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劍派雖然避世不出,但卻極為護短,就像是吟風這會兒所說的,即便是這會兒是那車遲國的國主來了,這殺了也便殺了,任何人都拿吟風奈何不得。

這守衛隊長此時也隻能暗自埋怨這幾名年輕人自己倒黴,平日裏借著父輩的福蔭在這車遲國之中作威作福也便罷了,這次竟然如此沒眼力,踢到了這麽大的一塊鐵板,如果他們真的知道自己惹的是什麽人的話,恐怕連躲都來不及。

“我的幾名貴客還在客棧之中,如若沒事的話,我便走了。”吟風看著這守衛隊長不再說話,轉身便準備離去,卻沒想到這守衛隊長的聲音卻突然響了起來。

“仙長,仙長請留步!”

吟風看著這守衛隊長,頗為有些不快地問道:“還有什麽事情,快說!”

這守衛隊長猶疑了一會兒,才期期艾艾地說道:“仙長,您不知道,這幾人在我們車遲國也算得上是官家子弟,您老倒是可以一走了之,但是您走了之後,可就是我們這些小的可就受難了,您看能不能……”

吟風皺了皺眉頭,他知道,確實如同這守衛隊長所說,自己倒可以一走了之,不過自己走了之後,這些守衛恐怕就要承受來自於這幾位死者家裏的怒火了。

想了想,吟風向著那守衛隊長擺了擺手,道:“也罷,就讓我去見見你們的國主吧,殺了這麽幾許人,也算是給你們一個說法。”

“謝謝仙長,謝謝仙長!”如果吟風肯出麵的話,哪怕隻是向這幾人家中施壓一番,也能夠免了自己等人的活罪,更何況吟風決定親自進皇宮向國主說明,守衛隊長自然是感激不盡。

車遲國總共就一座城池大小,這國中發生了一點什麽事情,很快就能夠傳遍全國。禁軍統領木城之子當街被殺,木城自然是很快就得到了消息,此時他正在自己的府邸之中暴跳如雷。

“知不知道是什麽人幹的?”將桌上所有的東西都拂到了地上,木城向著前來向自己報信的人問道。

“回稟木大人,好像是……好像是……”那報信之人說到這裏的時候,卻變得有些吞吞吐吐了起來。

“是什麽?少給老子吞吞吐吐的,你啞巴了麽?”木城將剛剛接過的茶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那滾燙的茶水濺到了對方的身上,燙的對方一陣哆嗦,卻絲毫不敢叫出聲來。

“還不快說!”看到對方依然不肯說話,木城的火氣再一次竄了起來,道,“如果你再不說的話,我就將你拖下去打上幾百軍棍,你那賞錢可也別想得了!”

報信者聽到木城真的怒了,這才連忙說道:“聽說是玄天劍派的一名仙長殺的。”

“玄天劍派?”木城的麵皮抖了抖,他身為禁軍統領,自然知道玄天劍派代表的是什麽,如果真的是玄天劍派的人殺了自己的兒子,那這事情他還真的隻有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但是我聽說跟那名仙長在一起的,還有幾人,木公子便是與那幾人先起了衝突,後來那仙長才出的手!”那報信者看到木城的臉色暗上了幾分,立刻又說道。

“查!把這幾人給找出來!”木城聽到報信者的話,立刻朝著身旁的一名士兵說道。

“是,統領!”那名士兵得令,很快便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李明軒等人的行蹤便被查了出來,連李明軒等人現在下榻在哪家客棧哪間客房也都查得一清二楚。

“統領,我已經讓兄弟們盯住了這家客棧,如果他們離開的話,立馬便會有消息傳回。”那名領命前去調查李明軒等人行蹤的士兵朝著木城匯報道。

“幹得好!”木城朝著這名手下點了點頭,道,“秦嵐,你立刻點出一百名禁軍,跟我去冰天樓,我就不信這幾個家夥還能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殺我木城的兒子,哼,不付出一點代價可是不行的!”

可是木城這話才剛剛說出,那報信者便朝著木城說道:“統領大人,這可使不得,那玄天劍派的仙長肯為了他們出手,這已經足以證明他們的身份了啊,如果讓這仙長知道了你去找他們的麻煩,恐怕……”報信者的話沒有再說下去,但是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木城冷哼了一聲,道:“我要做事情還需要你來教麽?恐怕什麽?恐怕是你怕我的作為連累到了你吧,畢竟這消息可是你賣給我的呢!”

這報信者看著木城那不善的臉色,不敢再說話,隻是領了自己的賞錢,便迅速地離開了木府。

就在木城帶著一百禁軍氣勢洶洶地想要來尋找李明軒等人麻煩的時候,李明軒等人正在這冰天樓之中百無聊賴地等待著吟風的歸來。

張風這會兒坐在桌上,看著李明軒,嘿嘿地笑了兩聲,道:“公子,你說這老吟怎麽還不回來,莫不是連這麽點小事都沒有辦法擺平吧?”

李明軒輕笑了兩聲,搖了搖頭,道:“吟風雖然現在是我的魂屍,但人家的作風

卻是十分正派,哪兒像你,天不怕地不怕的,什麽手段都使得出來,我想吟風應該是跟相關的人知會去了吧,畢竟一出手便殺了對方幾人,而且這幾人的來頭都應該不小,總不能真的殺了就殺了!”

李明軒雖然也知道弱肉強食的道理,但是對於世俗之中的這些普通人卻是十分同情,因為這些人都是身不由己,受著各種各樣的限製,看著先前那些朝著自己等人追來的守衛,李明軒知道如果自己幾人就這麽離去的話,恐怕最後倒黴的就是這些無辜的守衛了,這才是李明軒願意讓吟風留下的真正的原因。

“嘿嘿……”聽著李明軒的調笑,張風訕笑了兩聲,正要說話的時候,卻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仿佛有什麽人闖了進來,接著很快,腳步聲便到了自己幾人的房門前。

“就是這裏!”隨著話音的落下,隻聽得砰的一聲,房門便被狠狠地踹了開來,一群凶神惡煞的士兵一下子就衝進了房間。

李明軒最討厭別人打擾自己的休息,看到這些士兵闖了進來,李明軒將眉頭一皺便要發作,卻看到從這些士兵之中走出一個統領模樣的人,道:“剛才在大街之上,殺掉我兒子的可是你們?”

“原來那人是你兒子啊?看來有什麽樣的兒子就有什麽樣的爹,你兒子不是個東西,你就更加不是個東西。”看著對方那囂張至極的模樣,李明軒的心中便是不快,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張風看著李明軒的表情,立刻嘿嘿笑了一聲,然後向著木城說道。

“你找死!”隻聽得錚的一聲,一把鋼刀便逼到了張風的脖頸前,木城一臉猙獰的笑容,看著麵前張風說道,“真不知道你這樣的人是看不懂形勢麽?”

張風看著架到了自己脖子上的鋼刀,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推開對方的那把鋼刀,然後冷笑了一聲道:“我看弄不清楚形勢的人是你吧?”

這個時候,李馨兒向著李明軒低聲問道:“哥,你說吟風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啊,這麽久了還沒有回來,還讓這人給找上了咱們。”

李明軒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以吟風的修為,如果是有什麽人想要找他麻煩的話,恐怕會有些難度,我們也該能夠感覺得到。”

李馨兒輕輕地點了點頭,李明軒所說的沒錯,如果吟風真的是出了什麽事情,與人起了爭鬥的話,自己等人肯定會有所感應。但是自己等人卻一直沒有感覺到什麽,那看來應該不是吟風出了什麽事情,原因應該在於麵前這人的身上。

張風那輕佻而無所謂的態度徹底激怒了木城,手中的鋼刀挽了一個刀花,然後退了兩步,怒極反笑,道:“好,好!既然閣下如此,那我也不客氣了,來人,先把他們的手腳都給我打斷,然後帶走!”

木城手下的這些禁軍士兵和普通的士兵可不同,都是經曆過最嚴格的搏殺訓練的,渾身之上都透露著一絲絲煞氣。聽到木城一聲令下,這些士兵便飛快地將張風等人給圍了起來,其中幾名獰笑著,朝著張風幾人逼近,拳頭帶著呼呼的分身朝著眾人的關節處砸了過去。

如果就這麽讓對方給傷了的話,張風等人的臉也算是丟到家了,所以當對方朝著自己攻來的時候,張風一聲冷哼,身形一動,便將麵前的幾人給揮了出去。

“砰砰!”倒飛出去的士兵撞作了一團,將房間之中的家具撞得亂七八糟,滿地都是。

“哈哈,芊芊小姐,你可知道麽?他們這動作可有個名堂,叫做滾瓜葫蘆。”看著這些士兵狼狽的模樣,張風忍不住向著一旁的吳芊芊笑道。

“找死!”木城被張風這態度給徹底地激怒了。原本隻是打算讓人打斷李明軒等人的手腳,然後帶回來慢慢折磨,但是此時他卻想要當場將對方格殺。

手中的鋼刀在空中揮過一道曲線,木城徑直奔著張風的頸項砍了過去,看樣子,竟然是真的想要要了張風的性命。

“老張!”李明軒眉頭皺了皺,朝著張風擔心地喊道。

“少爺,這尋常武夫,又能夠奈何得了我?哈哈哈哈!”張風也不用道術,隻是哈哈大笑了一聲,手便穿過一個奇異的角度,然後出現在了鋼刀之前,隻用了兩根手指,便將那刀刃給夾住,停留在了半空。

“你……”木城用力地拉扯著自己的鋼刀,卻發現對方的雙指就如同夾鉗一般,紋絲不動。

“想要麽?想要你就告訴我啊!”張風嘿嘿一笑,朝著對方戲謔地說道,“你不說我又怎麽知道你想要?好了,那我就給你吧!”

張風手指一鬆,正在不停往後拉扯的木城身子一下子掌握不了平衡,整個朝著後麵倒去,那鋼刀也脫了手,倒飛了出去,插在了門檻之上。

“你們都還愣著幹什麽?給我上!”被手下托起了身子,木城不由得有些氣急敗壞地命令道。

“是!”聽到木城的命令,這些士兵都都紛紛朝

著李明軒等人攻了過去。木城並不知道李明軒等人都是修道者,對於玄天劍派也僅僅隻是聽說而已,但是對於玄天劍派到底有多麽的厲害,卻也不清楚,這也是木城敢來找李明軒等人麻煩的原因。

“都給我轟出去!”李明軒看著這嘈雜的場麵,皺了皺眉頭,然後朝著張風沉聲喊道。

“是,公子!”李明軒話音才剛剛落下,張風整個人便竄了出去。原本張風的身手就不弱,為了對付玉無邪,張風除了勤修道之外,那武藝倒也沒有落下,加上修道者本身的身體素質極強,這些士兵根本就不是張風的對手,張風此時就如同狼入羊群一般,幾乎是一拳一個,將這些士兵都砸飛了出去,撞破了門窗、欄杆,落到了樓下去。

“怎麽可能?”看到自己的士兵根本就不是對方的一合之敵,木城不由得有些目瞪口呆,一直以來,他都以為這些道者並沒有什麽本事,即使本身國家是由玄天劍派在庇護,但是他依然不覺得對方會有多麽的厲害,再厲害,能夠厲害過軍隊麽?

但是現在,木城卻覺得,自己的認知似乎有些錯了,甚至可以說是錯得有些離譜,對方的強大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要是木城知道這張風不過是李明軒幾人之中最弱的一個,恐怕更是要驚掉大牙。

“你兒子的死,是他咎由自取,如果你執意要為你的兒子報仇的話,我不在乎再多殺一個。”李明軒端起桌子之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然後端著慢慢地品味。李明軒說話的語氣很輕,但是卻如同一道道炸雷在木城的耳朵之中響了起來,尤其是說到殺人時那輕描淡寫的模樣,更是讓木城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這是怎麽回事?”就在這個時候,吟風的聲音卻在門外響了起來。

聽到這個聲音,原本有些一人當關萬夫莫開這架勢的張風卻哈哈大笑了一聲,高聲喝道:“老吟啊老吟,你今天這事情,辦得可一點都不地道,人家這會兒可是找我們麻煩來了啊!”

吟風聽著張風的調笑,跨過門檻,卻看到木城這會兒站在房間之中,看著周圍那些東倒西歪的士兵,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吟風基本上也可以猜到了七七八八了。

“這會兒正主兒來了,要知道,殺了你兒子的可是他,不是我們!”張風看到吟風進了門,連忙指著吟風,一臉戲謔地向著木城說道。

“沒錯,殺你兒子的人是我。”對於張風的指認,吟風是一口認下,然後冷笑了一聲道,“不過我剛剛已經見過你們的國主,你那兒子既然敢出口調戲我們玄天劍派的貴客,自然就要做好煙消雲散的心理準備。我到底對你們是仁慈了點,如果你膽敢在糾纏下去的話,我不介意再開一次殺戒。”

木城看了看張風,又看了看吟風,如果說張風的身上木城有著那麽一絲的害怕的話,從吟風的身上,他能夠感覺到一種深深的恐懼。

“還不快滾!”吟風再次冷哼了一聲,隻聽見嗤的一聲,一縷劍氣從他的指尖彈出,正好擦過這木城的頭頂,將他的頭發給削去了一截。整個頭發中間,此時便了有了光禿禿的一路。

吟風露出的這手將木城給徹底嚇破了膽,他也不敢再提報仇的事情,甚至連地上的鋼刀都不曾撿起,便緊跟在自己士兵的身後離開了這客棧。

“公子,真是對不起,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木城離開之後,吟風十分歉意地向著李明軒說道。就如同先前張風開玩笑的時候所說的那般,這裏是玄天劍派的地界,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吟風多多少少,也應該有著一些責任。

李明軒對於此事並不是十分的關心,先前那幾人出言不遜,被吟風殺了也便罷了,對方的家人尋仇倒也說得過去,而且剛剛一直都是張風在處理,李明軒隻與吳芊芊等人聊著自己的事情,所以並沒有十分不愉快。對於吟風的道歉,李明軒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隻要他們不再來找我們的麻煩便好,今晚休息一晚上,明天便去你們玄天劍派吧!”

李明軒的話音落下,吟風便立刻點了點頭,說實話,經曆過這樣的事情,他也不想再在這車遲國之中呆下去,而且車遲國給吟風留下的印象是一落千丈,如果不是李明軒並不介意的話,吟風說不定會去滅了這木城的滿門,來平息李明軒的怒火。

禁軍統領之子當街被仙人所殺,木城前去報仇卻灰溜溜地離開的事情已經成為了整個車遲國最熱門的話題,木城很快便被得知了消息的國主給卸去了職務,並收押進了大牢。一個禁軍統領,和一個穩固強大的靠山,到底誰重要,明眼人一看便知,車遲國國主所做的,不過是在向吟風示好而已。

但是當事人卻對這事情沒有了一點的關心,第二天一大早,吟風和張風二人便驅使著馬車,載著李明軒幾人出了城門,向著玄天河趕了去。玄天劍派近在咫尺,李明軒的心不由得微微有些緊張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