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子晉帶著邊晨藝步伐沉穩的走出浩鴻,這一路上邊晨藝小心髒撲通撲通的感覺快要從嗓子眼兒蹦出來一樣。
“薑哥,這個趙老板顯然信了,為啥晚上還要攢個局啊?!”邊晨藝再出了浩鴻之後,壓低嗓子,緊張兮兮的問道。
“他想掙這個錢,但是他還不放心我的身份!”薑子晉聞言,目不斜視的繼續朝前走去。
“咱們做的那麽真了,他還不信啊?!”邊晨藝扭頭看向薑子晉,一雙大眼睛充滿了疑惑。
“生意裏頭門道多了去了!”薑子晉瞅著邊晨藝的表情,不由發笑。
時間往前推……
薑子晉帶著邊晨藝買衣服時,突然看到路邊的打印店,早知道在九零年來打印店的人極少,一是設備昂貴,家裏邊有台電腦那就是身份的象征。二是在這個年代能熟練操作電腦的人還真不多,會電腦的高材生沒人願意來這小縣城裏頭,三是個人打印東西極少,單位公司一般都會配備電腦,配備打印室,沒人願意出來打印。
薑子晉看到這個打印店想起來前幾天在報紙上看到楊氏五金這段時間開始擴大市場,楊氏五金幾乎壟斷國內五金市場,除去一些必須有國家掌控的除外,楊氏五金隻要是能涉及到的細分市場裏邊都有它的影子,隻要什麽提起五金件,不管大小,心裏頭第一個想到的品牌就是楊氏五金。
薑子晉帶著邊晨藝進入打印店,擬好合同,方向主要以擴充縣城市場為主,一份針對性文件,為了增加真實性,薑子晉還在外邊找了一個私刻印章的攤販,薑子晉刻了一個楊氏集團的印章,並非楊氏五金,私刻公章薑子晉還是很懂法的,隻能偷換概念,讓趙成勇有一個先入為主的概念存在,覺得楊氏集團就是楊氏五金。
還別說,趙成勇從看到文件到薑子晉離去以後,還真沒發現楊氏集團跟楊氏五金的差別。
言歸正傳。
邊晨藝對薑子晉的一係列操作有些迷瞪,想不明白薑子晉到底要幹嘛,並且囑咐自己,如果談不妥,一定要把這份合同文件就在趙成勇的辦公室裏頭,而且要顯得是不經意間的。
“晨藝,你今天還有一個角色!”薑子晉眉頭輕皺,在忽悠的路上,薑子晉從不鬆懈。
“我?!什麽角色?!不就是扮演你的秘書嗎?!”邊晨藝一聽自己有角色,呆在原地,愣愣的看向薑子晉。
“張遠山那邊知道我是晉實的老板,所以今天這個局攢起來,我的身份肯定暴露,這生意絕對談不成的!”薑子晉一臉嚴肅,正色說道。
“可是……可是……”邊晨藝一聽這話急了,從小到大沒騙過人,隻有被騙過的經曆,也是唯一一次被騙被賣到了平原縣,遇到了薑子晉。
“你待會兒跟我去了老張那裏不要說話,坐在那兒就行,晚上吃飯的時候走我在!”薑子晉抬手輕握住邊晨藝的肩膀,雙目直視邊晨藝。
邊晨藝俏臉通紅,乖巧的點了點頭。
邊晨藝從此之後被薑子晉帶上了一天不歸路,忽悠人從不眨眼,說謊話從不心跳。
……
另一頭……
宋立人與劉誌文二人開車直接去了省城。
天虹大酒店是省城最好的大酒店,宋立人與劉誌文一前一後進入一間套房內。
“老領導!”
“老領導!”
宋立人跟劉誌文看著眼前的老人,態度極為拘謹,還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
“都坐,我不在位了,用不著這些架子了!”老人麵色和善,笑著招呼著二人。
話雖這樣說,但劉誌文跟宋立人哪敢這樣聽啊!坐在沙發上的屁股也是,坐的端正。
“你們也老了!”老人抬頭看了一眼二人,繼續開口說道,“嚐嚐,剛泡的茶,趁熱喝!”
劉誌文與宋立人就像兩個小學生一樣,老人讓幹什麽就幹什麽,沒有說話時就規規矩矩的坐在沙發上。
這表現出來的不僅僅是恭敬,還有一種情緒叫做懼怕!
是的!劉誌文與宋立人在代縣算不上呼風喚雨最起碼也是一方大佬,此刻就是在害怕眼前的這位老人。
老人名叫梁根,是劉誌文跟宋立人曾經在部隊服役時候的老領導,二人專業後的工作也是梁根安排,但是宋立人不喜歡體製內的規矩,不願意受體製的約束,他選擇放棄朝九晚五的生活,開始經商,宋立人經商時除去老丈人對他的幫助,梁根對他的幫助也是功不可沒。
“今天找你們也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家裏頭不成器的小子最近畢業了,本來打算給他安排個工作,讓他老老實實的幹著,可這小子不行,就要出去闖**闖**,所以我想著把他交給你們兩個,磨磨他身上的那些毛病!”梁根邊品茶,邊慢慢悠悠說話,沒有一點架子,拉著家常。
“……!”
劉誌文跟宋立人知道梁根口中那個不成器的小子指的是誰,一時間二人臉上都露出難色。
“你們不用為難,既然叫你們來我就有安排,待個一年半載的也該收心了!”梁根明白劉誌文跟宋立人擔心的是什麽,緩緩靠在沙發上說道。
“好!”
梁根對這件事態度幾乎是在跟劉誌文跟宋立人二人商量了,心裏頭有一百個不情願也是應了下來,在不應下來駁了老領導的麵子他二人絕對不敢。
“梁念,進來!”梁根突然開口,氣若洪鍾,這一嗓子壓根聽不出梁根已是邁入古稀的老人。
伴隨著門嘎吱響起,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走了進來,頭發遮眼,已經微涼的天氣,青年依舊是穿的半袖,外邊套著一個牛仔馬甲,半袖別進牛仔褲裏頭,皮帶外露,腳下踩著一雙運動鞋,這身裝扮絕對是走在今年的潮流前沿。
“梁念,這是你劉叔,宋叔!”梁根站起身,寵溺的摸著梁念的後腦勺,言語中柔情盡顯。
“爸,我都二十歲的人了,別像摸狗一樣的摸我行不?!”梁念站沒站樣,話雖這樣說,對於梁根的摸頭卻沒有任何躲閃。
“好了,今天跟你劉叔,宋叔就走吧!”梁根雙手背後,沉穩說道。
“爸,我今天跟大仔他們約好跳舞的……”梁念也沒想到自己老子給自己安排這麽妥當,這就要走。
“你不是要出去鍛煉嗎?!”梁根側頭瞟了一眼梁念,再次開口,“跟著你宋叔,劉叔學學怎麽做生意,等你大了也不至於什麽都不會!”
“那我也得收拾東西吧?!”梁念撇嘴,略帶撒嬌的說道。
“東西我明天讓人給你送去!”梁根對於梁念的撒嬌這次沒有理會,語氣堅定的回道。
“誌文,立人,你們兩個是我看著成長起來的,這小子講給你我兩人我也放心,不要顧及我的麵子,工作幹不好該收拾就收拾!”梁根站在天宮大酒店的台階上,看向台階下的二人開口囑咐一句。
“老領導放心,我們一定會照顧好梁念的!”宋立人聞言,立馬變態。
“立人,最近你跟供銷社那邊的事兒我也聽說了,你也別急,我給你在問一問!”梁根雙手背後,不緊不慢的說道。
“謝謝老領導了!”宋立人明白,梁根的這句話已經解決了自己的問題。
“誌文,今年縣裏應該有選調的名額,你讓劉鐵做好本職工作!”梁根轉頭看向劉誌文,囑咐一句。
“麻煩老領導了!”劉誌文急忙應道。
梁根目送宋立人的桑塔納離去,老來得子,梁根對於自己的小兒子寵的厲害,可謂是要星星給星星,要月亮給月亮,卻不想這次梁念去代縣惹出了打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