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打臉

“三城二宮一宗,六大勢力都齊了,就是不知無極宗的大陣之靈為何停止喊價。”地月和西夜哪裏還能安坐,前者開口間,兩人起身走到蘇七身後,距其小半個腳掌。

此時此刻,整個拍賣會場徹底沸騰,誰都未曾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因蘇七的忽然出手而打亂一切。

“那帝銘騫乃生城帝允之弟,此番代表的便是生城,那圓台正下方的老嫗,氣息陰森,應是代表死城而來。”望著還在喊價的那幾名修士,地月一一為蘇七介紹,“那圓台下方邊緣處的中年男修,觀其氣勢,沉穩而厚重,應是地城代表,至於那貴賓房內的枯瘦男修,元陽氣息太弱,應是禦女宮之修。”

地月的修為雖沒有這幾人高,但他見識頗廣,能猜出這幾人的身份。

一聽到“禦女宮”三字,蘇七下意識偏頭看了一眼西夜,內心輕輕一歎,他深知此事過後,禦女宮之修一定會找上門來,要抓西夜。

西夜此番便是從禦女宮逃出來的,對方早晚會尋來,隻不過蘇七敢肯定,那貴賓房內的枯瘦男修定不會管此事。

於枯瘦男修而言,這僅是一件小事,微不足道,甚至他根本未曾聽過此事,前來尋西夜之人,必定是與她同輩,不會是那些個老怪。

“少……少主,小女子能否問一句,您有百萬靈晶麽,”西夜小心翼翼地看著蘇七,細聲細語地問道。

“哪有什麽百萬靈晶,不過要不了多久就會有的,是時候去找那些個富人借點來花花了。”聽到西夜的發問,蘇七一眯眼,麵色黑沉如夜幕,眼中光芒閃掠,隻要逮到機會,他一定要去借點靈晶用用。

此次喊價,若非是金雕之故,他根本不會插手。

“果然。”聽到蘇七的回答,西夜與地月對視一眼,唯有苦澀一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二人忽然發覺,眼前這個少主有些奇妖。

當聽到“借”字後,二人更是無奈地歎氣,兩人已然看明白,蘇七口中的“借”,哪裏會是真正的借,這分明就是要去搶。

看著拍賣會場上的情況,蘇七表麵看起來十分鎮定和從容,但他的心裏卻是極為心虛,必須硬著頭皮頂上去。

他已然看明白,這些個強者之所以聚集於此,目的便是龍馬。

若連這都還看不明白,他簡直就白活那麽多年,可既然決定魯莽一次,搏一個好彩,他便不會臨陣脫逃,就算前方是刀山,他亦會一步一步踏上去。

“如今有八位道友皆出價百萬靈晶,請諸位移駕圓台。”徐緣情走到圓台邊緣,嫵媚地清笑,她的目光看著前方,卻仿佛在看所有人一樣。

徐緣情隻有一個人兩雙眼,可眾修卻感覺她在注視自己一樣,十分奇怪和詭異。

聞言,帝銘騫率先邁步,直接從貴賓房內踏出,一步邁出,如同縮地成寸,身影立刻出現在圓台之上。

圓台正下方的老嫗,抬眼一看圓台,其身若幽靈般消失,出現時已在圓台之上。中年男修則“哈哈”大笑兩聲,一步踏於空中,掀起縷縷漣漪,一步一步走向圓台,如同踏著空間而行,仿佛他的每一步邁出,每一腳的踏下,都落在眾修心上一樣。

禦女宮的枯瘦男修,直接瞬移至圓台之上,其修為之高,簡直出神入化,蘇七隱隱感覺,此人比青麵部落的桑梓還要強。

三名散修的修為同樣高絕,乃為尊者境,三人踏空而出,瞬息便出現在圓台之上。

如今,整個拍賣場內,寂靜無聲,無數道目光聚集於圓台之上,他們屏住呼吸,想要看看,誰能得到龍馬的認可。

龍馬乃天地之奇,一生隻會跟隨一人,諸人出價皆相同,但機會乃是同等,就看龍馬選擇誰。

此時此刻,僅剩蘇七還未踏上圓台,不是他反應慢,也不是他不想踏上圓台,而是他確實是修為低,無法像帝銘騫七人那般,灑脫且隨意的就能邁上圓台。

“這位道友,請上台。”徐緣情詭笑著請蘇七上台,可聽著她的語氣,明顯有一種報複之意,像是在故意刁難蘇七。

蘇七乃靈玄境九重修為,隻能禦器而行,做不到瞬移和縮地成寸,故而他此刻有些尷尬,立在原地苦笑不已,他還真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幕發生。

地月和西夜直接低下頭,索性佯裝沒有看到、聽到這一切,二人忽然感覺與蘇七站在一起,總有那麽一點別扭。

“哼,區區靈玄境九重修為,也敢在此大放厥詞,待會兒若拿不出靈晶,定要你好看。”帝銘騫冷言道,黃袍無風自動,眯眼望著蘇七,眸內有寒意在閃掠。

至於那老嫗以及枯瘦男修等人,僅是平淡地望著蘇七所在,沒有言語,他們乃是存在了無數歲月的老怪,心境之妖,豈能用尋常修士來比。

帝銘騫說話時,故意把聲音提高,就是想讓拍賣場內的修士聽見。

一聽蘇七僅有靈玄境九重修為,無數修士皆震驚不已,嘩然四起,沒想到小小靈玄境修士也敢和這些個老怪爭搶。

一時間,眾修不得不佩服蘇七的膽量,但也有大部分人認為他是在找死。

要知道,尊者境修士一旦發怒,根本不會管這裏是什麽地方,想出手就出手,哪怕是徐緣情也不敢阻攔。

他們在此之所以這般低調,便是在給月宮麵子,不想因為一些小事而鬧得不合。

“嗬,自不量力。”

“不知天高地厚的螻蟻,真是自尋死路。”

“區區靈玄境也敢如此猖狂,真不知你是如何活到現在的。”

……

一時間,一道道詆毀、譏諷、嘲笑聲傳遍開來,有很多修士都很不看好蘇七,不管是嫉妒還是其他什麽,他們都認為蘇七是在找死。

麵對這無數道話語,一股股音浪如同洶湧澎湃的海水般,打在他身上,縱使其臉皮再厚,此刻也頗為不好意思和尷尬。

可隨著開口之人的增多,話語也就愈發顯得難聽起來,導致蘇七從最初的尷尬變為冷笑,胸中有一股火憋著,眯眼掃視著全場。

“道友,此時不登台,更待何時,”帝銘騫冷視著蘇七,嘴角微微向上斜翹,臉上帶著陰笑。

今日若不是蘇七橫插一杠,靈晶必不會漲到百萬,所以帝銘騫恨死蘇七了,隻是他沒有其餘幾人的那種城府,很多想法都能從其神情裏看出。

“嗬,不就是禦器而行麽,蘇某哪怕是禦器,也要讓爾等大吃一驚。”從進入此城開始,蘇七便不準備低調行事,此時麵對眾修的嘲諷,他沒有什麽好回駁的,隻能用行動來讓這些人閉嘴。

“道友,你就放棄了吧,何必自討沒趣,自己打自己的臉,”帝銘騫的話很難聽,他就是要打蘇七的臉,他本就是小肚雞腸之輩,有仇當場必報,“早知如此,之前何必大言不慚,此刻放棄還不至於丟進臉麵,這龍馬不是你這等螻蟻所能爭奪。”

帝銘騫看似是為蘇七著想,是在勸後者放棄,避免丟臉,可他不說還好,一旦將此話明著說出,無疑是斷去蘇七的退路,縱然放棄,臉麵也會被丟盡。

“嗬。”蘇七搖頭冷笑,不屑地看向帝銘騫,遙遙一歎,他根本不在乎什麽麵子,更不在意世人的眼光和看法,隻要他自己問心無愧便足矣,若在意太多,修行路就失去意義,將會受到很多阻礙,很難真正踏足絕巔。

若是在其他地方,任對方再擠兌,他亦不會上當,可這裏卻是不同,既然木已成舟,就算不用他人開口,他亦會高調行事。

忽然,在無數道目光裏,蘇七一步邁出,驟然踏空,可他卻未曾跌落下去,其雙腳立於一柄金鎖之上,金芒立刻璀璨如金日。

“蘇某放不放棄,幹你何事,。”出現在蘇七腳下的正是鎮魂鎖,他於話語間取出數塊血靈晶,化成靈氣湧入鎮魂鎖之內,催動了鎮魂鎖的力量,“蘇某大言不慚又怎樣,你敢大言不慚麽,”

聲音剛一響起,話語還未落下與傳出,蘇七的身便化作一道金芒,隨著聲音的傳開,他的身也出現在圓台之上,鎮魂鎖再度化作金色項鏈掛於其脖子上。

“哪怕蘇某是螻蟻,可蘇某爭奪龍馬又與你何幹,世間之物,均是有緣者得之,汝既有資格爭奪,蘇某又為何不能爭奪,。”

話語冷冽,言辭犀利,聲音高昂,眾修皆能聽到這幾句話,之前出口嘲諷的修士,瞬間頓覺臉紅,就像被人狠狠回擊一巴掌般。

此刻,眾修還不覺得什麽,最為難堪的當屬帝銘騫,他才是被真正的回擊了一巴掌,且還很響亮,十分清脆與直接,不留餘地。

他之前說的話,本是為了打擊蘇七,可如今卻成為雙刃劍,傷到他自己,如一道道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臉上。

誰都未曾想到,蘇七竟還擁有這一手,眨眼便出現到圓台上,在短距離裏,這等速度絕不亞於縮地成寸和瞬移,當真讓在場諸強目瞪口呆。

帝銘騫之所以打擊蘇七,便是借助後者修為弱的原因,打擊的就是他得禦器而行,打擊的就是他的自尊。

可蘇七來這麽一手,強勢地回應,簡直就是最直接的回擊,絲毫不給帝銘騫留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