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蝕把米
大寶法王大喝一聲,沉肩墜肘,合掌下垂,手指尖漸漸向前下垂轉,兩臂放鬆,隨合掌慢垂於臍下,大喝道:“呔,看佛爺收了你”。見二人刀鋒已至,兩手握拳體前‘交’,呼氣時咬牙怒目緊握拳,脖子向下收,用力收緊全身肌‘肉’,吸氣時身體微放鬆,呼氣時用力,兩側軟肋用力繃緊,腹提‘肛’,身關節緊緊收壓,齊向丹田用力,丹田用暗勁向外搬移至頭部,兩聲金鐵‘交’擊的聲音,隻見大寶法王額頭上僅有兩道白印,兩個扶桑‘浪’人互相對了下眼‘色’,一顆彈丸摔在地上,一陣煙霧。
大寶法王似乎對這些扶桑‘浪’人非常了解,臉‘色’凝重閉目聽聲,腳跟內收,左腳跟輕抬外轉,腳尖點地;身微向右轉,左‘腿’向左斜後撤,成右弓步;同時,兩掌輕輕平起於‘胸’前,向右上方猛地送出,蒲扇大的大手就從煙霧之中帶出來一顆人頭,這扶桑‘浪’人一驚。刀與鞘整體右斜前推出,先用“柄當”(即用柄側麵撞擊),將大寶法王的右拳磕開,繼續一麵拉鞘拔出刀,以右單手,刺擊左斜大寶法王心窩想要‘逼’開大寶法王,待大寶法王鬆手後撤的那一刻再繼續複向右斜前的大寶法王正麵斬下,再繼續劈下一刀未得逞,振舉至頭頂向大寶法王正麵斬下。
一連套的連擊刀斬,讓大寶法王也應接不暇,倉促之間,身體左轉,屈右膝成左仆步堪堪避過從右後劈過來的一刀,雙掌移至右耳旁,與太陽‘穴’平齊,肩臂含有向左推撐之力;目視左腳尖,‘挺’腰向左轉體,兩腳跟向後微磨,成左弓步;同時,兩手隨身體前衝逐漸向左推擠,邊擠邊將右掌搭於左腕上念道:“唵缽頭米你攞建製濕縛囉步嚕步嚕吽”
隻見大寶法王脖子一青,仿佛吞了劇毒一般,這大寶法王所念乃是青頸觀音咒,關於青頸觀音,相傳有諸天神攪動‘乳’海‘欲’求甘‘露’,在海中發現了毒壺,這時青頸觀音惟恐此毒壺會毒害眾生,所以發起大悲心,自己吞下了毒壺,因為毒害發作的緣故,所以頸項變為青‘色’。
但這青頸觀音卻與慈悲沒什麽關係,青頸觀音在西域寧瑪派中主荼毒眾生,大寶法王是結印的行家,虛心合掌,兩拇指並立置於掌內,彎曲兩食指而各握拇指之指上節,兩中指、無名指、小指指端立合如圓。其兩中指表蓮葉,兩食指各紋拇指是為螺,而兩無名指豎立即為杖,兩小指相‘交’則是輪,如是一印具足四種。
大寶法王兩腮鼓脹,見迎麵一刀迎麵劈來,一口毒血就噴了出去,緊跟著左腕放鬆,變三叉訣,緩緩向上舉起;同時,右手變劍訣,移至右‘胸’,向前探指;同時,左‘腿’‘挺’直;右‘腿’屈膝提起,高與‘胸’平一指將這扶桑‘浪’人撞了出去,隻見這扶桑‘浪’人落地之後整個人都透著詭異的綠‘色’,還微微泛起一股子甜腥味兒。
剩下的扶桑‘浪’人見大寶法王一掌破開煙霧朝自己走來,用力在腹部自左至右,橫切一刀;再從下至上,直切一刀,成為十字形,再回刀割斷自己的咽喉自盡而亡,扶桑武士道‘精’神中“切腹”這種行為不能不提,他們認為這是光榮赴義。切腹雖然是很痛苦的,事實上這種痛苦也是刻意要造成的。切腹者要用一刀以上,切開自己的腹部。
由於自己除去內髒過於可怕,所以切腹的方式最後做了修改,變成由切腹者自己劃上一刀。第一刀切開腹部之後,由朋友或可信賴的家臣立即補上慈悲的一刀,砍下切腹者的頭。這種來擔當補刀的行為的人稱之為介錯,擔任介錯的人是非常的榮幸的,自動切腹的,就沒有‘介錯人’在旁幫忙了。
客棧之中,侈畫喝了口茶水,輕輕咂了砸嘴,躺在躺椅上閉目道:“扶桑人和西域密宗都攙和進來了,這事更有意思了”。蘇三娘子推‘門’進來,丟給侈畫一個酒壇道:“今天晚上還真不太平呢,你就不好奇想上去看看?”侈畫接過酒壇,拍碎泥封,仰頭喝了一口道:“好酒,有什麽好好奇的,才剛剛開始罷了,今晚,可不會到此為止,”蘇三娘子目中若有所思的道:“我們就不去探探?”侈畫抹了抹嘴道:“這西域你熟悉嗎?還不是無頭蒼蠅一樣‘亂’轉,還要做些沒意義的爭鬥,年紀大了,還是算了”,說罷錘了錘自己的腰部,惹得蘇三娘子白眼連連,侈畫隻是一聲輕笑,蘇三娘子又豈不知道侈畫說的話在理,便也不與侈畫一般見識。
嗖嗖兩道黑影破‘門’而出,一人背負大環刀,另外一人則是背著一根齊眉長棍,那蘇三娘子‘摸’了‘摸’下巴道:“刀長三尺五寸,刀柄長七寸,後有環,‘挺’長二尺八寸,寬四寸,背後四分,有六環,每隔三寸五分有一環,侈畫拍了拍手道:“蘇三娘子可真是好目力”,蘇三娘子聽侈畫如此說,眼中閃過一絲得‘色’,隻是掩飾的很好。
少頃目‘露’遲疑的道:“隻是這大環刀本就是光明磊落的兵器,跑起來金環作響,說實在的真不適合夜談別人府邸背著,哪怕再趁手,這不是盼著被人發現?”侈畫嗤笑一聲道:“你不會真以為那賴老八與王大胡子一錢銀子的關係都沒有吧?”蘇三娘子目‘露’疑‘惑’地道:“何解”。侈畫晃了晃酒壺道:“王大胡子的刀背在賴老八的背上,你能說他們倆沒貓膩?料想,那老瞎子也和他們兩個是一夥的”,蘇三娘子切了一聲道:“憑這就能說明他們是一夥的?”
侈畫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江湖上武功各‘門’各派都敝帚自珍,而這賴老八背著王大胡子的刀,就說明這賴老八也善使刀,而王大胡子也能如此理解,再者這賴老八善使刀也好,就像你說的大環刀太容易暴‘露’,而這賴老八還背大環刀,就可以說明白一件事”。蘇三娘子理所應當的接口道:“什麽事?”
侈畫喝了一口酒慢悠悠的道:“什麽事?賴老八、王大胡子以及那瞎子關係非同一般,這二人根本不是去探風聲的,而是去送情報的,可笑這唐胖子還‘蒙’在鼓裏”,蘇三娘子急道:“照這麽說,豈不我們現在很危險?”侈畫搖了搖手指頭道:“不急,有急著跳牆的狗,就有守株待兔的獵人,那未曾謀麵的劉子根,恐怕要蝕把米咯”。蘇三娘子疑‘惑’的道:“蝕把米?”侈畫朝著蘇三娘子勾了勾食指,示意蘇三娘子伸耳朵過來。
說這王大胡子、賴老八二人轉過一個胡同,隻見一個喇嘛打扮的人,僧袍破破爛爛的,這人雙手一橫攔住二人道:“我乃寧瑪派大寶法王,這個,我名字有點長,我叫萬行具足十方最勝圓覺妙智慧善普應佑國演教如來大寶法王西天善自在佛領天下釋教,這一封號是我噶瑪噶舉黑帽係活佛的專用尊號,沿襲至今,我是第十七世噶瑪巴活佛就是當今在世的大寶法王,長話短說,想和二位打聽點事,還是乖乖回答佛爺的好,佛也不想動粗”。
這大寶法王的長篇大論讓王大胡子賴老八二人一愣,王大胡子兩腳並攏,腳尖向前,左手在左胯旁持棍,棍梢朝下,手心向前,拇指在外;右手自然下垂,手心向內,拇指向前,全身放鬆,呼吸均勻,眼睛向前平視大寶法王對一旁的賴老八道:“老八你先走”。賴老八見王大胡子如此說,轉身便走,漸漸消失在黑夜中。
這大寶法王活動活動脖子,兩手關節捏的劈啪作響道:“剛才解決了個去偷‘雞’的,這再幹掉一個讓你主子蝕把米,偷‘雞’不成蝕把米齊活了”,說罷臉‘色’一正,左腳尖內扣,重心移於右‘腿’;左掌由左上經麵前向右下攏按;右手從左臂外挽起,向上抄提;同時,左‘腿’‘挺’直,右‘腿’屈膝高提就是一招短促的彈‘腿’,彈‘腿’是一種以屈伸‘性’‘腿’法為主,並配合各種手法、步法所組成的傳統拳術套路。此拳‘腿’法快速屈伸出以‘激’力,如彈‘射’之勢而故名。
王大胡子身子暴退,大寶法王豈能讓王大胡子如意,所謂一寸短一寸險,一寸長一寸強,端是不能讓王大胡子伸展開來,彈‘腿’頭路出馬一條鞭,二路十字鬼扯鑽,三路劈砸車輪勢,四路斜踢撐抹攔的說法,一招就是一套,大寶法王見一擊為奏效,右手一探‘欲’抓住王大胡子頭發,向下硬拽迫使王大胡子方向下低頭,給予王大胡子致命一擊。
王大胡子豈能讓大寶法王如願,對敵經驗也是絲毫不差,體右轉90度,左腳向西上一步避過大寶法王抓過來的手掌,同時隨轉體用棍梢由下向西向上立圓劃弧上撩至棍與肩平。上動不停,向右轉體90度,右腳後撤一步,屈‘腿’下蹲,左‘腿’向前伸直下仆,同時棍隨轉體由左向上向右立圓劃弧劈壓,像大寶法王麵‘門’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