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中。
如果有人此刻正身處於機艙之內,那麽那個人一定會忍不住……
笑出聲來。
因為機艙內的情況真的挺有意思的。
如果說被扭曲成球的乘務長的屍體,充斥著血腥與暴力,那麽經濟艙內的眾人,應該就是挺有意思的那種了。
蛇尾的拖拽是同時作用於實體的。
換言之,在許承的強拉硬拽之下,原本安然坐在各位作為上的眾人,此刻都被活活拉到了許承的身邊。
韓行被擠在中間。
楚言跟負責人擠在一起,陳三文大頭衝下,大隊長則安然地躺倒在最外側。
所有人都由於蛇尾的拉扯,而變成了一顆球,團聚在許承周圍。
那感覺就像是玩蹦床遊戲,結果蹦床忽然變成了捕捉網一樣。
真好玩!
不過那些可以放鬆的事物也就僅僅到此為止了。
在夢境世界中,一切又變得艱難且危險。
目前的情況極為棘手。
那些蛇尾單論個體並不強,但勝在數量極多。
目擊者們陷入了苦戰。
大量的蛇尾在海城各處肆虐,受到攻擊的不止有目擊者們,還有那些原本生活在夢境之中的人。
他們並不是真實存在的,但那種驚恐之下爆發出的呼喊聲,聽起來真的令人很不舒服。
更為嚴重的是,操控蛇尾們的蟲子似乎是已經發現了這個“某人”的夢境最為特殊,因此幹脆將所有的蛇尾都調集了過來。
大量尖銳的末端好似雨點一般簌簌落下,將原本安寧的海城戳得千瘡百孔。
蛇尾們的攻擊越發瘋狂了。
目擊者們聯手,的確成功有效地組織起了幾波抵抗。
可要想真正的反攻,力量卻遠遠不足。
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陸陸續續被目擊者們發現了。
這是真正的生死時刻,可當目擊者們想要翻開自己的底牌,用以反擊的時候,卻紛紛如大隊長一樣,掀不起任何波瀾。
“用不出來?!”
負責人揮舞著手裏的黑槍,接連不斷的瞬移,卻怎麽也使不出自己鍛煉已久的超凡力量。
一線目擊者如此,其他精銳目擊者的情況更糟。
那群人甚至連最為基礎的超凡特性能力都使用不出來了!
“是夢境上限。”
韓行到底是全能型的戰鬥天才。
他意識到自己所處的情況其實跟陳三文的大夢領域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因此很容易就推論出了與陳三文本人差不多的結論。
“我們所能發揮出的力量,取決於這個夢境主人對於我們自身實力的認知。”
“我們沒辦法去使用之前被隱藏起來的力量了。”
唰!
黑槍先至,負責人則閃現到了韓行的身邊。
“那這也就是說,咱們能發揮出來的戰鬥力就到此為止了?”
“那就麻煩了啊……”
負責人扭了扭脖子,眉頭微皺。
“現在的我們打不死那群蛇尾,那就一直打不死了。”
“這個夢境世界裏是不存在爆種的。”
韓行也點了點頭。
“是這樣。”
但無論是韓行還是負責人,他們臉上的表情都沒有絕望或是驚恐。
而是都忍不住笑了。
“不能爆種”這一限製條件,在超凡世界中並不是致命的,甚至不足為慮。
因為目擊者們行走在黑夜裏,靠的不是憤怒的咆孝,而是無論何時何地都在運轉的腦子!
“爆種”不行?
那就靠“戰術”吧。
其中最先構思出“戰術”的目擊者,也是最先得到這一情報結論的大隊長。
她腳踩大地,利用無機物強化能力穿梭在戰場之中,不斷地尋找著。
一把揪住某個人的衣領子。
“你是這個做夢的人嗎?”
那人沒有回答,嚴格來說其實是來不及回答,但大隊長就隻當他說自己不是了。
既然不是,那就老老實實地帶著吧。
大隊長一把抓起了那人的衣領,直接將其甩飛到了遠處的土石堡壘中。
雖然不是真人,但大隊長以及眾多目擊者們還是不忍看到活生生的“人”被蛇尾屠殺。
】
大隊長的問詢仍在繼續。
“你是做夢的人嗎?”
搖頭。
休!
又是一人被直接丟飛到了土石堡壘中。
如此的一幕幕快速出現在海城的各處,一個又一個人被大隊長拎了起來,丟進了土石堡壘裏。
……
見此一幕。
負責人輕聲對一旁的韓行道:“我猜,大隊長這是需要有人馬上回答她的問題。”
韓行點了點頭。
……
大隊長的戰術到底是失敗了。
她有些不甘心,卻又被緊追上來的陳三文給攔下了。
“大隊長,呼……呼……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講。”
大隊長隻覺得萬分不爽,打也打不開心。
陳三文又一次在地上花了一些圖,繼續講述道:
“這個夢的夢境主人非常特殊。”
“這個人對於‘夢’的性質非常了解,以至於創造出了這個某人夢境。”
“我猜測,那個某人極有可能存在於夢境世界的某處,並且可以聽甚至是完美觀測到我們的行動。”
“換言之,我們說的話,那個某人是知道的!”
這便是陳三文所構思出來的戰術了。
既然無法從目擊者的角度對此刻的僵局進行突破,那麽就幹脆從主攻的身份轉而為輔助吧。
幫助那位夢境主人,去發現更多有關於夢的情報,進而攻破蛇尾們!
“我不知道您是誰,但如果我的思路沒錯,您應該能聽見我說的話。”
“我會把我所知的理論全部說出來,希望您能從中發現突破口。”
陳三文的確就是做夢的專家。
“我知道,我們正在做夢。”
“但所謂的‘現實’與‘夢境’,我認為隻不過是稱呼的區別罷了。”
“我們在夢裏死掉,現實中也會死亡。”
“既然如此,為什麽要區分夢境與現實呢?倒不如將這裏看作是另一個平行世界。”
“——由你這個夢境主人塑造而成的平行世界。”
“不隻是做夢。”
“寫作、繪畫、拍攝、白日夢、出神想象。”
“一切的一切,其實都是創造一個世界的過程。”
“我們每個人都是創始者。”
“真實與夢境之間並不存在異同。”
“大隊長固然可以將自己的底牌全盤托出,讓您能夠想象得出大隊長的最強戰鬥力。”
“但這隻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
“我始終在疑惑,我們到底應該如何分清現實與夢境呢?”
陳三文說完,便沉默了。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疑問,如今說出來,也隻能祈求夢境主人能夠從中看到一些突破口了。
“小子……”
大隊長望著如釋重負的陳三文,腦袋上麵緩緩冒出來了一個問號。
大隊長:“?”
這貨在說啥?
……
許承:“?”
這小夥子在說啥?
……
唯有一個人,真正聽懂了陳三文的話。
是楚秋。
她還真的如陳三文所願的那樣,從中尋找到了突破口。
“噗!”
楚秋——
“哈哈哈哈哈!”
憋不住,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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