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情 雲傾天下149 地牢被俘

“你可真是處心積慮啊……”刀架在頸間,雲深卻反倒平靜了下來,擺在明處的威脅總是暗藏殺機要來的爽快多了。“這麽說你是在此恭候多時了?這是難為你了,在這樣一個地方一直等著我……”

“來人,看看他有沒有事情?”卓卓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雲深,他一邊冷靜地命令侍衛和醫者查看躺在以上一動不動的周靖昌,一麵仔仔細細打量著雲深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變化的表情,“你,帶人去裏麵看看。”

莊刈行醫也是數十載了,常年來往於各地,見過的病癥也不在少數,這周靖昌已死他確已認定,但是當他翻過周靖昌的屍身看到一張才開始遲遲變紫的臉,而且速度極慢,莊刈悄悄抬起頭瞥了一眼一臉鎮定的雲深,然後抬起周靖昌的手,從藥箱中取出銀針將他食指的指甲挑開,然後換上另外一隻極細的銀針深深探入,眼前的一幕讓他大驚,銀針並沒有變色,而且更讓他感到奇怪的是當銀針探入卻是一路暢通無阻,仿佛整個身體中不曾有任何骨骼一般,莊刈下意識一聲輕呼。

“這……”

“何事?!”這一聲輕呼引來了卓卓的注意,莊刈一臉震驚根本來不及對卓卓的好奇做出回應,他驚訝地小心翼翼地將周靖昌的手指向相反方向彎曲,他的手指竟像是軟泥一樣隨著他不斷用力順勢向後大幅度彎曲。

雲深臉上耐人尋味的微笑再加上眼前奇異的景象給卓卓帶來的震驚可想而知,“你究竟是誰?到此有何目的?你糾纏慕容……”

卓卓在說道慕容這兩字時候一瞬間微微放大的瞳孔讓雲深不禁有些玩味,“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到此能有何目的,我隻是單純地將你所說的那個‘慕容’公子當做兄長一樣敬愛罷了,倒是你……”果不其然,卓卓眼中的慌亂一閃而過,自從他到達軍營之後,便不見他二人有將士口中所說的那樣和諧,慕容禦疆眼中看不到應有的敬意,據他所知,慕容禦疆心思大多沒有在朝政上,期初是為了那個從前的戀人竹青,隨後又是為了他,如今已經淪落至此卻還是如此不改多情秉性收留他這樣一個突然出現的莫名之人而不加任何防備,而慕容的生性倔強高傲從不肯向任何人低頭,從前的那次政變是他尚且在宮中,慕容禦疆的禦林軍守衛也隻是李少陵那隻隊伍而已,但是最後緊要關頭救了他的那人看起來卻極為眼生,而眼下在慕容禦疆敗退至此的窘迫情況下僅憑他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如此大張旗鼓地擴充軍隊,招募士兵,若他沒猜錯的話,這隻隊伍大概應是當年宮闈爭鬥救了他的那支隊伍,而眼前的這位男子怕就是當年的那個神秘男子。

讓雲深該興趣的是他與慕容禦疆之間究竟有什麽樣密切的聯係能夠讓他一如既往地支持著他,而眼下他的窘迫又是因為什麽,他到底在隱藏什麽……

刀鋒一緊,壓向雲深的頸子,終於微微的刺痛感從刀鋒所在處傳來,雲深的笑容再次加深了半分,其實卓卓已經比常人要冷靜得多了,就連常日裏如此細心的雲深觀察出他身上的破綻也並不那麽容易,隻不過,卓卓的每一個細微表情卻還是逃不出雲深的雙眼。

“統領,劉德他……死了……”

“喲,死了啊?”雲深挑起嘴角輕輕一笑,收斂起心底所有的慌張,細心之人常日裏是通過別人怎樣的細微表情來斷定他人此時的心中所想,這一點他再清楚不過了,那麽換句話說他也便笑得該怎樣將這種不易察覺的線索徹底隱藏起來,“真是太可惜了些……”

“你這個下賤……”

“住手!”卓卓身後已經憋了許久的侍衛被這句輕飄飄卻儼然是挑釁的話激得火冒三丈,提起槍便向雲深刺去,哪知卓卓忽悠轉而一笑,從腰間取出彎刀反手一擋,回頭冷冷瞥了他一眼,然後再次笑望著雲深說道,“看來小公子是再次迷路了,方才真是驚險啊,死了這些人不知有沒有讓小公子受驚啊,將小公子帶去六營七帳好好安置下來,多拍些人手來,免得小公子一時間無法從驚嚇中恢復過來。還有……把那些醉酒誤事的廢物給我全拉住去砍了,我卓卓多爾汗的軍隊中不會允許這種廢物存在。”

“這……您可真是治軍嚴格啊,但是他們……”雲深沒料到他的處置手段會如此無情,除了李思之外牽涉其中的人數極其之多,他竟然會下令將他們全部處死,“呃……”

眼前忽然一黑,整個人仿佛靈魂被抽離了一樣,突然一陣,心臟絞痛不已,雲深不禁悶哼了一聲,兩腿發軟,身子冰冷不已,卓卓似乎也被嚇著了,上前一步攬過他的腰間,但是雲深此時的意識已經恍惚,兩眼之間毫無焦距,在猛地長大眼睛渾身一怔之後,整個人癱軟了下來,昏迷了過去。

“統領為什麽還要留著他,這樣還不夠明顯嗎,周靖昌周大人還有裏間囚犯都是死在他手裏,著地牢地勢如此底,空氣稀薄,若不是服用了特殊藥物怎能在這下麵呆如此久的時間,這明顯是大有問題的,怎麽能放了他呢……”

“統……統領……”一直一言不發的莊刈突然開口道。

“莊先生?還有何不妥?”

“周靖昌似乎……”莊刈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尷尬,他挪耶了半晌然後開口道,“似乎同人發生過……”

目光滑過他濡濕的褻褲,卓卓便什麽都明白了,懷中這個絕色美貌的少年忽然讓他覺得格外惡心,於是他一把將雲深推給身後的侍衛,簡單得吩咐著,“將這裏處理幹凈,厚葬周靖昌,其餘人跟我離開。”

為了慕容禦疆,更是為了他的部隊,他不得不留下這少年的性命,況且,更重要的是,這個少年的用毒手段之高遠遠超乎了他的想象,若是方才他一時沖動下了手,恐怕此刻包括他之內的所有人都會死無葬身之地,這有神狹窄的地牢想要逃脫是幾乎不可能的,回身看了看侍衛懷中的少年,臉色越來越蒼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