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戰成名天下知

此刻,在這黑壓壓的箭雨下,岸上貪狼軍的軍威威壓,讓水中的檮杌頓時覺察到了危機,抬起頭,注視著從那邊飛過來的無數箭雨,通紅的眼晴之中,深深的看了一眼額頭上的侈畫,猛地一口將其吞入腹中,立即潛入水中,轉瞬之間消失不見。

就那麽看著無數射向湖中巨獸的箭矢完全打了水漂,,那錦衣青年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萬重箭雨成了耍猴,登時火往上冒,頓時勃然大怒,冷喝道:“再放,放箭!”

就在這時,潭中忽起異動頻出,隻聽幾聲嗷然怪叫,直衝雲霄,一道足足有近百丈高的浪花,直掀而起,那一直潛伏在水中的檮杌,猛然衝起,從半空中落下,砸起方圓千丈的水花,謂為壯觀。錦衣青年是一個笨蛋,但不是傻子,見狀哪裏還不知道情況,趁你病要你命,猛然大喝:“放箭!”黑甲人手中令旗猛然揮了下去,頓時,再一次,千千萬萬和箭簇,仿佛不要錢一般,向水中翻騰不已的檮杌。在這萬千箭雨之下,那巨獸巨大的身子,頓時被一波一波的箭雨淹沒!

檮杌雖然皮糙肉厚,但這麽多的箭矢一齊攢射而至,那種爆強的衝擊力,連鐵甲都撐不住,何況隻是並非真鐵的皮肉,“噗噗”聲中,那檮杌全身上下被那三棱箭鏃穿得千瘡百孔,底下的湖水迅速被它身上流出的鮮血染紅,一圈圈暗紅色從湖底浮起,潭中的魚都遭了殃,屍體漂在湖麵之上,白茫茫一片。

聲嘶力竭的嘶吼之聲猛然響起,聲震千裏,那凶獸前所未有的大怒起來,在潭中翻滾跳躍,掀起一陣一陣的大浪,折騰了一陣,雙目暗紅的瞪視著這邊,猛然一頭紮入到水中,打起漫天的水花,所有人都緊緊盯著水麵,卻沒再見到一點動靜,仿都是夢境一般,都不由得暗暗奇怪。

怪獸猛地湧了上來,隻見額頭上一圈巨大的掌印外翻,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為之,每一個都差不多有芭蕉之大,深深突出那凶獸的頭頂之上,凶惡至極的檮杌就這麽死了,忽然整個檮杌的身體開始潰爛幹癟,仿佛被什麽吞噬了一般,濃重的腥臭味撲鼻而來。

在場的人無不雙目圓睜,又驚又駭,這些身經百戰的精銳之師,何曾見過這幅場麵。許多人忍不住就地嘔吐起來,鐵甲人雖然腹中倒騰不已,隻想伏地幹嘔,可是身為主帥,卻知道此時絕對不能猶疑半分,怒聲向眾人喝道:“笨蛋,快給我起來,射箭呀,快,違者斬立決!……”

眾人慌慌張張的抬起頭,隻見一隻碩大的粉紅色妖異蓮花之上,一個灰衣青年,就這麽站在那上麵,右手寶劍橫握,嘴角掛著血跡,身上衣服破破爛爛,樣子頗為狼狽,冷冷的盯著眾人道:“你們,想死想活?”

見眾人不答,侈畫右肩向前一頂,岸邊的眾武士,整個被這股大力撞擊得血肉模糊,鐵甲人一驚,怒罵道:“還愣著幹什麽,放箭!”然而無論他如何聲竭力嘶,此時又有多少人理他。任他空在岸上叫喚,隻有幾個人猛然驚醒過來,跑向箭垛,然而稀稀疏疏幾箭下去。

“看來你們是想死!”,侈畫說罷橫掃一劍,岸上眾將士直接被掃得支離破碎,靠近岸邊的所有士兵被這一擊,打落水中。更多的則是完全被震死、掃飛,隻要劍指所向,就無一幸免,帝國雄獅,完全片甲不留,淪為一池血水。

侈畫冷冷的看了遠處的江湖中人,一人,一劍大步前行,過河卒子,擋我者死,炎黃地,多豪傑,以一敵百人不怯。人不怯,仇必雪,看我華夏男兒血。男兒血,自壯烈,豪氣貫胸心如鐵。手提過河卒,身佩白玉玨,饑啖美酋頭,渴飲羅刹血。昔有豪男兒,義氣重然諾。睚眥即殺人,身比鴻毛輕。我欲學古風,重振雄豪氣。名聲同糞土,不屑仁者譏。身佩削鐵劍,一怒即殺人。割股相下酒,談笑鬼神驚。千裏殺仇人,願費十周星。專諸田光儔,與結冥冥情。朝出西門去,暮提人頭回。血流萬裏浪,屍枕千尋山。

侈畫朗聲道:“過河卒,無畏之劍,七尺兒郎,豈可碌碌?果然是天下第一神兵,天威一出,眾生攝伏!”

此刻,再也沒有什麽正道、魔門、兄弟、朋友,江湖道義……無論是誰,隻要擋著自已的道的,就是一劍刺出,越來越多地人加入到這場混戰之中,慘叫之聲不絕於耳,誰都想要得到這把神劍,誰也不想他人看到這把神劍,所以,天下武林中人,在這座城池內,展開了一場堪稱絕響的混戰。

“兄弟,讓讓路……”一個如是說。

那人回過頭來,看也不看便是一劍掃來,怒吼道:“去你媽的……”

背後一人一劍削飛他半個腦袋:“蠢材,哪有讓自已背部讓給別人的?……”

然而不等他話說完,一把大刀從他腰間匹練一般閃過,一個精壯漢子哈哈大笑道:“老子天下第一,還跟我搶!”

侈畫身子猛然一沉,前方十幾隻手一同伸了過來,它猛然向左邊一繞一穿,數人的手追了上去,侈畫卻不進反退,反而倒撞向身後追來之人。那人不防及此,隻覺一股大力湧來,“呃”的一聲,仰天吐出一天血雨。而後麵的幾人就因為他的這一下,噴得滿頭滿臉,急忙伸手去抹,登時數人撞在一起,亂成一團。

侈畫趁機從數人之間的那道小小的縫隙之中衝了出去,化作一道光華,一閃即逝,直往城門這邊而來。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仍在半空之中打做一團。等到他們停下手來,發現侈畫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之時,所有人還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經此一役,武林勢力,十去其三,就算那些大的門派,也是大傷元氣,短時間內都難以恢複過來,倒讓天朝暫時減了一件煩心事。

忽然一劍破風之聲直向侈畫身後襲來,發出“嗚嗚”的聲響,又疾又急,侈畫還沒反應過來,過河卒已經帶著侈畫,向那人猛地拍了過去,速度之快,簡直讓人歎為觀止,侈畫聽聲辨位,向左移了一大步,踏震三,持劍偏轉,那人又往他背後追來,侈畫他卻並不擔心,隻是向左後方一退,正是離九之位。

那劍登時又撞空,侈畫並不起身便跑,一種奇怪的步法,在腳下似乎毫無規章的走著,忽進忽退,忽上忽下,隻是稍微動了一下腳,那劍的方向就完全錯位。半天那人竟然隻是繞著他直打轉子,就是沒有辦法撞中侈畫,方寸之間侈畫暴起發難,猛地變砍為輪,砰地一聲,帶侈畫轉身,這時他方才看到,來人竟已化作一灘肉泥。

和紅袖早早躲在林中的婢子冷聲對紅袖道:“些人苦學數十載,然後行走江湖,最終都在這裏拚個你死我活,莫名其妙的丟了性命,為的,就是那一把被人稱之為神兵的絕世寶劍麽?”

晚風吹過,她瑟縮了一下,一隻溫暖的手掌放在她肩,紅袖柔聲道:“傻丫頭,你不懂,走吧!”婢子久久的,“嗯”了一聲,低下頭去。紅袖拍拍她肩,當先而行。婢子急忙跟上,走在紅袖身後。

侈畫所走乃九宮步,八卦圖中的每卦各為一宮,加上正中的陰陽魚即中宮,合稱為“九宮”。把九個標誌物按一定的株行距分布於九宮位置,然後在其間穿行繞轉,變換拳式,稱為“九宮步”,亦稱“飛九宮”,也有人稱它為“陰八卦”。

九宮步的穿繞順序,采用傳說中的“太一行九宮之法”。順序序描繪為“二四為肩,六八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即“始坎、次坤、次震、次巽,複息子中宮,自中宮至乾、次兌、次艮、次離,一周畢矣”。

走步時假設敵方在圓心,我在圓周上繞敵走轉,一旦得機得勢即向敵方進攻,也就是向圓心換掌出擊,至對側圓周正好完成換掌動作,然後變換方向繞圓進行。練習時要求頭向上頂,微收下顎,閉口合牙,舌尖輕頂上顎,自然呼吸,兩肩放鬆向下垂,保持相平,兩肘有下墮之意.

背要繃緊,前胸要空,腹部要實,氣沉丹田,手腕立起,手掌外頂;臀部要溜,肛門要提,不可鼓臀,兩膝向裏合,有掩襠之勢;外觀身體周正,不俯不仰,不歪不斜,充滿內勁,全身形成整體。走轉時,起腳要平起,落腳要平落,步行如趟泥,全身不滯不散,不遲不斷,腰似車軸,氣如行雲。

侈畫立在原地,平常平淡如水一般的侈畫,此刻在她們二人眼中,竟然仿佛一個蓋世雄主,那種凜冽地殺氣,竟然真的讓她們感覺到一陣眨人肌膚的寒冷,不敢靠近。這一停下來,隻覺雙腿猶如灌了鉛似的難受,頓時覺得天旋地轉,眼睛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