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它立刻想到了殺死龍三少時,天空中那名騎著巨鳥朝他放冷箭的黑衣殺手,他所感應到的殺意,正是那黑衣殺手所釋放。

那殺手此刻前來,當然是要蟲它的命,而蟲它隻要能夠殺死他,也就有了成為暗術弟子的資格。

風秋說過要他殺了那殺手,而且那殺手的存在對於他來說本就是如芒刺在背,所以他也是打定了主意要殺對方。

他隻是苦沒殺對方的機會,卻沒想到那殺手,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來得正好!”蟲它心裏冷語一聲,開始朝著山頂加快速度奔跑。

他邊跑邊想著對策,對方是乘巨鳥而來,稍有警覺便能乘巨鳥離去,要想將對方殺死,首要便是將對方從天空誘到地麵!

而要成功將一名有著豐富經驗的暗術弟子誘入圈套,他自己必須得付出一些代價,他今日是必殺對方,所以,即便付出再多代價,他也在所不惜!

天空中的少年並沒有因為地麵上獵物的突然奔躥,而放棄這此射殺行動。

相反地,就像是獵手見到獵物奔跑時所做出的本能動作一樣,他朝著蟲它射出了自己的箭矢。

“嗖——”

箭矢在天際發出破空長鳴,強大的暗力化作一抹從天往地的殺意,鎖定疾逃中的蟲它。

蟲它原本可以閃避開那支暗力之箭,但他在奔跑之時,左手甩動了一下。

也正是這左手的一計甩動,反而湊到了箭尖之下,被箭尖紮穿了手肘。

“啊——”

被射中手肘的蟲它一聲慘叫,強大的暗力,令得他的身體朝著左半邊一矮,隨即側摔到了地上。

但他沒有在原地耽擱太久,而是一落地,便順勢一個翻滾,避開天空中的另外幾支厲箭,再咬牙爬起身,捂著左手肘中箭的地方,朝著前方疾跑。

還不等第二拔暗箭射下,蟲它便已經踉踉蹌蹌地躲到了地府洞天之中,落了空的箭矢,便直挺挺地插在了地府洞天外麵的地表。

蟲它繼續朝著洞內奔跑,在他的身旁,響起了滴答滴答的聲音。

那是他左手手肘傷口處的鮮血,滴在地府洞天的岩石地麵上,響起了輕脆的響聲。

他沒有理會手上的傷口,那黑衣殺手說來就來了,他得抓緊時間,找一處隱蔽的地方藏起來。

他繼續朝大洞深處跑,洞內一裏左右,有一個巨大岩石,那裏才是他想好的,截殺敵人的地方。

離洞口太近,殺手有可能逃走,蟲它要埋夠距離,隻要對方深入洞內一裏,即便到時候有什麽意外,對方也休想再逃出這個大洞!

大洞中暈**著一種古怪氣息,應該是地水雷貅獸留下的。

地水雷貅獸要麽剛才來過,要麽此刻就在地府洞天之中,否則氣息應該不會有這麽濃鬱才對。

但蟲它管不了那麽多,殺死對方的機會稍縱即逝,在這種情勢下,他無暇旁顧,隻能以最快速度奔向大岩石,大洞之中他十幾個縱躍,疾速跳到了岩石之後。

地府洞天的入口處,開始響起了巨鳥撲落到地麵的聲音,緊接著,一個不輕不重的腳步聲,踏入了洞內。

那黑衣少年並沒有浪費時間思考要不要進洞,蟲它被射中的那一幕他是親眼所見,那樣的動作做不得假。

他的箭上有暗力,他覺得被他暗力射中的蟲它,絕對沒有了再反抗的能力,他要殺蟲它已經很久了,有了這個機會,他怎麽會放過?

也正是因為這種自信,他才沒有掩蓋自己的腳步聲。

“躲在這洞裏有什麽用?你已被我箭矢射傷,此刻是不是感到左手肘上的真元正在流逝,那是你沒法抵抗的力量,今日這大洞內,你死定了!”

黑衣少年冷峻而清脆的聲音響起。

他此刻是在預測蟲它的身體狀態,他說的蟲它沒法抵抗的力量,正是他所自負的暗力。

他這麽說話時,特意看了一下腳下的血珠,血珠不多,卻在他的腳下陸陸續續蔓延出了一條直線。

這條用血珠連成的直線,越發堅定了他的猜測,他的獵物確實是被射中了。

他臉露微笑,左手舉起黑弓,右手則拉開了弓上的

細弦。

“錚——”

一聲清悅的箭鳴響起,從地府洞天的入口處,朝著洞的深處現出一道有如彗星尾巴般的,白色的符光。

他射出的不是殺敵的箭,而是一支照明符箭。

整個漆黑的大洞,被符光瞬間照亮,更難得的是,這些符光在洞頂上閃爍著,竟是遲遲不散。

有這照明符箭,黑衣殺手便能夠判斷出整個大洞的情況,而一裏之外的一個大岩石,也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別過來,這洞裏有怪獸,你若敢過來,怪獸說不定會突然從暗處衝出來,吃了你!”蟲它捂著左手,出聲道。

蟲它這是引誘,被追殺者往往會本能的找一些借口嚇退對方,蟲它這麽出聲,是要裝一個合格的被追殺者。

就讓對方以為自己真的怕了他吧,隻有這樣,他才能放心大膽地過來!

黑衣少年嘴角的冷笑又多了一些,他再一次看了一眼腳下的血珠,那血珠,正是朝著那個巨大岩石延伸出去,而獵物的聲音,也正是從那岩石之後傳來。

綜合判斷,他敢肯定,此刻傷痕累累的獵物,正蜷縮在岩石之後望著左肘上怎麽也止不住的血液而心急。

“有怪獸嗎?那它怎麽沒有吃了你呢?還是說,你已經和它處得熟了?”

黑衣少年冷笑著,眼中殺芒畢現,整個身體開始朝前方奔跑,深邃的地府洞天中,於是響起了一連串腳踏地麵的聲音。

“我受人之托,要來殺你,一直錯過機會,不過今天是你死期,魚雛區的臭小子,你受死吧!”

到距離岩石隻剩下十米左右時,黑衣少年的身體突然彈離地麵,如離箭的箭矢一般,射向岩石後方。

他以為岩石後的蟲它,會感覺到他的殺念朝前奔躥,然後他再追上幾步,便可將蟲它斬殺。

但當他以為蟲它必逃,他必追上殺之時,一個比他還要暴虐的聲音,卻是從岩石之後響起。

“是嗎?”

蟲它狂暴著,迎著黑衣少年強橫的殺意,從岩石之後突然暴躥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