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

“都是我贏!”

許承叼著香煙,右手死死抓住獄卒的腦袋。

獄卒的身體還在恢複中。

這一次,它那澎湃的肌肉彷佛心髒般跳動著,彰顯著異於人類的力量!

獄卒的血肉凝聚出了一條粗壯無比的手臂。

它感覺到了自己的腦袋正被人抓著,無比的屈辱與憤怒促使著它等不及自己的身體複原,就立刻發起了攻擊。

那扭曲的血肉拳頭緊握,朝著許承猛砸了過來!

在那一瞬間,許承有了動作。

他的右手抓住獄卒的腦袋,高高抬起,而後猛的朝地麵砸了過去!

轟!

獄卒那尚未完全成型的腦袋重重地砸在地上,將周圍的地麵震得龜裂開來。

嘩啦!

水泥和鋼筋澆築而成的地麵被砸開,煙塵四起。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二樓的地麵上就隻剩下了一道連通一樓的洞口,外加一地的塵土與碎石。

許承和獄卒不見了。

他們落入了一樓,隨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楚秋也不見了。

她在許承砸碎地麵的一瞬間,閃身離去,利用自己對於原能的極度敏感性,嚐試尋找其他更為特殊的地方。

那裏,極有可能是詭異載體的存放地點!

當人們在同時同分同秒同地即一切條件完全相同的時候,往往做做出同樣的選擇。

但有種東西叫做“蝴蝶效應”。

隻需要一絲絲的條件發生改變,一切都會因此變得不同。

如果許承和楚秋去室內泳池,那麽他會碰見那個在監獄中待了十年的中年人;

韓行會和芊芊比賽遊泳;

負責人會對著楚言傻樂;

然後就是眾人在午餐時聞到了血腥味兒、楚言反殺前台小哥、韓行發現了密室等等

但現在,“條件”發生了改變。

許承和楚秋沒有去室內泳池,而是提前來到了密室,並與獄卒爆發了戰鬥。

由此,六月五號中本應發生的一切都被改變了。

許承用獄卒腦袋砸碎了地麵,引起了震動。

在前往室內泳池的途中,一行四人

兩位目擊者、一位民間超凡者、一位格鬥家。

他們都敏銳地察覺到了異樣,也沒了繼續去泳池的心思,便隨便找了個借口分開,各自去尋找異樣的來源。

兩位目擊者的目的最為明確,因此率先來到了二樓。

他們發現了那間密室,也看見了地麵上的那個連通了一樓的洞口,周圍盡是一片血跡。

從洞口上向下望去,還可以看見大量的鮮血。

但為何會出現這般情景,那些極大量的血跡又究竟是誰的,兩位目擊者一概不知。

“這座度假酒店裏究竟有什麽?”

負責人勘察著現場,眉頭緊皺。

韓行則先一步進入了密室,查看起了密室中前台小哥的筆跡。

於是乎,兩位目擊者便又一次發現了這座酒店的秘密。

監獄、獄卒、存檔重置

又因為有更多的時間,再加上許承和楚秋已經將重要的筆記資料都翻找出來了,因此韓行和負責人就發現了更多。

例如典獄長、例如楚言的“特殊性”。

“她是民間超凡者?”

韓行很快就將之前的推論得了出來。

而這一次,是負責人發現得那個連接了前台小哥胸口攝像頭的電視機。

那上麵的實時錄像還在播放著,同時將其轉錄進了一旁的電腦中。

還是因為蝴蝶效應。

許承和楚秋的行動,提前喚醒了獄卒,使得經理與廚師的屍體在早上就融合,並離開了廚房。

前台小哥不敢與獄卒正麵對抗,便早早離開,腰間藏著一把尖刀,提前開始在走廊中遊**。

走著走著。

他迎麵看見了楚言。

這幅畫麵經由前台小哥胸口的記錄攝像頭,完整而又清晰地傳達到了韓行與負責人的眼中。

負責人下意識地驚呼道:

“楚言小姐,快跑啊!”

所謂民間超凡者,其實跟目擊者存在著一種本質性的差別。

他們多半不擅長戰鬥。

畢竟,那些真正的高手們要麽被官方目擊者登記在冊,要麽早早就被星辰商會或深空學社拉攏了。

餘下的人,多半都是些半吊子,正麵戰力極為有限。

就在負責人擔心的時候,韓行卻敏銳地發現了一些細節。

用刀的人,或多或少,總是會有一些“共鳴”的。

韓行指著屏幕上的一角,對負責人說道:

“你看這裏。”

負責人看見了,他在楚言的腰間看到了刀鞘。

兩把。

那兩把刀鞘呈“叉”狀插在楚言的腰間,似乎是楚言的慣用武器。

這是一場遭遇戰。

在四樓某處的狹長走廊中。

楚言與前台小哥正麵相遇了。

前台小哥經由自己上一次輪回重置留下的筆跡,早早就盯上了這個被星辰商會格外在意的女人。

這麽好看,殺起來一定很好玩吧?

他從腰間抽出了自己的尖刀,一步一步地朝著楚言走了過去。

楚言麵無表情。

她還穿著緊身背心與牛仔褲,腰間交叉著兩把短刀。

那是楚言在察覺到酒店異樣之後,返回自己的房間內取來的。

要比匕首尖刀長一些,但還是比韓行的黑刀要短。

非常的幹淨利落,沒有半點多餘的裝飾。

屬於那種極為輕薄的利刃。

楚言抽刀出鞘。

“姑父和表妹沒看見這一幕,真是太好了。”

她手握著雙刀,同樣邁步走向了前台小哥。

兩人之間相距三步。

兩步。

一步。

幽藍乍現。

錯位。

前台小哥的頭掉了。

他下意識地想捧住自己的頭,卻忽然發現自己的兩條胳膊竟然也掉了。

再然後,他的視線下移。

原來是自己的兩條腿也掉了。

他就那麽倒在了地上,再也沒了動靜。

楚言甩幹淨了雙刀上的血跡,將刀放回了腰間的刀鞘。

她蹲在前台小哥被肢解的身體前,試圖尋找蛛絲馬跡。

別在前台小哥胸口上的攝像頭被發現了。

楚言盯著攝像頭,眉頭微皺,而後“卡”的一聲便將其捏碎了。

電視屏幕沒了信號,陷入了一片雪花白。

韓行與負責人盯著屏幕,沉默半響。

他們都能看出來,那並不是某種神奇的特性,而是單純地快到了攝像機的幀數無法顯示!

負責人忽然問道:“你和楚言小姐的刀,誰更快?”

“我的刀是減法,靠剔除多餘的動作變快。”

韓行想了想,認真道:“楚言小姐的更像是乘法,給我的感覺像是經過了某種強化或增幅。”

卡啦啦啦

正當兩人被楚言的實力震撼到的時候,一陣異響聲從他們背後傳來。

兩人轉頭一看,發現是一位身穿風衣的中年男人。

胡子拉碴的,手持一把長杆鐵錘。

“兩位,你們可以叫我典獄長。”

典獄長微微點頭,而後掄起了自己的錘子。

他大笑道:

“第二回合,開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