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小太妹家
我感覺她不是在跟我開玩笑，我的心突然涼了下來，我問為什麽要走。小太妹告訴我，以前跟我說過，她媽的服裝一直在外地進貨，然後回本地賣。現在生意不好做，賠錢了，就把當地的攤位讓了出去。現在專門在那個城市搞批發，長時間不能回家。不放心小太妹一個人在這，要帶她去那個城市借讀。過完年就走，下個學期就不能來我們學校上學了。
我問:不走不行嗎？小太妹哭的更厲害了，是那種不出聲，隻掉眼淚的哭。不行，她用倆個字回答了我。我急了，說:我去找你媽談。小太妹哽咽的說，你是我什麽人，我媽憑什麽聽你的。我無言以對，這是一種讓我選擇的問話。她看我不說話了，似乎知道了答案，說:元旦前，我媽跟我說過借讀這事，考完試後我答應了。
我終於知道了，那天為什麽小太妹會選擇唱那倆首歌。我隻留意了前者，而疏忽了後者。
這件事你告訴韓曉雪她們了嗎？我問小太妹，她說：放學後，我去告訴她們。我的心，涼的和外麵的天氣一樣。小太妹也不哭了，對我說：黃忠，我會想你的，你要對莎莎好一點，其實我走了，你還能換一個不欺負你的同桌。我苦笑，一上午我們各有心事，沒說幾句話。
由於是考完試，也沒有趕課，不到中午就放學了，小太妹臨走時對我說：不要那麽不高興，我過年後才會走。在校門口，我等著張莎莎，過了一會，她們幾個姐妹都到齊了，我一個男生不願意和她們在一起說這樣的事情，就先回家了。
回到家，心情格外的差，我不知道這種感覺代表什麽，如果說我對張莎莎的感覺是愛，那對小太妹的感覺又是什麽呢？這種感覺讓我有一種強烈的失落感，我不想讓小太妹去借讀，不想讓她離開我，但是我知道我是留不住她的。如果說，我是唯一能留住她的人，那麽同時我也是讓她離開這裏的最大原因。晚上有一點睡不著覺，我換了一盤後街男孩的磁帶，帶上耳機來催眠，因為我每次聽外語歌都會犯困，這也是我英語成績不好的原因。
第二天上學，一直到8點多，小太妹也沒有來學校。王東問我知不知道小太妹為什麽沒來，我說：她下學期可能借讀，現在沒課，可能不會來了吧。看著旁邊空空的同桌，我心裏涼涼的，放學也沒有送張莎莎到車站，找了個借口，說我媽最近看我有點緊，因為沒考好的原因，得早點回家。其實現在都不到中午12點鍾，張莎莎也沒有埋怨什麽。她肯定也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叫我多穿點衣服，說：這幾天天氣很冷，別為考試成績難過了，下午有空給我打電話，我會在家裏待著等你電話。
第三天，以後的幾天，一直到放假，小太妹都沒有來學校。放假前的最後一天，我早上給她家裏打了個電話，小太妹接的電話：喂，誰啊，那麽早有病啊？我說：是我，今天最後一天了，你不來學校嗎？不再看一眼同學嗎？小太妹在電話那頭沒好氣的說：你有病啊，我困死了，外麵這麽冷，我去學校看屁啊，沒別的事我掛了。我問：今天中午在家嗎，放學後，我去你家找你。小太妹說：那你來吧，我掛了。
打完電話，我去上學，我先去張莎莎的教室找她。告訴她，放學後別先走，陪我去小太妹家一趟，順便叫上煙疤女和韓曉雪。張莎莎問我：你是不是想讓我們勸她別走？我看了看張莎莎，遲疑了一下說：不是，是孫瑤叫咱們去她家，陪她玩，她在家一個人無聊。張莎莎答應後，我就回了自己的教室。班級裏的同學都在聊天，老師也不管，都準備靠到放學。
我問班裏的女同學借了一張信紙，那種背景圖案很美，還有一句格言的那種。我記得我挑了一張背景是愛心的圖案，格言是：無論你在哪裏，我的心永遠想念著你。我在信紙的右下角寫了一句話：你是我見過最有性格的女混子。署名，被你欺負一年半的同桌。然後我找了班裏畫畫最好的男同學，我說：你給我畫一幅短發女孩抽煙的素描，放學前給我，下次我請你玩電腦。那男同學壞壞的說：是孫瑤？
我默認了，說：你畫的像點哈，別亂說。他馬上就明白了，說：請我玩3個小時電腦？我大方的說：沒問題，請你玩一天。還沒放學，他就畫好了，說實話，畫的非常非常好，也很像，尤其是小太妹的那種痞痞的眼神，被他畫了出來。
我讓前麵坐的楊芳把信紙疊成了一個星星的形狀，她問：是給孫瑤的？我說是啊，她還壞壞的笑，說：你倆感情真好，你看我和王東，我都煩死他了。她並沒有把信紙疊成星星形狀，而是疊成了一顆心型。給我的時候，還很得意，我看著這顆“心”，心裏有點發涼。我放進了書包，放學後，我在校門口等著張莎莎她們。
女生總是很慢，放學也不急著走，還得上個廁所什麽呢。她們3個女生一起走出來的，我們4人，一路上買了幾副撲克，和5盒盒飯，就去了小太妹家。小太妹家實在是太難找，我第二次來，走進了小路就有點轉向。她們3個女生也都是第二次來，因為來過一次，第二次都不喜歡來了。我們繞了一陣，終於看見了那座很大的四方型2層樓，進了裏麵，又繞了一圈，看見了入口，進去後，終於看見了小太妹家，這種感覺像進了世外桃源一樣。
煙疤女敲的門，小太妹開了門，很意外的看了我們一眼，讓我們進去了。她家沒有上次我來的時候幹淨了，屋子裏還燒著爐子。因為冬天，她家沒有暖氣，是自家做的土暖氣，得燒爐子的那種。我們5個人在她家吃盒飯，2混1素的那種，裏麵有辣子雞丁，小太妹說她今天不想吃辣的，就把肉給了我，還說：多吃點哈，你看你瘦的，以後我走了，學校沒人罩你了，挨打的日子不會少的。我說：是啊，那你就別走了。
煙疤女看我先開口了，也開始勸說小太妹：瑤瑤，別走了，你媽要是擔心你自己一個人在家，我就來陪你一起住，反正我爸媽不管我。小太妹笑著說：我就知道你們今天來是勸我不要走的，不過實在對不起，我已經答應我媽了。我可能以後還會回來的，你們別這樣。
看來小太妹已經下定了決心要離開，我們也都不勸了。下午在她家玩著撲克，好幾天沒見到小太妹，心情一直不是很舒服，今天見到後，舒坦了很多。打撲克的時候，我倆還在鬥嘴，我也不敢太過分，怕張莎莎吃醋。一直玩到了晚上，小太妹說：你們別走了今天，我媽這幾天都不回來，既然來陪我，咱們就玩通宵吧，以後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有機會，像現在這樣大家聚在一起玩。
張莎莎說：我不行啊，明天我要和我媽還有我爸去北京旅遊。他們本來準備要過年時再去，不過怕那時火車票不好買，就要年前帶我去旅遊。去北京啊，我說，我怎麽不知道啊？張莎莎埋怨到：這幾天你魂不守舍的，放學也不送我，見麵的機會都沒有，我怎麽告訴你？她說完這句話後，屋裏的氣氛十分尷尬。韓曉雪偷偷的朝我笑，意思是，看你露餡了吧，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煙疤女趕快打圓場，問張莎莎：莎莎啊，去玩多長時間啊，什麽時候回來，別忘給姐我帶點北京好吃的。張莎莎有點爆發的味道，說：再也不回來了，要不某人還以為我是透明人。這句話不知是針對我，還是針對小太妹。
這個場合絕對不能讓她爆發，我趕忙說：那行，就這樣，我送莎莎回家，你們2個今晚留下陪王瑤吧。說完我和張莎莎跟小太妹打了招呼就走了。臨走時，張莎莎和小太妹抱在了一起，互相在耳朵旁說了幾句悄悄話，我沒聽見。我當時的心跳的特別快，神經緊張到了極點。我送張莎莎的一路上，我一直逗她開心，終於在我的努力下，她的心情好了很多。我說：去北京玩到什麽時候回來啊，我去火車站接你，別忘了給我買點特產啊。
張莎莎逗我說：玩一個星期就回來，到時給你買一堆北京臭豆腐讓你吃個夠，你平時不是喜歡吃豆腐嗎？我也還口到：是啊，我平常喜歡吃你這個臭豆腐。到了她家樓下，我問莎莎，她最後跟小太妹都說了些什麽悄悄話。
莎莎說：孫瑤在我耳邊說，對不起。我對她說，我不怪你。我聽完後，臉有點熱，趕忙裝彪說：是不是以前她借你錢沒還，現在不想還了，就跟你道歉啊？張莎莎笑著說：是啊，你就裝吧你，路上注意安全，天太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