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琴看向鏡中陌生的女人,穿著人間傳來的鳳冠霞帔,不施粉黛的臉已為驚人之資,一時間讓她恍惚得有時空錯亂,物是人非的感覺。

聿珩,真的用心了……

聿珩幾乎做同樣扮相,卻因為眉宇間的喜悅更加俊逸非凡,他輕輕吻了吻桑琴的唇角,“你是我的。”

看著桑琴悲憫的神態,他勾勾了勾唇抱起桑琴就放到**,“下蠱又如何,就算萬蟻蝕心,也阻止不了我擁有你的決心。”

桑琴隱忍地壓住喉間的聲音,幾乎無處可避,熟悉的鎖鏈的又把她捆了起來,修長的脖頸上新吸出的吻痕還濕漉漉的泛著熱氣,她又因聿珩接下來的動作躬身,渾身泛紅像熟透的蝦子。

聿珩眼中更是情意深深,可越是這般,他經年累月壓在心底的愛慕,越是發酵成了一種釋放之後一發不可收拾的愛欲。

一時間紅浪翻飛,不知是迷了誰的眼,亂了誰的心。

昨夜慌亂而迷離過後,隨之席卷而來的是沉沉的疲憊,紅燭燃盡時分,桑琴才緩緩睜眼。

寢殿內紅紗依舊,宮鈴安靜,而她身上狼藉也被收拾幹淨。

唯獨不見聿珩。

桑琴疑惑的動了動,渾身酸痛無力,但是鎖鏈早已解開,不由得心裏一喜,下床要出去。

“那你們主人去哪裏了,我找他有事。”

“主上有令,仙君不可出門。”高大威武的魔兵擋在門前,一臉不善,桑琴試探前進一步,當即感受到殺意。

可話音剛落,地麵突然一震,轉移了她的注意力,魔兵安穩不動,桑琴卻是一個踉蹌扶著柱子才勉強站穩,緊接著就見不遠處有衝天的劍光閃亮。

仙門劍陣!

這青藍色的強大劍氣,在仙衍宗隻有一人,那就是她的師兄,青陽仙君。

師兄來救她了!……那此刻必定已經和聿珩在交戰中。

隨之而起的黑霧印證了她的猜想,這麽強大的魔力她隻在那日的聿珩身上見過,桑琴心驚,師兄絕對不是聿珩的對手!

“讓開,若是不放我出去,我就死在這!”桑琴拔下發簪抵在心口用力,“我不逃走,我隻是去找聿珩。”

雖然主上吩咐看好桑琴,但主要是防止她逃跑,但昨夜主上對桑琴的瘋狂看在眼裏,若是桑琴真死在這,隻怕主上更為怪罪,再者,最主要的是桑琴與魔界論為宿敵,讓她離開主上更好!

想通,為首的魔兵揮手後退,讓開了一條路。

桑琴一咬牙,飛速朝打鬥處趕去。

紛亂的劍光與一股魔力相抗衡,正道為首之人正是她的師兄青陽,來不及驚喜,桑琴卻心下異樣。

師兄以多欺少,實在不是正派行徑。

“聿珩,你大逆不道欺師滅祖,殘害同門!”列數聿珩的罪行後,青陽怒喝一聲,“但這些罪日後再算,而今日,你必須交出你師尊!”

說完他一個眼神,身後的長老當即又往他身後注入更多靈力。

魔力勢微,但又開始瘋狂反撲,聿珩麵色又是那股蒼白的死氣,他邪肆一笑,眼中是足以毀天滅地的瘋狂。

“你也配提師尊?師尊是我一個人的!你算什麽東西,居然敢肖想師尊!”

心思被戳破,青陽麵色微紅。

他愛慕桑琴,這是個秘而不宣的事實,來救桑琴是真,但想因此博得桑琴心動,答應他的追求更真,隻是沒想到會被聿珩點破。

聿珩看青陽皺眉,更是猛地結印揮手,衝天的魔氣再度湧起,首當其先的青陽被逼得吐血倒地,而身後施法的眾人也都一個踉蹌。

拭去唇角鮮紅的血,聿珩高高在上的睥睨著青陽。

“真是齷齪的心思,你不會當真以為你來救師尊,師尊就會感動的答應你跟你走?”

聿珩餘光瞥見不遠處趕來的白色身影,眼中劃過一抹溫柔,可轉而麵向青陽時,就隻剩下戾氣和殺意。

他一揮手,身後長老當即驚呼,“聿珩不可!他是你的師叔啊!”

聿珩無所謂的笑了笑,卻是一掌將幾人閃出很遠,“我隻知道,他想來搶走我的師尊,而我,決不允許!”

他自然不會殺了青陽,若是青陽死了,師尊心裏眼裏就隻會有他。

他要讓青陽在師尊麵前生不如死,變成廢人!

青陽撫胸,聽此話當即紅了眼,抓過掉落在旁的佩劍,“也好,今日我就替琴琴殺了你這逆徒!”

桑琴心軟,為人溫善,才讓這魔頭蒙騙,一想到桑琴備受淩辱,他更是心痛!

“哐——”

青陽一手執佩劍橫在胸前,擋住聿珩致命一擊,另一隻手故意讓劍氣劃破,開始以血化咒。

一時間諸位長老和魔兵糾纏,青陽聿珩兩人對峙。

桑琴趕到時,就看到讓她心跳驟停的一幕,血氣布滿青陽劍的劍氣,漫天的紅色煞氣與黑色廝殺,稍有不慎,便是你死我活。

青陽怎麽修習禁咒?!

仙衍宗禁止以血入陣,雖然這樣能讓靈力暴漲,但這操之不慎,施術者極易血虧而亡,若是引他人之血,更是有違正道規訓,沒想到青陽竟被逼至此地步!

不對,聿珩昨日被她下咒,加上此前連日對敵,已有疲乏,看到聿珩吃力的慘白臉色,再戰下去,他很有可能也危險。

趁現在師兄還沒施術完成,還有回旋的餘地,桑琴當即大喝出聲。

“聿珩,住手!”

因桑琴而來的喜悅衝淡,聿珩麵色染上瘋狂,甚至是扭曲,更加下了死手,“徒兒被欺負了,師尊卻不心疼,反而讓我住手?!”

其餘長老看見桑琴出現可謂大喜,“桑琴仙君,趁現在他魔力消耗,快殺了這個魔頭!”

這是她的徒兒!

桑琴皺眉,不對,這是一個魔頭!

接收到青陽求助的眼神,桑琴擰眉,“我如今靈力退散,早已大不如前。”

是她愧對師門的期望,“但我的徒兒,我自會管教!”

在各色視線中,桑琴盯著聿珩口中呢喃出一段聽不懂的咒語,就見聿珩突然撤回一隻手捂住心口。

在聿珩望向桑琴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是孤絕與背叛的扭曲恨意,怨怒如有實質劃破桑琴的心間,可她轉瞬就望向了青陽。

青陽也驚呼出聲:“情人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