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奴望著喝著同類血露出笑臉的天奴,呆住了。

他發呆的狀態並沒有維持太久,他很快便從剛才同類相殘的驚愕中回過神來。

其實這也沒什麽,他也是一隻每天都吃生靈的怪物,吃一隻甲蟲便是要了甲蟲的一條命,吃一隻蘑菇便是要了一隻蘑菇的命,這樣想來,他一天不知要吃多少生靈的命!

而天奴,隻是喝了死了的,沒有了生命的一個生靈的血,這樣理解起來,地奴便覺得也沒什麽了。

但如果要他喝同類的血,地奴是怎麽也不會喝的,那比吃沙子吃泥巴還惡心。

地奴跟在天奴的後麵跑,得意的天奴卻不讓地奴追上自己,地奴使勁了力氣還是被他甩得遠遠的,原因就是,他喝光了鷹神的血,增長了不少的能量。

上到大石板時,天地父本來麵朝著他們來路打坐的身體,轉了一個身,成了背對著他們。

天奴自然猜不到,那是因為天地父不想聞到他口中噴出的腥氣,天地父已經知道,他喝過同類的血了。

天奴拖著鷹神的屍體,一邊張開翅膀,飛上梧桐樹,一邊手攀腳蹬,快速上行。

他今天的力量實在強大,一轉眼功夫,他就上升了一百米。看來,他今天應該可以完成任務了。

地奴被天奴的猛勁帶動,將虎神的屍體往自己的背上一扛,四肢並用,也不示弱地朝梧桐樹上攀爬。

三十米,他也不可思議地一口氣爬上了三十米的地方。以往他最多爬到過二十米的高度,今天居然一口氣就到了這裏。

但他吃的食物所能提供給他的能量,比起天奴所吸的血所能提供的能量來說,實在是太少了。爬到三十米的高度時,他已經累得熱汗淋漓。

一個不小心,他短了一截的右腳踩空,雙手下意識鬆開背上的屍體忙去抓樹枝,身體是穩住了,但背上的屍體卻滑離了自己的後背。

屍體沒有落下去!

原來到達一百米後,天奴將鷹神的屍體掛在樹杈上,自己卻飛身

下來幫落在後麵的地奴了。

虎神的屍體從地奴背上滑落的時候,天奴剛好一把抓住,掛在了樹杈上。

這樣,兩師兄弟一個拖著飛,一個在後邊舉,沒用多少時間,虎神的屍體,也被他們拖到了百米高處。

地奴累得要斷氣,天奴卻還精力充沛。地奴實在累不動了,便在百米處休息。天奴拖著鷹神的屍體繼續上行。地奴望著一路高升的天奴,臉上為天奴露出得意的笑容。

地奴使盡了全身的力氣,小心翼翼地將虎神的屍體拖到了一百五十米處,天奴卻扔掉鷹神的屍體回來幫忙了。

這樣,“兩師兄弟”一個拖著虎神的屍體往上邊拽,一個在後麵推著往上邊舉,花了一些時間,虎神的屍體也被推到了梧桐樹頂上。

蟲它的頭腦中劃過“兩師兄弟”的字眼,沒錯,他們不僅僅是競爭的對象,是兩個奴隸,還是兩師兄弟,隻不過平常的時候,完全沒有那種師兄弟的情感。

天奴回轉身幫地奴的忙,那是罕見的情景!

梧桐樹頂上是什麽,當地奴攀上梧桐樹頂時,天奴已經“叮咚”一聲,將虎神的屍體,扔到了梧桐樹頂中間的樹洞裏。

地奴站在千米高的梧桐樹頂上,好奇地望著樹頂的奇怪洞穴,就像當日的蟲它站在樹頂上,望著青雲山上的梧桐樹頂一樣。

這就是時光的巧合,很多的東西,明明兩個不同的時代,卻會神奇地碰撞到一起。

一千米高的大梧桐樹,樹圍有幾十米長,樹圍中心腐出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樹洞,大樹洞的底部反射出淡淡的水光,屍體便是被扔進了這個大樹洞裏,“叮咚”的聲音,便是屍體落入水中後,激起的水響。

蟲它有些感歎天地父的聰明,天地父知道將梧桐樹移植到血照山上,幫他分解眾神的死屍,這在那個時代,應該是非常聰明的舉動。

至於天地父為何還會用一根粗壯大玄鐵鏈鎖著這棵梧桐樹,蟲它就不知道原因了……難不成,這棵樹還真的能飛起來?這棵樹看

起來,還不是那麽地大啊!

這棵樹與蟲它當日所見大同小異,所以蟲它不會吃驚,但地奴望著這麽大的樹洞,卻是驚得目瞪口呆。

畢竟樹能分解神的屍體,這在還未經世麵的地奴看來,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

白天快要結束了,終於完成了搬屍任務的天奴與地奴,順著來路往大石板下降。

他們以為這一次完成了任務,天地父終於不會打他們了,所以他們很高興。

這是他們第一次完成天地父交給他們的搬屍任務!

到回到大石板上時,他們發現天地父手中的大枝條果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細若絲絛的小枝條。

天奴與地奴來到天地父的麵前,他們很奇怪以往每天都是用大樹枝打他們的天地父,今天怎麽會換成小枝條呢?

如果是因為今天完成了任務,那麽天地父就應該不再打他們了才對,而不是將大樹枝變作了小枝條。

“你們肯定想知道,大樹枝為什麽會變成小枝條吧?因為,它更容易將肉切下來!”天地父說。

原來天地父是要用小樹枝切肉,但是……天地父要切什麽肉,切誰的肉?

天奴的眼睛中露出怯意;地奴的眼睛則變作了石頭。

這就是天奴與地奴的差別,天奴能善表達內心情感,而地奴,似乎就是沒有情感,就是石頭精!

“你們今天完成了任務,讓我很滿意,所以,以往的棍劈便免了。”天地父冷冷地說著。

天地父的言語,地奴和天奴都不感興趣,他們已經被抽打習慣了,如果隻是被那麽抽打一下,他們也覺得反正承受得住。

他們關心的是天地父手中的小枝條,這裏沒有別人,天地父肯定是要用手中的小枝條,切他們的肉!

蟲它也很奇怪,他並沒有察覺到天奴與地奴做了什麽錯事,他感念向整個血照山,血照山上也並沒有天地父的敵人到來。

他不禁詫異地想,難道天地父要切他自己的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