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覺得你今晚的話太多了?”

周玄冷冷看向韓學林,平靜地問道。

他的平靜在眾人看來,是暴風雨前的節奏。

大廳裏不少人看出,周玄已經動怒了,假如韓學林再多廢話一句,他就有可能發飆。

結果韓學林好像沒有看出周玄的怒氣值一樣,依舊嘴臉揶揄道:“嘿!是我的話多?還是你做賊心虛了?當一個小偷很光榮嗎?告訴你啊,在蘇家上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然而你卻……”

“啪——”

不等韓學林再次把話說完,隻聽一聲脆響,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語。

周玄快速來到韓學林麵前,想都沒想,直接抬手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我認為你可以閉嘴了,因為我現在很討厭你的聲音。”

這一巴掌抽下去,直接把韓學林抽翻在地。

右臉頰上,也是當即現出五根血紅的手指印!

韓學林癱坐在地上,腦袋裏嗡嗡作響,完全不敢想象,在大庭廣眾下,周旋竟然給了他一記耳光。

這記耳光抽在臉上,使得韓學林有如魔怔一般,老半天沒有回過神。

“周玄,你……”

蘇柔和蘇欣,以及邵麗英、蘇炳穗他們紛紛驚呆。

周玄的這一記耳光,不止抽在了韓學林的臉上,更加抽在了韓毅的臉上。

在津沽市,韓毅好歹是個人物,家大業大,在津沽市上流社會,算得上一號名人。

然而他的兒子韓學林,卻在蘇家大院中被一個上門女婿抽耳光,這件事若傳到韓毅的耳朵裏,他敢找人剁了周玄。

“周玄,你怎麽能這麽衝動?為什麽要打人?”

邵麗英氣呼呼道,她一直對韓學林有著不錯的印象,而今韓學林被周玄抽翻在地,邵麗英有些慍怒。

“他的嘴巴太損,我給他這一記耳光,是教他以後如何做人。”

麵對邵麗英的質問,周玄不鹹不淡的答道。

“呃……”

眾人沉默,而事實上,韓學林的嘴巴確實很損。

周玄拿出一件禮品,卻被他說成是偷的,這種事擱在誰的身上,誰心裏也不會好受。

打完韓學林,周玄沒有再理會,而是又將後背上的竹筒拿下,然後打開,從裏麵抽出鄭板橋的真跡。

對正在懵逼的眾人說道:“除了那顆紫羅蘭翡翠,我還有一件東西準備送給蘇叔,就是這幅鄭板橋的真跡,畫名叫《大好河山》,是鄭板橋未成名前,創作的一件畫卷,如果在場有懂字畫的人,一定能夠看出這的確是出自鄭板橋的真跡。”

隨著周玄話音落下,在場眾人紛紛愕然。

鄭板橋的真跡?

大好河山?

他們一時間忘記被抽翻在地的韓學林了,而是統一將目光投向周玄展開的畫卷上。

這一看之下,不由敬仰,沒有錯,這的確是鄭板橋的真跡。

現場也有幾個人對字畫有研究,看了半晌,確定這就是出自鄭板橋的筆跡,而且還是鄭板橋未成名前,在家中落魄時創作的一幅畫卷。

“蘇總,這的確是鄭板橋的大好河山啊!沒有錯的,當年我還在燕京城看到過這幅畫,那時候去燕京城采風遊玩來著,是一個老收藏家拿給我看的,沒有錯的,就是這一幅了,怎麽現在落到了小周您的手裏?”

還是之前那位年長的老者,他看到這幅鄭板橋的真跡後,對周玄的稱呼都變了。

從起初瞧不起周玄,變成現在稱呼周玄時都特地加了一個‘您’字。

在這個字眼中能夠看出老者瞬間對周玄的尊敬。

周玄將目光瞥向老者,淡笑道:“老先生,我不得不說,你的眼光是很不錯的,紫羅蘭翡翠和鄭板橋的畫卷,都沒有瞞過你的雙眼,這幅畫如今已經不在燕京城,而是在我們津沽市,是我今天去於祥林那裏買來的。”

“什麽?”

老者驚呼,於祥林店裏買來的?

“小周,您說的於祥林,正是我之前接觸的老收藏家,沒有想到啊,這老於竟然做起出售古董字畫的營生了。”

他說著,看向震驚不已的蘇炳穗,笑道:“蘇總,你大可以放心了,既然小周是在老於那兒買來的畫卷,那麽這幅畫不可能是偷的,也更不可能是假的了。”

“是啊,老於的名聲我還是了解的,為人很講究信用,他那兒也從來沒有傳出過兜售贗品的負麵新聞。”

“好吧,我知道了,於祥林這個人,我也聽說過,並且有緣見過一麵,既然周玄是在他手裏買來的,看來這副鄭板橋的畫卷,是真的了!”

蘇炳穗裂開嘴笑了,突然覺得周玄這個上門女婿,並非他臆想的那麽不堪。

至少在自己生日的當晚,送給自己兩件至寶。

先不說價值連城的紫羅蘭翡翠完爆現場所有人的禮物,光是這一幅鄭板橋的真跡,都是個中翹楚了。

其實蘇炳穗也知道,紫羅蘭翡翠要比鄭板橋的真跡更值錢。

但是按照他自己愛好來定論,他還是更加欣喜於這幅鄭板橋的《大好河山》。

“周玄,今晚辛苦你了!”

蘇炳穗第一次衝著周玄露出微笑。

周玄仍舊那副淡然的表情,也衝著蘇炳穗笑了笑,道:“沒什麽可辛苦的,隻要蘇叔喜歡,那便足以!”

“好,我很喜歡,謝謝你周玄。”

說到底,蘇炳穗並非一個胡攪蠻纏的人,作為津沽市有頭有臉的總裁,該有的一些素養,蘇炳穗還是有的。

他不像老婆邵麗英,那是打心裏不喜歡周玄。

蘇炳穗對待周玄的態度,僅是對蘇柔嫁給周玄的事情看不慣而已,所以才會在這三年中,不怎麽搭理周玄。

而今晚,周玄為了給他長臉,先是送出一件價值連城的紫羅蘭翡翠,然後又是一幅他所鍾愛的鄭板橋真跡。

兩件禮物帶給蘇炳穗的震驚和喜悅很大,所以看向周玄的目光裏,也是多了一絲欣賞。

至於全場的眾人們,則是表情各不一,有的是羞臊,有的是尷尬,有的是心虛。

遙想剛才,他們還一副看不起周玄裝扮的嘴臉,現在周玄拿出兩件寶貝,狠狠打他們的臉。

在那一瞬間,眾人無不低下頭,都在懺悔自己的愚蠢行為。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這句話,重新鏤刻在他們的腦海之中。

老祖宗說得對,永遠不要因為一個人的穿著打扮就去看扁他人。

有些貴人,盡管穿著麻衣,可他仍然是公子。而有些人道貌岸然,看表麵人模狗樣,實則滿肚子壞水。

誣陷人、看輕他人、醜陋嘴臉隨時都會暴露他的品行,比方說還癱坐在地上的韓學林。

這逼打扮的確實人模狗樣,然而誣陷別人的話語張口就來。

要不是老者認識於祥林,在場的大部分人,還真以為紫羅蘭翡翠什麽的是周玄偷來的。

也正是有了老者的證詞,才有了眾人們的羞臊心情。

周玄的紫羅蘭翡翠,外加這幅鄭板橋的真跡,絕不是偷來的。

人家既然有那個資本從於祥林手中買到貨,那就證明周玄是有實力送出這兩件至寶的。

根本不像韓學林所誣陷的那樣,紫羅蘭翡翠是周玄偷來的。

堂堂蘇家女婿,想必也不會去做一個小偷。

因為在場人都知道,蘇家實力雄厚,做小偷是肯定不會做的。

再者周玄這個上門女婿的真正實力,也一下子刷新了他們對倒插門女婿的認知。

不一定每個倒插門女婿都是廢物,眼前的周玄就不是,他們堅信、也無比的堅定!

……