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對的,大舅不差錢。”
程北濤是個小心眼居多的人,看出蘇炳瑞在東南亞一帶混得風生水起,有意和蘇炳瑞交好。
當初去蘇炳穗家裏借錢,蘇炳穗沒有借給他,令他很惱火。
而今遇到蘇炳瑞這個不差錢的大舅,程北濤想著和蘇炳瑞搞好關係,日後遇到什麽麻煩,說不定還能用到蘇炳瑞。
眼看程北濤和蘇炳瑞聊得開心,崔海和蘇瑾香臉上皆露出笑容。
這年頭為好人,就得這樣,像周玄那種‘老實人’,已經不吃香了。
夫妻倆覺著,他們家北濤比周玄強太多了。
“周玄,你也給大伯敬杯酒,畢竟在這兒,你和北濤的輩分是一樣的。”
蘇炳穗看不下去了,提醒周玄別忘了給大哥敬酒。
說實在話,程北濤是崔玉燕的男朋友,而周玄是蘇柔的丈夫。
這論起來,二人的情況相差無幾,程北濤把蘇炳瑞忽悠開心了,自家的姑爺也不能落了下乘。
周玄知道蘇炳穗的小心思,當下給自己倒滿酒,站起身對蘇炳瑞說道:“大伯,我作為晚輩,我倒滿喝光,您是長輩,意思一下就可以了,我幹了,您隨意。”
“哈哈,好。”
周玄敬酒,蘇炳瑞也沒有掉鏈子,給自己滿上一杯,笑道:“你們都是晚輩,敬我酒,就是給我麵子,既然你們都滿上了,我也不能占小輩的便宜。來吧,咱們三個一起幹掉這杯酒,以後有什麽麻煩,盡管找我,隻要我能擺平的,絕對不會推脫。”
“哈哈,我等的就是大舅您這句話。”
程北濤笑得愈加開心,他忽悠著蘇炳瑞開心,還不就是為了跟蘇炳瑞處好關係。
而周玄沒有再說那些廢話,仰脖將滿滿一杯茅台酒喝光。
見此情形,蘇炳瑞和程北濤也相繼舉杯。
三人幹掉這杯酒,蘇宏遠也挺高興,笑著拍拍周玄的肩膀,招呼道:“小玄,酒這東西,意思一下就行了,你喝的太急了,夾口菜墊墊胃。”
“好的,老爺子。”
周玄剛要夾菜,有一個人比他更快,那人正是坐在他旁側的蘇柔。
蘇柔給周玄夾了幾筷子菜,然後紅著臉低下了頭。
蘇宏遠看到這一幕,笑容再次爬上臉頰,丫頭越來越懂事了,這樣多好,一家人其樂融融的。
正在這個時候,去給孩子喂奶的英樂回來了,喂過奶之後,英樂的臉色略顯蒼白,看模樣不像是去給孩子喂奶,更像是被抽血了一樣。
“英樂,你的臉色怎麽那麽難看?”
邵麗英隨口問了一句。
“沒事的弟妹,英樂的臉色一直不太好,可能是生過孩子後,身體還比較虛弱吧。”
作為婆婆的何慧,開口對邵麗英解釋道。
“唉,你說這年頭生個孩子可真不容易,趕緊讓英樂吃點鹿肉補補,小寶我先給幫忙照看著。”
說著話,邵麗英出於熱心腸,要幫英樂抱著孩子,然後讓英樂吃點飯。
結果邵麗英的手剛剛伸過去,便被英樂一把打掉,臉色也變得冷寒起來,語氣生硬道:“不用了,我的孩子我自己來照看就好了,你們吃你們的,不要多管閑事。”
“這……”
麵對英樂的不領情,還莫名其妙發火,大家都愣住了,一時間包廂裏的氣氛頗為尷尬。
邵麗英是好心,英樂抱著孩子,不方便夾菜,她給帶一會孩子,也好讓英樂去吃飯。
結果人家不領情,表情還那麽冰冷,這哪是親戚,還不如一個白眼狼。
邵麗英也不是省油的燈,生氣之下,狠狠將手放下。
何慧一看壞事兒,趕忙打圓場,“弟妹,你別生氣,英樂一直這個脾氣的。”
“哼!”邵麗英冷哼一聲,不再多說什麽。
然而——
就在這時,英樂懷裏的小寶又哭了,哭聲和之前一樣,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距離英樂較近的程北濤,側頭瞅了瞅。
這不瞅不要緊,一瞅之下,程北濤這逗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他那副惶恐不安的模樣,像是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靈異畫麵一般。
“北濤,你怎麽了?”
旁人好奇,尤其是崔海和蘇瑾香、崔玉燕,望著程北濤四肢都開始抽抽,更加不理解了,不曉得程北濤側頭看了一下小寶,究竟看到了什麽,會被嚇成這樣。
“北濤,你看到了什麽?”
蘇宏遠也開口詢問,覺著不對勁,目光直勾勾盯著滿臉惶恐的程北濤。
程北濤剛才看到,英樂懷裏的小寶,正在吃著一個烏漆嘛黑的東西,像是……像是燒焦了的肝髒?
看模樣像是!
但程北濤隻是匆匆瞥過一眼,並沒有看仔細。
其實這還不算什麽,就算小家夥正在繈褓裏吃著一塊烏漆嘛黑的東西,也不至於把程北濤一個成年人嚇成這樣。
最讓程北濤感到驚恐的是,小家夥隻有臉上還有點兒人樣,身體上一片漆黑,而且還有許多潰爛的地方,眼睛很空洞,壓根沒有嬰兒的那種天真與爛漫。
在小寶的眼神中,他隻看到了死氣,再加上天靈蓋上那幾道若隱若現的血線,真就像個小死孩一般!
不對——比他瑪的小死孩還恐怖一百倍!
這也是程北濤側頭瞅了一眼,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原因。
天底下怎麽會有如此恐怖的嬰兒?
反正長這麽大,程北濤還是第一次見,至今腿肚子還發軟。
聽到大夥都在呼喚他,程北濤狠狠咽下一口唾沫,正要跟蘇宏遠、崔海幾人解釋一番的時候,忽然察覺左側有一道冰冷的目光鎖定了他,下意識扭頭望去,恰巧對上英樂那雙不摻雜任何感情色彩的眸子。
“咕咚——”
程北濤被嚇得再次咽下一口口水,而且在桌子底下,英樂還對著他比劃了一個手勢。
那記手勢,程北濤看懂了,意思是告訴程北濤,如果你敢亂說出去,我就讓你沒有命活!
程北濤真的害怕了,別看他平日裏人五人六,其實真到關鍵時刻,他也是最慫的那一個。
深諳英樂在威脅他,不讓他到處亂說,程北濤磨磨唧唧地站起身後,對蘇宏遠、崔海幹笑兩聲,道:“爸,還有老爺子,沒什麽事兒,剛才和大舅幹了一杯酒,讓我這腦袋有些發暈,所以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