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龍山上雪如球,天地英雄皆風流。其中白帝最豪邁,竟敢隻身戰群雄!

那一天,玉龍山上雪花如亂石,從九天之上一團一團地砸下。亂雪之中,十七位被稱為狂魔的大豪傑,等待著白帝為頭的十七位大神降臨。

亂雪對麵,有人緩步走來。

玉青看那人,滿頭白發零亂,兩眼寒霜茫茫,若問此人愁苦,填滿天地憂傷。

隻見這個白發白臉白皮膚白衣袂的全身霜白的人,滿臉的愁容,恐怕他胸中愁悶,空曠無邊的天地,也裝它不下。

玉青站起身來,用魔劍指著對麵的愁人,問:“你是誰,這裏將要展開天地般的大戰,還不快快離開!”

那白發玉麵人望著玉青,張開白色的嘴唇,道:“玉青,你還認得哥哥麽?”

他說話的時候,口中吹出的寒氣滲入氣流中,天空中的氣溫因此陡降了千百度。

原來此人正是白帝,隻是當年英俊第一的他,卻變成了如此這種蒼白之狀,難怪連一起長大的玉青,也認不出他來了!

漫天的雪花,冷漠的冰磚白石,紛紛落落地砸下。

凜冽寒風中,玉青一聲狂叱:“哥哥?誰是我哥哥?背天逆地的天地罪人,屍殘血染的劊子手,你的同犯在哪裏,快快叫出來,一起接受天地審判!”

唉!多麽**的少年,多麽輕狂的歲月……他們還真地以為,能夠用他們的**與輕狂,換得他們理想的實現嗎?

渾身如塗寒霜的淒慘白帝,聽著弟弟的狂叱身體一顫。

他一顫之後,狂然大笑:“就憑你這群小雜種,也需得我請幫手?天地之大,莫非皇權,逆民賊子們,今日若不將你們斬死在此玉龍山中,怎對得起我白帝封號!”

先是天地第一狂魔辛自在長拳出擊,然後群雄出手,在天地間穿梭如織,誓要斬殺白帝。

一場狂戰,天地動容,真可與《天衍》中所記載的天神與地神大戰的場麵並比。

方各有受傷,而白帝由於以一敵十七的緣故,身上的傷更多更重。

“沒錯,你沒聽錯,我也沒講錯,白帝沒有帶任何的部屬與手下,而是隻身一人,絕戰玉青等十七狂魔!”

隻見這白帝,不僅渾身霜白,全身劃開的傷口內露出的,也全是白色的肉。

從他身體內被打折了刺穿而出的骨頭,也是寒冷的雪白色,血液一流出體外,也立馬化作白色的寒霜。

不久,白帝的全身,無一處不被白霜披掛,骨頭也打折了十多塊……

但白帝,是打不倒的白帝,你盡可以將他打傷,打得遍體鱗傷,打得傷肝傷肺,但你就是,打不倒他!

而另一邊的十七狂魔,卻沒有白帝那種打不死的神力,他們十七個變作十六個,十六個變作十五個。

這樣一個一個地,被殘忍堅毅的白帝,給打倒得隻剩下玉青一個。

“你為什麽不對我下殺手?”狂怒的玉青朝白帝瘋狂地問。

十六個兄弟要因為這次事件而死,如果十七個人同戰,隻剩他一人活著回去,那麽這樣的羞辱,將是多大的羞辱?

玉青憤怒著,難道這個可怕的白人,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折磨自己吧?

“你看好了,就是這一拳!”

白帝答著,天空中寒風驟起,他的手,就像一個裹著白雪的風拳頭,那麽輕巧地擊向魔王玉青。

輕忽如風的拳頭,常人以為能夠很容易便避過去,但自覺參透了《天衍》的玉青,卻怎麽也躲不開那輕巧的一擊!

“砰!”

輕飄飄的拳頭打出,卻達到了傷筋錯骨的效果,怎麽也躲不過的這傷心一拳,拳力導入髒腑,一生的法力修為在一瞬間打得煙消雲散。

“哇!”

一口鮮血溢出來,玉青不得不承認一個可怕的事實,原來自己與對麵這個白人,有著地與天的差距。

十七人戰死了九人,餘下的八個也是奄奄一息,白帝兩眼迷茫,揮起

白手,用神力將八個傷卻未死的叛賊擊昏,他要與對麵的故人,單獨說幾句話。

“玉青啊,怎麽連你,也要造哥哥的反?”兩眼無限迷茫的白帝,寒風中指著地上的玉青悲淒地問。

玉青沒有發現,這個人裝著千百擔憂傷的寒眼中,其實竟還固執地裹藏著兒時與自己那一份純真的情。

隻知道死戰到底的玉青,身體不能再戰了,但意誌卻要搏鬥。

於是他破口大罵:“什麽哥哥?我有兄弟,卻不是你,而是陪我一起來殺你的這十六人。你這背叛天,背叛地,戕害萬物、操殺眾生的賊子!豈止是我要造你的反,生長在天堂驛界的萬靈萬物,都該以誅你賊命為己任,取你頭顱為樂趣,隻恨我十七兄弟修行不夠,但我等死後,必有能人出世,將你斬死作天祭,以謝浩然之正氣!”

白帝腳一頓地,一聲悲嗆,天空中的溫度因此再降數十度。

大雪像密集的棉球一般籟籟地墜下,他仰天大笑:“罷了!罷了!你認叛賊做兄弟,將我這個孤苦人給忘了,我卻不知何故,還在惦念著當年的情。今日,我就放了你,讓你修煉個三千年,再來取我這‘賊子’之命,隻怕你三千年後,也沒有這個本事!”

玉青一聽,以為這以殘忍為名的白帝放自己眾兄弟一馬,必有所求,便問道:“放了我們?你怎麽會放了我們?其中必有原由,你說,你是要我的心,還是要我的肝,才肯放了我們?”

白帝哈哈大笑:“放就是放,如今天地之間我什麽東西不可以自己伸手拿來,卻要你做什麽?”

說話之間,白帝突然想到一件他想做的事,便順口激道:“何況,我若是說出了,你卻又不見得能應承,我白帝說出口的話,卻一定要做到,還是不說也罷!”

那一件事情,其實很純真,但奈何,它卻應在了一場孽債上。

白帝原本並未想提及那事,可當被玉青這麽逼問著,他惱怒之下卻是說了出來,並且以此反逼於玉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