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折辱

想也不用想就能知曉,尋常通道與貴賓通道必然不同,蘇七本不在乎這些,可既然來到此地,又為何不選擇最好的呢。

他的性格本不喜高調,可這一次卻偏偏決定,要一路高調下去,任何方麵都要做到最好,唯有如此,才能最大限度的吸引無極宗的注視。

蘇七相信,之前的一戰必然會很快傳開,可這僅僅隻是聲名鵲起,還不夠,達不到他想要的結果,畢竟無極宗如此之大,如他這般有實力之人必定不在少數。

所以,他必須一路強勢與高調,要的不僅僅是聲名鵲起,而是威震四方,要表現出與眾不同方可。

見蘇七要走左通道,地月眼中眸光一閃,想要說些什麽,最終卻沒有開口,而是眯縫著雙眼,望著蘇七前行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旁,西夜本要開口提醒蘇七什麽,卻被地月用眼神製止,她目透疑惑,很是不解,可轉念一想,便明白地月的用意。

“之前,見證了少主的強大實力,至於背景……或許現在就能看出,不知這地月有何打算,但想來,他就是想借此看看少主是否擁有強大背景。”內心暗想,西夜已然猜到地月的想法。

之前,大陣之靈未曾降下劫罰,足以說明很多,但也僅僅隻是一個表象,有很多種可能,現在便是證明這些可能之時。

“對不起,此處為貴賓通道,您的身份未曾記錄,不可由此通行,請您轉往右側通道。”果不其然,蘇七剛想進入左側通道,便被兩名侍女給攔了下來,其中一人麵含親切的笑容,緩緩對蘇七道。

這話語中規中矩,很有禮貌與分寸,令人聽不出有何歧視之處,更無法去反駁,畢竟出手不打笑臉人。

“身份記錄。”聽到這四字,蘇七麵露疑惑,回頭看向西夜與地月,想要兩人為其解惑。

“月宮經營拍賣行,但凡在生死地頗有聲名之修,月宮都會記錄在案,相貌、身份、修為以及做過何等大事,都會被記錄。”地月出言解釋,語氣陰沉沉的,令人看不出其內心到底在想些什麽。

聞言,蘇七雙眼一眯,深深看了一眼地月與西夜,旋即便又望向兩名侍女,道:“你二人怎知蘇某之身份沒有記錄。”

“我二人的確不知,可它知曉。”其中一名侍女微笑道,並未因蘇七的問話而感到不耐,反很有耐心的解說。

話語間,這侍女指了指一旁的牆壁,但見那光滑如玉的牆壁中央有一個水晶球鑲嵌在內,約莫有方圓半尺大小。

“但凡記錄在案之修,臨近通道時,這水晶球便會輕閃,可公子您臨近時,水晶球未曾閃亮,小女子二人方才知曉公子之名未曾記錄在案。”

就在這時,一名少年從蘇七身旁走過,很從容的進入左側通道,此人臨近時,那水晶球果真輕閃了一下,光芒雖微弱,卻也證明此人的身份有被記錄。

“若這水晶球不閃,就沒有其餘辦法能進入此通道。”既然對方如此有禮,蘇七也未曾為難對方,很和善地開口。

“這……”兩名侍女對視一眼,麵露為難之色,無奈地一笑,對蘇七輕輕搖頭。

“罷了,既然如此……”見兩名侍女麵露為難,蘇七已然知曉結果,他不願讓兩女難做,無奈之下,正欲轉往右側通道之際,卻聽身後傳來一道略顯尖利的嘲諷之聲。

“哎呀呀,我道是誰,原來是震環王之女。”但見一女子緩步朝左側通道行來,其膚若凝脂,明眸皓齒,穿紅色長裙,邁步時,如水蛇般的腰肢微微扭動,充滿一種火辣的野性與妖豔,“我說鄭幽若,你一個小賤人憑什麽來這裏,滾去右側通道,此處不是你該來的。”

聽聞此言,蘇七眉頭微皺,被人打斷話語的感覺十分不好,但他沒有任何表示,根本不知曉鄭幽若是誰,又怎會有反應。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就在轉身間,蘇七忽然發現西夜的眼神有些不對,略顯出陰寒之意,但他也未曾多想,邁步往右側通道行去。

他雖想高調,卻也不是個無理之人,自然不會難為那兩名侍女,畢竟二女也隻是奉命行事。

“這才對嘛,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今時不同往日,震環王已殞,已沒人再能為你撐腰,如今不過一賤人爾。”那女子再次開口,迎著蘇七三人走來,話語顯得尖酸刻薄,“其實,震環王也不過一螻蟻,其命該休,其魂該碎,這貴賓通道不再是你這種賤人能來,如今的你與尋常修士何異,當泯然眾人矣。”

拍賣行內有很多修士,這裏是一個如大殿般的存在,不斷有修士從外走入,各自選擇通道而行,以至於一時間,蘇七還真看不出那女子一行人是朝自己走來。

準確的說,是針對西夜而來。

此刻,西夜的眼神更為冰寒了,麵紗下的表情也陰沉下來,她望著那迎麵走來的女子,又望了望蘇七的背影,終是沒有任何話語,未曾發作。

很顯然,她是在顧忌蘇七,不想給後者帶來麻煩。

“沒想到,真沒想到,今日竟會在此遇見你這小賤人,當真晦氣。”女子距離蘇七越來越近,兩方人剛好是迎麵而行,且她沒有任何避讓之意,“鄭幽若,你曾經不是很猖狂麽,自稱美貌天下第一,可現在你還猖狂得起麽,沒了你那廢物父親撐腰,你就是個賤人,千人騎萬人壓的死賤人。”

這女子並非是一人前來,其身後還跟著不少護衛,甚至有那麽一人是與她並肩而行,乃是一名看起來極為年輕的男子,長發飄逸,長馬臉,淡眉秀眼。

不知為何,這男子邁步走來時,表情陰晴不定,眼中光芒閃爍,有一種複雜和愧疚隱隱顯現而出。

前行中,蘇七邁動的雙腳忽然一頓,話聽到此,路行倒此,他若還看不出對麵一行人的意思,就當真不是他了,且回想起西夜的不對勁,眸光一閃之下,他瞬間就想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拍賣行內很寬敞,可那女子偏偏朝自己等人迎麵走來,是個人都能看出蹊蹺所在,何況是蘇七。。

“你原是何名。”蘇七不再邁步,而是眯縫著眼睛,回過頭對西夜問道。

一聽就知曉,鄭幽若乃是一個女子之名,且自己這一方也就西夜一名女子,所以蘇七想從西夜口中得到證實。

“鄭幽若。”西夜深吸口氣,強忍住內心的憤怒,低聲回答道。

這聲音很低,低到隻有蘇七和地月能聽見。

與此同時,那女子走到距蘇七三人兩丈外停下,臉上掛著高傲的微笑,如凡塵裏的公主鄙視乞丐一般,在蔑視蘇七三人。

“鄭幽若,你不是很貌美麽,怎會帶著麵紗,本姑娘依稀記得,你那廢物父親最驕傲的就是有你如此貌美的女兒,可如今又如何,不過過眼雲煙,一切都淪為狗屁。”紅裙女子雙臂抱在胸前,再次出言奚落西夜。

此時,得到證實後,蘇七卻沉默了,他眯眼看著西夜,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少主,走吧。”聞言,西夜閉上雙眼深吸口氣,當睜開後,她看也不看對麵的女子,而是對蘇七道。

蘇七深深看了一眼西夜,於沉默中點頭,繼續邁步向前走去,他雖沉默,卻不是不願管此事,而是此刻不能管。

事,是西夜的,若她自己都不敢反抗,都不去爭取自己的尊嚴,她蘇七還有何必要去管。

自己的父親都被人如此侮辱,卻仍舊無動於衷,如此人物不值得他蘇七出手相助,他看的不是事,而是人心。

他管的不是事,而是人心。

若西夜心已死,他管也無用,還不如就如此繼續下去,路在腳下,需要自己去走,別人再怎麽相助與幫忙都無用,一切還得靠自己。

“原來,她就是震環王之女,,鄭幽若。”繼續邁步,地月於心裏暗想間,多看了一眼西夜,他曾在少年時見過西夜,隻是而今歲月變遷,當年的那個小女孩已長大成人。

紅裙女子見西夜壓下了心中的怒火,不曾發作,當下一把拉過身旁的那名長馬臉男子,臉上浮現陰險之色,道:“鄭幽若,你還記得他麽,文贏。”

馬臉男子被這麽一拉,眼裏驀然閃過一絲慌亂,眼底深處更有一抹凶光閃過,隻是這些都一閃即逝,被他給強行忍在心中。

“當年,你我同時愛上文贏,他卻選擇了你,可當你父親戰敗後,他不也是棄你而去,如今隻能拜倒在本姑娘的長裙之下,他的**功夫當真不錯,伺候得本姑娘很是舒服,就是不知你是否享受過,亦或許這些都是你鄭幽若調.教出來的,隻是可惜,如今便宜了本姑娘,為我做了嫁衣。”

紅裙女子為了激怒西夜,竟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可見她對西夜的恨有多深,甚至想激怒後者,欲藉此將之折辱於此。

聽到此話後,立即有不少修士駐足觀望,數十上百道目光落於紅裙女子身上,在她那柔細的腰肢上遊走,更看著她那白皙的大腿,妖豔、野性的氣息十分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