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別墅上了鎖,屋內被收拾的一塵不染,所有的女性用品全部不翼而飛,空****的屋子,像是沒有人住過一般。
婉芳的死,是那麽悄無聲息,好像這個女人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沒有人提及,更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婉芳的消失。
天空上方,鉛灰色的烏雲密布,仿佛在祭奠著這死去的女子,為她鳴著不平。
不多時,電閃雷鳴,瓢潑大雨傾盆而下,仿佛在衝刷著這人性的卑劣,衝洗著這人間一切的罪惡。
鄭明輝站在雨中,回頭看著自己曾經的世外桃源,良久之後,開著那輛沒有拍照的車子,離開了別墅,直奔投資公司而去。
鄭明輝在半路上將車牌子裝了回去,將車子停在投資公司門口,看門的大爺見鄭明輝下車,趕忙冒著雨,手裏頭拿著傘跑了出來,看門大爺送鄭明輝進入辦公樓的時候,自己的整個身子都是在雨中,渾身濕透。
鄭明輝好像一個沒事兒人一樣,邁步走進了辦公室,對於看門的大爺連一句謝謝都沒有,覺得這是他應該做的。
趙林一瘸一拐的走進辦公室,看著麵色疲憊的鄭明輝,深吸了口氣,坐在沙發上。
“腿怎麽弄得!?”鄭明輝掃了一眼趙林的動作,開口問道。
“二爺,已經取得薑子晉的信任,為了取得薑子晉的信任,我自己用酒瓶子攮了一下!”趙林舔著幹裂的嘴唇,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說著瞎話。
“今天那批貨要走了,讓那幫人機靈點兒,事兒辦成了我送他們一個康莊大道!”鄭明輝聞言,雙目射出一道精光,盯著趙林開口說道。
“二爺,明白!”趙林聞言,重重的點頭應道。
“把高龍叫進來!”鄭明輝深吸了口氣,聲音不大,略帶著低沉的囑咐一句。
趙林起身一瘸一拐的朝著辦公室外走去,不多時,高龍麵帶憔悴的走了進啦,顯然昨天晚上高龍有著一場酣戰!
“這段時間注意點兒,別老玩兒!”鄭明輝瞅著高龍蠟黃的臉色,開口囑咐一句。
“二爺,我明白!”高龍尷尬的撓著後腦勺,憨笑著應道。
“今天你帶老王去見一下帶頭鬧事兒的工人,讓老王領著他們去勞動局鬧事兒,務必要讓事情發酵,等到事情鬧大了,你帶著記者前去,我明天要看到報紙上的新聞!”鄭明輝皺著眉頭,開口囑咐一句。
“是,二爺!”高龍應了一聲,邁步離去。
……
鄭明輝在動,薑子晉那邊也沒有閑著。
周偉在得到薑子晉的召喚,立馬放下手裏的活兒跑了回來,周偉本就是地痞出身,商業集散地工人鬧事,他聞著味兒不對,第一時間並沒有去找帶頭的兩個工人,而是找到了一些願意預支工資的工人了解著情況。
周偉手裏頭拎著幾個罐頭,走進來一間不大的民房。
這間民房隻有二十多平米,整個家裏邊都是發黴的味道,出去大門,僅有著一個三尺見方的窗戶。
這間不大的民房內卻住著六個人,周偉進入之後,都沒有一個落腳的地兒,就連睡人的床都是用磚頭簡易的搭建起來,上邊鋪著幾塊床板,這便是一家六口休息生活的地方。
周偉選這個工人自然不是瞎選,有著自己的考量,這一家之內隻有著他這麽一個勞動力,年邁的母親腿腳不便,工人為了盡孝,是走到哪兒帶到哪兒,工人的妻子是一個啞巴,不會說話,在周偉進來之後,不住的比劃著,至於三個孩子,他們之間相差不到一歲,作為老幺的弟弟不時的欺負著正在幫著家中幹活的姐姐。
工人見到周偉進來,眉頭不有一皺,雖然周偉在商業集散地露麵不多,但是工人知道這是商業集散地的領導。
“老哥,咱公司不是提供了住宿,怎麽住在這裏啊!?”周偉進來之後,想把手裏的罐頭放下,卻找不到一個放置的地方。
“領導,你怎麽來了!?”工人操著一口南方口音,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最近咱們公司事兒多,我過來看看大家是不是遇到什麽困難了!”周偉站在門口處,見老幺眼巴巴的盯著自己手裏的罐頭,朝著老幺招了招手,把罐頭遞給了老幺。
“……”工人聞聲,沒有說話,掏出自己卷的煙,遞給周偉。
周偉倒也沒有嫌棄,接過煙,叼在嘴裏,任由工人幫著點著。
“老哥,你怎麽不去公司安排的地方住!?”周偉見工人的妻子不住的朝著自己比劃著,周偉善意的笑著,坐在了簡易搭建的**。
“大家都住在一起,我這一家六口,住在工地上有些不方便!”工人低著頭,自顧自的抽著煙,甕聲甕氣的說道。
“……”周偉聞言,眉頭一皺,工地上的工人住在搭建的簡易房裏邊,他們一家六口住在那裏確實是有著不方便的地方。
老幺抱著一個罐頭,小心翼翼的走到工人身邊,眼巴巴的瞅著自己的父親。
工人見狀,將老幺手裏的罐頭拿了過來,放在**,開口嗬斥道,“你們不能吃!”
老幺聞言,雙眼一紅,咬著嘴唇,盯著**的罐頭,沒有說話。
“老哥,這是幹嘛!”周偉叼著煙卷,伸手拿起罐頭,抬手在瓶底使勁兒磕了幾下,啪的一下將罐頭打開,遞給了老幺。
老幺接過罐頭,第一時間並未去吃,而是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唉……去吃吧!”工人長歎了一口氣,擺手說道。
老幺抱著罐頭,拿了一雙凱子爬上床直接來到了奶奶身邊,第一塊罐頭喂到了年邁的奶奶嘴裏邊,第二塊罐頭喂到了媽媽嘴裏,第三塊罐頭喂到了工人嘴裏,剩下的才是姐弟三人去分。
周偉將這一切看在眼裏,老幺看起來比較淘,卻沒想到老幺懂事的不像是一個七歲的孩子。
“老哥,咱們出去聊會兒!”周偉掃了一眼屋內眾人,感覺到屋內眾人在麵對自己是的一種緊張,一種害怕,輕聲說道。
工人聞言,輕輕點頭,隨著周偉走了出去。
工人心裏邊跟明鏡兒似的,公司這麽大的一個領導不會無緣無故的來到自己家裏邊,探望自己家中情況,慰問自己家人,他們都是忙的要死,哪裏有著閑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