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母親,算起來也是當得不稱職,饅頭自從和顧南城相認後,我便很少對他的事有過操心。

這衣食住行都是顧南城親自給他弄,我倒是清閑了,如今上了學,早晚見一麵,很多時候,我也就是隨便看他一眼。

說來也是有些愧疚,饅頭雖自小跟著我,出生時就吃了不少苦,前些年我忙著到處給他賺錢治病。

很少陪著他,現在這病倒是好了,我也清閑了,他倒是上學了,母子之間相處的時間越發的少了。

哎!想到這裏,我倒是有些感傷了,這饅頭以後慢慢的長大,上小學,初中,高中,大學!

時間一天比一天安排得緊,以後的日子,怕是會越來越和這孩子相處的時間少了。

歲月催人老啊!

我來早了幾分鍾,見幼兒園門口站了許多大人,怕是都是來接送孩子的。

我這人不善交際,見一旁有幾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在聊天,貌似都是在聊,最近祁雅的事。

這世人都是無聊,尤其是上了年紀的,整個守在家裏,除了偶像劇就是八卦。

難得一群人有共同語言,所以也就聊了起來。

見一身墨綠色的女人看著她麵前的幾個女人道,“你們別說,這顧南城倒是個不錯的小夥,年紀輕輕就身家上億,又膝下承歡,對他那隱婚的太太又極為的好,這樣的男人,若是我再年輕幾歲,定是要追逐一番,才不枉來這世間走一番!”

“噗!”一旁的一個年紀不大的女人開口,“你說著話,倒是有些好笑了,你那隻眼睛看到這顧南城對他太太好了,人說家醜不可外揚,他縱然對他太太不好,也不會說出來的!”

剛才那說話的女人淺笑,倒是有幾分老氣橫秋的樣子道,“我說這話自然是有我的道理的,你們年紀輕的女子啊!不懂!這男人若是真心待一個女人,這眼睛裏,都是不一樣的,你瞧瞧那顧南城在談起顧太太時一雙眼睛裏的光,那可柔情著呢!”

我聽著,不由的微笑,原本以為,我這一的名聲,若是外人閑著無事議論起來。

定是要唾棄一番,沒想到今日倒是新鮮,原來,在外人眼裏,我倒也沒有那麽糟了。

至少,還是顧南城心中心心念念的人兒!

不由的仰頭看天,今天的天氣倒是不錯,晴空萬裏,湛藍的天空中飄著幾朵雲彩。

恩!是個好天氣。

下課聲響起,一群接孩子的人都紛紛圍在學校門口,索性,我站到了後麵,遠遠的看著衝學校裏出來的孩子。

看著一家家的孩子被鄰走,遠遠見兩個奶娃娃牽著朝學校裏走出來,正是饅頭和蘋歸。

兩個奶娃娃倒是感情不錯,蘋歸拉著饅頭,不知道說著什麽,隻見兩孩子笑得很甜。

像是在說什麽趣事。

我朝學校門口走去,饅頭遠遠見了我,稚嫩的小臉上露出笑意,遠遠朝我跑來,“媽媽,你怎麽來了?”

怕他跑得太極摔著,索性,我上前幾步,迎著他走去,“怕慢著,擔心摔著了,可怎麽辦?”

饅頭咧著嘴巴笑,“有媽媽在,我不會摔著的!”

蘋歸跟著小跑來,一張小臉仰頭看我,“阿姨好!”

我淺笑,“你也好!”看了看她身邊,也沒見個人過來領她,我倒是不由的問道,“接你的人還沒有來,要我們陪著你等一會麽?”

蘋歸搖頭,“謝謝阿姨,不用的,我媽媽說,她今天過來接我!”

說完,這孩子臉上笑了出來,很是甜蜜,饅頭摟著我,看著蘋歸道,“真有趣,我媽媽今天也來接我,你也是!”

蘋歸點頭,“是啊!上次我媽媽送我來,你媽媽也送你來,還真是好玩呢!”

饅頭人小鬼大道,“恩,我爸爸說,這叫緣分!”

“噗,你個小鬼頭,還知道什麽叫做緣分,倒是難得你了!”親了秦饅頭,我不由的笑了出來。

饅頭靠在我肩膀上道,“這是爸爸說的,爸爸說媽媽和他在一起好多年,這就是緣分,你們分開又遇見,這也是緣分!”

蘋歸看著饅頭,一雙晶亮的眸子裏倒是有些羨慕道,“阿妄你真幸福,你爸

爸給你講的東西也很好聽!”

我一時間倒是不自覺的有些心酸,這孩子左右不過五歲,父親不知名姓,祁雅雖然不少她吃穿用度。

怕是心裏也渴望著有個人好好陪陪她,倒是讓我想起了之前的饅頭,饅頭自小懂事。

在醫院裏生活時,見別人家的小孩有父母抱著,能騎在父親的肩膀上,趴在父親的背上。

他總是會睜著一雙大眼睛羨慕的看著,好像隻要他一直看著,他也就會那樣被父親抱著摟著。

那時我看著心裏心酸,卻也沒有辦法。

如今見蘋歸這般,心裏倒是有些感慨了,我雖討厭祁雅,但對孩子倒是無怨的。

將饅頭放下,我便拉著兩個孩子做到一旁的花壇上,淺笑道,“你叫蘋歸?”

孩子可愛,生性單純,看著我笑道,“恩恩,是阿妄告訴你的麽?”

我看著饅頭倒是有些好笑了,阿妄!這個稱呼倒是新鮮,想來,怕是這臭小子不喜歡自己的乳名,所以,不想將自己的小名告訴這孩子,所以,這孩子圖著方便又親切。

索性叫了阿妄!

“不是,知道你叫蘋歸,是偶爾看見的,我見過你和你母親的照片,照片後麵寫著一行詩,記得小蘋初見,兩重心字羅衣。琵琶弦上說相思。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後麵賦著兩個字,蘋歸。”

蘋歸這孩子聰明,倒是看著我道,“你為什麽就那麽肯定那名字就是我的?你也說了,那是詩,既然是詩,後麵賦著的,不一定就是我的名字!”

我不由的想要讚歎這孩子聰慧,一個五歲的孩童,思路如此清晰,祁雅倒是真會生。

看著她好奇的臉蛋,我笑道,“這首詩來自晏幾道的《臨江仙》本是首情詩,蘋歸兩個字便是從其中取的,這樣一個有清秀的名字,定然是個女孩子的名字!”

“在你們母女合照麵寫下這首詩,落筆成蘋歸,這字定然不是別人寫的,想來是你媽媽寫的,你媽媽不可能寫其他女人的名字,想來,除了你不會有別人了,所以,我便覺得是你的名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