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喜歡看泰戈爾的人都是有著浪漫細胞的人,我想,大概我就是屬於那種沒有浪漫細胞的人。

看了半會,我幾乎快要睡著了,這東西,我實在沒有辦法看下去。

所以重新找了一本,是顧南城最近看的,原本以為,這個頭腦精明的男人,怕是會看一些商業上的書籍。

倒是沒想到他看的竟然是一些詩集,淺藍色的書本封麵,很是清新自然。

書裏,顧南城做了標記,有些地方還附上了自己的理解。

我好奇顧南城對詩句的理解,索性仔細看了起來,第一首詩是王維的《相思》。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

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這詩我記得,在涑河的那段日子,顧南城說是教饅頭讀,所以,就隔著山川湖泊,給我讀了那麽一首。

用這首詩來借機表他的相思。

見他在詩下有了備注,我不由的細細讀了起來。

他說,蓁蓁,我生來不喜紅豆,可如今細細品讀這詩,卻覺得紅豆著實可愛。

這話平淡,但他這樣的男人,會寫出這樣的文字,卻是稀奇的。

顧南城向來表達愛的方式內斂,不似南宮九那般張揚,也不似俞灝那麽細膩。

能從他手中寫下這樣的文字,倒是著實的稀奇可貴。

“在看什麽?”顧南城從浴室裏出來,光**上身,腰間裹了一塊浴巾。

頭發濕噠噠的,還滴著水漬。

我仰頭看他,笑道,“在欣賞顧先生的詩!”

他目光掃過我手中的詩本,淺淺一笑,朝我伸手道,“過來!”

我看著他,問了句,“做什麽?”

他勾了勾手指,男子俊逸,簡單的一個動作都坐到極其的**。

“過來!”

他又重複了一遍。

我起身,走到他身邊,他高了我一個頭,因為剛洗了澡,頭發上的水滴滴落在他的脖頸上。

順著他的脖頸一路話落到他堅實的胸膛,臂彎,還有小腹上。

我仰頭看他,不覺的咽了咽口水,開口道,“怎麽了?”

咧嘴淺笑,“眼神為何渙散?”

我不自然的將目光移開,結巴道,“沒有啊!”

“哦!是嗎?”他開口,聲音尤其的低沉暗啞。

此時的我,是說不出話了,這一句好說出來,聲音裏定然是帶著欲望的,我怕,這一開口,接下來我們就是幹柴烈火了。

顧南城長臂一伸,將我攬在懷裏,低頭道,“蓁蓁!”這一聲蓁蓁,叫得溫潤冗長。

如同山間細細流淌的甘泉,泉水劃過圓潤的石子,砸出細細碎碎的聲音,那麽動聽,那麽悅耳。

“恩!”我低頭,淺淺應了一句。

總舉動,此時的我們像是剛談戀愛的孩子一樣,一個羞澀,一個隱忍。

顧南城將我抱在**,我心裏一驚,連忙道,“顧南城,你的頭發還濕著!”

他挑眉,“你幫我擦幹!”

我愣住,隨即乖巧的點頭,半跪在**替他擦著頭發。

沒有想象中的**四射,倒是我替顧南城擦著頭發,他伸手將我剛放下的詩詞本又拿了起來,隨意翻著。

“南城,我在涑河的時候,你是不是也想過,我們也許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替他插著頭發,我開口問道。

奕帆的死,像西王母的那隻玉簪,淺淺一劃,用一條寬闊的銀河將我們遠遠分開。

我原本以為,無論如何,我怕是永遠都不會原諒顧南城了,這一生,哪怕四處漂流,也不願在守在顧南城身邊。

卻不想,涑河治愈了我,也治愈了我的過去。

顧南城拉住我的手,將我拉進他的話裏,低頭看著我道,“我從未想過,讓你從我身邊徹底離開,蓁蓁,你可以打我罵我,不理我,但不可以徹底從我身邊離開!”

我們都無法想法,一個你日思夜想的人,在某一天,突然徹底從你的身邊消失了。

怕是從此,山河輪回,日月交替,對你而言,或者,早已經沒了意義。

我看著顧南城,男子的目光清雋,恍如耀石,不自覺的,我不由的點頭,“恩,我不會徹底從你身邊離開了!”

這一夜,我和顧南城沒有翻雲覆雨,更沒有

深入淺出,我靠在他懷裏,細細的說著我們過去,我們的未來。

他說,以後,我們一家人去揚州,在清澈湛藍的河流邊,在綠樹成蔭的山林旁。

我們賣一片土地,蓋一所不是很豪華,但卻溫暖的房子,房子四周種著一年四季茂盛的花朵。

房屋後麵種上一片桃林和杜鵑花,一到春天,整個房屋飄**著花香味。

房屋前我要一個池塘,裏麵種滿睡蓮,家裏一定要養些魚兒,還要養幾隻狗狗和喵咪。

我從不覺得生活要很多錢,其實,隻要我們彼此過得舒心,不少吃穿用度,這樣的日子就夠了。

我想在揚州的某個小鎮上開個古風式的書店,書店裏有木製的黑板,裏麵的書來自全國各地。

很多地方的文人雅士到來,可以在這裏駐足,可以一座就是一天,沒有汽笛聲的叨擾。

更沒有人群洶湧的喧囂,也沒有嘈雜音樂的聒噪。

有的,隻是三兩個誌趣相投的朋友,促膝而坐,淺笑暢談。

功名利祿,為的隻是讓自己,讓家人豐衣足食,斷然不可以為功名利祿,把短短的一生都用來奔波。

我和顧南城是同一種人,對生活充滿了樂趣的向往,所以,對未來也有著同樣的想法。

......

知道李雪懷孕,我嚇得差點將手中的杯子摔碎,這個消息是秦子裴告訴我的。

李雪在悠然藥中加艾苦草的事情後被陸恒送去了醫院養傷,養傷區間一直都是秦子裴在打理。

她沒有什麽親人,所以,她就過陸恒一命,斷然是不可能將她就這樣丟在醫院不管不顧。

所以,陸恒讓秦子裴去照看著。

秦子裴得知李雪懷孕的消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他無法確定這個孩子是誰的。

沒有立刻告訴陸恒,左思右想之下,索性,將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我。

聽到這個消息,我是意外的,李雪懷孕?這樣的消息無疑是五雷轟頂的,悠然如今沒了子宮,以後不能再有孩子。

陸恒是個正常的男人,我自是知道他很愛悠然,可如今李雪懷孕,孩子十之八九是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