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才是聾子
我懷念的,是爭吵以後,還是想要愛你的衝動。
三中的校服,有一套是鍾曉明經常套在身上的,一年四季,三中的同學說的狠,什麽顏色?
雞屎綠。
校服比較厚,並不是鍾曉明能挑起來的,鍾曉明的骨架並不是很大,進學校的時候似乎校服也買大了一號,不過朵湛覺得不會不好看,相反的覺得不知道為什麽就那麽好看,她的衣服袖子在裏麵窩著,褲腿也窩進去了,怎麽看都好看。
朵湛開始溜號,這是他一個人的秘密,人到了青年的這個過渡會對某個女孩子產生好感,不能說出口的好感,一個人坐在椅子上覺得這節課怎麽就那麽長呢?
老師滿臉怒氣地站在講台上看著下麵的某個方向,教室裏靜悄悄的大家順著老師的視線看過去,隻有那個人還在高興,一臉的笑意也不知道怎麽就那麽高興。
“朵湛……”
老師喊了第二聲的時候聲音明顯已經帶了一絲的怒火,可是下麵的那個人還沒有知覺,跟神經病似的看著外麵,也不知道在忘什麽。
後麵的人直接踹了朵湛的凳子一腳,這個缺心眼,沒有看見老師的眼睛都要冒火了?
“你幹嘛……”朵湛推著椅子站起來,全班齊刷刷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糟糕了,他微微低著頭笑眯眯的看著老師,不怎麽真心的道歉:“老師,我昨天沒有睡好……”
老師看來真的火大了,手中的粉筆直接對準他的臉就飛了過去,朵湛躲過了,撓著頭嘿嘿笑著順便抱歉:“抱歉抱歉哈……”
老師被氣的都要吐血了,他不甘心的再次拿起半截粉筆這次朵湛沒有躲過去,可是他也不氣,繼續傻笑著。
“下課給我到辦公室來。”
全班的人都在竊竊私語,老師好不容易叫大家安靜下來,結果外麵的鈴聲響了起來,老師的臉都綠了,啪地和上手裏的書本。
“朵湛你最近到底怎麽了?”
朵湛也沒有說什麽跟著老師後麵就進了辦公室,他進去的時候裏麵走出來一個人,他正好迎上了出去人的目光,隻有那麽一瞬間,他立刻躲開出去人的注視,匆忙放正姿勢,人有時候就是那樣的,心裏越是想表現給別人看,腳下越是發亂,朵湛生氣,對自己生氣,他覺得自己似乎就連走路都不會走了,剛才他雙拐了吧?
老師看著自己的得意門生,朵湛這孩子招人喜歡,功課也好,考試失常才來了三中,三中一向不如一中年年出尖子什麽清華北大的,三中考得好才有,考不好那誰知道了呢,朵湛是他心裏的希望,他也明白這個年紀的男孩子被什麽給分心了,也難免的,隻要不過那就行。
“你最近怎麽回事兒?老是魂不守舍的,需要我找你家長?”
朵湛重重在心裏歎口氣,你說他為什麽在鍾曉明的麵前總是這樣呢?
第一次說人是恐龍被聽見了,第二次說她是窮人又被聽見了,第三次和朋友打鬧,男孩子都會那樣的髒話就順嘴罵了出去,結果又碰上了她,朵湛都搞不清楚了,鍾曉明是不是專門就來看他糗事兒的?
老師看著他那個吞吞吐吐猶猶豫豫的樣子,歎口氣,這種學生你不能靠批評,得靠著鼓勵來。
“朵湛啊,以前別人跟你說的那些話我就不說了,我要說的就是,你還小,長大了選擇的機會會有很多……”
老師說的是以前別人說過的他就不說了,結果說的還是過去別人說的哪些,換湯不換藥啊。
朵湛聽著聽著就出神兒了,他想著那這個未來會不會有鍾曉明?
從老師的辦公室出去,看著地上翻著白眼說了一句:“真是閑的……”
感覺好像是有人看自己,抬起頭看過去,雙眼發亮。
朵湛從來沒有太認為自己有多好看,一個男孩子多好看那不是讚揚,他不喜歡這個,可是此刻他又感謝他爸媽給他生的好看了一點,這樣的他在她的眼裏算不算好看呢?
她會不會多看兩眼呢?
鍾曉明皺皺眉轉身就走了,她眼裏的厭煩讓朵湛的心像是被捅了一刀一樣的難受,他怎麽著她了?
“你……憑什麽討厭我,我還討厭你呢。”他低聲說,突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傻帽兒,自己跟自己說什麽話,有本事去人家麵前去說啊。
鍾曉明,鍾曉明對朵湛的印象,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她不太喜歡那種出風頭的人,偏偏朵湛就是那樣的,嘴貧,跟老師和同學都是那樣,世界上不是有那樣的一種人嗎,走到哪裏他都是焦點,他做對做錯都會被包容的,朵湛就是,秦歡顏也是。
鍾曉明的第一個朋友,溫綠菊,溫綠菊和她是不同的類型,嘴巴也不喜歡閑著,奇怪的是這樣的兩個人會成為朋友,可偏偏看起來還格外的融洽。
鍾曉明有的時候會把溫綠菊給氣的哇哇亂叫,誰說鍾曉明悶的?
那是不了解她的人,了解她知道就會知道其實她除了性子倔強點,其他都還好。
“親愛的小明明,這次你的成績可是倒退了哦。”
溫綠菊下樓的時候看見下麵的鍾曉明沒管別人從後麵跳過去,胳膊往鍾曉明的脖子上一橫,鍾曉明也沒有料到她會突然這樣根本就沒有防備,耳朵裏的助聽器掉了下去,那一瞬間仿佛整棟樓都安靜了。
溫綠菊納悶的彎下身子撿起助聽器:“你這耳機怎麽沒有線啊?”
鍾曉明知道溫綠菊不是有意的,她接過送進耳朵裏,溫綠菊看著鍾曉明熟練的動作腦中好像馬上就開竅了,她……
“曉明……”
溫綠菊都要哭了,反倒是鍾曉明反過來安慰她,說沒事兒的,這也沒有什麽的,她也不是故意的。
樓梯間還有看熱鬧的,這下子,鍾曉明是聾子?
鍾曉明帶助聽器,這回徹底好了,那風聲兒就跟野火燎原似的一燒一大片,朵湛聽見的時候坐在自己的桌子上跟別人說什麽呢,眉飛色舞的好不開心:“就你這樣,不信晚上咱們打一場,哥隨便來點腳皮就把你給幹掉了……哈哈……”
進門的男生笑了,推推在擦黑板的人說。
“知道不,三班的那鍾曉明是聾子。”
聾子?
馬上有好趣兒的過去打探,聾子,怎麽會呢?
“真的真的,剛才溫綠菊和她鬧,結果她助聽器都掉下來了,她倒是沒哭,溫綠菊差點哭了……”
那人怕大家不信,把自己第一手打探回來的消息重重的說著,就好像他剛才看見了一樣。
“聾子啊……”
“天啊,真沒看出來……”
“他媽的說什麽呢,聾子怎麽了?”全班都被他給吼得頓住了,不明白誰又得罪這位小祖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