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它原不想理這東西,但說來也怪,這東西自從被蟲它拾過一次之後,就好像是認主了一樣,居然在蟲它的前方懸空飛翔。
飛翔的過程中,從瓶口之處,再一次倒出一個卷軸,卷軸上同樣出現了像上次一樣,不像人寫的潦草的字跡。
當看到那些字跡時,蟲它整個人都給呆住了。
他收住了朝前倉促奔跑的腳步,再一次認真地看向了那個中三天的陌生弟子給他提的問題。
“前日做了個夢,夢見一個隻有一隻半腳,身上刻著五道傷痕的少年問我,為什麽他一出生便有五道傷痕?我不知如何回複,特向您請教,不知您可否為我釋疑?”
那字跡雖是像雞爪踩過般地潦草不好看,但語氣之間,卻是極為尊崇,就像是把蟲它當作了長輩。
一個中三天的弟子,能夠降低身份以如此謙卑的姿態,問一個下三天弟子問題,這一份求教的心態,倒也極為難得。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提出的問題,居然和蟲它所經曆的事情有關。
若還像上次一樣,問蟲它有關雷神與佛之類的問題,那麽蟲它絕對不會驚愕,但此刻他問的,卻是和蟲它所經曆的有關。
而且那些,是蟲它在雷池世界中的經曆,在那樣的世界裏麵,應該不會有人知道才對。
但為什麽此刻,對方提出的,偏偏就與雷池世界中的經曆有關呢?
難道說他進去過雷池世界,並且偷偷看到了自己和天意的談話,再用這樣的方式來嚇自己嗎?
還是他與他之間有著什麽特殊的感應,他經曆了的事情,居然在他的夢中出現了?
對方究竟是誰?
蟲它疑惑著,那一份疑惑,比之去天外,同樣令蟲它掛心。
事情總有水落石出之日,對方提出的這個幾乎是牽扯到自己隱秘的問題,究竟要不要回答呢?
蟲它忐忑著,將意念凝聚在食指之上,開始寫下自己的話語:
“一隻半腳的少年,叫做天意,天地經曆了五個
時代,便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五道刀疤。”
蟲它收回手,那卷軸便縮小鑽回瓷瓶之內。
下一刻,瓷瓶開始飛向遠方,並順著那條如煙如織的連通上三天的霧瀑,朝上飛行。
蟲它靜靜地望著那個瓷瓶在霧瀑中越飛越高,就仿佛是一團空靈的陽光,朝著遠方越飛越高,那不知道,那團陽光,會為他帶去怎樣的命運……
“蟲它!”
一聲厲喝,在地府洞天之外突然響起。
“嗯?”蟲它嚇了一大跳,從牙齒之間擠出一個急促的聲音。
“我都找了你四五天了,你這家夥,二十多天不見,居然還有心情在這裏發呆,快跟我來!”
緊跟在叫聲之後的,是一陣有些惱意的聲音。
一個身穿寬大紅色袖袍,身材高挑,樣貎俊美的大叔,站在了地府洞天的入口處,正是風秋。
“風秋叔!”蟲它大叫出口。
他知道風秋叔來這裏找自己,可能和去天外有關,便趕緊朝著風秋叔跑。
可還沒跑得幾步,風秋卻向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下一刻,他的身體居然淩空飛了起來,隻在瞬息之間,他便已被風秋淩空抓到了手臂。
下一刻,風秋抓著他的膀子,朝天飛起,兩人腳下,不自禁地,便多出了一方巨大的黑色鐵劍。
“風秋叔……”蟲它想要出口問風秋,這麽急著拉自己飛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結果他話還沒說完,卻已經被風秋的聲音打斷。
“你別說話,現在上三天眾弟子皆已待命,封雷山的雷口已開,你再不趕過去,上三天的長老們,便要用另外一個替補,代替你參與此次的天賊行動了!”
風秋叔急切地說。
“天賊行動?什麽天賊行動?”蟲它古怪地問,不就是去闖天網嗎?怎麽會變成天賊了呢?
風秋知道蟲它不明白,快速解釋道:“按照天道規定,每個世界的活動空間,需有一定限製,像我們天堂驛界生靈,便隻能在三萬丈的天網之
下活動,脫離了三萬丈,就是逾越了天規。天網之上的東西非人類可得,若敢拾取,是為做賊!”
蟲它明白了,他們此次的行動,是在鑽天道的空子,奪取天網之上的寶物,是在偷天道的東西,所以他們,叫做“天賊”。
做個普通的賊,都要被人打得半死,做個天賊,那就不知道要受到何種嚴厲的懲罰了。
“做人賊者,即便是被砍了腦袋,也可經由魂魄投胎再世成人,做天賊者,若被發現神魂俱滅永世不存,蟲它你怕是不怕?”風秋叔問。
“我不怕呢,風秋叔,我不僅要做天賊,還要做最強大的天賊,讓宇宙星空中的天道,怎麽都抓不到我的那一種超級大天賊!”蟲它道。
蟲它其實還想說,如果天道也有老婆和女兒,那麽隻要有機會,他就會將它的老婆和女兒也給偷了,他可沒什麽不敢的!
蟲它這個念頭才生出來,便又有些覺得古怪,他雖然已經十五歲了,有一點點好色了,但也不至於突然間就想到偷人老婆和女兒的身上去啊?
自己的心性不應該這樣的,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而正在他這麽懷疑時,他陡然發現,風秋叔的臉上一片酒糟紅,更古怪的是,風秋叔中間一段大木頭,竟然是筆直地挺著,將自己的褲袍,給撐成了帳篷狀。
“風秋叔,你……”蟲它望著風秋叔突然間的變化,目瞪口呆地問。
“小屁孩別老往那兒看!”風秋撇了蟲它一眼。
蟲它瞧著風秋叔那糾結樣,正想噗嗤笑出一聲,卻突覺得自己的身下,也正在發生突突的變化。
“怎麽會這樣,風秋叔你告訴我,怎麽會出現這種情況?”蟲它怪問著。
他最愛的可是雪蓮姐姐,在雪蓮姐姐麵前如此他不奇怪,但此刻雪蓮姐姐卻是並不在身旁啊。
要說是因為見到了風秋叔,而勾起了他身體的變化,那是怎麽也不會承認的,他蟲它可是正經取向!
可這一切突然間的怪異,又能用什麽來解釋得清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