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虛張聲勢
“無極宗弟子……那又如何。”蘇七很冷漠地回應,依然持奪魂箭刺下,根本不在意八人的求饒,他就是要殺人,哪怕對方是無極宗弟子也照殺不誤。
無數凶魂露出獠牙,已然蛻變成如魔物般的存在,十指指尖更是長出一根根尖利的指甲,這些雖是魂力所化,卻也同樣鋒利無比。
八名修士的慘叫傳遍四方,方圓數裏內都能聽見,淒厲且慘絕,聽得眾修心頭發顫,麵露畏懼之色。
“不,吾乃無極宗弟子,汝若殺我,大陣必會降下殺劫,將汝磨成劫灰。”八人中,的確有一名女子乃是無極宗弟子,平日間都是人見人捧,今日卻遭如此大劫,心中悔恨不已。
“哼。”聞言後,蘇七根本不曾停手,持奪魂箭操控凶魂,生生將那女子給撕碎,毫無憐香惜玉之意。
血霧彌漫,碎衣飄落,碎肉散於地麵,森白的骨頭看之心中發瘮,這一幕著實震撼了所有人,哪怕是那老嫗,此刻也心生懼意。
生死地之修無一不是血煞之輩,可殺人不過點頭地,像蘇七這等血腥的手段,的確難得一見,特別是那女子被撕碎後,其魂盡被四周的凶魂搶食。
同時,又有五人被凶魂給撕碎,有鎮魂鎖在,他們根本無法反抗,隻得哀嚎和痛叫,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血肉被一塊一塊撕下。
“咯吱、咯吱……”
這些凶魂將人撕碎後,抬手一抓之下,將幾人的魂抓在手裏,一點一點的撕入嘴中,慢咬細嚼,它們竟在生吞魂魄,這才是讓眾修恐懼所在。
見狀,蘇七能明顯感覺到,那吞食掉魂魄的幾名凶魂,竟變得強大了一些。
聽著那慢咬細嚼的聲音,眾修無不頭皮發麻,不由自主地就要向後退去,想要遠離這如地獄般的街道。
觀望的眾修裏,同樣有人遭劫,但也隻是少數,當眾修退出一段距離後,那黑壓壓的凶魂便無法再靠近,它們明顯有著距離限製,無法離蘇七太遠。
“劫罰,為何還不降下劫罰。。”僅剩的兩名修士怒吼,希望大陣之靈迅速降下劫罰,斬掉蘇七。
可到得最後,這兩人還是被撕碎了,二人至死都想不通,大陣之靈為何不降下劫罰。
要知道,平日間,城中是不允許殺戮的,何況今日還有無極宗弟子被斬,大陣之靈本該降下劫罰才對,可久久不見動靜,如此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在大陣之靈眼中,蘇七比無極宗弟子還重要。
如今,哪怕是西夜、地月二人,也都麵露懼意,內心更有深深的忌憚,這一次是真正的從心底畏懼蘇七,此刻才感覺到,之前的選擇是如此的正確。
斬掉八名修士之後,蘇七落到地麵,腳踩著碎肉與鮮血,更有白骨在他腳下散落,無數凶魂環繞在其身周,此刻看起來真的宛若一尊魔王,僅氣息就讓人不寒而栗。
抬手一招,蘇七收回鎮魂鎖,並將萬魂收入奪魂箭之內,強力壓下體內翻滾的氣血,眸子冷冽地看向那杵著拐杖的老嫗,道:“汝還要待在一旁看多久。”
這老嫗本想行漁翁得利之事,此刻卻生出懊悔之意,恨不得立刻離開此地,她本欲趁眾修搶奪蘇七之時出手,此刻卻立於原地敢也不敢動,那黑壓壓的凶魂雖被收走,卻也在她內心留下無盡陰影。
她可不想自己的魂被那些個凶魂給吞食。
“老婦……老婦隻是路過,嗬……嗬嗬。”對上蘇七的目光後,老嫗頓覺頭皮發麻,後脊驀然冒出一股涼颼颼的寒意,幹笑之下開口回應,隻是這話語有些假。
“路過,什麽叫路過,難道你之前說的話全是放屁。”蘇七一步邁出,氣勢如排山倒海般散出,霸道而狂猛。
“就……就是放屁,老婦就是個屁。”刹那間,這老嫗哪裏還有脾氣,之前的高傲早已不在,蘇七邁一步,她便退兩步,臉上幹笑著,內心卻極為苦澀。
八名凝海境修士中,有六位凝海境一重、兩位凝海境二重,哪怕是她麵對,都得小心翼翼,勝負都還兩說,可就是這樣八人,在蘇七的麵前竟一點都無法反抗。
高傲算個屁,強勢算個屁,什麽都沒活命重要。
聞言,蘇七當是一愣,沒想到一個凝海境三重強者,竟會這般低聲下氣,一點尊嚴也沒了。
持奪魂箭一指老嫗,蘇七邁步向其走去,臉上的笑容十分森冷,看得前者狠狠打個冷顫。
見蘇七持槍走來,這老嫗哪裏有什麽強者風範,當真是欺弱怕強之輩,直接轉身就跑,展開極速,眨眼就要遠去。
在她這裏,麵子、驕傲全是個屁,隻要能活命,比什麽都重要,至少在她看來,自己不敵蘇七。
準確說來,不是不敵蘇七,而是不敵那無數凶魂。
此刻,老嫗不得不逃離,她的內心十分憋屈,滿是信心而來,狂傲而至,此刻卻狼狽地逃離,連出手都不敢,著實被那無數凶魂給嚇個不輕。
她萬萬未想到,區區靈玄境修士竟會擁有如此強大之物,更未想到,大陣之靈竟沒有懲罰他。
可她不會想到,此刻的蘇七已是強弩之末,如今不過是虛張聲勢。
“他是誰,究竟是誰,大陣之靈都不降劫於他,其身份必然不低。”老嫗以自身極速逃離,並在心裏嘶聲道,“我本該想到的,能擁有靈晶之輩,豈會是弱者,豈會是沒有身份之輩。”
此刻在老嫗心裏,已將蘇七歸為不能招惹的一類人,在她看來,後者的身份必然不低,否則怎能擁有那等凶物。
否則怎會殺了無極宗弟子而無事。。
“煞星,這就是個煞星,我為何要來招惹他,千萬不要追來,千萬不要出手,就把老婦我當個屁放了吧。”
這老嫗此刻心生悔意,後悔來招惹蘇七,後悔來招惹這個煞星。
就在她奔逃之際,但聽身後傳來冷冰冰的聲音,令她的身軀驀然一震,緊接著卻又眸子一亮。
“念汝未曾出手,蘇某不取性命,可你必須付出代價,蘇某要見血。”蘇七平靜的聲音悠悠回**,令整條街道都安靜下來,唯有他的聲音宛若索命鉤鐮,如懸在眾人脖頸之上般。
眾修皆不敢插話,生怕蘇七一個不高興,連他們也收拾,那黑壓壓的凶魂不僅鎮住了老嫗,更震撼了眾修。
老嫗奔逃的身軀驀然一頓,她猛地轉過身看向蘇七,咬牙之下,左臂一震,生生將自己的手臂給震斷,當即便鮮血淋漓,其麵色也瞬間蒼白下來。
若蘇七不這般說,眾修必然會心感奇怪,且這老嫗在反應過來之後,定會折返而至,畢竟他之前曾揚言,隻要殺人。
此刻,誰都不知道他已是強弩之末,他也不能讓別人知曉,必須得借之前的威勢,令這老嫗付出代價,再次起到決定性的震懾作用。
一旦讓別人知曉他無力再戰,今日恐真的危矣。
老嫗震斷手臂之後,直接轉身遠去,心裏的最後一絲念想也打消,對蘇七已是忌憚加懼怕。
此刻,蘇七偏頭看了一眼立於左肩上的金雕,發現這金雕竟十分愜意,一點也不在乎之前發生之事。
對於大陣之靈未降下劫罰一事,就連蘇七自己都想不明白為何,無奈之下,他隻得將原因歸結於金雕之上。
“爾等,可是也想搶奪蘇某之物。”蘇七提著奪魂箭,腳踏白骨與鮮血而行,看一眼街道兩頭觀戰的修士,旋即走向地月與西夜。
蘇七相信,暗中絕對還有人在窺視他的血靈晶,此刻若不表現出強勢,一旦被暗中之修察覺到蹊蹺,他可能會被留在此地。
觀戰之修無一人回答,暗中之人也未曾再出手,今日之事注定會傳開,他們雖不知曉蘇七之名,卻知道他的兵器乃是一柄黑白鐵箭。
以靈玄境修為,一人之力,斬掉九位凝海境修士,更以威勢嚇退一凝海境三重之修,如此凶狂的戰力與戰績,足以令他這個境界之修駭然和仰視。
蘇七向前行去,眾修紛紛讓路,地月和西夜跟隨而行,於無數道目光裏,蘇七三人遠去,直至遠離交戰地之後,蘇七驟然加快腳步,走入一旁的無人小巷中。
在無數道目光裏前行,蘇七看似從容而鎮定,可誰都沒有發現,其眼裏有一絲異樣之芒閃掠,且他的後脊更有汗水不斷溢出。
進入無人小巷之後,運轉禦氣法察看,確定無人跟蹤之後,蘇七原本紅潤的麵色瞬間蒼白如紙,“哇”一聲噴出大口鮮血,身體搖搖晃晃,若非西夜反應迅速,急忙將他扶住,其還真險些摔倒。
“少主,你怎麽了。”西夜扶住蘇七,立即擔憂地問道。
地月也連忙上前扶住蘇七,可當觸到後者的身體後,立即感到一股冰涼寒意襲來,仿佛他觸摸的不是人體,而是一塊寒冰。
“無妨,之前交戰受了點傷。”蘇七取出丹藥服下,並取出血靈晶吸納靈氣。
他嘴上雖說無妨,可也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九大靈泉內的靈氣已然全無,體內氣息更是絮亂,此時可以說,連行走都極為困難。
若非其意誌堅定,恐還真的走不出如此之遠,其額頭流下一顆顆豆大的汗珠,臉頰上瞬間就滿是汗水,有如雨下。
由此可見,他所壓製的傷勢當真很重,也唯有如此大毅力之人,方能解脫如此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