麽。”

“他讓我把這個給你。”陸青鸞從操控台的抽屜裏拿出一個文件袋交給她,說:“林振雄恐怕這輩子再也站不起來,也不會開口說話了!”

林意濃震驚,“你說什麽?”

“你沒看出來嗎?他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和木頭人無異。”

林意濃望向父親,果真如她所說,隻見他端坐著,目光渙散,麵上沒有任何表情。林振雄不是個能安穩地坐的住的人,他精力充沛,有時候可以連續工作24個小時。

他常對她說:沒有成功的人,都是不夠努力,而成功的人更應該努力,為人打造榜樣!

而如今,他這樣呆坐著,叫她心裏一陣刺痛。

“怎麽會這樣?”聲音顫抖。

陸青鸞當她純粹是吃驚,“這個陸先生還沒有找到原因,不過肯定跟他的養子林琛脫不了幹係。或許林大小姐的死也是他的絕作。”

林意濃握緊了雙拳,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你胡說!你有證據嗎?”

陸青鸞終於察覺她似乎有些不對,“證據?陸先生很少相信這些東西。很多事情光信任雙眼是不夠的。幹你們這行的,應該很清楚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你死我活。當年林振雄與黎鳳南兩人一起白手起家,一路坎坷做到今天的向遠集團兩人可謂都是嘔心瀝血。可是林振雄卻占盡了風頭,這麽多年黎鳳南除了手中該有的股份之外隻得了花冠娛樂公司。所以這些年黎鳳南心裏早有不滿,隻是輕易不敢向林振雄下手,所以他便將目光投向了林振雄的養子林琛。林琛這個人年紀雖輕,城府卻深,為人虛偽,為了得到向遠集團,自然是願意與黎鳳南聯手。林大小姐一死,林振雄重病,向遠集團自然而然就落到了他們的手裏。”

林意濃聽她說完,每一個字都如一根針,針針紮在心裏。其實她早該清醒了,林琛之所以這麽寵著她護著她都是做給林振雄看的。她死之前身邊沒有旁人,除了最親近的人之外沒有人能傷害她!

忽然覺得渾身的血仿佛都在往上湧,凝聚在眼前,一片血紅,心中是滿腔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