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張照片, 薑懷一整晚都沒睡著。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頂著兩個大黑眼圈,還嚇了薑媽媽一大跳。

“你這是怎麽了?”

“昨晚夢遊去了?”

薑懷打了個哈欠:“沒睡好。”

他看向牆上鍾表。八點了,傅柏欽應該來了吧?

即使是心裏極度不自在, 薑懷在和爸媽說了聲之後, 還是拿著畫具出去了。

倒是薑爸爸有些意外, 多看了眼:“你不用司機順路接你?”

薑懷搖了搖頭:“傅柏欽在外麵等我。”

他說完揮了揮手就走了。

薑爸爸還有些疑惑,這還是第一次見老板來接助理的,就算小傅是他們家薑懷的室友, 這也太無微不至了吧?

倒是薑媽媽看著外麵笑了一下,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薑懷出去後,傅柏欽就在小區門口, 看到他過來將畫具放好,才打開副駕駛的車門。

薑懷想要坐在後麵的話沒來得及說出來。

他微微眨了眨眼, 隻好坐在了傅柏欽旁邊。

隻是一看到旁邊的人, 他昨晚看到的腹肌又浮現了上來, 叫薑懷有些不自在。這時候不由找話題。

“今天可能要再畫兩幕漫畫, 你有時間嗎?”

傅柏欽:“嗯, 有時間。”

他答應的太過自然。

薑懷忍不住懷疑:“你不用再問問助理?”

傅柏欽忽然笑了一下:“我助理不就在旁邊嗎?”

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也是傅柏欽助理的薑懷:……

耳朵漸漸紅了起來, 他輕咳了聲。

“我這不算,不過有時間就好。”

他曠工休息了這麽長時間,這周三再不交稿, 估計會被編輯拉起來談談人生。

薑懷搖了搖頭, 看著傅柏欽將車開到公司。

因為今天時間比較緊張,在傅柏欽工作之餘, 薑懷還要畫漫畫, 因此兩人叫助理買了飯來在樓上吃。

薑懷一邊吃著, 一邊看向傅柏欽。

對方比他早吃完, 這時候已經開始工作了。傅柏欽正在看文件,薑懷順著椅子看下去,卻又看到了那被襯衣擋住的……腹肌。

察覺到自己在想什麽,薑懷微微收緊了手,這時候猛地閉上了眼睛。

救命,隻是一張照片而已,為什麽總是揮之不去啊?!

嘴裏的湯圓差點被嗆到,薑懷轉過頭去咳嗽了兩聲,麵前就被遞過來了一盒紙。

薑懷:……

“謝謝。”他抽出紙來,擦了擦嘴角。

這時候竭力克製著自己的腦子不要亂想,努力思考等一會兒要畫什麽。

不知道過了多久,薑懷才理清了思緒。助理過來收拾垃圾的時候,就看到薑懷和傅柏欽兩個人各在一邊,薑懷努力不抬頭的樣子。不由有些奇怪,這又是怎麽了?

不過助理也沒有多想,隻以為是年輕人的小樂趣,這時候微笑著收了垃圾。

薑懷一直到張助理離開才抬起頭來。

傅柏欽的手已經從文件上離開了,這會兒中午十一點鍾,基本上沒什麽事了。他看向薑懷:“畫嗎?”

薑懷點了點頭。

他把畫具什麽的擺好,這時候深吸了口氣,努力不多想,目光看向之前的畫麵。

前一幕已經畫到了在奶茶店遭遇搶劫之後,白狼安慰獅子兔的畫麵。

現在……

薑懷定下心來。

在奶茶店搶劫事件之後,獅子兔和白狼的關係突飛猛進,比之前融洽了不少。

薑懷畫了幾幕之後將場景切割,畫到了獅子兔終於攢了不少錢上。

這一天,白狼剛剛起床,就看到獅子兔鬼鬼祟祟的探出腦袋來。

“白狼先生,你起床了嗎?”

軟乎乎的兔子頭沒伸出來,耳朵先探了進來,看的人指尖發癢。

白狼從**跳下來,不知道這隻兔子過來做什麽。這時候就看到聽見白狼動靜的獅子兔走了進來,將存錢罐放在了桌麵上。

“白狼先生,我已經攢夠錢了。”

“我們今天不用營業了,去獸人醫院吧。”

辛辛苦苦了好幾個月的金幣放在存錢罐裏,但是獅子兔卻準備拿它去給白狼看病。

白狼停留在原地,沒有動。

獅子兔似乎察覺到了什麽,這時候笑著道:“白狼先生,我之前就說要帶你去醫院的,這些都是早就準備好的。”

而且,他的目盲是先天性的,白狼先生卻可以治療。

獅子兔這時候湊過來,仰頭靠近白狼。

“白狼先生?”

“我們走吧?”

弱小的素食動物用自己好不容易攢好的錢來幫助危險的惡獸,白狼眼眸深冷地看著被自己氣勢威嚇的獅子兔。

在看到獅子兔堅持要帶它去看病時,這時候狼眸微微睜開,整隻狼卻有些不自在。

獅子兔察覺到白狼的氣勢開始回收,這時候放下心來,鬆了口氣。

試探著伸出手抱住白狼先生的脖子。

“白狼先生放心。”

“這也是我的心願啊。”

軟乎乎的兔子靠近惡獸,白狼冰冷的心髒仿佛軟了下去,這時候睜開了眼睛。

薑懷將這一幕畫完,鬆了口氣。

嗯,接下來,可以試著讓白狼先生也擁有人形了。

漫畫分割線下,下一幕就到了醫院的場景。

獅子兔和白狼排隊做檢查,在看了醫生之後等待著檢查報告出來。

獸人醫院裏來來往往的都是病人,白狼安靜的守護著獅子兔,呈現一種保護的姿態。

獅子兔窩在白狼毛茸茸的尾巴裏打盹兒,腦袋一點一點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時候鈴聲響了起來,獅子兔聽見了辦公室裏醫生的聲音。

“23號可以進來了。”

白狼用狼尾包著獅子兔,一直到第三聲廣播聲響起來,獅子兔自己睡醒之後,才收了狼尾進去。

白狼動作溫柔,獅子兔半天才反應過來:白狼先生剛剛是不想吵醒我?

“白狼先生等等我。”

它跟在白狼身後。

一個小時後,一狼一兔拿著報告單出來,獅子兔神情驚喜。

“白狼先生隻要每天按時喝還原劑,就能夠恢複了?”

獅子兔高興的幾乎蹦起來,想到這裏是醫院才勉強忍住。

白狼也沒有想到,這次的檢查比它之前好太多。不過它本來就是受傷後才退化的,比其他獸人要容易恢複一些。

它微微點了點頭,在獅子兔跳起來的時候,用尾巴圈起了對方。

獅子兔不好意思的被叼到狼背上,這時候兔子耳朵微紅,不過,白狼先生的狼毛卻讓它心中安全感十足!

在將腦袋埋入狼毛之中時,白狼甩了甩狼尾,這時候離開了醫院。

薑懷畫完這一幕看著傅柏欽看了眼時間。

“畫好了?”他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你有事了?”

他還以為傅柏欽接下來有事要忙。

“沒事。”傅柏欽看著他:“不過該吃飯了。”

“吃完再畫吧。”

薑懷被這麽一說也覺得有些餓了,他以為下午的時候還是要在辦公室裏吃,這時傅柏欽卻站起了身。

“樓下商場可以嗎?”

“都行。”

兩人中午吃了烤魚。

薑懷一邊吃著,一邊和編輯聊天。

新的漫畫已經發過去了,下午還要再畫一幕。

他說完之後,看向傅柏欽,腦海裏還在思索漫畫的事情。

薑懷一做事就很容易投入,傅柏欽也知道,看著他走神並不意外。

給薑懷夾了一塊魚肉之後,收回動作來。

薑懷在走了會兒神之後才看到碟子裏的魚肉,這時候低下頭直接咬了進去。

魚刺早就被剔了出來,一口滿滿的魚肉叫薑懷情不自禁的眯了眯眼。

不過,剛剛是傅柏欽給他夾的?他有些驚訝。

傅柏欽看了一眼:“還要嗎?”

薑懷點了點頭,就看到對麵的人挑出魚刺,又給他夾了一筷子。

薑懷看著看著,忽然問:“你對所有人都這麽好嗎?”

他心裏莫名其妙的,又想到了那個隻有自己一個人的遊戲號。

傅柏欽抬起眼來看了他一眼,在薑懷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時,忽然笑了一下:“你說呢?”

薑懷:“我怎麽知道?”

就在薑懷以為傅柏欽不會說的時候,卻聽見傅柏欽聲音淡淡:“沒有。”

薑懷筷子停下,聽清楚之後居然沒有意外。

沒有對其他人那麽好。

所以,隻給他剔過魚刺?

薑懷抿了抿唇,低頭吃著魚肉,總覺得心裏像是被撓了一下,有些怪怪的。

兩人吃完飯之後,傅柏欽要開一個會議,薑懷在休息室裏睡覺。

他躺在休息室**剛閉上眼睛,就聽到了外麵的聲音。

傅柏欽聲音微低的說著什麽,這時候走過來幫他關上了休息室的門,像是怕吵到他一樣。

薑懷忍不住向外看了一眼,這時候拿出了手機。昨天的帖子中斷於他看到傅柏欽的照片上。

薑懷覺得自己真是腦子有病,知道這群網友胡亂出主意,還是忍不住想看。在點進去之後,就看到有人問。

“秒回了嗎?”

“樓主怎麽失蹤了?”

底下一群人問候失蹤人群。

薑懷深吸了口氣,拿出手機打字。

“沒有秒回,一分鍾內回複了。”

“而且,他還給我發了張洗澡的照片。”

樓主的圖標一亮起來,網友們就湧了進來,看到最新進展之後頓時激動了。

網友:“什麽照片,讓我們也看看。”

薑懷:……!!!

這群人怎麽這樣啊。

“做夢。”

嘴很硬的兩個字,完全暴露了薑懷心裏想法。

網友們抽了抽嘴角:“這你還不知道什麽意思?”

薑懷:……

腦海裏模模糊糊有一層紙,但是他就是不敢戳破它,直到有網友道:“他這是在釣你啊!”

釣他……?

薑懷心底像是被撓了一下一樣,這時候忍不住翻了個身。

傅柏欽是在釣他嗎?

隔著一扇門,低沉磁性的聲音通過休息室外傳來,薑懷捏著手機心中一緊,這時候忍不住問:

“釣我……還有什麽其他的表現嗎?”

如果隻是通過傅柏欽給他發照片這件事來判斷,好像有些不科學,人家也可能隻是隨手一拍而已,隻是他正好在那時候問了。

薑懷看著手機,不知道在等什麽回答。

過了會兒,網友回複了。

“你們現在在一起的話,下午看看唄。”

“看他是不是會找機會接近你,和你有肢體接觸。”

網友本來是想說勾引的,但是又覺得這句話太直白,及時收住了。

薑懷眨了眨眼。看到肢體接觸這幾個字時,多留了個心。

中午傅柏欽開完會,進來本來是想看看薑懷睡著了沒。結果就看到薑懷在休息室的**滾來滾去的,頭發都被蹭亂了。

兔子一個人不知道在糾結什麽。

他靠在門邊,敲了敲門。

薑懷從被子裏抬起頭來,就看到了外麵的傅柏欽。

“沒睡?”

他看著薑懷的造型。

薑懷搖了搖頭:“不瞌睡。”

“是因為我會議有些吵?”

傅柏欽皺起眉來。

薑懷看著對方,想著網友那個“釣”字,這時候道:“不是。”

“我就是想到了些什麽,也不瞌睡。”

他從被窩裏爬起來發現這時候已經兩點了,已經到了上班時間了,傅柏欽還沒有休息。

薑懷眨了下眼睛。

“你不睡嗎?”

“不了。”傅柏欽回到外麵,準備接杯咖啡。

薑懷立刻跟了出去。

“我來吧。”

他好歹也是個助理,怎麽能讓老板自己來呢。

而且,薑懷也想觀察一下傅柏欽是不是在釣他。他接了杯咖啡之後,遞給傅柏欽,對方卻神色自然的接了過去,沒有什麽異常。

薑懷收回手,看著傅柏欽處理文件,這時候自己自覺的過去整理畫具。

在中途張助理進來匯報了一次工作之後這時才抬起頭來。

“那個,那我下午接著畫了?”

他還有一幕沒有畫完,兩幕得連在一起。

傅柏欽看向畫板,忽然道:“需要我改變動作嗎?”

“不需要不需要。”薑懷連忙搖頭,這時候看向畫板。

網友們的話一直縈繞在薑懷腦海裏,導致他有些精神無法集中,一看著畫板,那個“釣”字就跳出來。

在看著空白處好一會兒之後,才回過神來,開始動手。

獅子兔和白狼檢查完回家,薑懷在畫完走場的畫麵之後,這時候畫到重點。

獸人醫院開的藥劑要每天塗抹在狼毛之上。

白狼一隻動物無法動手,這時候隻能讓獅子兔來幫忙。

第一天時,獅子兔艱難地幫助白狼先生塗完了藥劑,被刺鼻的還原藥劑包圍的白狼先生並沒有變回來。

獅子兔晚上拿著小日記記錄。

第二天,獅子兔再次幫助白狼先生塗完了藥劑,依舊是沒有變化,日記本上又新增了一天。

一狼一兔都沒有著急,一直塗抹了一周時間,白狼先生還是沒有變化。

獅子兔這時候不由有些擔心白狼先生失望,在記錄完之後,鼓勵道:“白狼先生,藥物生效還需要一段時間。”

“我們不要著急,每天堅持肯定會有用的!”

獅子兔活力安撫,拍了拍白狼先生。

白狼看出兔子的擔憂,甩了甩尾巴。

它其實沒有那麽擔心,隻是這隻兔子比它還要關心而已,每天都拿日記本記錄。

白狼隻是擔心……兔子失望。

心裏這樣想著,白狼還是圈住了獅子兔,將獅子兔帶到了它的房間裏,讓熬夜的獅子兔去睡覺。

獅子兔被放在**時反應過來,在白狼準備離開的時候,猛地抓住了白狼尾巴。

狼尾再次成了兔子爪球,獅子兔乖巧的揚起臉蛋。

“謝謝白狼先生。”

白狼:……

冷酷的白狼完全被獅子兔製服。

薑懷將一周的場景略過,這時候畫到了第八天。

這天,獅子兔和白狼照常從奶茶店下班回來。

在吃了晚餐之後獅子兔拉著白狼先生進了浴室,開始幫白狼先生塗還原藥劑。

因為這麽長時間都沒有變化,這幾天一狼一兔其實都已經習慣了。

溫熱的熱水打濕狼毛,獅子兔小心摸索著,將兌換好的藥水通過兔爪刷在狼毛上。因為看不見,浴室裏的花灑被兔爪弄的亂七八糟的。

白狼往常都是縱容的看著,直到這次蠢兔子手忙腳亂,這時候忽然腳底打滑,一腳踩到了沐浴液泡泡上,這時候猛地向前一撲,撲到了白狼先生身上。

還沒來得及刷均勻的藥水全部被灑在了白狼先生雪白的狼毛上。

一瞬間,獅子兔天旋地轉。

坐在浴池裏的白狼在突然之間——變成了和他一樣的人形。

薑懷畫到這兒停了下來,想要在最後結尾的時候,將白狼先生的人形畫出來,作為這一幕完美的結尾。

他想象中的白狼先生眼神,眉宇,身材,一一的通過畫筆畫了出來。

一直到畫到腹肌……

薑懷頓了一下,忽然想到什麽,在記起網友的話後看向傅柏欽:“我卡住了。”

薑懷畫畫的時候偶爾會在畫到靈感消失的地方卡住,傅柏欽也不意外,這時候抬起眼:

“休息一下?”

薑懷眨眼看著對方,有些猶豫要不要說出口。

網友說傅柏欽在釣他,萬一隻是他們亂猜的呢?

他這句話一出來不就很冒犯?

然而之前種種的跡象都在薑懷腦海裏閃過,叫他又有些猶豫。

薑懷長久沒有開口,叫傅柏欽挑了下眉。

之前薑懷有問題都會詢問他,這還是第一次這麽糾結,他沒有催促薑懷,隻是這樣靜靜地看著他。

在看到那雙微冷的鳳眼這樣望向他時,薑懷頭腦一熱,鬼使神差地開口:

“我卡在畫腹肌這兒了。”

“網上的腹肌都不好看。”

他停在這兒忍住。

傅柏欽倒是沒想到薑懷會這麽直白。

被釣急了的兔子也會咬人,他喉頭滾動了一下。

“所以呢?”

薑懷:……

這怎麽和網上的劇本不太一樣?!

網上不是說傅柏欽會找機會和他肢體接觸嗎?

怎麽他都說到這兒了,對方還是沒有表示?

該不會真是網友們猜錯了,傅柏欽根本沒有釣他吧?

腦海裏亂七八糟的想法閃過,薑懷第一反應就是:傅柏欽沒在釣他,他現在冒犯了怎麽辦?

在辦公室裏一片寂靜之下,薑懷深吸了口氣,及時補救。

“辦公室裏有鏡子嗎?”

傅柏欽指了指對麵的落地鏡:“有”。

薑懷苦逼道:“你轉過身吧,我掀開衣服看一看我自己的腹肌。”

獅子兔可憐兮兮的,傅柏欽差點被他逗笑。

“所以,你要看著自己的腹肌找靈感?”

他目光順著薑懷T恤移向他勁瘦的腹部。

“你有腹肌嗎?”

薑懷:……

他怎麽沒有?

在傅柏欽目光下,他轉過頭去掀開衣服偷偷看一眼。

他雖然腰細,而且很柔韌,但是卻真的沒有腹肌。在沒有刻意鍛煉下,是一種很輕盈的勁瘦。薑懷摸了摸小腹,心虛的放下衣服來轉過身。

傅柏欽看著薑懷動作,眼眸深了一瞬,不過被很好的收斂。

在薑懷轉過身來之後,他才抬起眼。

“逗你的。”

“所以要來試試我的嗎?”

要來試試我的嗎?

薑懷愣了一下。

傅柏欽自然道:“之前不是看過我腹肌嗎?”

“要試試嗎?”

幾分鍾後,薑懷手放在傅柏欽流暢的腹肌上,感受著指尖肌肉的溫度。

這時候忽然想到了網友說的——肢體接觸。

現在有了。

傅柏欽在薑懷指尖落下的時候就閉上了眼。

他眼眸微沉了些,不可自製的喉頭滾動,過了會兒才挪開薑懷的手。

“現在可以畫了?”

薑懷:“可以了。”

他愣愣的點頭,在收了手之後回到畫板後。

目光一直落在傅柏欽身上。

過了會兒之後,才深吸了口氣,畫出了漫畫最後一幕的人形。

在猝然變成人形的白狼被畫完之後,薑懷看著眼前的紙片人腹肌,似乎一瞬間就能想到傅柏欽的溫度。

心髒像是被燙到一樣,叫他指尖發麻,這時候忍不住收緊了手。

傅柏欽好像真的在……釣他?

他長睫不停地閃爍著。

傅柏欽目光落在薑懷身上,在薑懷有些緊張時挑了下眉站起身來。

“畫完了要幫忙嗎?”

他看著薑懷周圍一堆的畫具。

薑懷搖了搖頭:“不需要了。”

他回過神來,但是在他收了漫畫之後,傅柏欽還是幫他把東西收拾好了。

薑懷抿唇看著對方若無其事的收拾東西。微微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來,這時候有些不自在。

網上的網友們還在等薑懷匯報接下來的事情,然而一下午薑懷都沒有上線。

在工作完之後,傅柏欽照常帶他去吃飯。

薑懷昨天還在想能不能再去遊戲廳玩,現在腦子裏卻完全記不清這件事了。

——一直到傅柏欽開車帶他來到一家空中餐廳。

薑懷不恐高,相反,對於一些很新奇的東西他很感興趣,網上關注了不少測評挑戰的博主。

在空中餐廳出來的時候,薑懷就跟老二討論過,隻是老二老大都恐高,完全沒有來陪他試一試的想法,最後薑懷隻好收起了來空中餐廳探索的念頭。

隻是他沒想到傅柏欽晚上定的居然是這一家。

薑懷微微睜大眼睛,看向傅柏欽。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這種?”

傅柏欽笑了一下,沒有回答,隻是問他:“冷不冷?”

薑懷隻穿了T恤,等會兒整個餐廳升高到空中會有些冷。

薑懷有些遲疑,這時候就見傅柏欽將他的衣服遞了過來。

沾染著傅柏欽氣味的外套有些冷冽的淡香,在接過的一瞬間,薑懷耳朵就紅了。

他抿了抿唇,這時候想要拒絕也不行了,在將對方衣服披在身上之後轉頭看了眼旁邊。

這家在A市十分有名的空中餐廳下班後有不少人來嚐試,他們周圍也男男女女的聚集了很多,不過大部分都是情侶,像他們這樣兩個男生的還是很少。

不過工作人員也許是見過不少博主帶同事來探店,對於兩個男生也不意外,在給薑懷他們係好安全帶之後就將東西放好了。

精致的菜品被一個個羅列好,像是驚喜一樣還都蓋著精致的玻璃蓋。

薑懷這時候攏了攏衣服,莫名的有種他和傅柏欽這會兒正在

——約會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