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翔跪在地上抬頭看了一眼周偉,並沒有起身,低著頭,等著薑子晉的原諒。

“老周,周翔昨天能說出那樣的話,說出來的不是他自己的心聲,而是你們五金市場其他人的心聲,我知道你對於咱們之間的合作很在意,可一旦出現了其他不可控因素,企業就會發出不同的聲音,拍板的人在一定程度上絕對會受到幹擾,所以我打算暫時把我的貨撤出五金市場,對你我雙方都好!”薑子晉走到沙發前坐下,點了根煙,翹著二郎腿,沒有正眼瞧跪在地上的周翔。

“老薑,我向你保證,五金市場內,絕對是我周偉一人說了算!”周偉聽著薑子晉的話,眉頭輕皺,很顯然,薑子晉是下定決心要將晉實的貨撤出五金市場,若是真的如此,周偉的損失可不簡簡單單是終止了跟晉實的合作,是實質上的利益受損。

“老周,你不能忽略了下邊的聲音,就算你能拍板,但你也需要讓下邊的人心服口服,對於你的決斷,沒有任何的疑義!”薑子晉靠在椅背上,輕輕的搖頭搖頭,繼續開口,“現在你手下的人不同於往日五金街時候了,五金市場越做越大,你有多久沒跟你手下的那幫人一起聊過天,聽過他們內心的想法了?!”

“……”周偉聞言,神色一怔,在五金市場起來之後,周偉忙於事業,加上吳倩文的出現,周偉確實沒有跟下邊的人像以前一樣喝過酒聊過天。

“他們不僅僅是對晉實有了意見,對你也是有了意見,五金市場的收入,你下邊的人看在眼裏,他們覺得你啥活兒都不用幹,就拿大頭,他們累死累活,拿到的隻是蠅頭小利,蠅營狗苟,他們內心覺得這是不公平的!”薑子晉深吸口氣,將煙頭撚滅在煙灰缸,語重心長的說道。

“可是晉實的貨不進五金市場,到時候五金市場的盈利會大幅度減少,下邊的人拿到的更少了!”周偉心裏頭惦念著跟著自己走來的那幫老兄弟,皺眉輕喝一句。

“這就不是我考慮的事情了,現在是你五金市場對我晉實有了看法,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你我之間的合作依舊會終止,現在暫時終止合作,是為了讓你更好的穩定內部,保證日後的咱們合作不會在出現這樣的問題!”薑子晉對於周偉下邊的那幫人壓根不關心,語氣平淡的回了一句。

“老薑……”周偉紅著眼珠子喊了一句。

“周翔,你要是為了昨天的事兒跟我道歉,我接受了,你起來吧!”薑子晉不等周偉說完,轉頭看向依舊跪在地上的周偉,輕聲說道。

“子晉哥,昨天是我不懂事兒,說了一些不中聽的話,我是在氣頭上,你原諒我,別跟我這個孩子一般見識,跟五金市場之間的合作別因為我受到影響!”周翔從周偉口中得知晉實對於五金市場的重要性,若是真因為自己鬧出這麽大的事兒,周翔是不會原諒自己的。

“老周,話我已經說明白了,如果你現在是五金市場老板的身份跟我談話,那麽我請你出去,如果你是我的朋友周偉的話,那咱們坐下來再聊會兒!”薑子晉看了一眼周翔之後,轉頭看向周偉,深吸口氣緩緩開口。

“……”周偉聽著薑子晉的話,閉著雙眼,深吸了兩口氣,把周偉從地上拉了起來,轉身朝著辦公室外走去。

薑子晉見狀並未阻攔,起身回到自己辦公桌前,繼續工作著。

這件事上,薑子晉不願讓步,也不能讓步,雖然說所有的合作都是基於平等的條件上,但是對於五金市場薑子晉沒辦法讓五金市場站在跟自己同樣高的位置上,五金市場依賴著晉實的產品,所以薑子晉是甲方,他有著一定的特權,既然事情已經出來了,薑子晉必須的讓五金市場所有的人都明白,不是晉實離不開他們,是他們離不開晉實,必須把主動權握在自己的手裏邊。

“砰砰砰!”

辦公室門突然被敲響,薑子晉低頭應了一聲。

周偉帶著周翔推門進入辦公室,薑子晉抬頭看了二人一眼,臉上的嚴肅散去,掛著淡淡的微笑。

“不知道薑總願不願意接待我們這兩個朋友!?”周偉斜眼瞅著薑子晉揶揄一句。

“朋友來了,必定是好酒好肉的招待!”薑子晉笑臉相迎,起身招呼著二人。

有人說,薑子晉變臉變的真快,對於周家兩兄弟,薑子晉心裏頭還是有著感恩的,若是以朋友的身份探訪,薑子晉絕對會以最好的禮遇接待二人。

“老薑,咱們談談晨藝的事兒吧!”周偉坐在薑子晉身邊,掏出口袋的煙,遞給薑子晉一根,挑眉說道。

“晨藝怎麽了!?”薑子晉接過煙,佯裝不懂,眼神布滿疑惑的問道。

“晨藝對你的感情,所有人都看的出來,你自己是怎麽想的!?”周偉鄙視的瞅了一眼薑子晉,幫著薑子晉把煙點著,隨口問道。

“我有沈如月了!”薑子晉神色一正,語氣無比堅定的回了一句。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想讓你撮合一下小翔跟晨藝,你怎麽看!?”周偉吐了口煙霧,眯眼看向薑子晉,開口問道。

周翔坐在一旁聽著二人的聊天,當聽到周偉要給自己撮合婚事的時候,雙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有些手足無措,豎起耳朵,眼巴巴的瞅著二人,等待著下文。

“晨藝隻是我的員工,對於她自己的生活我無權幹涉,對於她的感情我更是沒有任何權利去幹預,如果晨藝喜歡周翔,那麽我這個做哥的絕對讓自己妹妹風風光光的出嫁,如果晨藝不喜歡周翔,周翔用什麽見不得光的法子,那你也不能怪我維護自己的妹妹!”薑子晉眉頭輕皺,看了一眼周翔,一字一頓的說道。

“那你就不能幫幫忙?!”周偉聽著薑子晉的話,皺眉問道。

“自由戀愛的年代,哪裏還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一說!”薑子晉咧嘴一笑,手中的煙灰掉在褲腿上,都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