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情 雲傾天下85 平靜消散
“雲深,你怎麽會懂得昆西族的驅鬼咒?”走到村口,劉德便冷淡地開口,隻是他最想知道的問題,若是雲深真的無意間發現了他藏在密閉之處的昆西族秘術,那麽……自己一直隱藏的事情恐怕便要暴露了……
“這正是我想要問的事情,昆西族的秘術怎麽會在你的房裏,還被你藏在那樣隱蔽之處,你們兩個究竟在計劃著什麽……”雲深心底的恐懼越來越深,他不想自己心中的種種猜測再被一次又一次的印證,這樣的話……連最初的開始……都是個騙局……
“雲深你已經知道太多了……”昆穆臉色一變,往日的翩翩公子的溫柔形象不再,轉而是那樣的一種冷漠。
“昆穆,你早知道我是龍之子對不對……而你們……或者真正想要的是我的命……”雲深連連倒退,手有些顫抖,若是如此,那麽他當初出宮的決定真的是一個錯誤,至少慕容禦疆當真實在保護他,而他竟然傻到固執地逃離了他的保護圈跳進了狼穴當中,認賊作父,將一直處心積慮想要他命的賊人當做恩人,想到現實竟會是如此他便覺得不寒而栗。
“雲深……我們隻是想要你體內的龍之靈,隻要將你的龍之靈從你體內剝離,賦於我昆西族祖傳神器月神戟之中重新位列仙班,光復全族,而那兩人是婧侉族的遺孤,他們是修羅,是魔鬼啊,他們要的是你的命,他們想吞噬你他們想淩駕六道眾生,他們想稱霸人間……到時候天下將會迎來一場浩劫……”
“所以……真正的昆西族遺民隻有你,劉大叔,孟大哥一家是不是?!那些村民……隻不過是……隻不過是你光復昆西族的……犧牲品?還是說……就連孟大哥一家都是你二人手中的棋子……”看著沉默不語的兩人,雲深倒抽一口冷氣。
“哈哈……真是可怕……真是可怕……為了達到目的不惜犧牲整個村子人的性命……人命攸關在你們眼中隻是兒戲嗎?你說納蘭海瑞是魔鬼,你們也不過如此嘛……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雲深,你先將秘術交予我……”劉德急急開口,哪想到雲深大笑兩聲。
“你以為我學會了那些秘術還會將這東西留在人間嗎?它們現在已經是一縷青煙了……”十指相扣口中默默念咒,眨眼之間雲深便消失不見,匆忙回到孟大哥家中,“快跟我走……”
“雲深……我……”孟廣還在為自己欺騙雲深的事情而感到有些內疚。
“什麽都別說了,現在趕緊跟我走,決不能讓阿紮穆和劉德看見,不然你二人也會沒命的……”兩人顧不得多像,莫名其妙地跟著雲深跑了許久許久知道三人精疲力竭地停在一片荒涼之處休息。
“雲深,到底是怎麽回事……”孟廣將累得虛脫的納蘇扶到一旁休息,坐在雲社旁邊,問道。
“你二人是自幼和村眾人生活在一起的嗎?”納蘇虛弱地開口稱是,但是孟廣卻沉默了,“你們根本就不是孟大哥孟大嫂的孩子是不是,你們是被劉德帶進村子的是不是?”三年的時間不長也不短,但卻足以讓雲深發現這個民族這個村子的秘密,也足夠讓他印證他的疑惑,他再不是當年的那個單純地相信所有人的雲深,他必須搞清楚他心中的每一個秘密,每一個疑惑,為了自己,為了慕容,他一定要讓自己平平安安地活著,直到與他重逢的那一刻。
“怎麽回事大哥……你告訴我,我們是爹娘的孩子對不對……你告訴他啊……”納蘇兩隻眼睛通紅,溢滿了淚水,她沖著沉默不語的孟廣撕心裂肺地吼著。
“我遇見劉德的時候,納蘇才隻有兩歲,那個時候納蘇被沙漠中的黑尾蠍咬傷,眼見著沒命了,但是納蘇卻被劉德救活了,那個時候他告訴我們,讓我們跟著他走,做昆西族的孩子,帶我們認祖歸宗,後來遇見你的時候,劉德告訴我說你是我們昆西族復興的關鍵,讓我找機會告訴你,但是……我卻一直不敢告訴你……你知道嗎,你和我弟弟,納蘇的哥哥真的很像很像,那個時候我害怕你知道真相就走了,再後來到了村子,納蘇那麽喜歡你,我害怕我告訴你之後,你走了,納蘇會傷心……”
“你可知道……不止你們,村子裏的人都是他們計劃中的一部分,是他們達到目的的一顆棋子而已,真正昆西族的遺民隻有阿紮穆和劉德兩個人……早晚,連你們也要死……”
“怎麽可能……”納蘇爬進孟廣的懷中害怕的瑟瑟發抖,孟廣根本沒有料到事情的震驚竟然是這樣,“那……那我們……該怎麽辦……”
“我隻是不想納蘇出事……不過我不能帶上你們,我不能讓你和納蘇跟著我去赴險。”雲深蹲下身來右手輕輕托起納蘇沾滿了血跡的笑臉,從側袋拿出帕子輕輕在她臉頰上擦拭著,動作柔和極了,“你們找個安靜的小鎮,做點小生意,然後到了我們納蘇出嫁的年紀,就風風光光將我們納蘇嫁出去,嫁給一個平和的老實人,然後能一輩子平平安安幸幸福福的過下去便是福分了。”
“我不要……”眼淚終於潰堤而下,納蘇緊緊抱住雲深,從前她愛極了他臉上那樣溫柔的微笑,但是此時此刻卻仿佛要分離了一般,讓她心裏萬車碾過一般難受,“不管雲深哥哥去哪,納蘇都要跟著……我不要……不要離開你……”
“孟大哥,這些銀兩和這隻金鈴子教給你,若有難你我便能知曉……”孟廣結果雲深的荷包還有那隻金鈴子,將納蘇從雲深的懷中抱回來。隻是納蘇的哭聲再沒能止住,整個晚上一直哭到昏厥方才止住。
對於孟廣和雲深來講,度過沙漠不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雲深千叮嚀萬囑咐地交代孟廣決不能留在他從前和劉德一起跑馬最經常停下的地方,也絕不能涉足你最擅長的行當,若想隱姓埋名,便要一切重新開始。
站在最初遇見劉德的那個客棧門前,指尖滑過熟睡的納蘇的臉頰,撫平她緊蹙的眉間,輕輕一吻落在他的額頭上,額上蝴蝶一般輕盈的吻在他的記憶中是最讓他感到溫暖的,他真心希望這對多災多難的兄妹能過獲得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